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锁惊清(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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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锁惊清(清穿)-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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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声落下,肚子高声抗议,六个多时辰没吃东西,还真饿了。

我走出屋子,准备去找吃的,环秀和尔嘉迎面而来。我喜出望外,“皇上不是在畅春园吗?你们怎么进宫了?皇上还好吧?前些日子听说皇上欠安。”环秀笑道:“悠苒姐放心,经过孙太医的精心调理,皇上已无大碍。”我点了点头。尔嘉给我道安,“尔嘉随环秀姑姑进宫给德妃娘娘送些果点,顺便来看看姑姑。”

我打量尔嘉,“似乎消瘦一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尔嘉笑道:“没事,老毛病而已。”我想着因此病离世的唐瑄,正色道:“寒疾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注意。尔嘉朗声道:“谢姑姑。”

俩人随我进屋,我准备倒水,“采蓝最近怎么样?”环秀接过水壶,“采蓝很好,她说出塞回京后会来找悠苒姐。”尔嘉走到书案边,“姑姑何以抄这么多《般若心经》?”我“哎呀”一声,把宜妃无理的要求说了一遍。

环秀放下水壶,“眼瞅时辰快到,悠苒姐怎么抄得完?环秀没读什么书,不识几个字,不能帮悠苒姐忙了。”我道:“即使帮得上也不能帮,要是被宜妃发现,姐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环秀和尔嘉相视一笑。

我道:“环秀,你冬月满二十五岁,到了出宫的年纪,真好。”环秀道:“悠苒姐本在去年就可出宫,但是现在……”我道:“这样也好,总算没有离得太远。”

环秀握着我的手,“采蓝年初应该出宫,不知为何,她不愿出宫。好在德妃娘娘很喜欢她,留就留吧。”又笑道:“环秀希望皇上的气消了能放悠苒姐出宫。”

我看着窗外阴沉的天,叹口气道:“姐姐命苦,恐怕不会如愿。”想着雪珍的事,对尔嘉道:“姑姑一天没吃东西,环秀陪我去端些糕点。你帮姑姑研磨,姑姑还得接着抄。”尔嘉甜甜的“嗯”一声,走到书桌边研磨。

我和环秀出了屋门,拐过一道弯,见四下无人,低声道:“三年前巡塞前一天,雪珍是不是来找过你?”环秀一愣,杏眼咕噜噜转,“没来啊。”我道:“她那一段时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环秀道:“有时会偷偷抹泪,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说,其它的倒没啥。”

我难过不已,环秀都看出雪珍情绪不对,我居然没发现。要是早点发现,早点帮她忙,她肯定不会选择这条路,我和胤禛也不会误会她。

“那段时日,梅儿,霜华,尔嘉和小蝶有什么不妥吗?”

我知道雪珍不是报信的人后,不时在想谁最有嫌疑,想来想去,除了雪珍,把目标定在梅儿、霜华、尔嘉以及小蝶身上。一来四人当天御前当值;二来她们做事利落,颇得李全信任,康熙自然少些怀疑;三来她们平日很是讨好我。既然胤祯提醒我提防对着我笑的人,她们几个绝对有嫌疑。

环秀道:“都很正常呀,悠苒姐问这些干什么?”我道:“没什么。”拉着环秀的手往后院走。

两人怕耽误我抄经,坐了片刻便告辞。我紧赶慢赶,忙到日落,总算完成一百遍。舒口气后想,莫不是胤禟发现我给他下过巴豆,故意让他额娘来为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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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栀子花林边摘花,见几抹熟悉的影子走来,立马提起花篮,准备去栀子花林躲着。

还未跨步,走在最前面的胤禩叫我。我站在当地,等他们走近,打千请安。胤禩笑着挥了挥手,胤禟和胤礻我嘻嘻哈哈离开。我眼盯地面,皮笑肉不笑,表情非常冷。

胤禩道:“没必要这样吧?我们好歹是畅谈过的朋友。”我沉默不语。胤禩展开绫绢折扇,轻摇慢舞,“知道这是谁送的吗?”

我淡淡的道:“奴才不知。”胤禩指着扇面,“她的字迹你应该熟悉吧?”我看了一眼,脸有些僵,还是淡淡的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八贝勒自己缅怀就行,为何要给奴才看?”

第十八章

康熙五十二年夏

胤禩道:“走不尽绵延相思漫漫路,路相思花海,采相思花瓣,瓣洒天际相思落,落思诀诀凝噎叹。此扇是语微在八年前回江宁前送给我的,这几句话是她题写。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保存着,每当看着它,觉得很温馨。”

我笑道:“八贝勒不是说和语微已经错过,没有回头的余地吗?为何屡次在奴才面前表明还未忘记语微?”胤禩收扇回袖,正色道:“说句实话,不知为何,每次在你面前,我总会说些我从来不说的话。如果你不愿听,我不说便是。”

我微微屈身,“奴才谢八贝勒。”胤禩苦笑道:“我知道我如今在你心里已是一个虚伪至极的小人,可我们这些兄弟,哪个是干净的?就算是自诩圆明居士,不理世事的四哥也不磊落。”

我要反驳,胤禩抢先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英明一世的皇阿玛都不会例外。你在深宫呆了十年,看到的虚虚实实还不够多吗?生在皇家,走的就是一条不平坦的算计道。我的兄弟中,就我走得最辛苦。为了笼络这些人,我付出的汗水和心血,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我是逢人就示几分好,但只有付出的是真情,才会有人替我卖命。”

