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_秀丽江山(全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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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_秀丽江山(全四卷)-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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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殿堂,泛着凉薄的冷意,吁口气,热辣辣的白雾凝结在唇边,我挺直脊背,僵硬地跨了进去。

殿道甬长,青砖光滑,文武大臣分左右凛立。我踏进殿的刹那,原本安静的殿堂突然起了一丝轻微的骚动,有些人竟从软席上站了起来,私语声不断。

我用眼角余光微微掠去,所见之人皆是那群旧臣老将,刻满沧桑的脸上皆是露出一抹欣慰之色。我唇角噙笑,胸口微微漾起一丝感动,真是难为他们还记得我,还记得那些同甘共苦的岁月。

甬道尽头便是龙庭王座,身穿玄冕服的刘秀正端坐在上,旒玉遮面,珠光潋滟,却无言地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的眼珠刺痛,胸腔中迸发出一股浓烈的酸意,突然很想肆无忌惮地在此重逢之际恸哭一场,然而脑子里也清醒地知道,今时今日在这却非殿上已不容我再有任何言行仪态的闪失。

眼瞅着刘黄与刘伯姬口呼万岁,一半激动一半虔诚地跪伏于地,我愣了下神,目光呆滞地射向龙座上正襟危坐的刘秀。看不到远处的他此刻是何表情,然而慢慢攀升的陌生感却正一点点地啃噬着我刻在心中的熟稔,记忆中那个始终丰神俊秀、温柔微笑的影子逐渐被抹去,没法再和眼前这个如神如佛似的轮廓重叠在一起。

“妾……阴姬拜见陛下!”哆哆嗦嗦,那个谦卑的“贱妾”二字终于还是没能从我口中吐出。尽管他已经是皇帝,尽管为显女子贤德,我该用上那个“贱”字自谦才更妥帖。

但他是刘秀!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仍是刘秀!我没办法用对待刘玄的相同态度来对待他。

他是……我的秀儿啊。

“可。”平平淡淡的一个字,像是一把铁锤陡然敲打上我的心房,我肩膀微微一颤,四肢僵硬得险些爬不起来。脑子里模模糊糊地回想着一些过去的片断,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地上爬起来,也忘了是谁搀扶着我挪到了边上。

玄武卷·第一章 身无双翼舞空华 2聚首(4)

    耳边只隐约听到有人嗡嗡地念叨了许多话,之后刘伯姬突然拼命扯我的袖子,见我无动于衷,于是她和刘黄两个人一左一右,几乎半拖半架地将我拽到殿前。我们三人一齐跪下,又是一番叩拜的繁缛大礼。

第一次行礼我还算是中规中矩,一丝不苟,可这一次神志却有些恍惚,跪拜的时候不仅频频出错,膝盖打弯时还保持不住平衡,因此狼狈地倾倒在一侧。

殿上有人失礼地发出“扑哧”一声笑,我紧抿着唇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脸茫然,视线所及,唯有眼前那片潋滟之光。

那片潋滟的旒玉之后,他到底在注视着什么?又在探索着什么?

可知我此刻的心慌意乱,皆由他起?

“即日起敕封阴姬为贵人,赐居西宫……”

我浑身一震,几乎要从地上弹跳起来。刘黄使劲摁着我的手,广袖泻地,遮掩住她的小动作。

我眨了眨眼,傲然抬头,刘黄的那点力气如何困得住我,轻轻一挣,我便摔开她的手。

贵人!阴贵人!这就是他准备给我的封号?算是他给我一个名分?何解?贵人……何解?

果然……果然……我到底还是高看了他!

我是他的女人……之一,掖庭三千粉黛中轻微渺小的一份子,这就是我今后的人生定位?这就是我拼死拼活,苦苦挣扎换回来的价值?

趔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去理会刘伯姬在私底下的焦急拉扯,我故作痴癫,如村妇般无知鲁钝地笑问:“陛下,贵人是几石年俸?”

座上的刘秀未答,底下却是爆出一片闷笑声,没有发笑的都是那些熟知我脾性的老臣。宣读旨意的中常侍见场面有些尴尬,忙匆匆走下高阶,压低声音,隐有斥责之意:“贵人金印紫绶,俸不过数十斛,何来石计?”

心头如同被狠狠捅了一刀,疼得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汉朝后宫的封号、爵秩、俸禄,我早烂熟于胸。皇后之下,昭仪爵同丞相、诸侯王;婕妤爵同上卿、列侯;娥爵同关内侯,俸二千石;华爵同大上造,俸真二千石;美人爵同少上造,俸二千石;八子爵同中更,俸千石;充依爵同左更,俸千石;七子爵同右庶长,俸八百石;良人爵同左庶长,俸八百石;长使爵同五大夫,俸六百石;少使爵同公乘,俸四百石;五官俸三百石;顺常俸二百石;就算是最后排在第十四等的无涓、共和、娱灵、保林、百石、良使、夜者,也有俸百石。汉朝后宫三千人中俸禄在斗斛间计算的,那是“上家人子”与“中家人子”这样差不多同等于宫女的宫人。

虽然从未觊觎过刘秀后宫的那顶后冠,但我不在乎不等于他也可以无视,他把我接到雒阳来,赐了这么一个俸禄不过数十斛的贵人封号给我,简直就是当众扇我耳光,羞辱于我。早知如此,真不如留在长安,任凭赤眉烧杀抢掠。

