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云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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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云晰-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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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池眼一瞪,脸冷了下来,把云晰抱了起来,丢下一句更冷的话:“到外面的石子路给朕跪着,朕没说起来就一直跪着。”

第七十四章:识破

赵池与云晰虽然两地相隔,但却不是十五年不见,十五年里赵池每一年都会到胶洲一两次,云晰从之前的冷脸到了淡脸,情绪都没了那一种。
云晰知道,赵池对她是不一样的,歉疚,失子失亲,这些都是他欠她的,她摆脸色,掌权,一向拥权独霸的赵池却如她所愿。
赵池究竟对她还有什么?感情吗?有多少?
云晰不知道有多少?也不想知道了,但如今她见了轩然,她有了另一个想法,她下棋的时候问过轩然:“长大了想做些什么?”
那个孩子下的棋路很迂回,忽东忽西,根本随兴而来,和她下棋,如果她蹙眉,他会让一步,如果疑惑,他又进一步,如果她想他赢,他便会意思意思艰难艰难,蹙着眉心小赢一把。
那个孩子在与她下一盘双方只差一着的份上讨赏问:“妈妈,如果轩然赢了,妈妈是不是从了轩然一事?”
“那要看是什么事?当然,只要是妈妈力所能及的都会遂轩然所愿。”
那个孩子扳回一城,把子一扣当下,笑得一脸灿烂说:“轩然想要和父王、妈妈一起,只有我们三人一起。”
轩然带来曲恬的密笺,里头曲恬提到轩然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赵池,而他的所愿里的父王是曲恬。
曲恬把决定权交到她手上,她看着一阵忙碌的赵池,他脱下她身上的外衫外裙,换上新的衫裙,脸上还带着愠色。
赵池为云晰换好衣裙,抱她上榻后见她一脸沉思,抚着她的脸问:“还在生气?”问着赵池也越想越生气:“平儿想着朕不答应,便想出这卑劣手段来。”说着赵池唤琼欢进来,交代琼欢别让人给他撑伞,让他一直跪着,谁也别求情,态度非常强硬。
“这春雨还冷着,你这样让他跪在外面不好,让他回殿门跪吧!”云晰对平林还是不忍心的,这孩子很小意气用事,大概真的是情难自禁。
“哼,你就是妇人之仁。”赵池没有松口。
云晰说一句便不说了,拉了薄毡子闭眼睡下榻来,赵池见她这样便往她一旁躺去,不顾她的冷脸,把她搂进怀里,磨着她的脸到忍不住亲她的脸,一下一下的,脸、眼、眉、鼻、额,吻着吻着便到唇,轻轻柔柔地辗转反侧,吻到大气粗喘,手脚乱动。
云晰终于不耐睁开眼来,赵池停了下来,捧着她的脸问:“云晰你恨我?”
是,她恨他,赵池觉得无所谓的,恨就恨吧,毕竟恨也得用心去恨的,爱不了就只能恨。
云晰依然不语,赵池的脸躲在她的胸口闷闷地说:“你喜欢曲靖,很喜欢他对吗?我可以如你所愿,你喜欢他,我下旨让你收他作子?”
“为什么?”
赵池很久才闷出一句:“因为你喜欢。”
因为你喜欢,云晰闭上眼想为什么赵池情意的话来得这样迟?为什么在失去一切之后,在她心里总算有点安慰的时候赵池会说一句讨喜的话?
晚膳的时候,云晰问了赵池一句:“如果当日我的孩子还在,今日你会立他为太子吗?”
赵池用湿巾为云晰擦手,听到她问的话,停下手,直视云晰说:“你还怪我?”赵池挥手让琼欢下去,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他把汤盛好才说:“我赵池三个皇子都长大了,到如今未立太子,不是不想,是觉得他们都达不到我的要求,无法胜任东宫,难不成我百年归老后,赵家江山当真后继无人!”
赵池一声叹息,把话说白了。
在云晰木然地喝着汤的当儿,赵池却说:“云晰,那个孩子我有期待的,若果他还在,当不了太子,我想,我会疼他的,因为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想要的孩子。”
云晰扶碗的手差点不稳落地,赵池伸手握住她的手也握紧了碗,十五年里,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赵池眼内的情意,很淡,够不上深情,云晰别过脸,她觉得委屈,一股心酸的委屈涌上眼眶来。
她想骂,却一句也骂不出,想哭,却倔强地不肯表现那一点脆弱,对赵池她有她的尊严,有她的隐忍,怪他,恨他,很多情绪,但却无法真正做到去背叛,她喜欢过赵桓的,赵桓也吻过她的,那时她年轻,心里也有着少女情怀,很浅很淡,试过问过自己是否真的心动?赵桓没有逾分一步,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种人。
站在门外听了很久墙角的轩然走了进来。
边进来边埋怨地说:“妈妈,轩然闻到有我喜欢喝的银耳汤。”
赵池脸色随即难看起来,他盯着随意进来的轩然,那个少年一脸微愕的问:“皇上……原来皇上也在。”
“这话该是朕问才对。”
“妈妈……”似责问似撒娇状,一脸求助地看向母亲。
云晰伸手把他拉下来坐到身边来,把赵池未喝的汤推到儿子跟前说:“妈妈忘记了让轩然来用膳,回头会交代琼欢以后用膳一定会等轩然的。”
“但是皇上……”
少年一脸的难为,欲言又止。
“皇上。”云晰转过脸问赵池:“你刚才说过的话可算数。”
赵池能说什么,只怪他的话说得太快,说得太无限制。
赵池这张冷脸没构成任何影响,那边一对母子俩却热忱地攀谈起来。
赵池的脸以为黑到晚膳结束就该结束,可是那对母子说要谈心事,那小孩一脸坏得这是秘密的口吻说:“这……不是怕皇上知道,只是……这事……毕竟……轩然现在是大人了,那些小时候没形象的事……嗯……”
云晰看向他,再一次明显提醒他,君无戏言。
所以皇帝被那对母亲迫走了。
不受欢迎的皇帝回了同德殿一趟,到了半夜,凤凰台阁那边传来晶惠公主在石子路陪平王爷淋雨,皇帝又匆匆忙忙跑来一趟。
凤凰台阁内的石子路,琼欢撑着伞扶着云晰出到来,看到的便是晶惠与平林也跪在地上,平林正喝斥着让丫头把晶惠拖回去,雨从早上下到深夜一直没停过,倒是到了夜间风急了起来。云晰一来就吩咐木肯把晶惠拖了起来,晶惠一脸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抱着云晰就大哭。
“娘娘,不是平林的错,是晶惠的错,娘娘不要再罚了平林了好吗?娘娘娘娘……”哭着哭着的晶惠,声音一咽便趴在云晰身上昏厥过去,云晰被这重量一压便滚下地去。这下子琼欢把伞也扔了,皇帝来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乱成一团的景况,他快步过去把云晰抱起,琼欢去抱了晶惠,吩咐卫风把平林拖进大殿再断。
方丛仁也闻风也来了,先看过晶惠,胎儿没事,只是气急上血,加之一日未食,喝一副安胎汤药,休息一晚便可。
云晰换过衣服到大殿,平林跪在殿上,一只白玉茶杯砸碎在他脚边,上座赵池正在大骂。
云晰不理上座发恶的赵池,走过去说:“琼欢扶平王爷上座。”
平林抬起头,看到云晰,一脸心焦问:“娘娘,晶惠她……”
“孩子没事。”
琼欢把总算有点喜色的平林拖上了椅子上,那边赵池依然黑着一张脸,云晰走近去只好说:“皇上,深夜了,臣妾想歇息了。”
赵池不甘不愿地跟她走,那边的琼欢自然会意。
回到卧室,赵池还生着气,云晰说:“你只是顾着身份,现在晶惠也有孩子,难道你让他们不明不白吗?晶惠年纪也不小,这些年都没有看上那家公子,那傻孩子不就是一直心在平林身上,算了吧,一个是你的孩子,一个……你成全他们吧!”
赵池确实有点顾虑,他还是世子之时,这宫里宫外一直传言他的身世,齐王之时这些传言总算被击破,做了皇帝,全天下人都以为他是先皇的私生子。
好了,现在他让他的公主嫁予平林王爷,就不是昭告天下,他赵池身世不详。
“云晰你从不问过我的事?”
赵池爬上床时问云晰,准备睡觉的云晰只说:“你是赵池,赵池是皇帝。”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赵池黑了一天的脸总算漾起了笑意,他搂过云晰,吻着她的耳畔说:“还有一句你没有说,赵池还是曲云晰的夫君。”

