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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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道难-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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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老夫人仿佛不敢置信似的。追问了几句,终于确认了。她眉毛一扬,忽地一脸戾气——只听啪地一声,她将茶杯重重贯在了桌上,对身旁丫鬟喝道:“把小姐们和三少爷都给我带下去!一会儿大少爷来了,叫他单独进来见我!”还不等小辈们走尽,就冷笑着对顾老爷骂了一句:“——你娶的好毒妇!”

顾七、顾明柏二人,不由得一顿。顾成卉脚下随着其余姐妹一起退出了正屋,抬头扫了一眼堂中的孙氏,见她面色有些发白。嘴角就不禁含了一丝笑意。

刚出了门,同顾成燕、顾成宛告了别,还没等她抬脚朝自己院子走,袖子就被扯住了。顾成卉顺着袖子上那只手望去,原来是顾七从屋里出来了——只见顾七正死死盯着她。简直好像要从目光里钻出两条毒蛇一般:“你又干了什么好事?”总算她还有点理智,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顾明柏也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妹妹的身后。

顾成卉那抹笑意早化得干干净净,眨着眼睛望着顾七道:“妹妹说什么呢?当心别拽坏了我的袖子,我也不好找你赔。”

顾七狠狠地啐了一声,一把甩开了她的袖子,转头对顾明柏道:“哥哥,我刚才见着她笑了!听见母亲挨训,这丫头就笑,这事跟她绝对脱不了关系!”

站在祖母屋子门口,顾成卉自然不惧他们。她对上了顾明柏阴阴的目光,冷声道:“七妹妹如今真是毫无规矩了。你要冤枉我做了什么事,大可拿出一点证据来,咱们再就事论事。别光说别人皮肉动一动,就定了罪了!我可没听过有官府老爷是这么办案的!”

虽然话是对着顾七说的,可顾成卉竟然一眼都没有看顾七,说罢了转身拂袖而去。

顾七简直快要被气哭出声,刚要追上去,就被自己三哥一把扯回来。顾七转头,急急地正要骂,就见顾明柏慢条斯理地道:“你急什么?白把自己饶进去。不知道这是在哪儿吗?母亲还在里头挨训呢——现在还是少让母亲操心的好!”说罢,就生拉硬拽着顾七回了她自己院子。

在寿安堂时,到底是众仆妇瞧着,顾七还不好怎么发脾气。等被哥哥拉回了院子,顾七的情绪顿时像无数箭矢般般激射了出来:“三哥,我怎么不知道你几时变得这么怕事了?那丫头仗着自己住在祖母院子里,趾高气扬的,你倒还帮着她说话!”

顾明柏也不恼,反倒悠哉哉地倒了一杯茶,自己吃了。见顾七怒意更盛了,这才阴狠地笑着道:“傻姑娘——你可不知道,五妹妹这样的人,我知道有一个人是最喜欢的。我有个主意,真是再好没有了……你便等着瞧好儿罢。”

这厢回了屋,顾成卉暗叹了一声:自己这个棱角脾气,无论怎么按压着,时不时地都要冒出来一点火星儿。比起真正古代女子来说,有时候确实过于张扬了一点,哪里像她六妹顾成宛,无论何时都那么动静有度,轻声细语,一瞧就是大家大户里的……

忍冬看出来了她的懊恼,也跟着劝了几句:“姑娘以后是应该低调谨慎一些……”

顾成卉听了,附和了一声。不过这心思转了几转,也就被她抛开了。她使了橘白出去打听风声,自己靠在了榻上,从一只匣子里取出一碟“走私”的点心做早饭,又捧了本书——她丝毫不知道一股暗流正向自己袭来,静静地享受起这难得闲暇的清晨时光。

ps:

致猫粮团团友:

团友于昨日发表的一篇评论,被须尾俱全同志看到,她在激动高兴之下,已将该评论放大打印用金框装裱,挂在了她家墙上、门上、居民楼楼道里、小区门口……等等地方。

这是一种传说中“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心态——然后须同志被当成张贴小广告的给抓走了。

据说,还要各位团友热情而温暖的爱(快月末了不好意思让大家破费,就来一碗不要钱的推荐票啦印象啦什么的吧),才能把她捞出来。

干巴爹少年!

真诚的,三有猫

第101章 孙氏托病

一向孝顺的大少爷迟迟都不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原因,很快就透露了一点儿出来。

经过老夫人一通雷霆风雨般的训斥,孙氏回了正明居以后,紧接着就传出来了抱病的消息,闭门不出了。顾老爷似也恼了自己夫人,不肯回正明居去住。因杨姨娘要侍奉汤药,他就抬步去了何姨娘处——何姨娘乐得喜不自胜,自是不必提了。

府里都说,太太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眼看着秋闱渐近,还在大少爷身边放了个千娇百媚的大丫鬟,硬是把大少爷给迷得请安都忘了!不过好在大少爷就是大少爷,知错能改,当场给父亲祖母磕了几个头,第二天就叫了人牙子来,把青藤给领走了。

顾成卉当时正好在场。

她躲去了屏风后头,从缝隙里见青藤哭号着、踢着打着,就是不愿意跟人牙子走,心里竟有些隐隐的后悔——那也是个花季的姑娘,要是因为自己,从此沦落在了那些腌臜的风尘之地,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很快,细辛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出声叫住了那人牙子。

“哎,你——看着眼生,不像是我们府上常用的人婆!你姓什么?”

