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云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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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云晰-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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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娇带球奔去,她轻松过滤掉身边的障碍物,在霍英宏截击之时,她绕球身后,往后抽射,球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传到大皇子赵武脚下,赵武接着传到前面的常巍超,常巍超又传到尹子恒,硬是让齐王队那里讨不到一点便宜。

赵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只是抱胸立于鞠室致命位置,好像等待那射来的皮球,球终于交到离赵池最近的刘础脚下,刘础转动皮球,拐、蹑、搭、蹬、捻,皮球在他脚下要怎样就怎样,突然一个如转乾坤,他伸腿斜抽,皮球一个拐弯,那边一道靓丽的倩影,身影与皮球同时相触,这个触一出,皮球便以破风的速度毫无预警以45度角射入鞠室。

赵池的速度几乎让人看不到,眼前蓝衫翻腾,“砰”的一声,是皮球落地声,不是鞠室中,是场中,皮球正是落在场中央,赵池刚才伸腿击溃那一脚,只觉得让人眼花瞭乱,动作快得却无法看清。

场外报以更热烈的掌声,赵池那漂亮的一脚让齐王队受到无限鼓舞,鼓声响动,蓝衣队精神抖数地继续接下来的比赛,盛娇的眼光依然热切的盯着赵池,似乎赵池那一脚像早已意料到般,只见她对围上来的刘础、赵武那几人在低语几句,然后迅速站好位。

接下来双方攻势皆猛烈,不管是盛娇那队还是赵池那队都讨不到对方的便宜,比赛胶缠着,我看看头顶,日已移出中天,御座那边内侍、宫婢忙递茶水、果盘,送风拨扇。我移动有点酸痛的双腿,身旁撑伞的凉菊突然道:“小姐,不如我们到那边休息下。”我抬头看去,只见离场中一百米左右那边一析高大的黄花槐,走近去才看到寂无夏也在树下纳凉。

看到我,她妩媚一笑,我便走进了黄花槐树下,黄花槐开得也很灿烂,一身花树均黄配绿叶,寂无夏这时却道:“王妃你看,这场赛事会是齐王赢还是太子妃赢?”

“不相伯仲。”很小看赛事,但大凡比赛这东西不战至最后一刻也看不出输赢的,尤其实力相当。

“无夏的想法跟齐王妃的一样,该会平分秋色。”寂无夏的答案让我惊讶,不过我的想法倒不是这样,我看着场中英姿毫不逊色于男子的盛娇道:“如果赛果是平比,我认为赢的依然是太子妃,太子妃的最佳表现奖无人能超。”

“哈哈。”一阵低笑,透过低垂的黄槐花,我看到一抹浅青衣衫往这里走来,曲恬的声音:“妹妹这个最佳表现奖还真是有意思,太子以为如何?”
我与寂无夏相视一笑;然后走前一步,双双拔开低垂的黄槐花,破风声中,只觉得眼前白影掠过,钗环声中,云髻散落,赵桓抱着我一个旋身翻转,我双手不自觉地揽上他腰,一阵头昏目眩后,我窝在赵桓怀里,渐渐抬起头来,如暴长发的不止我,曲恬怀里抱着同样惊魂未定的寂无夏,我愕然地看向赵桓,赵桓却瞪着槐花树后方梁振威手上的一只皮球。

曲恬脸色不善地同样瞪着那只皮球,手依然护着怀里的寂无夏,他一只手正压在寂无夏脸孔上方,另一只正腾了出来,一根发带自他头上扯落,扶着面纱,他轻巧地把寂无夏的发重新盘好,系好发带,再一次把面纱确定,这才把寂无夏松下来,看向我问:“妹妹可有伤着?”

我松了手,凉菊随即赶过来扶我,我轻轻道:“没事,多得太子。”解开手腕那锻浅蓝发带递了凉菊,让她送到曲恬。赵桓在一旁不放心问:“云晰可有吓着?”我摇头,场上有人大踏步走来,我抬头看去,赵池已走到身前,他脸色暗沉,接过我掌中的钗环来,俯头,我侧脸,然后我感到赵池正伸手顺着发理着,他若无其事地盘发,我偷眼看去,这才看到场内场外,一堆子人都往这里看来,有暧昧不明的,有高深莫测的,而盛娇却笑着,笑得无喜无悲,整张脸高傲结霜,我心头一颤,赵池一个伸手拉我,我脸一正,他便看我个正,俯低脸,把我轻轻拥在怀里,龙涎香薰在汗水中,他轻轻念道:“还真该学寂城主一样,朦块面纱,无人能及的天颜本来就属我赵池一人能窥。”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池亲腻在我脸颊上印下一记浅吻,我惊愕地瞪大眼,赵池却吩咐身后卫风:“送王妃回长安宫,再请方御医到长安宫一趟,便道,王妃惊吓入心,让他来看看。”把我交给凉菊,他看向梁振威,皮球便向他拋去,他把球点在脚下,抬头向我问道:“云晰可想为夫赢?”

