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卿瞠目结舌地看着:“这……这是……”
“我的手,能动了。你高不高兴?”
他低低一笑,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没有温度的银甲,却带给龙沫右臂的重生。他突然想到前几天,“是……牛家屯送来的?国丈大人来给你送礼之后,你去取的就是这个?”
龙沫笑着点头,她低头嗅了嗅“凤尾”上的气味,说:“牛师傅聪明先把此物托去了国丈府,再转来宫里,箱子上面都是酸菜和咸鱼,你闻闻,是不是有酸咸味儿?”龙沫说着把手递过去。
玄卿勉强一笑,他扶着一旁的桌椅起身。
费力的模样,龙沫看在眼里,奇怪地问:“你今天……怎么了?身上哪里痛吗?”
“昨夜没睡好。”他回答得很简单。
龙沫抱上他的手臂:“我陪你一起睡……”
玄卿微微一怔,他从她怀里抽回了手臂,他必须避开龙沫这些敏感的诱惑。
诱惑,一夜独享(1)
玄卿指着里屋说:“朝臣献给龙涎太子的奇珍异宝都在书房收着。”
龙沫点头:“我去看——”看中的,就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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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翡翠,都不是她喜欢的,锦盒里的东西,她搬出来看过,看完了又摆上架子,帮着龙涎装点他的书房,橙色的烛光蒙在龙沫的鬓角,闪烁着不一样的光点。
玄卿静静地凝望她的侧脸,龙沫又长了一岁……再拖下去,她会老死在云洲的后宫,倒不如……去和东郡的皇子成亲,离开这里,她可以得到新生。
最重要的……是让她对自己死心。
爱,生根了。
这时候,要拔出,会很痛——
龙沫突然起身,她手里摆弄的,正是丽妃的哥哥太傅大人送给龙涎太子的金龙百刃匕首。
刀锋利刃出鞘,闪出一道寒光!
她欣喜地收起:“我喜欢,这把匕首我要了。”
“太子也说你会喜欢这个。”
“是吗?我和他心有灵犀……呃……”男人的双臂从后面抱了过来,手里的匕首落在地上,龙沫支吾道,“玄、玄、玄卿……”干、干、干什么?
男人清雅的气息漫上了她的身子,玄卿吻在她的耳边——
诱惑,彻底的诱惑!
他道:“公主不是说……这十二个时辰,玄卿都是公主的人吗?”
“呃……啊……是……”她随口说说的,他……真的当真?
她没有主动,却是玄卿拉着她走近龙涎的寝宫。
金黄的床幔带起一阵风轻轻颤动着……龙沫扭着身子,她抬眼,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凌驾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玄卿……你,你想……”
“玄卿送给公主的生辰礼物。”
“呃……不,不用了,只要你的心里有我,我不用你送这么珍贵的礼物。”龙沫瞥了一眼,要死了,这里是太子哥哥的床,他们……把这里弄脏了……怎么办?
诱惑,一夜独享(2)
“公主不想要了?”
“想。可是……”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她还想等到龙涎做了云皇,她想等到她和玄卿大婚再完完整整地交出自己,她没想过这么早……
男人俯身,稳住她的唇,封住她快要出口的拒绝……
唇舌的纠缠,龙沫的身子里仿佛点燃了一簇小火苗,越来越旺,越来越热,玄卿在她身上抚过的手指像是带着火焰的,不断地加热,灼烧她。
龙沫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梦,男人在梦境里带给她的鱼水之欢,那些羞人的呻吟,现在从她嘴里浅浅的溢出,衣衫上的衣结被玄卿解开,褪至她的肩头……
肩头凉飕飕的,只有玄卿的唇吻过的地方是热的。
她抱着身上的男人,意乱情迷地唤他:“玄卿……”
“想要吗?”男人蛊惑着她。
她羞愤地摇头,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想……”
“想要什么?”
脸上瞬间放了一把火,烧得她晕乎乎的。
“想、想要你……”她仰躺在龙涎睡了二十年的床第,她在龙涎的地方纵欲……龙涎会不会怪她?
抓着最后一点点的理智,龙沫喘着,提醒他:“玄卿……父王和……和丽妃随时都会来……”
他埋首吻着她的肌肤,沉声问着:“你知道这是他们的陷阱?”
“嗯……”
“你不敢和我结合?”他居高临下地凝望她。
龙沫绯红的脸色娇艳欲滴,她想了想,静静闭上了眼睛笑:“我怕痛……你轻点……”都说女人第一次会很痛,她没有经历过,有点好奇,更多的是害怕。
玄卿冷冰冰的手摸上她的脸颊,稍重的一掐,逼着龙沫睁眼看他。
“我是问……你害怕他们捉奸在床?你怕万劫不复?”
玄卿手上的冰凉冻到了她,龙沫注视着他的双眼,摇头。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死就死,反正我是多余的。”只有你会在乎我,只有你会要我。
诱惑,一夜独享(3)
“玄卿,我愿意把自己给你——哪怕是死,带着我一起去。”
他低头,吻着她的手心,滚烫的泪——不能在龙沫面前留下,他的哽咽把所有的热泪咽进了肚子!
