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必是要回去,但是现在有琴无涯连自保也难,更不用说保你,你如果现在回去,说不定能跟皇上说清楚,这样就能放了你也未可知。”
简兮听到有琴无涯不能自保的时候,表情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展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老师,许久不见,想不到你居然还多了一个说客的技能,难道你不透露一下皇帝是怎么威逼利诱你,才能逼你出来当说客的?”
南风祁藏在衣摆下的手握成拳头,其中确实有很多缘故,也有被简兮说中了的,有琴无惑答应南风祁,要是事情办成,就把南家的产业,全都交还给南风祁,南风祁多次当众说不在意那些,可是那毕竟是父母留给他的,可是就这么流入了叔父的手中,他不甘心。
不仅如此,有琴无惑还用铃兰逼他就范,想想可笑,铃兰是他南风祁的什么人,可是当有琴无惑提到铃兰的时候,南风祁的心就被揪紧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就是有琴无涯。那个家伙居然在禁足的情况下还写了一封奏章,说是要辞官归隐。听上去很好笑,一个王爷,住在京城的王爷居然要辞官归隐,这让太后痛心疾首,但是又不能大加惩戒,就让有琴无惑去办这件事。
有琴无惑能怎么处置有琴无涯?发配边疆?处以死刑?这些都不可能,只能是对他进行表面上的劝导。实则是软禁和打压。
就在这个局面谁都看不清的情况下,有琴无惑找到了南风祁,让局面更加混乱,一面说是,只要南风祁把简兮带回来,就有很多好处,一面又说,只有简兮回来,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有琴无涯也可以安然无恙。
南风祁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想着简兮,既然能走出京都,顺便看到简兮,那也不错。所以刚开始说的那几句,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老师,不喝茶吗?这茶水可是我用山上的雪融化了烧的,听人家说,雪水煮茶味道好,我尝过几次,觉得也就如此,不知道老师怎么看?”
南风祁低头一抿,茶水的清冽立刻把他刚才的愁绪冲淡了,温暖的茶水中,居然带着清澈的透心凉的感觉,齿缝间都是大自然清新的味道,果然是好茶。
“看来老师比我懂茶。”简兮看到南风祁享受的表情,就知道这茶是他满意的。
放下茶杯,南风祁这才用他自己定下的心神跟简兮对话:“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刚刚说的话,违心了。”
简兮摇头,“皇帝挑你来,就是知道你对我的影响不一般,错的是他,不是你。”
“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你说,关于现在京城里的状况。”
“你说。”
南风祁简述了一下春节过后,有琴无涯就呈交了归隐的奏章,惹怒了太后,有琴无惑也借机想找简兮出来。
现在简兮谁也不担心,就是担心有琴无涯,他是怎么了,明明就知道自己被禁足了,可是居然还在这样的时机去递交奏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那奏章真的是他自己交上去的?”
“不,不过是他亲自写的没错。”南风祁也去王府看过有琴无涯,但是有琴无涯的态度让人捉摸不定,而且也十分颓废。
“你难道没去找过他?”
“找过,但是他什么也没跟我说。”
果然,有琴无涯连南风祁都没有想象中那么信任,他到底相信谁?还是只相信他自己?所以说,从一开始,南风祁就不可能是有琴无涯叫他来的,简兮只能笑自己多想了。
简兮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再踱步回来,心中已经有了考量,这些事情连在一起,她也就想通了。
原来有琴无惑的人一直都在,是简兮太粗心了,虽然感觉到身边有人监视自己,但还天真的以为那是有琴无涯的人,可是殊不知,那些都是皇帝的人,自嘲地笑笑,想不到,无涯和自己都太低估有琴无惑了。
“看来我不走是不行了,你说,要是我不跟你一起回去,那么死的是你还是我?”阴森地一笑。
“你说什么?”南风祁大骇,他们怎么会死?
“说个玩笑而已,外面的人,是你带来的?”
“是跟来的几个人,不过不多。”
“但是这山上原来就有几个,恐怕你不知道吧!”简兮依旧风轻云淡地喝茶,说着话。
南风祁在这个时候佩服起简兮强大的内心了,能够面不改色地讨论这些,就算是他一个大男人也做不到的,他对简兮的认识更深入了一层。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得不走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得不走
“呐,老师,你连自己这边的情况都不知道,你还要怎么当说客?”
“我又不是专业当这个的,我说你别一直揶揄我了。”
南风祁除了在心理上更接近简兮之外,确实没有当说客的天赋,他的个性太直。
“难得一见,就不要去说那些了,”南风祁似乎也觉得刚刚说的那些都太沉重了,他们在一起,就应该好好讨论作画的事情,“我看你这里也有纸笔,看来你似乎在苦练我教你的东西啊!”