我其实很怕跟赵池说话,因为每次跟他说话都不会有好事,就像现在,他要的自然不是平常答案,我能答的要让他满意,只是似乎很多时候我的答案都跟他的满意相悖,但刚才我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东西,程碧蓝的苍白,赵池的顺势而下,曲恬的事不关己,寂无夏那淡淡的忧伤,当然寂无夏的忧伤来自于她的天性;但这次我终于看出一点端倪;只是需要确认罢了。

“妾身认为,王爷尽力己任便好。”

赵池点头,眼里显着浅浅的笑意,然后带球奔去,我跟寂无夏到御座禀退后便由曲恬领着往长安宫去,尾随的还有跟赵池一样森冷的卫风。

方御医自然是做样来了,我跟赵桓这种毫无防备的暖昧,众目睽睽下,不知有多少人转了多少心思,赵池看得出赵桓喜欢我,但同样看得出我没做□的意思。只是大凡男人对于自己的女人都显得霸道,更是不喜别个男人有意,我对他除了不爱也不敬,我不是古人,但赵池却是地地道道的古人,更是拥权尊贵的男人,而这种男人恰好把女人看出私有物,自然不容许丢颜的事发生。

随方御医一同来的还有爷爷,看到爷爷很高兴,回到齐阳后,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真想抱抱他,而我还真的抱了,透过他的肩膀我看到睿儿站在殿门前,似乎站了好一会,只是他脸色不善,状似沉思,整个人显得高深莫测,他的高深莫测状似对我或对屋子里的人。

“睿儿。”爷爷转身与我同步看去。

他轻轻地笑了,扫去了一脸阴霾,甜甜地大步进来:“娘娘,可有想着睿儿?睿儿可是天天想娘娘。”

“娘娘是想着睿儿,只怕五殿下这阵子没空想娘娘了。”我嘲笑地看他,他拽着我袖子,撒娇地把自己拽进我怀里,睿儿在我面前永远装了不样,一会不到,他便像讨赏一样又要亲又要抱,我都一一如他愿,他便开心得咯咯笑个不止,众人又坐回去,他便爬上我膝盖,大家聊了一些胶洲湾以前的日子,谈话无拘无束。

直到黄昏落宫墙,众人便一一告辞,曲恬起来看着我怀中睡着的睿儿,说他送五殿下回去,我摇摇头道,睿儿今晚便在长安宫留宿好了,一直隐形的卫风这时刚闪出来说不妥,还道,今晚怕是不在长安宫留宿。我想起赵贤明说过只留到中秋节,便没有回话。曲恬接过睿儿,奇怪的是睿儿竟然安静地被他抱走了。

入黑后,卫风便吩咐宫婢传膳,用后,赵池还没有回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回不回来。想起还有东西留在倾云宫,便对卫风说,我要去倾云宫一趟,卫风皱着眉,终是答应了,他吩咐人备了软轿,然后亲自送我过去,过得倾云宫,在湖岸边,他点水过去,一会后,便见他撑着船回来,搀扶我上船后,他又撑着船过岸,我上去后,他又撑船回去。这样撑来撑去确实麻烦,可是倾云宫一向不留人,丫头两名,侍卫只有木肯,入夜的倾云宫更是森严得害怕。

刚上岸一会,木肯便闪了出来,我问他:“五殿下还睡着?”

“是睡着,恬公子也在。”木肯说。

“那正好。”我想起有些事要问曲恬,往殿门前我对木肯道:“我有些事要跟公子谈,木肯你到外头去吧。”一个闪身木肯便不见了。

我的脚步踩在门槛前,木楼上方那株云絮纷纷落下,像羽毛轻轻落到我身上,里头有两人在谈话,那个人却以我从来未见过一种的深沉、绝对的把握说话。

“殿下为何以为恬一定答应呢?”是曲恬的声音。

“因为本殿跟你一样对她存在同样的心思。”睿儿说:“正如我知道恬公子的心思,但恬公子却不一定知道本殿的心思。”

“哦,是吗?”曲恬低低地笑,他以着一贯的满不在乎说:“殿下是看得起恬还是看不起恬,况且这事对恬来说毫无得益。”

“你会答应的。”睿儿说。

“恬不答应。”曲恬肯定道。

“你会答应,因为你会有一个儿子,此生唯一的血脉,跟她的孩子,也是她唯一的孩子,本殿以我的生命告诉你。”

里头一片寂静,静得几乎入定,然后曲恬的话坚定落下:“我答应你。”


第三十八章:醉翁之意(九)

我拂落身上的雪絮,踏过门槛,睿儿坐在榻上;安然地唤我一声“娘娘”。而一向淡然自若的曲恬反而脸露慌乱,他盯着我,眼光从上至下,一会才问来:“妹妹,怎么来了?”
…这样的曲恬让我心里更加胡乱惴测那个他(她)到底是谁?那个她,她的孩子又是谁?我若无其事地走到睿儿身边坐下,睿儿很自觉地窝进我怀里,我低头睇向他道:“娘娘可能今晚会回齐王府,所以来看看睿儿,跟睿儿告声,到了门外,木肯告诉我二哥还未走呢!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睿儿笑着搂向我脖颈道:“说蹴鞠赛果呢!”
…我知道,睿儿他知道我听到:“哦!什么的赛果?”
…“娘娘猜吧?”
…“娘娘不猜。”
…“为什么?”
…“没意思。”
…“呵呵。”睿儿笑个不停,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清浅的眼睛睁得圆圆的:“齐王听了这话不知会作何感想,那众目睽睽下的一记吻,可是应了齐王妃一球呢!”
…我拉下他双手,把他端正好说:“小孩子人小鬼大的,那有你想的那样,齐王做事岂是任何人能阻,更何况你娘娘我一芥妇人,王爷做事向来不问缘由,无法窥测。”
…睿儿只是笑,我又说:“好了,娘娘回去了,五殿下若有得空便来齐王府蔻园找娘娘,无任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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