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宫的日子第二部凤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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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宫的日子第二部凤宿-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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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段奕珩、还是奕亲王等等这些名字,于我而言都只是一些属于过去的符号罢了。枯木是我的法号,我只是一个在多年前已经归依佛祖的和尚。
我的心尚未随着失去母后而真正的死去,直至那个晚上……
在我赶到太和殿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我看到宓婕,正倒在地上,毒药让她痛苦地痉挛着挣扎着。我马上扑过,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紧紧地用力拥着她。
在我怀中,我心如刀割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生命,及,我唯一的爱情正在一点一点地慢慢消失。 我滑落在宓婕脸颊上的泪水让她在极端的痛楚之中稍稍清醒过来,但,我清楚,那是她最后的余辉。
她用颤抖的双手艰难地攀上了我的脸,她微弱的声音让整个太和殿的内宫有着共振……
“峰!我们的孩儿在叫我!” 
我拼命地摇着头,大声地喊着喊着,
“不!我是珩!我的宓儿!我是珩啊!” 
然而,看着她已经凝固了的微笑,我清楚,她,我的宓婕再也听不到了。 
一旁边呆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的皇兄,望着这个万恶之首,他正想扑过来抢走,我怀中的宓儿。 
我一手挡开他,用犀利的目光刺激着他,喝道: 
“别碰她!你!不配!”
当我抱着宓捷来到沈园,把她葬在湖心的小芳洲时,也将自己那颗支离破碎的心与她一并埋于黄泉地下。
从此,在常年绿树欣荣的沈园就多一个法号叫枯木的和尚。
在十年前,我的故友娄甫将自己的掌珠娄甄送至沈园来。
他说是要让自己的千金可以师承于我,以习得我的琴棋书画。其实,我知道我那用心良苦的故友,他只是不想再让我如行尸走肉地苟活下去罢了。
看着娄甄一日又一日地无忧地长大,看着她那酷似宓婕的倾城容貌,在我内心深处的恐慌也一日胜一日地积累。
红颜多薄命,我怕,我怕她也一如宓婕那般命途坎坷啊!
“请问,你就是奕珩皇叔吗?”
一听这声音,仿佛是从命运之门传来的,我浑身为之一颤。
我只能木然地看着他与她意外地相遇、情不自禁一见如故地交谈。其实,众人皆醉我独醒。其实,只有我知道,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躲不过的宿命罢了。
“请问贤弟贵姓?”
他,峰的儿子在问娄甄。
“她叫莫言。”
我马上当机将娄甄的答话打断了,甄儿反而多谢我为她解围。
可是替甄儿隐瞒身份只是我的一个自私念头,因为,我知道,他可能注定是她以后一生宿命中的克星啊!
这对珠联壁合的佳人,他们每日都相约在沈园的湖心小洲或是古今风骚聊李杜、或是弄琴抚箫。看着他们之间不言而喻的快乐与默契,一如当年的我与宓婕。
我才真实明白过来。原来,人在命运面前那是多么的渺小!无论我再如何努力地如何地去阻止,这注定的宿命依然会百折不挠将历史继续下去。
一天,他又问,
“请问,莫言贤弟是谁家的公子?因为愚兄有一个不呈之请,想在他日登门造访贤弟。”
一听,我的心紧张地被揪起来,方才想去示意甄儿不要道出自己的家世。这时,正好一名宫人的到来,替我解了围。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禀告太子殿下!贵妃娘娘懿诣:急召太子殿下您赶紧回宫!”
睿王段钧
    睿亲王  段均:
在被册封为睿亲王的时候,我才方满十五岁,就是三年前我受命歼灭西边来寇之前。我向父皇自动请缨要求带兵出征时,才发现他第一次,第一次将他向来只会停留在太子皇兄身上的目光,第一次在我的身上驻足。 
“可是,均儿,你如今只有十五岁而已。”
对父皇初次殷切备至的关注,那时我真有点儿不知所措。
“圣上!回禀圣上!四皇子他长年随同老夫习武功学兵法。虽老夫不才,但四皇子天资聪敏。况且,此役有老夫一同前往。老夫以颈上人头担保四皇子这役定能凯旋而归的。”
在自己的争取及铁老将军的一力保举之下,我成了南昭大理最年少的将军亲王。
十里长亭终须一别,出征在即太子皇兄一送再送。
父皇三宫六院,在宫中的众多兄弟姊妹中,就数我们这一对异母兄弟二人最是手足情深,自小在一起未曾有分离。
“对不起,均弟,本来该出征的应是皇兄!”
