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限)- 第16部分

　　　　康奕石熄掉炉火转过身，大手捧住她的脸。“小琇，不要玩弄我的感情。”他要她爱他，但不要她为了感激才爱他。

　　　　“我没有。”知道丈夫心里想什么，她有点委屈地说：“人家真的很爱你啊！”虽然她很感激他，可是她没那么笨，分不清感激和爱情两种感觉。

　　　　“而且，每次都是你玩我！”不但玩弄她的身体，还恶劣地玩弄她的脾气，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每次惹她发火都是故意的噢。“我哪有玩弄你的感情？我真的很爱你耶！”

　　　　娇妻的反应让康奕石很快乐。始终不敢相信如此美好的她肯爱他，总是藉机向她索讨爱语，自认是成熟自信男人的他，绝对不承认自己常常担心可人单纯的妻子会被别的男人拐走。

　　　　对了，下次去美国时，他要把那个居然敢送他妻子玫瑰花的金发医师找来好好“谈一谈”！

　　　　“我也很爱你。”吻吻妻子，他用很不经意的语调问：“咳，你没乱收来历不明的花吧？”

　　　　“啊？”白琇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玫瑰花，大得可以重死人的那一束啊！”

　　　　他在嫉妒吗？白琇看着丈夫有些别扭的表情，淡淡地笑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白琰在电话中告诉我的。”小舅子打电话来请教他课业上的疑问，顺道提起。

　　　　“知道吗？你不提，我压根不记得Dr。Loughran送我花的事。”

　　　　“那你收了吗？”康奕石还是想知道答案。

　　　　“我全部分送给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了。”

　　　　松了一口气，绷紧的五官终于露出笑容。“乖，下次见到他，避得远远的，他就没有机会送你花了。”

　　　　“Dr。Loughran是妹妹的主治医师耶。”她必须向医师请教白瑾的病况，不可能避开的。

　　　　“那就换一个医生。”康奕石明快地决定。

　　　　“这样太小题大作了！”

　　　　“不会。”康奕石不管，那个死老外敢再送花给他老婆，他一定要换医生！

　　　　将娇妻安置到餐桌前，巴巴地端上牛奶和荷包蛋，他温柔地道：“先填填肚子，我刚才打电话叫了餐，等一下就会送来。”

　　　　“呃……”不是她不捧场，嫌他厨艺不佳，而是她一点都不饿。

　　　　“怎么了？”

　　　　“我吃不下。”她真的没什么胃口。

　　　　康奕石锐利地看妻子一眼，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旁。

　　　　“还在为白瑾担心？”白琰在电话中告诉他，白瑾最近的情况很不稳定，不是大哭就是大叫，小琇一定是担心妹妹才没有胃口。

　　　　“我不是因为妹妹才吃不下饭。”回避丈夫的眼神，她说得有些心虚。

　　　　她真的很担心妹妹的状况，可是，她怕丈夫担心她，所以选择轻描淡写带过自己低落的情绪。

　　　　“那就吃嘛。”康奕石握住她的手自夸，“你看，我的蛋煎得多漂亮，边缘焦黄酥脆，蛋白软嫩细滑，就像你美丽的胸部，可口——”

　　　　“你住嘴！”白琇完全无力，他们人没在床上，为什么她成熟刚强的丈夫要说出这种乱七八糟的比喻？“你不要每次……”

　　　　正要发火数落康奕石，她却突然想起这一年半来，他每次惹她、逗她、激她，都是在她情绪比较低潮的时候！

　　　　“你在转移我的注意力吗？”转移她担忧妹妹的情绪？

　　　　康奕石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笑笑地看着她安慰道：“不要想太多，白瑾会好的。”

　　　　“你……”喉头狠狠哽住，她原以为自己很习惯丈夫的爱了，但明白他自毁形象、说那些话完全是为了转移她低潮的情绪，让她又激昂又感动。

　　　　“别哭。”亲亲水眸，他特意搞笑，用凶恶的声音威胁她道：“不要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我煎的蛋再难吃，也不可以装不饿！”

　　　　他这么用心，她胃口再不好也要捧场，可是，她才含进一小口荷包蛋，一阵嗯心的感觉突然从胃部涌出。

　　　　“呕……”慌乱中，她冲到水槽前，吐出一些酸水。

　　　　“小琇！”康奕石急急跟上，小心地拍着她的背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不该勉强你。”

　　　　“没事，大概在飞机上吃坏肚子了，跟你没关系。”不对……除了矿泉水，在飞机上她根本没吃什么啊！

　　　　太奇怪了，她一向身体健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奕石……”很模糊地，白琇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嗯？”康奕石担心地看着她，以为她哪里不适。

　　　　“我……会不会怀孕了？”她怯怯地猜测。

　　　　“怀孕？！”康奕石愣住，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我不太确定啦。”她是那种好几个月才来一次月经的体质，所以没办法靠来不来潮确定自己是否怀孕。

　　　　“嗯……”震惊过后，镇静下来的康奕石推测，“或许是三个月前你飞去美国的前一晚，我最后一次没用套子。”他记起来了，最后一次他在浴室要她，因为太急，因为临别在即，那一次他忘了戴套。

