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装傻的功夫还真是挺逼真的,她在心中暗笑。
空弃的灶房?
偏院后门?
噢,椰,今晚上真顺利!
何诗得意地想着。
独守洞房?却,一边去!
“守着偏院后门的二虎子那里有些吃的,咱们走快些。你可以向他要点。”
那丫环有些不耐烦地道,不明白为什么堂堂富可敌国的何府会让一个如此丑陋又傻愣的人陪嫁。
七弯八拐地走了两刻钟,终于到了那带路丫环所说的偏院灶房门口。
正好看见一个虎头虎脑的估计有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子正在吃着东西。
“二虎子,这姑娘是新夫人的陪嫁丫环,今晚就暂在灶房里,你给关照一下。”那丫环说完,未待二虎子回应便头也不回地急忙走了。
何诗慢慢地走近他,在烛光下,二虎子正在狼吞虎咽地啃着一只鸡。
“你是二虎子啊?”何诗问。
“是。你长得这么丑,千万不要靠近我。”二虎子边嚼边道。
你这男孩子,怎么搞的?
年纪小小的就只会注重面皮?
“你说我长得丑?你不怕我告诉我家小姐,让她治你的罪?”何诗大着胆子道。
“二虎子才不怕哩。俺听爹说,新夫人不受庞,大将军说过洞房花烛夜决不进洞房!这是镇国府人尽皆知的事情!”二虎子头也没抬地道。
这个该死的什么镇国大将军,幸亏她早有准备跑了出来。
本来她为自己预谋逃走准备的那场火灾有点心存内疚,现在却不这么想了。
如果新郎在洞房花烛夜回了房,必定就不会烧起。
一切都只能怪他自己。
何诗开始有些愤愤地想着。
“是啊,我家小姐也听说了。二虎子,你知道这个门什么时候会开么?”何诗装作傻傻的样子问道。“这个门啊?一般都不会开的。只有早上五更天的时候,灶房的徐大娘出门买菜,才开一次。”二虎子道。
“这么说,只有徐大娘才有这个门的钥匙,而你却没有的啰?”何诗故意这么说。
“谁说我没有?”
二虎子由于府里喜庆,也喝了几口酒,神识比平日里更虎,掏出了钥匙“啪”的一声就放在他吃肉喝酒的小桌上。
独守洞房?却,一边去!
“这把是假的吧?”何诗故意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道。
“谁说是假的?”二虎子瞥了她一眼道。
“真的是真的?我不信,要不,你开一次让我看看?”何诗道。
见计划快要接近成功了,她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刚才磨叽了老半天,估计已经接近三更天了,再晚,新房起火就谁也出不去了。
这点古代大户人家出事后处理的常识她还是有的。
“你是不是想我开门后让你出去?”二虎子虽虎却不傻,一言中的。
“哎呀,虎哥,你多虑了,你看我一个姑娘家,初来乍到,三更半夜的,能跑哪里去?我看啊,你分明就是找借口不开。这把根本就不是这个门的钥匙。”何诗装作不屑的样子道。
听何诗这么说,二虎子想了想也有道理,起身道:“来来来,丑丫头,让你见识见识。”
“哎哎,等一下,虎哥,你这里有米么?”何诗问。
她得先找到一点米,否则出去后,她这些“胎记”怎么去得掉,只要镇国将军命令一下,那还不得无所逃匿。
只要她恢复原貌,只怕谁也认不出她来。只是这个身体的主人隐藏自己的样貌,会不会有其他的原因?
唉,不管了,大不了,等天亮后,她买套男装换上。
“你这丫头,怎么平白无故地要起米来?”二虎子停住脚步问道。
“不是啊,小时候,我娘说初到一个新地方睡不着的话,问当地人要一两米,就这么一抓的样子,放在枕头底下就能睡着了。”何诗故意可怜兮兮地比划着说。
“原来是这样。丑丫头,等我给你开了门看看,再给你弄米去。”二虎子道。
“不,虎哥,我怕。你还是先给我米吧。”何诗道。
“也好,反正米就在这桌子底下。”二虎子道。
啊?天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何诗听完愣了二秒。
还以为要多花一阵子的功夫呢;谁知得来却全不费功夫!
哈哈!
仔细看桌子底下,才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圆缸,所谓的桌子就是一块木板搭在一个小圆缸上。
独守洞房?却,一边去!
“你自己抓一把吧。不要抓太多,府里平时分给俺的饭食不够俺吃的。那是俺爹偷偷给俺买的。”二虎子道。
何诗大喜,从身上用力扯下一小块布,二话不说赶紧抓了一把,包了起来。
二虎子将桌子归位,起身去开门。
“二虎哥,谢谢你。”何诗说完,一拳就打在了二虎的脑后根上。
二虎没来得及回过头来,便倒在了地上。
何诗将他扶起拖回他喝酒的地方,摆出喝酒的姿势。
拿个空碗装了点酒,将米泡进酒里。
以前的碗可真大,就像现代的盘子一样。
一路捧着大碗跑出了后院侧门,还不忘记将门掩上。
一切弄得妥当,转身走在大街上,双手捧着盛着米和酒的碗,将包袱挂于左肩膀。
月夜很美,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这个时候何诗没有了怕的想法,只有赶紧离开赶紧离开赶紧离开的念头。
古代的特权阶层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万一被逮了回去。
后果不堪设想。
她还想留着小命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呢!
