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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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纯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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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女人!”他低吼着咆哮,剧烈地咳嗽着,面色苍白,鲜血一股一股的从嘴角涌出,他挣扎着推开济安,“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
“烈——!”
济安狠狠地摁住他,“如果你爱她,你就该为她着想!卞沨老大召她的出去是为了什么?!”
飚烈咬紧苍白的嘴唇,“杀死我爱的女人……”他静静闭上眼睛,轻声说,“夏紫葵不会死的……只要她说出……”
济安低下头,冰冷的手指狠狠握紧飚烈肩膀,灰色如冰的瞳孔折射出从未有过淡水般的柔情与担忧:
“如果她没有说……”
……
……
44永别了,烈
    暮色渐渐笼罩大地,晚霞映红了天际,柔软的风中海浪滚滚的海面被霞光染成浅浅的晕红。
私家游艇上。
卞沨冰冷而沉默。
望着血红色的海水,他长久的沉默着。
手指狠狠握着防护栏杆。
“想好了吗?”
女孩脉脉地倚着栏杆,幽黑细长的睫毛卷卷的,清澈的眼眸如星辰般明媚,娇楚的面容淡薄得仿佛一层透明的纱,她恍若只是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他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目光暴戾而怨怒:
“为什么不说话?你打算永远都不说话吗?”
紫葵抿紧嘴唇,唇色渐白。
卞沨恶狠狠的揪住紫葵的衣领,捏住她纤细的颈部,大力地将她拖到地上,他掐住紫葵的胳膊,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她的左脸上。
他诡笑道:
“明白了吗?和我对着干是不会有好处的!”
她的目光空荡荡的,殷红的血丝自唇角涌出,她侧过脸,眼神悲却的绝望。
“我要你永远离开他!”
他大力地抬起她的脸颊,骨关节泛着斑白,苍劲的力道自他的手指传递到她的面颊,难以收束的力道将她的下巴撕裂开一大块,鲜血汩汩地流。
她沉重的喘息着,迷惘地望向流淌殷红的血,勾起唇角不屑地轻笑。
面前这个残酷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吗?就是这样的男人,亲手杀死了妈妈。
僵硬的指关节将她的嘴角捏得撅起,他冷冷地凝视她,“你还是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永远不准在他面前出现!”
紫葵缓缓得抬起头,定定地凝视着卞沨。幽蓝的眼眸仿佛寒冬里的湖面,冰冷而坚定,目光冷漠而倔强地逼视他。
卞沨狠狠地撕扯她柔软的秀发,狠狠地握在手里,她痛得将指甲狠狠抠紧雪白的肌肤,却没有哭……
她是纯……
纯从来不哭……
金灿灿的夕阳里立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一记又一记掌掴摔了过来……
而这一次,他使足了力气,纯的脸狠狠地被打得甩了出去,左脸上红肿着血印痕,泛着火辣辣的疼痛。
睫毛轻颤,她轻柔地微笑着,面孔雪白,淡如清风的眼睛执着凝望着天空,唇边的笑容渐渐淡出。
他死瞪着她,狠狠抓起她的脑袋撞向地板——
沉重的一声闷响——
声音大得刺破耳膜……
涨起的海潮滚滚汹涌扑向船身……
哗然的海水哭泣的悲啸……
殷红的血如一串串泪珠……
她的身子疲倦地摔到地上,沉闷的响声……
世界静悄悄的。
金灿灿的阳光、金灿灿的海水、金灿灿的天空。
世界是金灿灿的。
金灿灿的阳光在她的周身闪耀,盈白如雪的面容彻底哀伤,彻底绝望。她平静的躺在地上,灵魂仿佛从躯体里剥离出来,她静静地一动不动。
她望着他,柔美的眼睛里泛着冷漠的光辉。
唇角的鲜血一直在流……
冰凉的手指沉痛地握紧白色连衣裙,白裙子散乱地落在地上,随风轻舞,恍如圣洁透明的茉莉花瓣。
一双修长的手将她抱起来,走向船沿……
她静默地望着他,无力地抱紧他……
一生中唯一一次抱着爸爸,但,也是最后一次……
海水波涛滚滚……
他伸直手臂……
她望着海水的方向,目光空荡荡的……
渐渐的……
他松开手臂……
她的眼眸直直地凝视他……
渐渐的……
他放开她……
她死死地望着他……
最后一次看他……
娇小的白茉莉沉沉的坠向大海……
扑通一声……
她轻轻地坠落汹涌的海潮……
海水漫过她的身体……
她的眼睛静静地向上看着……
最后一眼……
那个一生都没有再叫过的爸爸……
汹涌的海潮袭来……
她深深地沉入海底……
我喜欢你,烈……
猛地呛了一大口海水,她痛苦地挣扎着,无法呼吸。
这次纯真的要离开你了……
无法再见面了……
冰冷的海水冻入瘦小的躯体,她轻轻地漂在海水里,白裙子柔软的在她的身边飘荡,绽放得如同一朵纯洁的茉莉。
她吃力地望着海面的方向,纤细的手臂缓缓地向上伸去,冰凌的手触碰更加冰凉的海水,仿佛破碎一个又一个的梦境。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永别了,烈……
45死去的心
    宽阔的路面静悄悄。
橘黄色的路灯静静闪烁。
卞沨靠着黑色宾利,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雪茄,按下名贵的打火机,幽蓝色的火光明明灭灭。
东边吹来的海风轻轻的,带着海水的清新。
这时——
一辆黑色凯迪拉克奔驰呼啸地驶来,一路风驰电掣狂奔,强而有力的引擎声震彻整个寂静的夜空。
凯迪拉克急速刹车——
卞飚烈从车里冲出来,一把抓起卞沨的衣领,眼睛赤红。
“夏紫葵!夏紫葵在哪里?”