　　　　他一说，白琇就记起来了。

　　　　可能怀孕的事实攫住她全部注意力，她抱着肚子轻声道：“我们有孩子了……”好神奇，她的肚子里竟然孕育了一个生命！

　　　　“你喜欢孩子吗？”康奕石小心地看着她，表情严肃。

　　　　她太年轻，又挂念着重要的亲人，他不确定才二十五岁的妻子是否欢迎新生命降临在她目前的世界。

　　　　白琇迎视丈夫，想了一下，“如果像你，我会很喜欢。”她想生一个模样像他，个性也像他的小男孩。

　　　　“你呢？”她记得他避孕的原因。

　　　　“你喜欢，我就喜欢。”虽然不在计画中，但只要妻子高兴，他就跟着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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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个月后

　　　　白琇直到怀孕，才和婆家的人熟稔起来。

　　　　怀孕期间，因为害喜情况严重，她只好乖乖留在台北养身子，白瑾那儿除了双亲和小弟，康奕石也会拨空飞过去。

　　　　虽然丈夫替她去看，但不能亲自探视，心总是悬得高高，康奕石怕她胡思乱想，除了肯让黑亚艳常常过来陪她，也常让自己的母亲送补品过来，顺道跟她聊天。

　　　　白琇就是这样和婆婆熟起来的。

　　　　因为之前只在重要节日才和婆家的人有接触，所以她不太了解婆婆的个性，熟悉之后，她才知道有着精明能干气质的婆婆，心地其实很温柔。

　　　　她的丈夫一定是像他的母亲，才有那样柔软的一面。

　　　　“你也要学爸爸，除了刚强，也要会体贴他人。”俯首亲亲白嫩可爱的额头，白琇仔细包裹好宝贝儿子，小心地将他抱起。

　　　　“可以走了。”才搞定儿子，丈夫也办好手续进房来。

　　　　今天她生完满三十天，要从坐月子中心回家了。

　　　　“要先绕去爸妈那边吗？”满月礼盒有专人打点发送，既然不必忙这些琐事，白琇觉得他们应该抱儿子去看一下公婆才对。

　　　　“不用，我们先回自己的家，爸妈明天会过来看他们的宝贝孙子。”

　　　　“可是……”

　　　　“他们天天来坐月子中心看孙子，已经看得很够了。”

　　　　“噢。”也是。不过，今天怎么没来？

　　　　白琇觉得有点奇怪。公婆来得勤，尤其是婆婆，常常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爱孙的爷爷奶奶要等明天才过去他们家看儿子，好像有点反常耶。

　　　　“你叫爸妈他们别过来的啊？”

　　　　“不是。”康奕石好笑地看着妻子，通常做媳妇的巴不得离公婆离得远远的，她偏偏跟别人不一样，和婆婆处得像母女般融洽极了。

　　　　“那为什么爸妈不过来？”白琇问。

　　　　“我另有计画。”

　　　　“什么计画？”今天是满月，他这样很不尊重长辈耶。

　　　　“一个惊喜，不过先不告诉你。”康奕石神秘兮兮，一点也不肯透露。

　　　　经过逼问，很听她话的丈夫居然还是紧守口风，半个字都不肯讲，白琇好奇极了，到底是什么惊喜这样神秘？

　　　　直到回家以后，康奕石还没掏出钥匙，大门就自动开启，她才知道原来是弟弟回台湾了。

　　　　“特地回来看我儿子啊！”原来白琰就是丈夫安排的惊喜，望着来开门的弟弟，白琇开心地献宝，“长得很可爱，很帅吧？”

　　　　“我来抱。”康奕石将行李交给白琰，伸手向妻子要儿子。

　　　　“不用，我抱就好了。”

　　　　“乖，我来。”康奕石十分坚持。

　　　　“好吧。”不舍地将宝贝儿子交给丈夫，空着手的白琇转身将大门关上，才殿后走进客厅。

　　　　直到走在她前头的丈夫侧开身，她才看见除了弟弟白琰，客厅还有三个人。她激动地看着站在双亲中间的人，未语泪先流。

　　　　“姊！”白瑾走向她，眼神同样激动。

　　　　“……你认得我，你康复了！”白琇张开双臂，紧紧拥住白瑾。

　　　　“嗯，我回来了！”那个健康的白瑾回来了，她紧紧回拥姊姊。

　　　　至此，白琇的人生再也无憾。

　　　　“我以为……”还要好久好久才能等到这一天。“我好想你……’白琇好高兴，可是流个不停的泪水，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康奕石走向前，想要抚慰激动的妻子。

　　　　毋需看，白琇也能感觉到丈夫的支持。

　　　　擦擦泪，激动的双手有些发抖，她指指丈夫怀中的宝贝，向妹妹介绍，“这是我儿子。他是我——”泪一直止不住，害她介绍得乱七八糟。

　　　　“我知道，他是姊的白马王子。”白瑾贴心地接话，声音也哽咽沙哑。

　　　　白马王子……记忆倏然被勾起，白琇想起姊妹俩从前无愁无忧的对话。

　　　　“嗯。”她幸福地笑着。

　　　　白瑾说对了，康奕石的确是她的白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