“何止,我简直就是靠那个维生。”
“哦?就你这样的水平,也有人看得上?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你现在的功力了。”
“那就过来看看。”久别重逢,除去南风祁的目的不说,简兮看到故人还是很开心的,刚刚的不开心就暂且放一边,简兮拿过纸笔,已经在心中勾勒出了一幅画作,大笔一挥,即兴完成。
简兮画的就是南风祁在屋外徘徊的情景,远远看去,就看到一个背影站在草屋外面,等待着主人开门,一幅访友图就跃然纸上,没有画出主人,但是主人的洁身自好和孤芳自赏就从这茅屋中体现了出来,而来访的人也是心性高洁的。
“这个就叫做访友图,怎么样?”简兮满意地看着画作,这是她一个月来最满意的画了,虽然南风祁有跟她说过人物画要怎么样,但是简兮素描的观点先入为主,所以简兮在这方面一直把握不好,不过她这次觉得自己画得还不错。
“这个。。。”南风祁笑看画纸,技术还不娴熟,只能算中流,而且这个人画得只有形没有神,但是居然画出了韵,这也算是简兮自创的人物画法吧!
“怎么?不好吗?”
“凑活。”要是这是南风祁自己画的,早就被他烧了,不过这是简兮画的,而且简兮的意思他也明白,最重要的是画传递的意思。
“这样的。。。老师的眼界果然是高。但是如果老师不介意的话,就收下这画吧!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你画成这个样子,自然是没人要的了,也亏得我是你师父,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南风祁心理还是喜悦的。
“等等!”简兮突然阻止南风祁收画的手,“还有一点没有完成。”
从怀里掏出印章,印上自己的记号,签上自己的名字,才算是完成,“我一般都不写我的真名在画上的哦,这次算是破例。”
南风祁看到简兮怪异的印章,也不以为意,反正简兮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名家总有些怪癖的。
“那看来我是要一个人回去了,但是看来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南风祁晃着手中的画纸。
“老师你不多呆一段时间吗?好好玩玩什么的,这里有几家店不错,要不我带你逛逛?”
“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啊,”南风祁感叹了一句,“要玩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你也知道皇帝是怎么样的人,他怎么可能给我时间去游玩,恐怕我今天天黑之前就要走了。”
“这么急。。。”简兮垂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的答案我也知道了,虽然你没有明确地告诉我,但实际上我也不希望你回去,难道让你一个女子回去救有琴无涯?”南风祁苦笑,“无涯那个家伙,虽然现在处境不好,但是他毕竟是皇帝的弟弟,怎么样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是吧!”
“只是恐怕不能脱身了。”
说起脱身,南风祁似乎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得皱起眉来,“那个。。。其实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
“老师,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妈了?快点说!”简兮只觉得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在京中有一个传闻,说是太后要帮遥王选妃。”南风祁也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假,因为这个消息早几年就开始传了,从有琴无涯十六岁来就开始传,期间间断过,然后后开始传,后来大家都当做是八卦来听,所以南风祁也没有在意。
“选妃?!”简兮被这两个字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就有根据了,无涯肯定是为了早点脱身才写了那样的东西,就算不能让太后改变心意,但是也能拖延时间。
“你。。。你怎么了?”看到简兮这样,南风祁似乎也明白了,有琴无涯在简兮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看到自己的朋友跟自己喜欢过的女孩在一起,心里真不好受。
“没,没事。”简兮微微皱眉,抿着嘴唇,心中在不断地算计。
“你不会是被这个消息刺激到了吧!这个未必是真的,那都是传闻,谣言是不可信的。”南风祁看到简兮已经维持一个表情和动作许久,就怕简兮因为这件事想不开。
“老师。”简兮冷不丁地叫唤了一声,吓了南风祁一跳。
“什么?”
“你说,就算是你答应了让我留下,外面的人答不答应?”简兮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刚刚她想了很多,有琴无惑的心思,大约也猜到了一些。
“怎么会不答应?难道还会架着你走?!”
简兮轻哼一声,南风祁还是想的太简单了,难道有琴无惑就这的那么单纯地派出南风祁就好了?他怎么会不知道简兮跟南风祁的交情,那交情可能是南风祁说服简兮的原因,但也可能是简兮把南风祁说动的原因,那是双刃剑。按照南风祁的个性,很有可能被简兮说服,从而倒戈,那么有琴无惑肯定是有第二个方案的。
既然派人盯了简兮那么长的时候,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放弃,他只是在等一个时机。要是简兮自愿,那就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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