卞沨甩开他的手,冷漠地说:
“死了!”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飚烈痛楚地低吼着扯住卞沨的领口,力道大得将衬衫撕开一大块,手指狠狠地握成斑白,他低着头:
“卞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空气窒息得难以忍受,飚烈剧烈地咳嗽着,狠狠地扯着卞沨的手臂,浓烈的腥血在胸口剧烈翻涌: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卞沨不屑地打下手势,他身后的黑衣男人立刻上前抓住飚烈。
“滚开!”
眼睛噬人血红,飚烈低吼着咆哮,狂怒地将他们打倒在地,怒吼着:
“卞沨!你犯下一个永远不能挽回的错误!!!”
捻灭烟头,卞沨漠然转身走进车里。
飚烈一脚踹关上车门,狠狠地瞪着面前冷漠的男人:
“卞沨!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心痛如裂,飚烈撕裂地咆哮,无所顾忌地爆发,强烈的仇恨,强烈的恨意,怒吼地冲向夜空,他狂乱地喊:
“夏紫葵就是卞心纯——!她叫卞心纯——!你惟一的女儿!!!”
卞沨听得痴呆,眼睛蒙上一片苍凉的灰色。
飚烈低吼着咆哮,剧烈地咳嗽着,面色苍白,鲜血一股一股的从嘴角涌出,他挣扎着推开济安,冷冷得瞪着卞沨:
“我、恨、你——!”
“我、恨、不、得、杀、了、你——!!!”
胸口剧烈疼痛,飚烈狠狠地握紧手指,苍白的唇角隐隐涌出殷红的鲜血,他的面容惊人的煞白,空洞的淡笑着:
“你赢了!你成功地左右了我的一生!杀死妈妈!杀死女儿!你赢了!”
济安冰冷地望着飚烈,狠狠操起他的衣领:
“不要再说了!!你就这么想死吗?!”
鲜血,更多更多的鲜血,源源不断地自他的唇角涌出,殷红的血滴,刺眼的红色,落在煞白的下巴,落在粉红色的衬衫,他空洞地望着济安,眼里依旧孤傲的执着:
“我想……陪陪她……她一个人会寂寞……”
“烈——!”济安抱紧他。
……
“夏紫葵,我以我的血在你的面前盟誓,我将为你而生,为你而死!所以……你可以接受我对你的爱吗?……”
……
沉重地喘息着,飚烈缓缓扭头,望着济安,声音轻轻的:
“我累了……我想……陪陪她……可以吗?……我和她有一个约定。济安,为了这个约定,即使是死也不能退缩……是吗……”
因为,她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
手指滑落在济安腰闲,飚烈落寞地望着济安,轻轻地握住黑色的金属,轻轻地,他将枪口对准自己。
济安闭上眼睛,安静地沉默着,沉痛地抱紧他,紧紧地抱住他,他将他青紫的脸颊靠在胸口,轻拍着他的背。
“我明白了,烈。”
夏夜的风轻轻吹来。
沉闷的枪声久久响彻璀璨的夜空。
“叫救护车——!马上叫救护车——!”
卞沨撕裂夜空的疯狂叫嚷,整个身子瑟瑟颤抖,他的眼神慌乱慌乱,疯狂的抓乱自己的头发,抓破自己的脸。
寂静的夏。
苍穹的星空繁星点点。
夜空下。
济安沉痛地抱紧他,冰冷地握紧飚烈的手:
“不必……已经没有呼吸了……”
……
夏夜的风轻轻吹来……
世界忽然宁静得
从此没有声音……
……
46尾声
    三年后。
三山陵园。
高大的樟树幽静地林立着,白色的阳光静静在树叶闲闪耀。
樟树下。
纯的墓碑旁边种满的珍珠般饱满的白茉莉,静谧的空气弥漫淡淡优雅的茉莉清新。三年前,纯死于海里,即便是卞和集团动用最大的财力、人力依然没能将纯的尸体打捞上来。
墓碑的下面是空荡荡的,立这个墓碑的人希望纯死了之后,不再像生前那样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至少这里能给她的灵魂一个安稳的寄托。
纯死了以后,洛里和卞沨回去纯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当卞沨进入那栋破旧的茅屋,他不禁颓废地跪在地上痛声大哭。
粗糙的白色窗帘破烂不堪蒙着厚厚的灰,寒风栗骨房间里冷得像个冰窖,角落里的床铺是砖块一块一块垒起来,再在上面铺上木板。床铺上放着机件单薄的裙子,上面布满大大小小补丁,纯离开的这里的时候,穿得是最好一件,那时,洛里曾问她,苦吗?
她只是摇摇头。
卞沨揭开破碎的米缸盖,里面的米是陈年发黄的,黄绿色的米虫迟缓地在米粒上蠕动,纯每次煮饭前都要细心地一颗一颗地将米虫挑出。
他心痛地抬起头望着洛里,“十几年来,她过得都是这种生活吗?”
她是他的女儿,而他是拥有亿万身价的最成功的企业家,她本应该像上层小姐一样过着呼风唤雨的生活,穿著最漂亮最昂贵的裙子,上最好的贵族学校。可是,他的妻子却把她推向地狱般的试练。
究竟,是谁做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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