不知东南西北的何诗,东张西望地沿着街面墙壁走过几条街后,听着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四更天了。
何诗避开更夫,悄悄地躲在一处偏僻的大树底下,准备用米酒水涂擦脸上的胭脂花弄成的胎记。
怕没有效果,便从手上的痕迹涂起。
搓涂了一两分钟,在皎洁的月光下细看,果真慢慢淡化不见。
何诗心中大喜,忙用手沾着酒米水往脸上涂抹。
怕没有搓洗干净,何诗就差把整个脸埋到碗里去洗了。
就那样从四更弄到五更,路上行人多了起来,何诗才停止了搓揉。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她的脸现在非常红。
所以她静静地靠在树根底下歇息着。
不知镇国府的火烧起来了没?
真烧起来了,她就解脱了。
她就自由了,是自由身了。
还有她的脸,她的脸太招人了,没穿男装之前先拿块布蒙着,还有身上的这套衣服得找另外一套穿上。
独守洞房?却,一边去!
这一切都在谨慎中进行。
折腾和惊惶了一夜,何诗觉得真是太搞笑太累了,不禁哧笑一声:
在古代生活这么严谨,她都赶上拍逃难片了。
而实质上她就是在逃难。
幸亏上轿前何家小姐怕她嫁到镇国府里吃亏,丢了何家的脸面,才好心给了些银两和银票给她防身,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这些银两和银票完全用完之前,她得找份事做来养活自己,还得找到回家的方法
(总不能还撞墙撞柱吧,万一撞伤了留下伤疤伤残脑震荡的还回不去,那可真真的惨不忍想了!),她可不愿意再在这古代呆了。
天渐渐地亮了,树上的鸟儿吱吱啾啾地欢快地叫唤着。
太阳起得很早,照在匆匆行走在街上的赶早集的人们。
何诗不知走得离镇国府有多远是什么方位,也不敢随便问人问路,怕一不小被卖了都不知道。
她有功夫有什么用?
敌不过一柱迷|药。
只能观望大阳所升起来的地方暗自认清方向。
所以低着走在街上,眼角却四处乱瞄。
动作行为有些躲躲藏藏的,活像不怀好意的人。
嘿嘿,不是要做贼也不是要做扒手,是找客栈嘛!
找布桩嘛!
还怕被镇国府里的人认出来嘛!
卖包子的,卖茶叶的,卖布的,叫唤声彼起此落。
何诗走了两条街,不知怎么的,居然走到镇国府正门来了。
毫无知觉的何诗只看到街尾的地方挂着个朋福客栈的牌子,一高兴便赶了过去。
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一点就是镇国府。
敢情是这小妮子昨夜沿着街墙走了好几条街,其实是在围着镇国府转悠,从后门转到前门来了。
可见,这镇国府有多大了。
行人如织,从镇国府里出来一队人马,正和她迎面而来。
为首的男子,双目如电,炯炯有神,英眉冷峻,面容逸朗,见她蒙面而行,策马过来,二话不说,在马背上,一俯身抓开她脸上的面布。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距离!
何诗大惊,定定地望着扯开她面布的男子。有几分相熟的面容,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却,怎么会见过?
来古代两三天里整天顶着个新娘盖头昨夜才摘下,见过才怪!
除非是跟她一样是穿来的。
何诗望着马背上的男人沉思了三秒,一阵晨风迎面吹来,脸上一阵清凉,猛地反应过来,暴跳如雷,几个跨步冲到马前,大声喝道:“你个登徒子!你想干什么?!”
那男子见到何诗的真面目后,竟然失神!
只见那弯弯的柳月眉下的眼珠如星般璀璨灵动,因生气而显得娇憨稚嫩的小脸微微通红,奔向马前的动作利落干脆,潇洒自然,一身粗布衣掌遮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只是怪就怪了一点,额上有些许淡淡的青瘀。
在何诗大喝后,那男子跳下马来,一声不吭地将面布还给她。拱手道:“对不起,姑娘。本将正在寻人,见姑娘蒙面而行,一时心急扯下了姑娘的面布。请姑娘原谅。”
那男子身后的一干随丛在乍见何诗而容的一刻也都惊艳得抽了口气。
“哼,该不会寻的是一个女子吧?就你这动作,既不温柔也不可爱,有哪个女人愿意呆在你的身边才怪!”何诗愤愤地抢回面布,边扎在脑后边道。
闻言,路过的行人及众随丛倒吸了一口凉气!
惊愕地望着她:她知道不知站在她面前的是谁?!
是拥有生杀给予大权的月国最有能力最年轻的镇国大将军!
禁不住要为她的小命担心。
“镇国将军面前,休得胡言乱语!”一位随丛反应过来出声喝道。
让他对一位虽然有些衣装不整的但却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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