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深处听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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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深处听醉雪-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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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向下一扯,只听“咯吱”一声,那军兵哀嚎着倒在地上:“我的胳膊……!”旁边众军兵见状一齐涌上来,各执兵刃要擒若雪,若雪只是灵活地闪躲,她知道若在此处和他们结了梁子,公孙瓒恐怕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只得凭着轻灵的身法左躲右闪。
那群军兵连若雪一片衣角也沾不到,各个累的气喘吁吁,若雪翻身上马:“看在公孙将军面上,本姑娘暂且放了你们,还不闪开!”正这时,一队军兵从城内鱼贯而出,两队一分,中间闪出一员白袍将军。若雪定睛一看,顿时又惊又喜:“赵将军!”
赵云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她会来此。一旁的军兵忙上前告状:“将军,这名女子打伤了我们弟兄,请赵将军为小的们做主!”赵云剑眉一轩,转目看向若雪,目光中透出探究与疑惑来。若雪扬声道:“此事不能怪我!”她用手一指调戏她的军兵道:“他出言调戏我在先,我才出手教训他!还有他们,看我教训了他,便一齐上来欺负我这小女子!试问赵将军,此事能怪我么?”赵云看了看那些军兵,沉声道:“可有此事?”军兵们唯唯诺诺地站着不敢吭声,赵将军一向治军严谨,但凡有作奸犯科之人,一概军法从事。赵云见他们这样子,心里有了答案,便厉声道:“此事不怪这位姑娘!你,给我过来!”那名调戏若雪的军兵早抖做了一团,战战兢兢地跪在赵云马前:“赵将军饶命!”
赵云面色不善,用马鞭一指他:“军法十七禁令五十四斩,第九条为何?!”那军兵吓得面如土色,颤颤道:“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赵云沉声道:“拉到辕门外——斩!”那军兵慌忙大呼求饶,一边的军兵也齐齐求情,若雪见状忙道:“算了!饶他一命吧!”赵云抬头看着若雪:“为何?他犯了军法,理当受此惩罚!”若雪微笑道:“我此次前来是作为曹军使者有要事求见公孙将军,不想生事。”赵云微微一笑:“既然是小姐求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回身对那军兵冷声道:“若再犯过,定斩不饶!还不快谢过这位小姐!”那军兵慌忙跪拜道:“小姐大恩,小人没齿难忘!”若雪一摆手,赵云命他们散开,转头冲若雪拱手道:“易京战事颇多,非久留之地,小姐只身前来,实为不妥。”若雪微笑道:“赵将军不知,我父愿与公孙将军一同抗袁,且郭嘉先生早年曾受惠于公孙将军,近闻将军有难,特地出了条妙计付与将军,以解易京之围。”
赵云闻言不由喜上眉梢道:“当真?如此……易京有救矣!”若雪见他星眸闪亮,唇角飞扬,不禁芳心大动,娇声道:“今日天晚,不便晋见将军,能否请赵将军为小女子找个安歇之所?我行了一路,连个茶棚都没找到,又累又渴呢!”赵云望着她那向自己撒娇的模样,眼中不知不觉现出一丝笑意,口气也柔了几分:“小姐一路辛苦了,请随在下去驿馆歇息。”说着翻身下马,接过若雪的马缰,一面帮她拎过包袱。若雪侧目望去,暮色辉映下赵云的身姿那般魁梧高大,他的侧面十分俊美,勾勒出挺直的鼻梁,温润的薄唇,美好的下颚……她几乎又看呆了。
赵云带若雪进了驿馆,若雪跳下马,有人将马拉去栓好喂料。赵云退后几步,朝若雪抱拳:“小姐请好生安歇,在下还有公务,就此失陪了。若小姐有何需要,可以吩咐下人。”若雪连忙道:“赵将军!”赵云回身道:“小姐有何事么?”若雪咬了咬下唇,表情有些幽怨:“你,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赵云一顿,立时移开眼:“在下没忘。可在下身份低微,无权无势;小姐是金枝玉叶,若有需要,一呼百应,何需我这个无名小卒出力?”若雪听得他话语中的淡然,忍不住急切上前道:“可是我不要别人!我只要……”“小姐!”赵云突然打断她的话,他转过身去,脊背挺得笔直:“小姐既与袁公子定亲,就当守礼自重,何苦又与在下开这般的玩笑?”若雪呆了半晌,笑了出来:“我并未与袁尚定亲,赵将军何出此言?” “在下亲耳听见,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若雪噗嗤笑出来,忍不住上前拉住赵云战袍一角,娇声道:“我大闹定亲宴,这亲并未结成,虽说挨了父亲两耳光,到底遂了我心愿……袁尚并非我心上之人,将军看不出么?”赵云低头看了看她握住自己战袍的玉手,转过身看着她,星眸含着几许复杂:“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若雪心头一阵难过,只好强压失落放开他的战袍,将颤抖的手藏在背后,若无其事地笑道:“上次一别,还未来得及与将军一叙,可否请将军到房内少坐,小女子有些话要问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心意被拒

