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清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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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清萍-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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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亲上加亲,就给她和弘明指婚了。
这可真的是亲上加亲了,不过这一切,康熙也太心急了吧!他们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这也太早婚了,让我擦了一把冷汗,要是他们再加上早育,那我就成了奶奶级的人物了,不敢想像啊!
康熙当然知道十四会从家信中了解这些情况,但他还不放心,在给十四亲笔信中特地写道:“你家嫁女儿、娶媳妇的事,都已经喜气洋洋地办妥了。不要对家里稍有惦念。惟有人心最为重要,要将此日夜放在心上”。
十四在奏折中提到想家了,看来康熙都是为了让十四专心打仗,赶着把这想家的心苗给灭掉,才会这么快地就把我们家一女二子的婚事都给办了,让我晕倒一阵两阵的,老爷子也太厉害了。
但不管怎样,京城府里的事情总算是安定下来了,十四确实是踏实了很多,心情也愉快了不少,走起来步履都好像会生风了,整天都是容光满面的,让我看着就觉得不爽,等有孙子叫他爷爷时,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八月桂花遍地开,这西宁的桂花开得仿佛比京城里的更加淡雅清幽,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每一种花,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诠释。在朝雾初升的时候浇花,滋润心灵;在盛世晴空下赏花,言说风流;在落叶飘零的时候葬花,洗尽繁华。
桂花落尽,九月乍来,最近,西宁知府王景灏都会经常来到将军府见十四,虽然不知道他来到这的目的,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似的。
到了九月二十七日,西宁知府王景灏又带着家人三二把一个叫做张恺,陕西临洮人,原会算命,送到大将军王府门口,这里的刘管家把他领了进来,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十四只是让我和他一起待在了内室。然后,刘管家先叫张恺算了个“庚申戊寅丙子”的命,又算了一个“甲子甲戌庚申己卯”的命,再算了一个“戊辰甲寅癸未辛酉”的命,而前两个八字我不知道是谁的,只记得这第三个八字是十四的。
随之,张恺说这庚申的命不大好,这甲子的命好些,总不如这戊辰的命更好。刘管家又问怎么好?张恺说这个八字元武当权,贵不可言。刘管家随即赏了他三两银子打发出去了,王知府也跟着走了。
到了第二日,十四竟然叫王知府亲自领昨天的那个张恺又来了一次,刘管家叫他给十四磕头,他随即磕了头,地下铺了一块毡子,叫他坐下,十四就问他说:“你昨日算得戊辰的果然好吗?”
张恺说这命是元武当权,贵不可言,将来定有九五之尊,运气到了三十九岁就大贵了!那王知府说:“大人说你说的很对。”又赏了他二十两银子出去了。我想,那个算命的也只是图得几两银子。
其实,我以为这张恺事先与知府王景灏串通好了,来到这里就说十四的命是元武当权,贵不可言,将来定有九五之尊,运气到三十九岁就大贵了,十四这时三十二岁,再过几年就会龙飞九五了,哄得他高兴异常,称道张恺说的很对,可知十四当皇太子、皇帝的愿望是很强烈的,自此,十四为实现目标,“虚贤下士”,招揽人才,特别爱结交文士,以抬高自己声望。
这一切,我都冷眼旁观着,因为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再说什么,十四已经是听不进去了,况且,我以前也说过支持他的话,如果眼下再来阻止他的话,就像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了,一切随遇而安吧!
但我也担心着,当年八阿哥也曾经因为张明德给他算命,而碰了康熙的钉子,如果现在这张恺给十四算命的事情,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愿这里的事情不要传到京城里就好。
这天下午,午睡正浓,做着一个好梦,却无端端地被人弄醒了,悠悠转醒,依稀看到十四用手捏着我的鼻子,我糊里糊涂地就抓住了他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立时痛得他瓜瓜大叫,我梦中的冰棍没了。
十四抽出了他那惨遭折磨的手指,无关痛痒的,笑嘻嘻地躺在了我的身边,我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枕在了他的手臂上,打算继续梦夏天的冰棒,他躺下来后,好像也想午睡的样子,周围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
“元武当权,贵不可言。”十四沉吟着这两句话,似愉悦也似叹息,由于我还没有完全入睡,所以他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面仿佛顿时被什么压住了,不禁地问:“你相信那算命的说的话吗?”
