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_秀丽江山(全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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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_秀丽江山(全四卷)-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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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环境太乱,营帐前只见三四名守卫,连通禀的内侍也寻不着一人。朱祜性急,索性不等通传,便带我靠近营帐。他让我等在帐外,整了整衣裳,自己充当通传官先进去了。

帐外,耿的视线始终追绞着我,他的疑虑渐深,目光也越来越犀利。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熬了五分钟,终于忍无可忍地遽然回头:“看!看什么看!我对龙阳断袖没兴趣,你再盯着我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他先是大大一愣,转而冷哼:“不可理喻。”

我扭过头不理他,过了半分钟,他小声在我背后嘀咕:“你放心,我对龙阳断袖也没兴趣。”

驻足等了约莫十多分钟,里头却始终没有人出来,既不见刘秀,也不见朱祜。原本借着和耿斗嘴而缓解紧张不安的我,再度陷入焦灼,心怦怦乱跳,像是没了着落,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刘秀的脸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祜才慢吞吞地掀帐而出:“陛下宣召。”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深吸口气,跨步向前。

耿尾随,却突然被朱祜一把拽住胳膊。

入帐,简陋的陈设,两个熟悉的男人面面对峙。

心在那一刻,被狠狠地提起。

“仲华!”我失声惊呼,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他。阴就明明告诉我他走了。

我以为……他……

邓禹转过头来,目光触及我腕上的绳索,剑眉紧蹙,露出一丝不快。然而仅仅一闪而逝,他恭恭敬敬地向我拜倒:“臣禹,叩见阴贵人。”

我惊骇地望着他臣服在我脚下,呆若木鸡。

刘秀欺身靠近,伸手欲替我解开绳索,我下意识地把肩膀往后一缩。抬眼看他,眸光清澈柔和,波澜不惊,眼角的笑纹迭起,冲我弯眼一笑。

一年未见,他身上的那股帝王气势愈发惊人,瞬间勃发的张力压得我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不发一语,我和他相隔丈许,彼此凝望。

心跳得飞快,我感觉四肢无力,这一年里设想过无数遍若与他再见,当以何种面目面对他,或怒叱,或冷酷,或漠视,或自愧,或负疚,百转千折,却终不及这真实的惊人瞬间。

他是我的宿命!是我的克星!是我的孽债!

我在他面前似乎永远都无所遁形。

我深吸一口气,直挺挺地站着,努力地……努力地在他面前把脊背挺直了,努力地维持住自己最后仅剩的一点傲骨。

然而,他的表情却始终千年如一的温吞。

没有一丝变化。

“陛下!”邓禹长跪膝行至刘秀面前,再次叩首,“当断则断!”

刘秀脸上的笑容敛起,千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震颤。

我不明白他在犹疑些什么,只是……眼底的确闪烁着某种异样,似挣扎,似矛盾,似痛苦,似不忍。

是什么令他如此?难道……

我不禁低头瞟向面无表情的邓禹。

“陛下!”邓禹声色俱厉,凄厉得令人心惊胆战。

玄武卷·第三章 仗剑何处诉离觞 6替罪(3)

    “来人——”

“臣在。”刘秀刚出声,帐外的耿便走了进来,再一看,不只耿,跟进来的还有岑彭。

“卿……以为应当如何处置邓奉?”

耿与岑彭对视一眼,跪下齐声道:“邓奉背恩反逆,暴师经年,致贾复伤痍,朱祜见获。陛下既至,不知悔善,而亲在行陈,兵败乃降……臣等以为,若不诛杀,无以惩恶。”

我一震,险些惊叫出来。

邓禹抢在我动怒之前,掷地有声地说:“两位将军所言甚是,陛下不可妇人之仁。”

倒吸一口冷气,我万万没想到邓禹会如此直谏,邓奉好歹是他邓氏宗亲子弟,同属一脉,他如何非要这般不遗余力地置其于死地?更何况……他明明知道,邓奉无辜。

“邓奉是……”

我的话才刚刚喊出,刘秀突然截口,语速飞快地对耿与岑彭道:“既如此,准了两位所奏,念在他跟随朕久已,赐他全尸吧。”

声音卡在喉咙里,我张大了嘴,眼睁睁地看着耿与岑彭面带喜色地退了下去,一口气硬生生地逆转回胸腔。

“你这个——”我双手使劲一挣,腕上捆绑的绳索虽然只是做个样子,却也不是轻易能挣脱得开的。我接连挣了两三次,直到腕上皮破血流,才从绳索中脱出手来。

刘秀和邓禹都没料到我会突然使蛮力挣脱绳索,见我手上流血,皆是噫呼一声,一齐凑了上来。我顺势一扬手,“啪”的一声掌掴刘秀。

电光石火的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我怒不可遏,咬牙道:“昏君!”

我顾不得理会他俩是什么反应,旋身出帐。

帐外兵卒走动巡视,却独独不见了耿与岑彭的身影。我心中大急,满大营地乱窜,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涔涔而下,只要一想到邓奉命在旦夕,我便感觉心在滴血。

原来……这就是皇帝!这就是一朝天子!