胤禩清秀的淡眉微拧,脸色苍白,露出几分凄楚。我不搭腔,把目光放到花篮里。

胤禩道:“我是顶天立地的傲骨男,我想靠自己的能力争取属于我的东西。我没有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亲姐妹,而今连最爱的额娘也不在身边。额娘含痛而去,我知道是我连累了额娘。我有错吗?我不觉得我有任何错。可笑的是,我尽点孝道也被皇阿玛当做怒斥的理由。这当中的苦恨愁闷,除了我自己,没人可以体会。”

本想讥讽胤禩几句,但听胤禩说出这些话,除了伤痛和同情,什么都不剩,只好道:“如果奴才劝八贝勒不要再次入戏,八贝勒会不会听?”

一阵风吹来,栀子花香沁心脾,馥郁芳泽里有股泥土的气息。

胤禩看了眼天,遂又看向我,眼里充满自信,“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只要没有分出胜负,我绝对不会放手。壮丽江山谁都可以坐拥,为何要屈从命运的安排?谁生来就是帝王命?我偏不信。眼下太子被废,朝堂上,我的呼声最高。皇阿玛即使不想再立太子,我也有八成把握去争取。”缓了缓,脸露得意之色,“有时候,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不能随心所欲。退一步讲,即便不幸失败,我也认命。因为我至少争取过,至少努力过,不会留有遗憾。”

早就料到入戏容易出戏难,胤禩说的一字一句都没错,这才是有胆皇子应有的风骨。

我从篮子里拿出一朵栀子花,“这花从冬季就开始孕育花骨朵,直到夏天才会绽放。含苞期越长,芳香就越持久。它叶长年累月饱经风霜雪雨的摧残,却坚持绿着。奴才希望八贝勒跟它一样,坚韧不拔,持久不败。”说完把栀子花递给胤禩。

胤禩接过栀子花,笑道:“我有几分明白为何四哥和十四弟都喜欢你了。你看着不懂人情世故,其实什么都想得透彻。不过思虑太多不好,特别是思虑别人的事。”

我微微一笑,并没反驳。胤禩摘下栀子花上的花朵,递给我,“雪魄冰花凉气清,曲栏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你的寿辰在八月十七,这种花在月色下才会开得更媚。把花朵回赠你,希望你能在暗涌不断的波涛里保持莹洁。同时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操心我们这帮苦斗男的事,能有机会活得轻松点,着实令人羡慕。”

我接过花朵,“谢八贝勒。”胤禩颔首一笑,往顺贞门走。我扎进栀子花林,想起栀子花的花语,看胤禩远去的背影,有一丝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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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二年秋

康熙于五月巡塞,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后,紫禁城霎时变得冷清。我每天除了抄写《孝经》和打打扫扫,竟是无事可做。眼看青春容颜就要逝去,日子却一天比一天难捱,无聊时索性睡美容觉。

这日正睡得香,听到有人道:“姐姐……姐姐……”我没睁眼,随手操起一个枕头,不客气的扔出去。

“姐姐这是干什么?”

似乎是语微的娇嗔声。

我睁眼,见语薇坐在床边,摸着额头,杏眼圆瞪,脸有讶色。站在她背后的乐蕊则是抱着枕头,笑得前仰后合。

我坐直身子,朝语微额头哈气,“唉哟,没砸着吧?”语薇啐道:“姐姐做什么呢?”乐蕊把旗装递给我,打趣道:“该不会是在做香艳的梦吧?”我掀开被子穿衣,笑道:“是啊,就是一个香艳的梦。谁带你们进宫的?”乐蕊道:“阿玛进宫办事,我求阿玛带我和二姐来。”我道:“不是去塞外了吗?这才七月,怎么就回来了?”

话方落音,语微脸蓦地变白。我道:“怎么了?”语微叹气不语,乐蕊道:“上月行围时,我和姐姐在围场边闲走,狩猎的二姐夫和安文轩后来也来了。四人正在说话,一支箭突然飞向二姐,二姐夫为救二姐,中箭了。”

我“啊”的一声大叫,“纳尔苏伤到哪里了?你们没事吧?”语微娇声叹气,“我们没事,就纳尔苏的肩头受了伤。姐姐放心,没有伤到要害。”

我见语薇秀眉微蹙,神情焦急,语气充满浓浓的关切,既窃喜又辛酸。窃喜的是语薇开始学会心疼纳尔苏,辛酸的是胤禩失去江山的同时会失去美人。

乐蕊道:“二姐夫受伤后又染风寒,皇上说塞外少药,环境恶劣,于是吩咐叶磊送二姐夫回京。我没有两位姐姐陪伴,也不想呆,因此跟着回来。”

我和两位妹妹在床边并排坐着,“箭是谁放的?”语微没有回答,乐蕊轻哼一声,“一群人为射杀一只麋鹿纷纷放箭,那支箭是一位蒙古王公射的。不过他的箭法太差了,四个人站在那里居然看不见。”我嗔乐蕊一眼,搂着语薇,“你们也真是的,哪里不好去?偏偏去那,好在没多大的事。”

语薇莞尔一笑,“纳尔苏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身子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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