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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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没有道理-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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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强硬的话气,却在方笙的行为中表现出令人难以拒绝的忧心忡忡。这是手段,也是方笙真正的心情,所以方筝只能再度颓然地坐回椅子中,任凭宰割。
“好,好。我举白旗,任你们去玩,现在请还我安静的办公空间好吗?尤其是你,方范!你一小时拿我八十块的工资,还不快去跑腿,当心我扣你钱。”可怜的她只好欺善怕恶地去威胁眼前最好欺负的人。
方范当然哇哇大叫了!
“你还好意思说!苛扣我一小时八十元就算了,居然还虐待我,现在,现在又……大姊!”找大姊哭诉比较有用。
方笙搭着小弟的肩,温柔道:
“放心,她是说着玩的,八十元一角也不会少。”
方范一听,放心不少,连忙谄媚地挽着他美丽温柔的大姊往门外走去,以商量的口气道:
“大姊,您也知道我一直想买一辆重型机车,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一小时工资三百元——”声音愈来愈远,直到听不见。
方筝心有余而力不足地低吼了下:
“小头锐面非人哉。”
偌大的办公室已被清光,就剩她与她美丽的女秘书。
李乃君拿冰块包在毛巾中贴在她脸上:
“‘小头锐面’与‘非人哉’是这么凑在一起用的吗?”而且好像也不足用以形容方范的行为。
“还是你最好了。”她伸手吃了李乃君一记嫩豆腐,在她白嫩嫩的脸上捏了好几下。
李乃君推开她的毛手,正色道:
“你的打手呢?每个月六万元的薪水给人领着玩,总应该有点贡献吧?”
她指的正是那个风御骋。
方筝笑道:
“我并不把他当打手看。何况,谁又能说他没有在做事呢?别因为没有亲眼看到,就持着否定的答案去评估一个人。”
“他那个人,不接近人的。理也下理一下他人的问候,大概只有在看你时才有点活人的表现。”李乃君对那人没有好感或坏感,只是就事论事地批评。瞧瞧这张俊脸,肿得多可怜呀!而风御骋没尽到保护的责任,就是失败。
方筝起身问道:
“早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不怎么重要。”
“那我去睡一下,若有立即要决定的事,叫方范下定夺。”
李乃君点头记下,但仍诧异地问:
“你叫他来当小弟给人使唤,却同时也要他下决策?行吗?”
“行的。他的能力好得很,我派他当基层小弟是因为孟子先生有说过,老天要降大任之前必须百般操劳那个人、荼毒那个人,那才会成材。古代人的话捡着听,不会错的。我怎么可能叫他来当大少爷?开玩笑。”
孟子的话原来可以这么去理解?李乃君吁了口气,坐回她的位置上,一一替上司取消早上的工作与会议。让方筝好好睡上一觉。
将方筝由深沉睡眠中唤醒的,是一双粗厚的手掌,摩挲她肿了一半的脸,轻柔的力道怕惊吓她,却也让她警觉地清醒过来。
“是你。”她抬手捂着眉头,刺目的光线正由窗口涌进来,让他一时难以调适,却也看到来人正是失踪两天的风御骋。
他向来冷静难以探究的眼胖燃着怒焰。这样一双足以令人丧胆的眼,看到了,反而希望他保持冷淡无感的面貌,她低笑:
“不太好看,但我已经尽力了。”
“痛吗?”他不断抚触着她瘀青的脸颊,恨不得能抹化掉那不该有的颜色,还原为该有的白晰与红润。
“不痛。”
“真的?”
“当然。比起我十四岁被绑架时跳车摔得肋骨断五根、手骨折,加上全身擦伤的剧痛,其实这种小case哪算得上什么。难道你希望我是那种因小伤小痛就哭得痛不欲生的人吗?”
他眼光锁住她胸口,后来移到她左手,拉起,并挽高她的袖子,在手肘处看到一道最狰狞的伤口,虽有多次皮肤移植美容过,但仍看得出曾经受过的巨创。他知道的,她从出生到今日的种种资料,他全知道。只是,真正看到时,却又忍不住动容激动,即使这种伤痕在他身上也有过不少,甚至比她更多、更严重,但……她是他心爱的人呀,他多希望他是一直在她身边的。
俯下面孔,他在她伤口上吻着,以一种谦卑的姿态。
方筝愣了好一晌: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伤口?”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他低语。这一次,迅速地夺取她的红唇。
在她脸肿了半边天的情况下,这男人依然要吻她,可见他真的挺喜爱她的,不然就是她肿大的脸别具风味。只是,他对她的了解真的有他宣称的那么多吗?他哪来的资料?
“对不起,我没有在你身边。”
“死不了的,别在意。”
他摇头:
“没有道理,方筝,应该不会再有人突袭你了,难道还有什么你我不知道的敌人在暗处?”在他近三个月的明查暗访下,所有可能的仇家全叫他一一摆平,所以近些日子他才放心忙别的事,没有盯着方筝。
方筝浅笑,十指梳向他垂及颈背的黑发,习惯这样的肢体亲密。
“你毕竟来台湾不久,三个月来的找寻,我想是不可能清查得太彻底。”她一面心知肚明,他总在暗中为她做了许多事,她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一如他们之间必然会有的某种程度的情感纠缠,也是预感中逃不开的。
“我知道很多。你以为六年来我可以只看着你,却不去了解你的一切吗?”