在他的声音内,我也听出了种种的无奈:父皇年事已高,让他再劳马征战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朝中的诸位战将大多已经到归田解甲的岁数,无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子皇兄是国家社稷的支柱,一国之储君更是万万不能出征的。
“不!皇兄言重了!昂长七尺的须眉就应建功立业,志在四方。你是臣弟最好的皇兄,保家卫国是臣弟份内事。”
其实战争,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简单。
它是以血与肉写下的历史,在这场残忍的过程中,我曾经脆弱过,也曾经退缩过,更经畏惧过……
飞虎先锋铁秦,他是铁老将军的幺子,自幼与我共同习武情同手足。铁秦,虽与我一样也同为少年将军,但是他尧勇过人,力拔千钧,百步之内百发穿杨。
在每次冲锋陷阵,他会冲在我的前面,如一兄长般守护着我。
战场上的撕杀来不得半分的怠慢,因为丝毫过失的代价将是自己的生命,而且生存的机会只有一次不会再重来。
这日,初生之犊的我擅自带着一队铁骑妄想直捣敌寇的老巢,不想误中了对方的埋伏。看着身边的战士不顾生死地为我拼杀,看着这些热血男儿为我的错误决策而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
马蹄下的黄沙已经被他们的鲜血染红,被砍断的手、足或人躯干的一些部分布满了四野,一双又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他,他们,他又是多少父老乡亲牵肠挂肚等着归家的儿子、丈夫、父亲。
寒风如刀子般刮过我脸,寒,那是让人毛骨竦然的心寒!
不过又一阵冲锋,身边铁骑仅余下三百人。冷汗已经将的战袍下的内服湿透了,我持着马缰的手竟然也在不断地颤抖着。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什么是最残忍的战争。在我几乎快绝望之际,铁老将军的援兵终于赶到了。
我一勒马缰迎了上去,不想在耳边飞过“嗖”的一声,然后身过传来有人中箭的声响。那么熟悉的声音,我知道那是铁秦。
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我缓缓地回过头去。
原来,我方才只顾着迎着铁老将军的援兵,竟然忘记了防备冷箭。铁秦为了我,不幸胸口中箭。
“铁秦!铁秦!铁大哥!”
望着铁秦创处如泉涌般的鲜血,我的心仿佛在那瞬间被硬硬的撕裂了一般。我正准备勒马回缰赶去营救中箭落马的铁秦时,铁老将军已经横刀挡住我的去路。
可是,铁秦还活着,他已经站起来,硬是把胸口的箭折断了再继续与敌寇拼杀。
“让开!老将军!他是您的儿子啊!他还活着!让开!我要回去救他!”
铁老将军铁青般的脸,只是回头一顾马上就挥着马鞭朝我战马的马身狠狠地打了一下。骏马长嘶一声,疾足而奔去。
“走!少主!来不及了!敌寇的大军已经快将此地重重包围了!走!”
“不!不!铁秦!铁秦!他是您的儿子啊!”
马跑得就象离弦的箭一般快,拉不住缰线,我只能不断地回头叫嚷着,眼睁睁地看着敌军如潮水般将铁秦淹没了……
铁老将军的人马也随后跟了上来,我的马渐渐放慢了脚步。铁老将军的脸上依旧木然,不断在我身边催促着我,
“走!快走!少主!”
“为什么不去救铁秦!”
“少主!少主难忘记老夫讲过失街亭的典故了吗?”
失街亭的典故讲是三国鼎时,蜀国大将马稷刚愎自用在一次战役中误失街,而诸葛亮只忍斩爱将。但是,这次的败仗因我的鲁莽而起,刚愎自用的也是我!
“老将军!可是此役是我的错,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老将军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策马离去,我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回答说,
“但,铁秦作为少主的先锋将士,他没有及时劝止少主依法也是失职!”
直至我驰近了铁老将军的时候,我才发觉原来在老将军被沙尘蒙污的脸上,有两道被泪水淌出来的痕迹。
原来老将军也并非铁石心肠,原来为了我为了大局他还要将丧子之痛深深藏匿起来。我知道老将军最是偏爱铁秦这个幺子,白首送黑发那是一个极为残忍的事实!
我在那日长大了,这残酷的战争强迫我长大了!
歼敌大捷后,铁老将军上书父皇:要求让我继续在边关镇守以及治理安民。
一战功成,万骨枯。
战争的残酷让我体会人世间百般冷暖炎凉,峥嵘曲折的三载军旅岁月,它将我从羽翅未满的雏儿磨练在一位真真正正的军人。
被我一手训出的睿家军,无不让边境所有的敌寇闻风丧胆,因为已经没有了睿亲王打不败的强敌和攻不克之城池了。
光阴似箭,一眨眼,我在边关度过了三载寒暑,父皇一道诏书将我唤回大理。
自小失去母妃,在孤清的后宫中对我关怀备至的就只有他,太子皇兄了。
兄弟分隔三载,回大理皇城后我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太子皇兄了。于是,将班师回朝大军在城郊安置扎营后,我带着护卫十二铁骑就快马加鞭飞快地往皇宫方向赶去。
风驰电掣,飞扬的尘土中,突然归途上横着一物挡住了去路。我只好急急地勒住了疆绳,尘埃落定才看到原来是一老人家驾驭的驴车断了车轴。
“来者何人,竟敢拦了睿亲王的撵驾!”
我的十二铁骑向来军威撼山所向披靡,挡道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所以他们正在大声地去斥责着挡路人。
“哼!难道你们就没有看到此位老人家的驴车断了轴吗?此乃皇城脚下,岂容尔等放肆扰民!”
说出这句话的是一名翩翩的带冠少年,此刻,他还正瞪一双圆圆的大眼怒视着我们一行十三人。
我的十二铁骑从未被人挡过道,更何况是被对方出言顶撞训斥呢?
我还没有对此有所反应,十二铁骑中的一位士卫就扬起一条鞭子朝少年的头挥去,但他只是把少年玄色的布冠打落对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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