置身在她双腿间,他在撩拨少女的情欲。
龙沫呻吟,她颤栗……
除了吻,好像……少了什么?
她茫然地睁眼望着床幔——
轩辕夜晓,又想到了他?他抱着她的时候,他下半身的反应那么强烈,炙热的硬/挺抵着她,可是现在呢……她预想中的那种感觉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下腹的空虚和湿濡。
她察觉了一样,挺起上半身:“玄卿,你——
玄卿低声发笑,鬼魅一样的清冷笑声,他的指尖沾满她属于她的味道……
魔鬼一样的声音在寝宫里来回飘荡:
“云洲的公主到头来也不过是个欲求不满的淫荡女人。”
“玄卿……”你在说什么?
龙沫肩头的衣衫落到手肘处,她从他身下退开,男人逼近——拉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下腹……
她倒吸一口气,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湿濡的,是他的血!
“你——你——”龙沫瞪大了双瞳!玄卿的血……在玄卿胯下没干涸的血!
这是……
他无情地告诉她:“和一个阉人上床的感觉……怎么样?”
龙沫脸色铁青,她满脸困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最爱的男人,就像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
玄卿告诉她最残酷的真相:
“知道萱妃为什么阻止我们相爱吗?”他勾起唇角,邪恶的笑着,“因为……我姓白。”
白……
他说他姓白?白玄卿?
他颔首,证明龙沫怀疑的:“不错,我是白氏一族的后裔,我是白萱的族人,为了复仇而活——我在伺机报复。杀不了龙临渊,我可以玩弄他的女儿,我要复仇……为我惨死的爹娘和族人复仇!你和龙涎都是他的骨血,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凌乱床第,不知检点(1)
“你……你……”龙沫一动不动,她只能骗自己,“你在说谎……你不是……”
“我是。龙临渊杀我族人的时候,我和大哥活了下来,我们在宫里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看到龙临渊和他的孩子万劫不复!我的大哥,你也认得……他就是教你武功的师父黑鹰,哥哥说了,他要把你培养成最强的战士,让你和龙涎自相残杀,也让龙临渊尝到失去至亲骨肉的滋味!”
“不是的!”
她激动地大喊!
更洪亮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皇上驾到——丽妃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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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羽一人守在宫门口,太子殿里没有声音,她本就开始担心公主会不会把持不住和玄卿公子做些什么……没想到龙临渊和丽妃这么快就来。
龙临渊瞥她一眼,吩咐四个禁卫军守着她,他和丽妃还有一众太监宫婢踏入太子殿。
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
可是,入目的一切,龙临渊相当满意:凌乱的床第,龙沫衣衫不整,一脸茫然地坐在龙涎的床上,床下,白玄卿跪在地上相迎圣驾。
丽妃伸手指着龙沫,喝道:“龙沫,你身为皇女不知道检点,居然和龙涎太子的男宠私通,不知廉耻!淫乱后宫!”
龙临渊暗自一笑,他一扬手,两个云宫禁卫军从后进来。他下令:“来啊——把她给朕拖下去,打入死牢!”
“住手!”玄卿仰头制止他们走近。
龙临渊皱眉,他恨道:“大胆!你敢忤逆朕的旨意不成?!也拉着这个男人去死牢!胆敢在朕的后宫做个带种的男人,朕要将你凌迟处死!”
玄卿仰头与他对视,静谧片刻,他镇定道:“皇上弄错了。公主只是和玄卿玩乐——玄卿并非男子之身。所谓和公主私通,淫乱后宫之罪,纯属丽妃娘娘的片面之词。”他瞥眼看丽妃,女人气得欲反驳!
凌乱床第,不知检点(2)
那么多人在场,几十双眼睛都看到了龙沫肌肤上淡淡的吻痕,她的衣服半敞……分明和这个男人有染!
龙临渊冷哼,和他玩这一套把戏?
他转而挥手命令禁卫军:“带他出去,再去请御医房的御医来验身!”
“末将领命!”
玄卿被拉出去的时候,龙沫还是一动未动,空洞的双目中,泪水来回的徘徊,想哭……可是,哭不出来!
太子宫里的朱红大门咿呀一声的敞动。
她知道,是玄卿被带了出去……
心里,也有一扇门掩上了。
丽妃走来,她本想挖苦她几句,睇一眼,她看到了龙沫右臂上的银甲,在龙沫的身上多了这么个奇怪的东西,丽妃惊呼:“皇上,她、她的手——”
龙临渊几步过来,他盯着龙沫的右臂,厉声叱问:“这是什么?”
龙沫没说话,她在等……等宫门再动一动的声音。
“龙沫!朕在问你话!回答!”
“皇上,您瞧瞧她这是什么态度!”丽妃扬手,一巴掌掴下,打在龙沫的脸上,震得她自己的掌心也发麻。
龙沫的脸被她打偏,有血丝顺着她的嘴角滑落……
她不动,不说话,不辩解,就像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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