“众卿若是无事,便都退下吧。朕……今日要与两位公主小聚一番。”慢条斯理地启口,王座上的刘秀一脉温和。

众臣面面相觑,而后齐声称诺,手捧玉笏,鱼贯退出殿外。

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仍是直挺挺地梗着脖子僵站着,中常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漆盘向我推了推,示意我赶紧接印。

我杵着不动,死死地瞪着那片摇曳的潋滟光芒。终于旒玉碰撞,刘秀从榻上站了起来,慢慢跨下高阶,一步步向我走来。

刘黄与刘伯姬随即配合默契地闪向一旁。

珠玉碰撞发出碎冰般的声音,那身冕服刺痛我的眼睛。有那么一瞬,我恍惚间竟像是看到了刘玄的影子,不禁骇然,下意识地双手握拳,全身绷紧。

中常侍趁机将漆盘又推近了些,我一时火起,抬手劈翻盘子,“哗啦”一声,盘子飞出老远,盘上搁着的金印紫绶险些迎面砸上中常侍大人的鼻子。

刘黄与刘伯姬低呼,我双靥涨得通红,怒气冲冲地转身便走。右臂猛地一紧,刘秀从身后抓住了我,他使的力气极大,五指掐得我肌肉一阵剧痛。我不禁皱起眉,压抑许久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反手一拳将他打倒。

“丽华……”喑哑的叹息,婉转缠绵,他骤然发力,使劲一拉,将我拽进怀里。

我拼命挣扎,他用尽全力束缚住我,不让我挣脱逃跑。我气恼地抬脚去踩他的赤舄,他仍不松手,任由我胡乱地踩上他的脚背。

逐渐紊乱粗重的呼吸声终于打破了殿堂中空旷幽静的气氛,刘黄与刘伯姬悄然拭泪,一副感动莫名的模样。

我挣扎不过,只得放弃,悻悻地由着他拥在怀里。

“丽华。”

被他牢牢圈在怀里,坚实而温暖的怀抱是我渴望已久的憩息之地。我贪婪地想从他身上汲取熟悉的香气,然而,鼻端充斥的却尽是帝王冕服特有的薰香味。

我的心又是一沉,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陛下,贱妾乃是阴姬,陛下唤妾阴贵人即可。”

愕然,一丝苦笑从他脸上滑过。

一年多未见,他的样貌乍看之下,竟像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斯文白净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深沉威仪。之所以给人那么大的改观,纯粹是因为他在唇上蓄起了一圈髭须。

视线定在他的髭须上,我如遭电殛,思绪刹那间飞转回那个离别的夜里,在绝望的抵死缠绵中,我曾那样地渴望能见到像现在这样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他。

三十而立,秀儿……蓄了胡须的秀儿又会是个什么样呢?

酸楚的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汹涌地夺眶而出。

“痴儿……”他哽声低喃,伸指拂拭去我脸上的泪水,“你是我的妻,是我刘文叔的妻……娶妻当得阴丽华啊,这般的誓愿岂是随口胡乱说得的?”

我不住地战栗,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里只觉得憋屈得慌,忍不住用拳头一下下地砸着他的胸口,抽泣,无语凝噎。

玄武卷·第一章 身无双翼舞空华 3腊日(1)

    西宫对我而言并不陌生,刘玄定都雒阳之时,赵姬入宫初为夫人,便是入住此宫。没想到风水轮流转,时隔两年,这座宫殿的主人竟然换成了我。

西宫正南便是长秋宫,从窗外望去,远远地虽间隔数十丈,却仍能清晰地望见长秋宫飞翘的腰檐。

有心想问,长秋宫中是否住着那位郭圣通,可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徒惹伤感刺痛。琥珀招呼着一帮小宫女打扫宫殿,整理行李,我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向下俯瞰。

整座南宫,殿宇虽说不少,但论规模,论气势,皆比不上长安的长乐宫。然而长乐宫中的长信宫没有困住我,小小南宫内的西宫却要困住我一辈子吗?

我不禁迷惘,对于这样的未来产生太多的惆怅与心悸。背上的纬图已毁,蔡少公所说的归家希望或许已绝,我真不敢想象今后几十年的光阴,真就得消耗在这座死气沉沉的皇宫内。

一双温暖的手从身后插入腋下,轻轻地将我拥入怀中,靠上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胸膛,我瑟瑟发抖。

这个男人,便是我今后一生的依靠吗?

“两位公主都安置妥帖了?”我没回头,只是淡淡地问。

“嗯。”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脖颈之间,温暖的呼吸吹拂在我的鬓角。我忽然有些心灰意冷,将他轻轻推开,淡漠道:“陛下回去吧,贱妾想一个人静一静。”

背后的躯体猛地一僵,良久没有动静,他仍是圈着我不松手。

我咬咬唇,狠下心拒绝:“陛下恕罪,贱妾言语冒犯,实属无心,只是贱妾今日身子不爽,无法侍寝,还是请陛下移驾……”

肩膀猛地被他扳过,动作太快,以至于晃得我一阵头晕。唇上猛地一阵刺痛,竟是他的唇如狂风骤雨般覆盖上来,髭须扎痛我的皮肤。我试图推开他,可是他的舌尖已撬开我的唇,挑逗地滑入我的口中。

脑子一阵迷糊,我险些把持不住,迷失在他甜腻的热吻中,然而……一别经年,那样突如其来的热情与挑逗技巧陡增的熟练,让我背上突然滚过一道冷战。

他的唇已滑下我的下颌,吻上我的颈子,酥麻的感觉使人如同吸了鸦片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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