那婆子吓了一跳,见她衣着打扮都不似寻常小丫头,一旁的大少爷又没有吭声,就扯了扯身边的儿子,弯腰行礼笑道:“小的人称扈婆子,今儿确实是第一回来贵府。不知姑娘有什么见教?”

细辛哼了一声,道:“若不是往日那个人婆家中有事,这必轮不到你来办!你可知道我们顾府的规矩?”

此言一出,顾明松也抬眼望去。那扈婆子忙道:“小的来得急,到没有人跟我提过……”

“想来你也不知道。听好了,从我们府上出去的人,只许卖做婢女。不许卖入什么下三滥的地方!你可明白了?若是明知故犯,定要叫你再做不成这门生意!”

扈婆子显而易见地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细辛。又看了看手上这丫头的娇美模样,踟蹰道:“这规矩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见细辛眉毛一立。就要上前来拉人,到底还是舍不得,就狠下了心道:“老婆子我晓得,我晓得……姑娘只管放心!”

出乎意料的是,顾明松朝屏风后微微一笑,竟然也帮着警告了牙婆几句。有了他开口,扈婆子马上信了个十足十。再三指天发誓,绝不把青藤卖入勾栏。青藤听了,这才不闹了,抬起泪水含糊的眼睛。凄凄地给顾明松行了一个礼,跟着两个人牙子出了府。

青藤此刻的去向,她的前任上司孙氏,是一点儿都不关心。

就像府里大多数人所猜想的一样,孙氏这一次被罚了紧闭——她又实在拉不下面子。只好假说病了。

老夫人听了这个托词,当时便冷笑了一声。同一日下午就有大夫来转了一圈儿,看过了孙氏,连一个太平方都没开——只说了几句多休息、少耗心思之类的万金油嘱咐,就走了。他身后的当家太太孙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气都差点没有喘匀。

有些管花园扫洒之类活计的丫头婆子,因为天高皇帝远,聊起这事儿来都压低了声音,嗤地一笑道:“难为了小杨姨娘了,也不知这汤药要怎么个侍奉法……”

这一日,乐妈妈打发走了杨姨娘,坐在了一张小杌子上,给孙氏捏起了腿脚。

哪怕是叫婆婆给打了脸,孙氏这一套戏依然要做足的。她头上系了一条细丝棉汗巾子,身上穿了一身家常便服,斜倚在拔步床上。一股袅袅的药香从半开的窗户里飘进来,漫进屋里——孙氏就知道,这是她的丫鬟拿了从前开的太平方,正在廊下给她煎药呢。

乐妈妈瞥了一眼孙氏的脸色,开解道:“太太,这件事八成就像您说的那样,逃不出去是五小姐的手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和大少爷走得这么近了……只是虽然五小姐有点机心,要老奴看,她到底还是个蠢笨的。也不想想,您是当家太太,她的前途还捏在您的手心里呢!现在让她去逞能,以后怕要哭着回来求您!”

这话确实在理,可是孙氏听了,面色却没有轻松多少。

“你不知道……前两天,寿安堂的下人聊天儿时候说漏了嘴——看样子,除了松哥儿的婚事之外,母亲似乎还想管一管四丫头的亲事。我担心老太婆管得习惯了,轮到这丫头的亲事上,就也要伸手了。”

乐妈妈听了,一双八字眉简直快要垂到眼角上:“——自从五小姐搬去了寿安堂,老夫人越来越爱操心了!太太,咱们总不能就这么束手看着罢?”

孙氏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窗外传来微弱的噼啪声,想来是绿瓣正在给药炉扇风。孙氏忽然冷笑了一声,对乐妈妈道:“去把五小姐给我叫来。说——嫡母病了,要她侍疾!”

乐妈妈立时会意,忙“哎”了一声躬身应了,出门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去寿安堂传话。

两个院子之间相隔较远,可从那小丫头走了以后,足有半个时辰,顾成卉来姗姗来迟。

当顾成卉带着细辛迈进了正明居之后,迎面就见一张嘴角下垂、眼白多于眼黑的脸,走上来训斥道:“五小姐,叫您来侍疾的,磨磨蹭蹭已经是大不敬了,还带个丫鬟干什么?是您来伺候太太,还是这丫鬟来伺候太太?”正是乐妈妈。

顾成卉却不回话,而是先拿眼打望了一圈儿。

正明居的院子里难得这么清静,仆妇们都不见了人影儿,此刻廊下只有一个叫绿瓣的丫鬟刚刚煎好了药,正把药倒进一只青花碗里,药香扑得满院子都是。往日总是气势汹汹的正明居,今日好像一只收紧了翅膀的鸟,匍匐了下来。

收回了目光,顾成卉朝乐妈妈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来,显得特别地合作:“妈妈说的是!倒是我想岔了。以为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既然这样,烦妈妈给她找个地方落脚。夜里我若有些什么需要,也好不必打搅太太身边的姐姐们。是么?”

——听这意思,倒像是要在正明居住下似的!

乐妈妈一瞪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顾成卉自顾自地向正屋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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