《人面全非我心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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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全非我心依旧-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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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多远,就见那个女人从她身边跑过,张闵兴则在后边追上,他们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挡住她的去路。张闵兴焦急地问道:“我想知道原因。”

若欣这时想绕道而去,或者回头,但是,她的好奇心驱使,让她停了下来,想知道他们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该是含笑吧?只见那个女人,狠下心,手握成拳,方道:“我爱上了那个留学生,如果不是他,我在国外早被寂寞击倒,我早就挨不住回国了。其实,我很早就跟他一起,只是一直不知怎么跟你说。你寄给我的钱,我晚些还给你,对不起。”

说完,她甩掉了张闵兴,跑走了,她的眼角在转身离开霎那,隐隐约约见到有泪光。

张闵兴垂下了手,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始终没留下来。他抬首望着若欣,久久未曾说话。

若欣有点不知所措地瞧着他,她相信在他这么难堪的时刻,他不愿意见到任何熟人,包括她在内,但不幸,刚好被她撞见了。

许久,闵兴嗓音嘶哑地问道:“你都看见了?”

谢若欣这才不得不表态,点了点头。

两人站在那里,好一会儿,若欣向他走近几步,说道:“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

张闵兴瞧瞧她那认真的神情,又瞧瞧她单薄的肩膀,犹豫着。男女之别,仍然根深蒂固的埋在他的内心,让他不敢轻易地借用这副女性的肩膀。

若欣似是鼓励地点点头,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哭不是软弱的表现,它只是发泄情感的一种方法。你是男人,也有哭的权利,憋着会影响寿命。”

她的话就像催化剂,让他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脸埋在她的颈窝,无声地哭泣起来。

051、失恋算什么

犹豫再三,谢若欣才一手揽着张闵兴的腰,一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轻道:“她放弃你,是她的损失,她既然不懂珍惜你,你就没必要为她这种女人而伤心。”

良久,闵兴止住了泪水,低着头,抹去泪痕,两手仍搭在若欣的肩上,感激地凝望着她,说道:“谢谢。有空吗,今天陪陪我?”

若欣见他笑得有点苦,点了点头,想起家里的糖水,提议道:“不如去我那里喝糖水,据说吃甜点能让人开心起来。”

“是吗?那我试试。”

两人回到家里,沉闷地喝着糖水。不知怎么安慰失恋的他,不会搞气氛,不会说笑话的她,只能选择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喝着糖水。

喝完糖水,两人在那里坐着不动。

许久,闵兴才故作轻松地说道:“喝了你的糖水,心情似乎真的舒畅了。”

若欣勉强地笑笑,明知他在说谎,却不想拆穿他。明知他的心在滴血,明知这种失去爱人,被背叛的痛是很长时间内都无法忘怀的事,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痛,无法代替他痛。

如果现在有一杯忘情水,她想她会拿出来给他喝,或者,现在有瓶酒,她也会陪他喝个痛快。

只不过,大白天,总让人的理智处于情感的上风。一直严于律己的张闵兴,也不像那种借痛而胡作非为的男人。不像她,如果受伤的是她,她肯定会发疯地去做所有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沉默了太久,需要一个发泄口,需要一个听众,需要把内心的感受倒出来,闵兴终于开口,自述他的往事:“含笑是我的表妹,我们从小一起玩大的好朋友,可说是青梅竹马。在她家境最困难的时候,我边工作边供她上学。”

“你从小就爱她?”

闵兴点了点头,继续道:“前几年,国内的环境刚安定下来,能出国,我就送了她出国读书,我每个月都寄钱过去给她做生活费。我以为,等她读完书回来,我们就可以结束这样的爱情长跑,能一起生活不再分离。”

若欣感慨地说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想起她身边同学出国后的境况,若欣又接着说:“别怪她,她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并非那么多姿多彩。你也知道,人最难战胜的就是孤独。这个时候,出现了另一个他,她习惯性地去依靠,与那个他互相取暖。”

忆起含笑挂在眼边的泪珠,她忍不住替她解释:“我想她也不想辜负你,只是感情这事,不是理智可以控制。”

“你以为我怪她,恨她?”

若欣没答话,顺手地斟了一杯白开水给他。

“不,我只是生气她一直瞒着我不说。其实,早有朋友把她的情况告诉了我,但是,我却宁愿相信她。”

“她太自私了,像她这样的女人,就更不值得你爱。”

闵兴磨砂着手里的玻璃杯,没接话。虽然不能成为情侣,夫妻,但还是不想在外人前,说她的不是,这不是他为人之道。

若欣见状,轻道:“别去恨一个人,这样子,你会更痛苦。”

闵兴平静地看着她,说道:“放心,我不会恨她。再糟的事我也遇过,失恋又算什么?”

052、又不是你失恋,你喝那么多酒干嘛?

若欣笑了笑,无论他心里怎想,至少此刻,他很清楚这些道理,那她就放心了,至少她不用担心他会去为情自杀。

如果能引导他,把他心内的痛苦都说出来,也许他的痛苦就能减半。凭着这念头,若欣继续问道:“你后悔过没跟着她出国吗?”