“好,那既然你认为你了解很多,那能不能回答我。我几岁有初吻?几岁有初恋?”她只是想逗他而已。
不料,他竟然真的回答了出来!
“你在十六岁遭到家教老师偷吻,而下场是那人被你从二楼的阳台丢入游泳池,因不谙游泳,所以呛昏而入院,从此没再出现你面前;在你父母与爱姊的报复下,那人被迫移民住菲律宾,目前娶妻育有三女,而他名叫史竹。我不认为你该称那一次为初吻,如果当年你没有防身功夫,结局就不是那回事了。至于十九岁那一次的追求,你并没有动心,否则不曾在他强吻你时,被你打断了两根肋骨,只不过那人追了你十个月,让你觉得有趣,所以列为初恋是吧?至于这个高春发,早已不知所踪了。”在方筝目瞪口呆下,他圈住她,吻着她,又道:“当真要算初恋,只有我才是你的初恋。一如你之于我相同,我们命定了要彼此相属,所以我来到台湾,来到你的世界之中。”
“你……真的知道?我的老天,哪一家徵信社可以查到这种事?不可能吧?除非是我家人说出来,否则你怎么会知道……”
他温柔她笑看她:
“你想知道一切吗?”
“再说吧,不是现在。”她压着眉角,那种全身被人了若指掌的感觉糟透了。她推开他一些距离,正色问:“最厉害的情报分子,真的可以连被调查每天做什么事、吃几颗饭都了若指掌码?”
“不。我没有派人日夜盯着你,我有另一种方式去了解你的一切,你不必生气。”
她深吐口气:
“以你这种行事方式推断,与你为敌的人想必很可怜;而被你追求的人很难有逃掉的机会。只是,为什么呢?这样子为我?”
“问老天吧!”他低语。
就因为六年前从相片上的惊鸿一瞥,让他陷入狂恋之中,惹得他的兄长气急败坏,直宣称要跑去台湾杀了那个在他身上下咒的女人。
这是无法解释的事,他就这样爱上她了。六年来疯狂地调查她的一切,每一份资料呈上来,只使得他更恋上她一分。
他是个永不迟疑的人,性格上如此,加上父母刻意的训练,造就了他能立即锁定目标,下手猎取,进而完全地掌控住状况。在情感上的处理亦是相同。
他从不曾认为自己永远不会为某个女人倾心,只是他的不沾女色在于很快知晓那些女子非他所要。而他的大哥的不近女色,则是抱持着绝对的想法,认为全天下的女人之中不会有他命定的那一个;石敬驰不信那一套,毕竟谁能要求一名从未目睹“幸福家庭”的男子扭转观感,认为神话是可以实现的呢?
风御骋是不同的,上一代未曾见过的真情相爱,进而幸福,都是他想要,并且打算拥有的。所以他知道他一定会遇到某位拨动他心湖的女子,与他跃动着相同波长的频率,建立属于他俩的世界,营造他们会有的幸福。
也之所以,当能令他眼睛一亮,并且为之动容的女子走入他视线之内,他便没有迟疑地深陷了。
结果是令人满意的。尤其走入方筝的生活圈之后,他知道自己的判断力没有失灵;方筝值得他所有的痴狂,甚至强迫把“骁”组织改变成清白的企业体,提前走出黑道的血腥世界。
当然,在做了这么多之后,方筝连逃走的机会也没有,她只能束手就擒。
“你最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森冷的眼光投射向狄森·威尔,为七月分的酷暑时节贡献出地狱一般的清凉。
在方氏投资的“云顶饭店”十一楼贵宾套房中,正舒舒服服从按摩浴浴缸中泡出来的狄森就这么硬生生被吓一跳,围着浴巾接受风御骋的询问,他真的没想到风御骋会那么快知道他来台湾,不过,也没啥好稀奇,被“骁”的首脑了若指掌是件太容易的事了;何况只消他的方筝提上一提还会不知道吗?
“不是我。”他回神,第一句话就是否认。
“你只须解释来台湾的理由。”谅他也没胆动他的女人。
狄森耸耸肩:
“我与钟适曾是同学,有交情,在你大哥的示意下,代他来看看你的新娘,所以接受了钟适的求援。”
“只这样?”他冷笑。
“当然他要我适时关照你们的进展,相信我,你会需要的。”
在他别有深意的暗示下,风御骋警觉地问:
“你是说这次狙击她的人来自我的仇人?”“未必是仇人,但肯定是因你而起。你知道,会好奇方筝的人不止你哥哥。”他踱步到穿衣镜前,开始着衣。
“谁?”
“你认为风夫人与冯爷会不会对这件事有兴趣?”其实这也只是他初步的猜测。
风御骋拧着浓眉,一直以为父母亲不会无聊到关注他的私生活,向来各自又住得远,他从未将他们计算在估计之中。会吗?他们也来凑上一脚?
那真是该死了!
“我大哥的意思呢?”会是他大哥早已料到,或是经由他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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