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烟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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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烟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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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孩子似极度不安,在我肚子中上蹿下跳,我抚摸着肚子,试图安慰他。
“哟!这不是受尽万千宠爱的烟落公主吗?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一直没有开口的黎幽瑾,我没有看她,只是定定望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骆遥:“你说过,我是你妻子,你不会不要我,你说过要与我生一子一女,你说过等你到中年便解甲归田与我隐居山水之间,你说过要带我走遍我想去的地方。”
骆遥依旧无动于衷,仿佛我说的事与他无关,仿佛当初说这话的人不是他,黎幽瑾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旁的骆遥,嘴角扯出一丝嘲讽,她缓步走向我,弯下身子,那完美无瑕的五官此刻满是讥讽,手死死捏住我的下巴,生疼生疼,我咬住下唇,不甘示弱的盯着她,她又冷笑一声:“你以为遥哥是真爱你,他娶你,只是为了让你父皇对他放下戒心。”
我冷冷扫她一眼:“管你何事?”她不理会我的话,嘴角嘲讽越发深刻:“他要是爱你,为何让初孕的你一人留在他国?他要是爱你,为何四个月过去了还未曾去找过你?他要是爱你,会帮我哥哥逼死你父皇母后?他要是爱你,会答应我哥哥娶我?现在,我可以当着他的面告诉你,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他爱我与否,我不想听你说,我要听他说。”我定定指着面无表情的骆遥,我不知道一个人要铁石心肠到何种程度才能冷眼看着一个爱了他十年的女子在他面前被另一女子如此对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黎幽瑾仿佛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她放开我的下巴,走到骆遥身边,亲密的挽住骆遥的手臂娇嗔到:“她说要听你说,你现在大可将你心底的话说给她听,想必这些年你也被她缠得烦了。”
骆遥依旧无波的眼神,看了我半晌,淡淡说了句:“我与她…无话可说。”
呵!无话可说,他说他与我无话可说,以前他再怎样对我冷酷,对我残忍,我也没有如现在这般绝望,我坚信总有一天我能融化他那颗冰冷的心,我以为这么多年我以为他哪怕不爱我,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
我以为…我以为…可如今他却说与我无话可说,我觉得我这十年的执着就是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越想越好笑,也许是真的压抑太久,我如疯子般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为什么要给我一点点温暖后又让我掉入冰窖?如若他一直对我冷酷也就罢了,可前些日子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又算什么?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这世间一切都是假的,烟纱走了,父皇母后也走了,如今的我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如若不是我的执着,烟纱不会死,父皇母后不会死,我不禁恨起了骆遥,恨起了自己,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不顾一切朝他冲过去夺过他腰间的佩剑,却在接触到他的那一刹那,被他反手一掌,直击到崖边,不可置信…他居然能下此狠手。
脚步一虚,整个人直直掉下万丈深渊…
耳边的风呼呼而过,身子止不住往下沉,心却比身子更沉,报应!报应!果然是报应,当初骆遥为了救我让烟纱掉下这万丈深渊,而今日,我却被骆遥亲手推下这万丈深渊。
那时的我也不知道,自我离开上陵国,便进入了黎幽瑾设计的阴谋中。
我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崖下是深湖,闭眼前,我看到身下的鲜血染红了碧绿的湖水与我的一身白衣,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体内流失,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血,血流成河也不过如此吧?
孩子,我还未出生的孩子,是娘亲对不起你。绝望中缓缓闭上眼睛。
从未想过我会如此恨一个人,恨一个我几乎爱了一辈子的人。爱一个人太累,恨一个人也太累!骆遥,若有来生,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孩子,若能再次转世,不要再到娘亲身边来,娘亲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再次有知觉就感觉到疼,全身像散了架似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到底躺了多久,期间一直是一个听起来玩世不恭的人照顾着我,他自称神医苏易。
我动了动身子,他立马按住我,止住我的动作,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哎哟!我的姑奶奶呀,你就别在乱动了,你可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身上的一百零八根断掉的骨头骨头接好?再动就真的要散架了。”
