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画师- 第19部分

三人坐在路边一家卖馄饨的铺位边，吃着馄饨，陈初星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自己顺口一提说这家卖馄饨的阿婆已经卖了几十年的馄饨，风味也独特，然后就引地简兮跟纳扎坐下来吃一碗廉价的馄饨。

“阿婆再来一碗小馄饨”纳扎推开已经吃完的了碗。

“是的，茉里姑娘只是喜欢那纸，想问一下以后能不能给她提供而已。”陈初星说的时候，神色有些暧昧，似乎在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

“什么纸？能让我看看吗？”其实书法家跟画家都希望找到一种适合的纸张。

“当然可以，只是今天没有把样品带在身边，待会路过书斋的时候，带你去看看吧说起来，这个纸的产生，也有简兮你的功劳，要不是那天你为舍妹画了画，我注意到你的纸张很不同，韧性很足，所以我就花了点时间研发新的纸。”

“这样啊那我就更要看看了”简兮正为素描纸用完而苦恼，如果有一种纸跟素描纸类似，那么以后就不需要再糊纸了。

“阿婆，给我拿些辣酱来”纳扎似乎专心于她的食物，根本没有放心思在简兮跟陈初星身上。

“她吃东西都这样吗？”陈初星看着纳扎完全沉迷于食物之间。

“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找到了一件喜欢的事情，就完全不管别人了。”简兮有些宠溺地看着纳扎。

“这样也挺好。”

“是啊，挺好的。”

路过的人都觉得坐在路边摊上的这三个人有些稀奇，三个长相俊俏的人，居然就这样很坦然地坐在了路边摊上，其中还有一个吃得是犹如饕餮，过路人都忍不住侧目。

“哎我们这是去哪里啊？你们怎么没有一个人回我啊？”纳扎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看着简兮跟陈初星默契地一笑，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在吃东西的时候，这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啊？

“到了”陈初星停了下来，让纳扎猛的一个急刹车。

“那么进去看看吧”简兮指着书斋的门口。

“书斋？我们来这里干嘛呀？哎喂，你们两个等等我”纳扎晃着冰糖葫芦。

这家书斋简兮来过，虽然门面不是很大，但是东西齐全，陈初星引着简兮进了内堂，里面弥漫着纸浆的香味，“我们的纸都是在京都的郊外做好再运来的，这京都可是寸土寸金，店铺租金都不便宜。”

“这个当然。”简兮自然明白。

“这第一批纸不多，有些样品在我书房，简兮你们跟着我就行了。”

纳扎在旁边听得很迷糊，但是看到简兮跟陈初星都很正经的样子，也没有多问，只是吃着她的糖葫芦，尽量少问问题。

陈初星的书房不远，几步便到了，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工作室，里面各种纸张都有，也是陈初星经常盘账的地方，书画作品更是放满了陶瓷娄。

“请看”陈初星从书架上的一本书中抖落一张纸片，递给简兮。

“你藏得还真好。”纳扎含着山楂说。

陈初星不介意纳扎说什么，只是看着简兮。简兮甩了甩纸，声音很清脆，而且韧性也比普通宣纸强很多，虽然没有现代工艺那么好，但是也确实很精细了，怪不得茉里会看上。简兮微微点了点头。

“很不错。”简兮不吝啬地夸奖道。

其实一般的宣纸还是能承受简兮从现代拿来的铅笔的，但是铅笔是会被消耗掉的，而这里的石墨笔就比较粗糙了，薄薄的宣纸很容易被划破，所以如果解决纸张问题，那么就可以解决画美观的问题了。

“可惜，这种纸，做得不容易。”

“这个可以想象，”简兮点了点头，“这个在店中会卖吗？”

“不卖”

“不卖？不卖你制造干嘛呀？”纳扎咽下山楂，酸的眼睛鼻子都皱到了一块。

“因为这种纸加工繁琐，而且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做法，何况，我已经跟茉里姑娘达成协议，以后都会独家供应。”

“你对那个茉里有意思啊”纳扎揶揄着陈初星。

陈初星歪过头去，显得有些腼腆，眼睛却是看向简兮的。

“你说独家供应，只是说会贤雅叙只收你的纸，没说你不可以给别人，直接跟你说了吧我想要你的纸，以后可以卖给我吗？”

“这个。。。如果你想要，倒是可以送几张给你。”

“不，我不是要几张，而是需要长期供应你可以把这些纸派送到全国各地吗？这样我到哪里都会有货，钱的事情好商量，我不介意这个纸贵一些的。”

陈初星狡黠地一笑，其实他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在等简兮说这一句，他前面那些话有些事编的，有些事故意说的，反正简兮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的目的。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倒是觉得这些纸虽然贵，但是还是有人需要的，而且书斋也是需要卖一些高档的东西来冲冲场面。”

