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锁惊清(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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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锁惊清(清穿)-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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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颊的颜色。八贝勒转身的一瞬,尔嘉的心扑通扑通跳不停,盯着八贝勒背影,不断对自己说‘有恩一定要报,有恩一定要报’。”

我暗叹不妙,尔嘉说的报恩莫非是指……我没敢想下去。

尔嘉道:“姑姑已猜到尔嘉害的是谁,对不对?”我呆若木鸡,明明已猜到,但不敢点头。尔嘉拉着我的手,“那天尔嘉和几位姐妹御前当差,听见皇上和十三爷在说买卖江南女子的事。第二天,尔嘉当完值,碰见了八贝勒,八贝勒跟尔嘉说了几句话,忽而问皇上头天召见十三爷有什么事。那时尔嘉进宫已四年,明白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我小声道:“你说了吗?”尔嘉点了点头,“尔嘉据实相告,不过尔嘉没想到害苦了十三爷。”我咬着下唇,一动不动的坐着。尔嘉跪地,哭道:“尔嘉知道姑姑和十三爷一向要好,可尔嘉……姑姑骂尔嘉吧,姑姑打尔嘉吧,尔嘉无一句怨言,可姑姑千万不要告诉皇上。尔嘉是贱命一条,但八贝勒无比高贵,不能被尔嘉连累。”

我扶尔嘉起来,厉声道:“你敢向天发誓,御前当差五年,就私自说过这一件事?”话刚落音,尔嘉身子蓦地怔住,额角的细汗涔涔往下掉。我盯着尔嘉,再次重复方才的话。尔嘉低头,“那日姑姑抗旨被皇上罚跪,尔嘉也告诉了八贝勒。尔嘉知道十四贝子喜欢姑姑,希望给十四贝子说了,十四贝子求皇上不要罚姑姑,不过尔嘉没想到两日一夜都没见着十四贝子,尔嘉不知道是八贝勒没有带话,还是十四贝子有事耽搁了没来。”

我道:“真的只有两次?不许骗姑姑。”尔嘉道:“私自说第一件事是想报恩,私自说第二件事是担心姑姑。尔嘉今晚给姑姑说这些,是不想带着内疚离开。姑姑,尔嘉……”我放开捏着尔嘉肩膀的手,为她拭泪,“只要不是八贝勒特意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人就好。”

尔嘉嘤嘤低哭,“不关八贝勒的事,真的不关八贝勒的事。当时八贝勒见尔嘉犹豫,忙说‘我不为难你’,转身就走。尔嘉想八贝勒既然问了,肯定很重要,就追上去告诉八贝勒。后来八贝勒问我‘你对我说这些不怕我杀人灭口吗’,尔嘉说‘尔嘉相信八贝勒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八贝勒真怕尔嘉泄密,只需说一声,尔嘉会自行了断’,八贝勒笑着说‘谢谢你’后离开。姑姑,八贝勒从没授意尔嘉做任何不忠于皇上的事,这两件事是尔嘉自愿说的。尔嘉只希望姑姑不要因为十三爷而怨恨尔嘉,尔嘉是无心之过,无心之过……”

我为尔嘉抹泪,“不说了,走吧。”送尔嘉回屋后,尔嘉情绪很不好,加上头痛、身痛、腹痛的三重折磨,全身痉挛,呼吸急促。

第二日,尔嘉没来当值。我赶去看她时,她已奄奄一息。我抱着尔嘉失声恸哭,几近背过气,吐了几口血才觉着舒服些。胤禛见我情绪波动太大,便从行宫外带来一位大夫为尔嘉诊断。无奈顽疾长久缠身,只能静静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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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三年秋

接二连三的阴阳相隔,天不见怜的生死对望,每天都在悲伤中度过,气郁症怕是不会痊愈了。只希望能留着一口气,去追逐那趟疾驰而过的幸福列车。不然,林梓悠戏剧性的一生怕是没一点甜头可尝。惆怅的当口,头晕脑涨,胸口憋闷,下腹绞痛不已。时间真的好慢,为何还不开春?

我收好胤禛写的几封信,胤祯推门而入。我打起精神,对上胤祯平静的表情,盈盈一笑。

胤祯玉立而站,脱去十年前的稚嫩,换上成熟的伪装。这样的胤祯桀,骜不驯,骄傲冷峻。这样的胤祯,是真正勇猛的将军王,是和雍正为皇位拼尽全力去搏的大丈夫。

一年多来,只在去年中秋见过一面。

那天,胤禛来英华殿给我过完寿辰,我站在菩提树下目送他离开。圆月升起时,胤祯走向我。我们相视一笑,背靠背坐在菩提树下。胤祯埋怨我穿太少,要回屋取披风。我说不冷,吹吹风心情会更好些。胤祯给我个小爆栗,笑说我总爱跟他贫嘴。那笑极真实,平朴得极畅快。此时再见,虽是同样两个人,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胤祯在距我一尺远时停步,“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你,身子怎么样?可得要照顾好自己,不能让人担心。”我笑道:“还好,需要慢慢调理。”胤祯伸出放在背后的右手,我一动不动站着,观察他想干什么。