我真的很感激苏易,虽然他有些啰嗦,有些婆婆妈妈。可若不是他,我恐怕已成一具白骨,苏易说他是偶尔经过一潭湖,发现碧绿的湖水都变成血色,便将我捞了起来,那时的我仅剩一口气,而苏易号称能跟阎王抢人,只要没断气他都有办法救回来。
我原本的容貌在掉下崖时全毁,第一次照镜子时,便被脸上狰狞的疤痕吓得将房中的镜子尽数摔碎,苏易安慰我许久都没有让我平静下来,他索性一掌将我劈晕,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醒来的时候我就换了一张脸,一张与以前判若两人的脸,一张比烟纱还要清丽倾城的脸,有时望着镜中的自己会恍然分不清究竟现在在梦中,还是前十七年在梦中。
苏易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会用毒,若你不小心得罪了他,他会不知不觉用毒整得你生不如死跪地求饶,他会易容术在苏易家中修养了半年,我从没有见过苏易的真面目,每日都以不同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他医术很高,能将仅剩一口气的我救活,他很幽默,经常能逗得我开怀大笑,他很吊儿郎当,嘴上总是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他会吹箫,他的箫声总能让我不自觉落泪。若没有骆遥,我想我定然会爱上这样的他。
醒来后只有一个念头,报仇,报亡国之仇,给父母报仇,给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报仇,给已经“死去”的我报仇。
若我真死了,那便一了百了,再也不要遇见他,可现在,我还活着,当初对他有多爱,如今就对他有多恨,我忘不了他那句“我与她无话可说。”忘不了他看我腹中孩儿时的嫌弃,忘不了在黎幽瑾百般羞辱我时他的冷眼旁观,更忘不了是他亲手将我打下山崖,让我失了孩子,毁了容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乾元国的江南以青楼闻名,最出名的便是沉鱼阁与落雁阁,沉鱼阁的姑娘以唱曲闻名,而落雁阁的姑娘以舞蹈绝世无双出名,
休养一年后,我告别了苏易,他救我已是天大的恩情,我不能还总是赖在他府中,苏易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并未阻止我。
忆起烟纱的一身好舞蹈,我进入了落雁阁。
进落雁阁的时候妈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想了想,说了两个字:“烟纱!”妈妈听了后笑了笑说到:“倒是个别致的名儿!”又打量了我半晌赞到:“模样也挺俊俏!”我挺直了背,淡淡说到:“我只想学跳舞,并不卖身!”因为姐姐跳舞时很美。
从今以后,这世间再也没有烟落,只有烟纱,只有想代替姐姐好好活下去的烟纱。只有一心想报仇的烟纱。
妈妈听到我的话,笑容中有着明显讽刺的意思,尖细的嗓音说到:“哟!来这烟花之地还想留着清白啊?说出去都没人信。”听到妈妈说的话,我心里不是滋味,却也是强装镇定:“若不同意,我就去沉鱼阁了。”
沉鱼阁就在落雁阁的对门,两家一直在打擂台,妈妈当然不可能放我去沉鱼阁,只能收留了我,让我跟着拂柳学跳舞。
拂柳身段柔软,舞姿极美,有许多人都从千里之外慕名而来,只为看她舞一曲却求而不得。所以妈妈让我跟着拂柳学跳舞时,我是很开心的,每日勤奋练习,幻想着哪一天我出名了,他能因听到这个名字而想起些什么而来见我一面,但这都只是我想。很多时候并不是我想就能如愿的。
这六年来,我一直在想骆遥在我掉崖时有没有难过?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难过。却又不敢深想下去。
时光匆匆而过,六年时间,我已练得一身好舞艺。落雁阁也是花了很多的精力去宣传,我却也知道,这宣传范围也定只能在乾元皇朝的范围之内。我终究是要回上陵国的,如今我只是在等,等一个适合的时机。
纵使骆遥对我那么残忍,但他对烟纱绝对是真心的。如今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而他却是上陵国漠北将军。我只能以这种方法让他主动来找我,我才能接近他。
这六年间,骆遥的消息陆陆续续传到我耳边,他娶幽瑾公主的同时还娶回一块牌位,一块秦烟落的牌位,听闻他妻子未死,他踏平西域楼兰等国只为寻找失踪的妻子,这些消息在我看来只是笑话,他的妻子被他亲手打下万丈深渊,他做出那些动作又是给谁看?
青楼,是个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有人聚集的地方自然消息灵通,前些时日,又有传为寻妻搅得整个西域动荡不安的骆遥又来到柳叶城,我心里寻思,若消息是真,这正是个接近他的好机会,我让锦瑟打听到骆遥所住的客栈。
冬日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格外暖和,我选了件大红色的广袖裙,梳着烟纱平日里最爱的发髻,用红色轻纱蒙住脸,咋一看上去,与映像中的烟纱相差无几,我不确定骆遥是否会将我认成烟纱,但我总要试上一试,毕竟就我所知,骆遥此生唯一爱过的人,便是烟纱。
徘徊在骆遥所住的临潇客栈前,怎么接近骆遥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话本子里通常都是用两种方法有目的的接近一个男人,一种是英雄救美,另一种是美人计,可骆遥性子冷清薄凉,哪怕是有人被坎死在他面前恐怕他也会无动于衷,所以,话本子里英雄救美的戏码定然是行不通的,而他身边的各色女子,美艳妖娆如黎幽瑾,清丽无双如萧如烟,娇俏活泼如秦烟落,哪个不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而他却从未对我们任何一人动过心,可见使美人计也定无多大用处。
彼时我并没有注意到远处急驶而来的马车,在听到赶车的小哥急急的呼叫声时,马车已到我身后,一时间吓得忘了做出反应,时间仿佛静止一般,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就要从我身上踏过,千钧一发之际,苏易不知从哪冒出来将我拉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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