我原以为刘秀不同于刘玄,不同于其他人……没想到一切不过是我的空想。皇帝就是皇帝,不管他以前是什么人,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多么淳朴的人都会被它改变。

“丽华——”胳膊猝然被人攥住。

我一甩手,反身一脚回踢。

那人闷哼一声,竟然不躲不闪地结结实实受了我这一脚。

我回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面无血色,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那么冲动,咳……”邓禹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地咝咝吸气,“你还去哪里?难道这不是你的选择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邓奉是无辜的,你明知道他是无辜的……”

“是,他无辜。可是,他若是不死,死的人就得是你。”他面无血色,双唇一开一合,微微哆嗦,“这一仗,累得陛下亲征,贾复受伤,朱祜被俘,众将士伤亡。如果今天陛下不给出一个公平的处置,只怕很难服众……”

“公平?这算什么公平?明明是吴汉屠城在先……”

“吴汉屠城也好,掠财也罢,你难道忘了这些其实都是陛下的纵容之故吗?你以为陛下就不辨是非,不知道屠城掠财乃是罪恶卑劣的行径?当初在河北,招募不到士兵,没人愿意投效,如果不是默许这种作为、这种行径,如何能有今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汉国初建,国库空虚,粮草不济,你让那些将军拿什么去激励士卒,要他们拼死效命?”

我身子晃了两晃,眼前一阵眩晕。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脚踩的不再是夯土。

“丽华,你不是不明白,你不是个糊涂人,从来都不是,你只是不愿意去看清他到底有多难。你不愿意他当皇帝,所以时常用平民的眼光去衡量他,要求他,左右他……其实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再做回以前那个只知耕田卖谷的刘文叔,你又何苦一直执迷不悟、自欺欺人?你若只是向往平淡生活,仅仅只是想要这个,那我完全可以给你……但你偏偏不要,可见你心里要的不是真的平淡安宁,自始至终,你要的都只有他一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管他是刘文叔还是建武帝?你要的……不就是一个他吗?”

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可是那双唇却是鲜艳欲滴,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

浑浑噩噩地,我像是想明白了,又像是彻底糊涂了,脑子里仿佛一下子被塞进了太多的东西,搅成一团,难以消化。

“邓奉——不得不死!这场战乱得有人为它背负后果,如果错的人不能是陛下,如果死的人不能是你,那么只有邓奉……”

“不——”我厉声尖叫,几欲崩溃。

我想不通,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政治!权谋!帝王心术!

太深奥了!我没法懂!也没法理解……

没法……接受……

邓奉,就这么成了替罪羊!

一条人命,因为我……我的想法过于简单,行为过于鲁莽,思虑过于轻率,就这么……成为这场亲征游戏的祭品。

他原本完全可以不用死的!

得到这样的惨烈结局,全是因为我的自负、我的自傲,因为我的赌气……

“回去吧,你既然选择了他,就请你坚持到底吧!”邓禹悲伤地望着我,眸底寻不到昔日的一丝光彩,萦绕的尽是濒死般的绝望,“请你……幸福……”

我如遭电殛,眼泪震落的瞬间,转身落荒而逃。

请你……幸福……

我的幸福……

在哪?

为什么在你们眼中,似乎幸福于我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仿佛只要我肯递出手去,幸福就能被我牢牢拥在怀中。

但,为何唯独我始终看不到那个幸福的入口?

玄武卷·第三章 仗剑何处诉离觞 7汝予(1)

    你不是不明白,你不是个糊涂人,从来都不是……

你只是不愿意去看清他到底有多难,你不愿意他当皇帝,所以时常用平民的眼光去衡量他,要求他,左右他……

其实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再做回以前那个只知耕田卖谷的刘文叔,又何苦一直执迷不悟、自欺欺人?

自始至终,你要的都只有他一个,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管他是刘文叔还是建武帝?

你要的……不就是一个他吗?

不就是一个他吗?

汗湿了衣裳,我一口气奔出两三里地,最后累得全身脱力般地栽倒在草丛里。扎人的草稞子刺痛了我的背,我躺在厚厚的草甸上,却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了。

苍穹低垂,日沉月升,光与影交错。我喘着粗气,眯起眼看天幕西垂的最后一道落霞。

无风,沉闷,天穹泛着红光,霞光犹如一条染血的丝巾。

汗水顺着脸颊滑入衣领,我茫然地伸手探向虚空,想象自己能够抓住那道晚霞……

无望且奢侈的想象。

一如我对幸福的认知和追求!

天黑了,风起了,虽然不清楚此刻是什么时辰,我的肚子却很不客气地叫嚣着提醒我,已经到了该解决民生问题的关键时刻。

我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从草丛里爬起身子。许是肚里空空,饿过了头,起身的时候竟觉得有些耳鸣眼花,才晃了晃身,身后有只手伸过来扶住了我的手肘,把我唬了一大跳。

风越刮越大,草甸子“簌簌”地响着,我的右手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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