凤凰台阁的偏殿,屋外雨帘屋内的幽静,方丛仁来看过平林,把药留下便走了。
昏黄的灯火下,平林穿着单衣长袍,把袍子撩到膝盖而上,皮破得不像话的膝盖疼得钻骨入心,他连眉都没皱一下,用清水把伤口洗干净,再抹上一点蒸过的白酒,然后上药,用干净的白巾开始一圈一圈地绕好,打上结。
“手法纯熟得比本殿的太傅还好。”
平林抬头看去,屋子的窗口不知何时坐了笑得一脸痞坏的曲靖。
“殿下有何贵干?”
轩然摇着手上一柄扇子,把扇子一合,兴致勃勃问:“很疼是吧?本殿也觉得疼,小时候本殿很顽皮,老是左摔右摔,喜欢跑出宫外跟外面的野孩子玩,还试过装乞丐和乞丐玩,抢过馒头,偷过别人的荷包,蹲过牢狱,吃过剩饭剩菜,嗯,那个时候只是想尝尝各种生活的滋味。”
平林看不出这位王子的真正意思,只当他无聊糊说一通吧了,所以态度很敷衍问:“殿下比较过,觉得如何?”
轩然一笑:“还是觉得当王子的滋味最好。”
“平林恭喜殿下终于悟得生活的真谛。”
轩然笑着点头:“平王爷觉得一个王爷的生活滋味如何?”
“很好。”
“这也是王爷悟得的生活真谛吗?”
“是。”平林已有点不耐烦了:“本王小时候虽没有殿下的生活多姿多彩,但觉得当一个王爷是本王的生活真谛,殿下还有要事吗?本王累了,想就寝。”
轩然也看到他一脸疲累,很认同地点头:“王爷确实疲累了,在雨里跪了一整天。”
就在平林把他最后一点好脾气用尽的时候,轩然一句:“王爷又是跪又是求,使尽一切苦肉计让晶惠公主怀孕。”轩然睁着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珠子,平林在这一刻甚至还以为他无害无垢。
他说:“本殿一点也看不出,看不出平王爷的情意,本殿今晚睡不着一直在想一件事,不管是皇上还是皇后赐婚,平王爷与晶惠公主结合,这好像有点不对,王爷与公主可是姐弟呢,虽然是堂的,皇上与皇后如果答应婚事,那不是自打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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