十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原本是不相信的,因为我只相信靠自己的争取而得来的一切,但从这几年皇阿玛对我的恩宠和赏识,我就开始有点相信了。”我有点不安地说:“那如果……我是说如果……”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十四打断了我想要说下去的话,听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他能够这么想也好,毕竟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得到就可以得到的,这就是一个人的命之所在,各人有各人的命。
十月,命蒙养斋举人王阑生修《正音韵图》。
再过了两个月,又到了除夕,西宁城的除夕夜又是另一番的风土人情,我和十四整整逛了一晚的时间,我没有回府,他也没有回到军中,在这个只有我和他的夜里,迎来了康熙五十九年。

第九十章 战事

正月,胤祯移军穆鲁斯乌苏,遣平逆将军延信率师入西藏,令宗查布防西宁,讷尔素防古木。时别立新胡毕勒罕,遣兵送之入藏。
二月,册封新胡毕勒罕为六世达 赖喇嘛,结束了五世达 赖喇嘛之后的西藏宗教领袖不定的局面。
在正月三十日的时候,命抚远大将军胤祯从西宁移驻木鲁斯乌苏,管理进藏军务粮饷;授宗室延信为平逆将军,率兵进藏。从五十八年九月下旬康熙见到瑚毕图出使的报告坚定了必胜的信心到这时,用去了四个月的工夫才把北路军队的组成、部署、指挥将领确定完毕。之所以耗费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中央要同远在西宁的抚远大将军往返商议,其间十四又必须同青海蒙古首领、清封王、台吉们多次会盟,动员他们派兵随征,这件工作看来颇为艰难。
在二月十六日的时候,正式颁布封新胡毕勒罕为“弘法觉众第六世达 赖喇嘛”,派满汉官兵及青海蒙古之兵送往西藏。这是政治棋局上的一个高着,使在藏准部无理由抗拒不纳,而拥护灵童的青海蒙古诸部无不与清廷合作,孤处后藏的班禅喇嘛对清认定□喇嘛一事上的反复也只能缄默。
值得注意的,这时四川兵在川督年羹尧的策划下已经进入理塘、巴塘,招抚了乍丫、昌都、察哇等处僧俗上层。调到云南的满兵早已经到达中甸,准备北上与川军会合。这就是说,北路军方才组织完毕,而南路军已提前行动且所向告捷。北路军因护送灵童入藏,所以在全部五路兵马,西北两支,西南实为两支,另支自松潘北上与北路大军会合,北路一支中最关重要,抚远将军胤祯本是全部军队的总指挥,但远在西北的阿尔泰、巴里坤两支军队的行动须秉命于中央,西南川滇一支也因路远,难得同胤祯及时联络,所以胤祯实际上只能为北路入藏军队做组织、后勤供应,他奉命也只到长江源头。这让十四对不能亲自带兵到前线作战很是懊恼。
北路大军自西宁出发到西藏拉萨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西宁至索洛木即黄河源;第二阶段是黄河源至木鲁斯乌苏即通天河;第三阶段是自通天河至拉萨。木鲁斯乌苏为全程中唯一适中地点,与南路自打箭炉至拉萨路上之昌都地位相当。
十四护送灵童乘皮船渡过木鲁斯乌苏河后即北返西宁,此后第三阶段行军及与准部遭遇作战全由延信统率指挥。
以日程论,第一阶段全军于四月二十二日自西宁起行,五月二十七日至索洛木,途中用去一个多月,在索洛木留下延信等候青海蒙古军,而“青海人无信,一味迁延”。
第二阶段,胤祯在六月一日从索洛木动身,六月二十日抵达木鲁斯乌苏,自索洛木至此用了二十五天,有两件大事可记:一是六月初六日,在西藏准部所立的政府中任噶伦兼代本的阿尔布巴从拉萨逃出,来军营投诚,大军从此才获得关于西藏内部的第一手可信的情报,阿尔布巴还带来昌都地区硕般多、洛隆宗等地四名使者携禀文归附。
他们担任大军南下的向导,立下不可埋没的功劳。二是六月十三日越过巴颜喀喇山,遇见大雪,冻死人畜甚多。加以沿途有当地人抢掠马匹,因一路高原反应,当时人称之为瘴疠,兵士病卒者也不少。
十四等到了木鲁斯乌苏后一直等待延信,延信同一部分青海蒙古首领七月初九日才到。至七月二十四日全军及辎重、口粮渡过木鲁斯乌苏;犹有青海左翼军未到。原来订立北路军与南路军在七月底八月初入藏会师日期是赶不上了。当时在北路军中的李彩在《藏纪概》中写道:“是时已七月中旬,兵势仓皇,粮少马缺,不能前进,平逆将军延信领蒙古军未到。”李彩他建议,节约口粮,精简满、汉、蒙古部队,精简下来的兵士或留驻木鲁斯乌苏或遣回原部落,只须精锐兵丁继续前进,购买遣返原部落的青海蒙古的马匹以资远行。他的建议得到采纳。
大军继续前进,日夜不敢怠慢,希望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入藏。
第三阶段,延信统军护送灵童自木鲁斯乌苏河南下,以青海蒙古为先锋,进军始于八月初二日。由此看来,延信在索洛木和木鲁斯乌苏二地滞留太久,其原因是青海蒙古诸部领袖消极,行动参差,或迟迟不来,使延信用去很多时间等候。八月中旬及下旬,延信才与准部遭遇,九月上旬到藏北达木。 延信吸取上次策楞等入藏失利教训,加上灵童在军中,不能被准部掠走所以持重缓行,每日驻营,即分军防卫以防敌人突然来袭。李彩写延信驻营警戒十分详细:“每日驻扎。将军之营居中,次则达 赖剌嘛。满汉各营,从外圈围。四角安置炮四尊,周围安子母炮一百八十尊。四面卡子之兵皆挖小坑,点粪火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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