胤祯的手伸到半空后放下,“刚才有只蚊子,我想帮你赶走。”我展颜一笑,指着凳子,“坐吧,我们不要搞得这般拘谨,好像刚刚认识似的。”胤笑道:“是啊,你三番五次惹我生气,我今天要跟你讨账,不然以后你被四哥捧在手心,我就没得机会了。”我嘿嘿笑道:“好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胤祯接过我递上的桂花糕,嗔道:“第一次和你说话时太狼狈了,我到此刻都还很恨四哥那条狗。你说它什么时候追着我不放不好,非得要在佳人面前让男子汉出丑?”我掩嘴大笑,“我那天还纳闷呢,英俊潇洒的十四爷居然怕狗。我想笑不敢笑,可不笑肚子又撑得慌。”

“不许笑了。”胤祯向我射来一个不满的眼神,我捂着肚子继续笑。胤祯不悦道:“好你个曹悠苒,居然屡次取笑堂堂阿哥?记得西郊骑马不?那日我一到马场就到处找你,结果采蓝说你跟四哥和十三哥离开了。”把茶杯搁在桌上,冷哼一声道:“我求皇阿玛让你跟着骑马,你却丢下我跑了。我猜你肯定是和十三哥厮混,气得牙痒痒。”

我轻轻“嗯”一声,双颊不自觉发烫。胤祯一面敲打桌面,一面笑道:“我当时年轻气盛,只顾着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逗佳人笑,却没去想佳人笑是针对特定的人。”顿了顿,淡淡的道:“王致和臭豆腐没想象中那么难吃,但也不好吃,我吃过几次,最终放弃。”我道:“很久没尝那个味,都快忘记了。”

胤祯道:“记得《将军令》不?那天你吹箫我舞剑,我真的觉得咱俩是郎才女貌、天然配合,不过遗憾的是你不喜欢我。”探过头,戏谑道:“我一直没想通,你怎么就看上四哥了?我比他年轻,比他英俊,比他豪放。”

第二十七章

康熙五十三年秋

我讪讪笑着,并不回答,端起茶杯喝水。胤祯道:“记得荡秋千的事不?那是我第一次抱你,每次回想都很温馨,很……”

“噗……”我嘴里的水全部吐出,胤祯“哎哟”一声,递给我一块手绢,“慢点,呛着没?我给你顺顺背。”我摇了摇头,接过手绢,只见被洗过很多次的手绢上有淡淡的血迹,很淡很淡,淡得就像逝去的青春年华。手绢开始褪色,茶花依旧艳丽。

十年,整整十年。我几乎忘记它曾包扎过我手心的伤,抹过我眼泪,擦过我嘴角。

胤祯抢过手绢,叠好后放进衣兜。我摸着茶杯边缘,默不作声。胤祯笑了笑,连叹几口气,“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就不说了。时辰不早,我该去给额娘请安。请完安,快马加鞭回京处理政务。你身子不好,一定要注意休息,可得要照顾好自己,不能让人担心。”

我笑着应了声“好”。胤祯左手撑着桌面起身,大步流星走向屋门,右脚方跨出门槛,回头看着我。我暗自心惊,还没反应过来,胤祯闪到我跟前,抱住我。我怔住,双手紧拽袍角,忘记挣扎,忘记推开,忘记呵斥,忘记跺脚。

胤祯结实的双臂像两把钢铁钳子,狠狠夹着我。胳膊环在两肩,肋骨压在我身,疼得麻木。

#奇#我被胤祯强抱过好几次,可胤祯从未这么用力。我能感觉得到,紧贴我的胸膛,心痛的最里面有酸楚,酸楚的极致有深深的眷恋。

#书#胤祯把我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柔声道:“不要推开我,请不要推开我,这是最后一次抱你,最后一次抱你。皇阿玛要把你赐给我,我求皇阿玛收回成命,不是违心抛弃你,而是放手成全你唯一的芳心。尽管彻底放下你这颗珍宝,我会悲痛欲绝,但我不会后悔。以后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你要记得有个叫胤祯的男子等了你整整十年。他曾两次争取过你却没得到,但有机会得到时却不得不放弃。因为他宁愿叫你‘四姐’,也不要你受到任何伤害。你要记得他曾为你发怒恸哭过,为你欢天喜地过,为你痛苦过,为你快乐过。你要记得他无比骄傲,可在你面前,他只是个普通的有情男子。你要记得你们喜欢吵闹,但也有过愉悦,至少你们的友情会永存。你要牢记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更是一个有抱负的汉子。”

我还未回过神,胤祯霍地放开我,冲出屋门。我脑海里还回旋着胤祯说的话,还映着胤祯眼角的泪,胤禩走进。

我吸了口气,给胤禩请安,胤禩笑道:“十四弟已不是六年前那个挥舞拳头的男人,你不用担心。”我点了点头,胤禩道:“行宫西面的桂花开了,我们出去闻香,顺便跟你说些事。”

我和胤禩出了雅阁,一路悠闲散步,并无一句话。风吹过时,空中飘来桂香,胤禩闭眼深嗅,“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清风吹着,桂香漂浮,要有一壶美酒就更好。”我跟在胤禩后面,放眼桂花林,回忆前年和胤禛的约定。

胤禩蓦然回首,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莞尔一笑,“八贝勒这话是何意?”胤禩嘴角一抿,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带点狡黠的孩子气,“我是没想到我居然也能有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朋友,一个可以听我说些和阴谋诡计无关的朋友。悠苒,谢谢你,要是我和语薇有缘,真能叫你一声姐姐,那该多好。”

最后四个字,伴着悠长的叹息声轻轻蹦出,有唏嘘自嘲的味道。

我微怔,心底泛出一股淡淡的酸楚,“奴才也没想到八贝勒居然会把奴才当朋友。”胤禩留下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转身扒开挡住去路的树枝,示意我先走。我颔首道谢,低头掠过。

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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