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今夜请将我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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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今夜请将我遗忘-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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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明是在海上经过风浪的人,老船长揍人的那套他见识过,打起架来很难从他身上讨到便便宜。何况牙签仔那种认起真来两个指头就可以捏死的人物。所以,牙签仔挨了顿痛揍,当牙签仔爬起来的时候,除了不认识自己的爹妈,也没有劲再耍嘴皮子了,而且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胆量在阿明面前挥动他那双如木乃伊般的拳头。可是他并没有吸取教训,所以他以后又挨了顿痛揍,这次他几乎被打了个半死,而不像阿明那样打得很有技巧,当时很痛,过后什么事都没有。

    我回来后,知道了这件事,很恼火。因为牙签仔这个小偷毕竟是本地人,要是他叫来几个小痞子对阿明实行报复,那么阿明就会有危险,我们知道牙签仔的底细。知道像他那样的小贼绝不会认识什么黑道大哥之类的,可就是几个小混混让阿明受点皮外伤也不好啊!

    但阿明一点不怕,他把生死都有看淡了,也许这是在海上漂泊过的人共有的特点吧!可阿明的想法让我感到有点可怕,他说:“闻滔涵,绝不会认识黑社会,他叫的人谁慑真拼命,我刀都买好了,一出事,我就让这小子身上出几个窟窿,我说到做到。反正现在也很难发财,住在监狱里有便宜饭吃,大不了一块完蛋!”我知道阿明说到就能做到,赶紧劝他:“你糊涂了,你的命多金贵。海上出那么大事你都挺过来了。这种小偷的一条贱命能和你比吗?咱们朋友一场,何林希也是通过我才和你认识的,你难道对她也不管不顾了吗?再说,将来你前途远大,为小子搭上了,不值!”好说歹说,总算把他给说服了。阿明答应我,以后就是碰上牙签仔挑衅也忍上一忍,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么!”像阿明这种真正在海上漂泊过的人,了解一定更深刻。

    好在以后并没有出什么事,尽管接受了缩头哲学的阿明虚惊了几场。好几次,阿明把傻头傻脑来找牙签仔的几位同学当成了打手。可日子总算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武汉今夜请将我遗忘第六十章

    (更新时间:2004…2…2312:48:00本章字数:2531)

    大家复习的都很认真,所以考试也轻松过关了。而假期到来后,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匆匆忙忙准备回家,唯有我待在宿舍里,因为我要到上海去旅游。可是,订不到火车票了,因为编辑说让我自己买去的车票,所以尽管邀请函上注明了是免费,而我依旧犹豫起来,不知道最终去不去上海,因此火车票也没订,最后和家里商量好了,如论如何都去时,才发觉已订不到火车票了,尽管还足足有一个星期才放寒假。

    老爸让我去买船票,他想让我游遍山水,沿途观光,可我去长航看了看船票的价钱,显然不比火车票便宜多少。何况火车、汽车与轮船的速度都是不能类比的,我甚至下了买站票的决心。因为我不想慢悠悠地晃到上海,而把人搞得极度疲惫。

    最终我选择了坐汽车,因为火车站票太累,而四等舱才打三折,三等舱打九折,这样贵的票价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我买了卧铺车的票,到上海去一百五,比宏基的豪华车便宜多了。又省了近二百元钱,我不禁为自己感到高兴。

    在寝室呆了两天,我终于坐车出发了。车上两个人一个铺,有个中年妇女知道我是到上海的后,就提议和同睡一个铺,这估计是因为觉得我是个小孩子的缘故吧!我得知她是上海人后,就同意了,因为这张车上到上海的并不多,几乎全是到中途就下车的。她是个生意人,大概是下岗职工吧!身穿一身旧浅蓝色羽绒服的她戒备心理还是挺强的,两人在一起不能不说话,在谈话中我得知她是到天门的做意的。她下巴上长着块大黑痣,也许正是它给了她单身一人走南闯北的勇气吧!其实我知道她的话就不能当真,比如她吹嘘自己的老公在上海是个大官,让汽车老板假如有事可以打电话请她帮忙。汽车老板也是个老江湖,他只是笑了笑,但对车票价钱还是不松口。在他们的争执中我听出了端倪,原来这车并非直达还要转车,我多了个别心眼下车记下了车牌号,又找老板理论。因为那个老板起初对我宣传这车是直达的,绝不转车,现在证明了他在说谎。我掏出自己在一家杂志社办的记者证,又递过张名片,声称交个朋友。然后又要他在车票上写个东西,毕竟,他的空口白话不可太当真,万一他把我甩在路上,我投诉。那老板也递给我张名片,我又递过一支烟,让他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我也说有朋友就介绍给他,保管车票打折,人越多越好,要有事打他手机,我也让他有事Call我。我俩俨然成了情投意合的好朋友,但我俩都心知肚明,多半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除非我下次再到上海,还想省点钱才会坐这辆破车。