“你刚才不是说不卖的嘛“纳扎搞不懂陈初星，一会说不卖，一会又说独家供应，真是个奇怪的人。

“纳扎，让人家把话说完”其实简兮已经隐约猜到陈初星不是单纯地跟简兮闲聊了，不过至于陈初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那么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现在的货不多，我打算过两年再看看，主要书斋还是我父亲的生意，我还要些时间，不过把一些纸派送到全国还是可以的，只是。。。”

“说你的条件吧“简兮受不了这样拐弯抹角了。

“好其实是这样的，我不需要画师的银两，而且全国的掌柜也不一定都见过简兮，那么我们之间就要就一个默契，而我们书斋又缺了些画作，所以这样，只要简兮到一个地方，然后这个地方又有陈氏书斋，那么只要简兮拿一幅画作给掌柜，那么掌柜就会知道是简兮你，那么自然。。。”

“以画换纸是吧不用说那么多的，我明白了。”简兮思忖了一下，用一幅画就能换来源源不断的纸，这听上去还是听合算的。

陈初星点了点头，也知道简兮不喜欢绕弯子，喜欢直来直去，可是谈生意谈多了，有些习惯就改不掉了，他原本还都在克制着不多说那么多客套话，可是一谈到这种事，就又习惯地磨叽起来。

“好了，我同意了。”简兮点了点头，“我可以拿几张吗？”

“当然当然”

第二十二章　送走纳扎

第二十二章　送走纳扎

编辑通知我上强推了第一次，好激动呀~谢谢大家~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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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接下去的日子可以平静些，可是想不到第二天还是有人来找，这次来的人，还真的是麻烦。

“我们知道了，公公，那么就有劳你了。”简兮送走穿着便衣来的太监。

当太监走后，纳扎生气地摔了茶杯，“你说这个皇上是不是有病啊”

“你小心隔墙有耳”简兮好心地提醒，“你看，连我们这两天出去玩，和谁玩，他都知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把我赶回去呀”纳扎有些愤愤不平，“你听见刚刚那个太监说的吗？明明就是在指责你怠慢了皇上的画作，他以为他是皇帝就一定要每天每天地画吗？”

其实纳扎说的话，完全就是简兮的心声，只是简兮没有说出来罢了，“你还是先消消气吧说不定皇上正好是在心烦的时候。”

“哎你还真说对了”纳扎突然绽开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我刚刚出去倒水，就听见选秀有了结果了，那个薛平仕的女儿薛婉茹封了个贵人，还有陈初月，也封了个名号。想必是选秀选多了，心情就不好了，你也知道那些个女人如狼似虎的模样”

“你怎么就关心起那两个人来了？”简兮倒是头一次知道薛平仕女儿的名字，薛婉茹，倒是个很温婉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了你以为我那几天秀女是白当的呀你知道吗？薛平仕跟陈初月都是凭借简兮你的画才被高看的，那些都是秀女之间都知道的事情。”纳扎摆出骄傲的架势。

“好了，好了，知道你厉害了”

“哎哎哎可不是我厉害是你厉害”纳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神情一下子暗淡下来，“可是再厉害又怎么样呢还是被困在这里，还被皇帝指明了要你好好画，不要贪图享乐”

“你不要可怜我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明天就要被‘遣送’了，你行礼收拾了没有？”

刚刚太监的旨意除了督促简兮好好作画，还有就是皇上已经派人准备明天送纳扎回去，名目很好，但是其实是不想纳扎打扰了简兮作画。

纳扎一时不语，从椅子上站起来，颓废地走到床边，然后躺下，把原本整洁的衣服压得不成样子，“我还是先躺会，反正现在不能出去了。”

简兮看纳扎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一时作画也没有灵感，“我陪你出去吧顺便买点什么给你爹娘还有族人”

“可是刚刚那个太监的意思不是让你少出去吗？”

“少出去又不是不出去走了走了”简兮拖起纳扎。

于是乎，经过一天的采购，简兮依旧没有动笔。

纳扎走的那天，简兮出城去送她，跟随纳扎的，还有两个官兵，说是随身保护的。

“你哪来的马啊？”简兮看着纳扎牵来一匹马，记得她们来的时候，可是徒步的，都没有用坐骑。

“我要求的，你也知道我们部落是游牧民族，我回去还不一定能找到家呢自然是要骑马的”纳扎有些小炫耀。

“我看你是懒”

“简兮。。。”纳扎早已忍不住那悲伤的离别之情，抱住简兮，“你以后一定呀来看我呀我会想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会去看你的，不要哭了，相聚就一定有分别的那天的，不要伤心了，我又不是死了。”简兮拍着纳扎的背。

“可是。。。可是。。。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你，总是冒冒失失的，好了，走吧不要让人等急了”

“那你好好保重”纳扎缓缓放开简兮，抹了抹眼泪。

简兮点了点头，“去吧”

当纳扎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淡，直至消失，简兮才回过神来，想想这一路跟纳扎在一起的经历，还真是曲折。纳扎也是陪伴简兮时间最长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