“没有,轮不到我后悔。在这里,我背负着太多的责任,我不可能离开中国。”

“你的家人?”她从没问过他的私事,他也从没说过他家人的事情。

闵兴沉重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声,说道:“嗯。我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我大哥去世,仅剩下大嫂和他们四个小孩,有两个才十多岁,需要接济。还有,我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也需要我的扶持。”

“但是,为了他们,放弃你的爱情,太伟大了吧?况且,即使没你的扶持和救济,他们也会有办法活下去的吧?你有必要做这样的牺牲吗?”

“若欣,你不懂。我们家族,如果按70年代的说法,是大地主,是要被抓去批斗。我们家的财产和物业大部分被没收,家人却被赶了出来。好好的一个大家族,四分五裂,流离失所。”

“我曾听闻过这些历史往事,许多重要的领导人和平民的家庭都是这个时候被搞得家破人亡,的确很可怜。但是,这些事不是已被平反了吗?”

闵兴摇了摇头,说道:“在未被平反前,我们家族的人已死的死,走的走。有些流落异乡,国内祖业留下来的生意已基本全毁了,现在可说是一清二白,穷得叮当响。”

停顿了一下,闵兴接着道:“还好,现在平反了,我们被摘除了地主的成分,至少后人也不用担心成分不好,别人不肯结婚。”

“成分?我听我妈妈说,工人的不敢跟地主成分的人结婚,是真的吗?”

闵兴点了点头,说:“前几年,别人听说我是地主成分的,都不敢跟我交往,后来,有想跟我交往的,但我也不想害人,毕竟我是地主成分,也把别人给拒绝了。”

若欣忍不住笑了两声,说道:“你不是告诉我,因为你和你表妹都是地主成分,所以你才喜欢她吧?”

闵兴愣了愣,不肯定地辨道:“怎会呢?我们从小一起,那怎一样?”

若欣笑而不答,这个答案也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就不逼他说出心里话了。

两人在家呆坐了一会,又一起出去吃饭,逛街和看电影。这天是很放纵的一个假日,两个都孤单寂寞的人碰在了一起,他们都需要有个伴,来解去心头的郁闷。

上回来参加学术会议,时间紧迫,她只参观了西湖美景的一角。后来,在这里生活,她怕迷路,也从来没走远,因此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家、学校和西湖一角。

如今,在张闵兴的带领下,她才实实在在地领略到杭州天下独秀的自然美景。灵隐寺坐落于西湖西部的飞来峰旁,山峰怪石嶙峋,风景秀丽。寺内,她求神拜佛能尽快离开这个80年代的时空。

登往位于钱塘江畔月轮山上,快有60米高的六和塔,两人喘着气,虽然极累,却阻挡不了两人爬上塔顶的决定。似乎这种耗体力活,才足以泄去心内的不快。

塔顶,倚栏远望,钱塘江的风景一览无遗。若欣有点遗憾地说道:“可惜此时看不到磅礴的钱塘江潮。”

闵兴此时笑道:“下次吧,总有机会。”

若欣瞧瞧他,气色似乎好了一点,她想想,便对着外面广阔的天空大喊:“啊,啊,啊!”

声音远远地传送了出去,在空气中回荡。

他学着她拼命地大喊,两人的声音,此时彼伏的在空气中传播出去。

若欣偷偷地瞧着他的侧脸,忍不住轻笑,没想到平时斯文儒雅的张闵兴,也会像她那样,像个疯小孩,在外面大喊一顿。原来他并不是只有一个面孔,还有另外一面,如果能再多给点机会,也许她能看到他更多的面孔。

具有小孩一样性格的男人,魅力似乎更大!

喊到嘶声力竭,两人方停下来。

若欣哑着嗓子问道:“有没觉得心口的那股闷气随着喊声跑了出去?”

闵兴定定地看着她,若欣有点不自然地别开脸。他却继续瞧着她,内心此刻有稍许的感动。半响,他才诚挚地说:“谢谢!”

若欣有点羞赧地说:“你老说谢谢,烦不烦?”

“我是认真的,饿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

看着那夕阳,若欣点了点头,说:“好,我想喝酒,请我喝酒,可以吗?”

“你是酒鬼吗?”

“不是。但我突然兴之所致,很想喝酒,可以吗?”

闵兴无奈地点了点头,两人下塔去找喝酒吃饭的地方。

他知道若欣的想法,为她那细心体贴的想法而感动。她今天所做的,只不过是找个机会让他发泄出来,忘掉痛苦而已。但她可知道,当心情平静下来,痛苦依然会慢慢袭来,不会因为今天疯狂所做的一切,而减低半分?

想他的痛苦消失,除非他真的能把含笑放下,不再爱她。或者他现在能与别人相恋,借以忘掉含笑所带来的痛苦。但这些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与若欣吃过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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