    ※※※

    路上没什么不妥,只餐饮的价格贵得吓人。在合肥停车时,没什么荤菜的盒饭包加一小碗萝卜汤竟收了我们十五元,而那灰色米饭让我们想起电视记录片中所讲的巴丹的死亡行军中,日本人让美军占俘食用的东西。只有一对住合肥北门的母子在这儿感到高兴,他们在武昌火车站被票贩子卖了张高价票,钱也被偷走了。在路上我们见小孩子可怜巴巴的,就凑了点钱给他们掏钱为他俩拦了张的土,而他本人是住在南门的。

    路过南京,我惊奇的发觉长江大桥上也可以停车。路上我看着夜景,发觉南京城的确够繁华,够气派。有了时间我一定好好逛逛金陵城,看看六朝的烟尘水粉气,也想见识见识奏淮河的风景。上了高速公路,我盯着墨黑中透点亮光的天空,欣赏着外面的路灯和串起的大段大段的装饰用彩色塑料小灯泡。我不禁想起这些节庆用的东西,在八十年代末的小发廊、饭店是挺时髦的装饰品,在这里竟挂在了高速公路旁边。这样说也许有点不准确,因为准确的说它们是缀在高速公路中间凸起的水泥块上的。远处的灯光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的思绪随之飞出很远。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已入深夜三、四点钟了。

    车窗外的寒风吹进来,让我打了个寒战,我这才意识到是在车上。可灯塔又让我遐想了,然而飞驰的客车总不让我安然遐思,寒冷的风让我不断清醒。想睡觉吧,车又颇有点颠,让我无法进入黑甜乡中。突然,我莫名其妙的想起八十年代末的风气经现在保守的多。发廊没有什么挂羊头狗肉的按摩服务之类,也没有更肮脏的一些东西。那时理个头只要八毛钱,小小铁皮屋式的临建内只要五毛就可搞定。然后,我又想起了些不相干的童年的旧事。

    ※※※

    在童年旧梦中,我沉沉睡去了。没有多长时间,我又醒了过来。旁边的中年妇女絮絮叨叨的说着些废话,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好搭汕着。她一会儿对我说她有个儿子在读职业高中,后来又改口说她的独生女在当模特。我对她这种出尔反尔的把戏感到好笑,却不便当面揭穿,只好任由她随口扯谎。我知道中年人对当知青的那段经历多半记忆忧新,所以我就和她扯起那段事来。她说她没有下乡插队,就在上海近郊的一个林场里度过了自己的青年时光。但话题转到了近期,她却动了真情,流下了眼泪。起初我们只是随便扯扯,当谈到她的父母时却让她动了真情,转成了伤心的哭述。她是母亲的小妇儿,老人已近八十岁了,据说是癌症什么的,一天要打一、二百元的针剂。尽管她讲她的母亲是因为自己人老人,觉得打这么贵的药续命是种浪费,而坚持不肯药,但我从她声音异样中已经明白了一切。

    真情绝对不是像她讲的什么她们的家境很好,几个子女也十分孝顺。孝顺和孝心估计是有的,可经济状况决定了她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老人家死去,所以她的心里充满了内疚。作为普通人我明白她的处境,所以当她讲到陪自己母亲爱上某家最有名的小吃店吃小笼包和烧麦,而母亲无法下咽,最后只和打包带回时,面对无语哽咽的她,我只得劝她想开点,说了些“人终有一死的,不必太伤心。老人家活动这样高寿,也会感谢你们的孝心了”之类的话。我好劝歹劝,总算让她止住了泪。这时,她老公的电话响了,她摸出手机接听电话。她责怪自己老公怎么这么晚才打来电话,她老公说正在打麻将。全中国的人几乎都热爱这种无聊的游戏,下岗工人和高官一样对它兴越浓厚,乐此不疲。

    常州停车时,居然还有些摩的接客。看着他们搬行礼,讲价钱,我不禁诧异这么晚怎么还会有人候客挣钱。看来生存的压力可以让人们暂时忘记生物规律。那个张家港在汉打工的大学毕业生开始向剩余的乘客发软皮糖,我们都饿了,接糖后就剥开糖纸咀嚼起来。黑暗中,车继续向前行驶。卧铺车里已是一片狼藉,花生壳,香烟头什么的铺了一地,那位师兄与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第六十一章
    那该死的澡堂还没开始营业,我只好先等了半个小时,待澡堂刚一开始待客,我就进去洗个痛快,谁知洗到一半竟停了电。我只好咬牙切齿的摸黑走回自己的床位,好在我没带香皂,要不就掉的大了。好在很快来了电,我又去洗。

    ※※※

    浑身清爽后,我问澡堂老板,这里的电话能不能打,我付钱,当老板问清是市话后,就免费的让我打了个。不过这里洗一次收6块,比武汉的快贵一倍,再怎么着他也不亏本。当和编辑接通后,他让我马上过来,我问清了大厦的门牌号和名字特征。再次去寻时,很快就找到了。

    原来我刚来时就从这里走过了,由于我过分拘泥于看门人不甚标准的普通话,而没对谐音和音近的招牌进行仔细搜索,以致于白白错过了。编辑在一咯接我,我们乘电梯上九楼时,我以为到了个大CALL台,其实是这家出版社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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