赵云略一沉吟,有心推辞,又想到她此来是为易京解围,只得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但在下是男子,擅自入小姐闺房实在有损小姐清誉。小姐有话不妨就在这里说吧。”若雪勉强一笑:“这里人来人往,人多嘴杂,将军不怕有些机密被奸细听了去?”赵云说不过她,只得点头道:“那好吧,请小姐先行。”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客房。
若雪请赵云坐在桌边,自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心里哪还有半点甜美欢喜,眼里的光彩已然尽失。赵云何尝看不出她的黯然,星眸一片幽深,单等她开口问话。若雪幽幽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他:“将军可知我为何而来?”赵云微垂目望着桌面:“小姐不是说令尊欲与公孙将军联合夹击袁绍么?”若雪哼了一声,冷笑道:“将军当真以为我义父如此看得起公孙将军这区区万余兵力?”赵云一顿,苦笑道:“在下不作此想,还望小姐赐教。”若雪轻声问道:“你真的不懂么?”赵云心下一动,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在下并非不懂小姐的心意,只是请恕赵云万难接受。”若雪没有作声,赵云有些愧疚地将头转到一边。过了半晌,若雪依然呆坐着没有出声,赵云不禁抬头一看,只见她直直地坐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脸色一片惨白。赵云心中一紧,急忙起身施礼道:“小姐,请恕在下不擅言辞,小姐对在下垂青,赵云感铭五内。但在下乃是一介草莽武夫,虽然祖上是望族世家,但家道中落,双亲与兄长都已亡故。在下孑然一身,怎配得上小姐这样的金枝玉叶?只能辜负小姐的美意了。”
若雪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将军不要这样妄自菲薄。我观将军忠厚仁义,品性高洁,若说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将军。我哪里是什么金枝玉叶?我从小父母双亡,幸得义父抚养成人,我不管世人如何评论于他,他总待我有如亲生。我虽然锦衣玉食,也不过是个孤女罢了……”她语中透出几分苍凉凄婉,赵云只觉好像有针在心上细细密密地扎过,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若雪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来道:“我累了,将军请便吧……”说着转过身走到窗前。赵云上前一步,轻声道:“小姐可还要见公孙将军?若是……若是小姐要离去,请提前告知在下,好送小姐一程。”若雪淡淡地道:“将军放心,小女子不是那反复无常之人,既然答应献计,就绝不会擅自离去。”赵云顿了顿,抱拳道:“那在下不打扰小姐歇息了,告辞。”若雪听得他脚步声远去,她转过头来,已是泪流满面。
平生第一次对男子动心动情,为了他几乎相思成痴,可他竟然拒绝了自己的情意。若雪心如刀绞,平日在义父军中倍受宠爱,可如今自己孤身一人风尘仆仆地赶到这里,实指望能以自己的一片痴情换取他的怜爱。他却连正眼都不看自己……她初尝爱恋滋味,竟是如此苦涩,一如流进嘴角的泪水。 
次日,若雪强打精神起床,头痛了半宿,后半夜才沉沉睡去。想到今日要去见公孙瓒,便请差官去报赵云,赵云却传话来道,让她等两天再去晋见。若雪颇为不解,局势如此紧迫,如何等得?问了差官才知道,公孙瓒为固守易京,修了座易京楼,整日闭门不出,只与那些姬妾饮酒作乐。众臣苦劝无效,每日守在楼下进谏,公孙瓒只说易京易守难攻,自家屯粮足够,待袁绍耗尽粮草便会退兵云云,根本不纳谏言。若雪闻听不由得大怒:“如此昏庸的主公,保他作甚!”遂又叫差官请赵云来商议。
赵云在军中正在巡哨,闻得若雪求见,忙放下军务赶往驿馆。一见若雪便问道:“小姐,何事如此焦急?”若雪正色道:“赵将军,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将军有这般非凡武艺,为何要屈居公孙瓒那等软弱无能之辈手下?”赵云轻叹了口气:“云奔走四方,择主而事。先是自组义军清剿黄巾,后为一展抱负投了袁绍,可袁绍并非忠君爱民之人,我只得离弃;那一次界桥交战中救下公孙瓒后,他百般挽留,我那时无有去处,就投至他麾下。本以为得遇明主,谁知他竟与那袁绍是同等人。”说到此,他星眸一片黯淡,一双剑眉也微微轩起。若雪柔声道:“莫非天下就没有将军愿意追随的英雄么?”赵云闻听,剑眉舒展,唇角泛起爽朗的笑:“纵观天下诸侯,唯有平原令刘玄德是仁义君子,其手下两位结拜兄弟,也是至仁至勇的猛将,令我心向往之。可碍于公孙瓒曾有恩与玄德公,又逢易京战乱,玄德托我辅佐,云岂能心怀二意?”若雪听了,心里对他更加爱慕,好一个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男儿汉!不过也为他心疼,为了一句诺言,就这样苦守险地,随时为了那样的软弱之辈拼死冲杀,真是不值得。
若雪无奈道:“赵将军,如今易京危在旦夕,看来公孙瓒也不会出兵与我军共同攻打袁绍,就这样坐以待毙,你可有良策么?”赵云剑眉一轩:“主公终日里在易京楼上醉生梦死,我等屡劝不听,我也无计可施。今日早晨我已将令尊书信呈上,可主公也未有只言片语传下。”若雪一拍桌子,咬牙道:“待我杀上易京楼去,把他揪下来问个明白!”赵云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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