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慌,一向沉稳的相源开口安抚柳清嘉。
“嗯,谢谢。”柳清嘉感激的对相源微微点头。
看着燕儿嘴角不再溢血,老人将手中的石盅交到相源手中,转而看向柳清嘉,“清嘉,咱们现在便起身。羽灵,把那件雪雾霓裳拿来。”
羽灵点头跑开,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件透明晶莹的斗篷回来,“师妹,这是给你的,璇玑冰眼终年寒冷,你并无内力,披上这件雪雾霓裳能隔绝寒冷。”
老人再度交代了姐弟二人一些话,便带着柳清嘉离开了石屋,看着师傅带着新入门的师妹离开,姐弟二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眼中有着彼此都能明白的担忧,鸳鸯子母蛊,师姑……
不提姐弟二人在屋里照看燕儿,老人带着柳清嘉离开石屋,沿着山谷的小溪一路行来,走到一个高耸入云的绝壁之前。
老人伸出手指轻轻的滑过山体的裂缝处,“轰隆”一声石壁慢慢向两侧张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石洞,老人示意柳清嘉穿上那件雪雾霓裳。
石洞看似深邃,实则不然,刚刚前行了十几步,山洞的石门便再度关闭,与此同时前方的石路也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地面张开了;一道长长的楼梯出现在了面前。
老人在前柳清嘉在后,沿着台阶慢慢向下走去,越走越深,台阶及两侧的石壁上渐渐出现了白色的冰霜,呼出的空气也泛起了一道白雾。
柳清嘉全身包裹在这薄薄的斗篷中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寒冷,暗暗称奇的同时,柳清嘉对这无争谷更是无限好奇。
长长的台阶渐渐盘旋而下,终于来到了尽头,这山底是一处冰封的世界,棱角分明的寒冰仿佛是人手工雕琢而成,泛着奇异的光芒,更显玲珑剔透中带着几分神秘。
老人带着柳清嘉来到一处冰壁前,只见透明的冰壁上刻着龙飞凤舞的两行大字:行云流水天尽处,与世无争秘境间。
“清嘉,这便是我无争谷的最高禁地天外天,只有历代弟子才能进入,外人不得擅入。这里亦是历代谷主的安眠之所。”老人声音里透着无限的敬重,“每一位新入门的弟子只有在这里叩拜过历代谷主之后,才算是真正入我无争之门。”
“弟子明白。”柳清嘉说罢,直直的跪在冰屋的中间。“弟子柳清嘉见过历代祖师。”
“老叟江湖人称天机叟,是无争谷第五代谷主。无争谷的祖师爷是轩辕开国军师独孤一,当年祖师辅佐轩辕高祖皇帝打天下,夺下中原腹地,本欲挥鞭北方一统天下,可惜此时的高祖皇帝对祖师多加猜忌,甚至布下陷阱想要除去祖师,祖师察觉到一切之后毅然离开轩辕,自祖师离开之后,各开国元勋也相继隐居,高祖皇帝曾多方找寻祖师及各位元勋,却一无所获。”天机叟说着指着那冰壁上的两行大字。
“这便是祖师的真迹,祖师走遍天下,找到这四季如春的神秘山谷便自创了‘无争谷’,无争谷历代人丁稀少,许多门下弟子离开之后心染尘埃,已经迷失了无争之意,从此再也没有找到过回无争的路。清嘉,为师希望你可以保持住你这颗赤子之心。”天机叟意有所指的叹息道,带着柳清嘉来到东南角的一处冰台旁,天机叟从冰台之上拿起一对寒冰凝结成的玉佩,将其中之一交到柳清嘉的手中。
“本谷谷规,凡本门弟子,一对连环冰珏为信物,一只弟子随身携带,一只留在谷中,离谷之后,若留在谷中的冰珏消融,便代表另一只随身携带的冰珏也已消融,也是被无争谷逐出师门的征兆。”
柳清嘉接过这冰珏,惊讶的发现这看似寒冷的冰珏放入手中竟不觉得一丝寒意,反而有种暖流流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爽。将它贴身放好,柳清嘉看向言犹未尽的天机叟。
“师傅,迷失无争之心,便代表被逐出师门,再也回不到谷中是吗?”
“正是如此。”天机叟点点头,“清嘉你可知道为何羽灵和相源对那鸳鸯子母蛊如此棘手?”
“清嘉不知。”柳清嘉摇摇头,既然此蛊有法可解,为何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羽灵都如此凝重。
“这鸳鸯子母蛊,正是出自无争谷中。”天机叟的眼中也不由得浮现出怅惘的神色。
“什么?”柳清嘉惊呼道。
“这母蛊的主人,你本应称她为师姑,只可惜当年她离开无争谷后,已无缘再踏入谷中,按照无争谷的谷规,她已不能再自称是无争谷门人。”想到当年娇憨可人的师妹,天机叟也不禁黯然神伤。
“那,她……”柳清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人,“燕儿身上为何会有她种下的蛊毒?”
涅槃之凤戏江湖 第三十九章 竹篱风动终牵挂
听到柳清嘉的话,天机叟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了茫然神伤的神色。
“为师也不知道,也许待燕儿清醒之后,我们才能找到答案。”天机叟摇头,师妹离谷已整整十七年,也许此刻她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也认不出她了吧!
点了点头,柳清嘉跟着天机叟来到石屋的中间一根冰柱旁,冰柱呈不规则向上的形状,依稀可见上面有很多小洞。
“这便是冰蚕出没之地。”天机叟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水晶做的瓶,揭开上面的盖子,柳清嘉只举得一股淡淡的幽香从水晶中散发出来。
不一会儿,只见那冰柱中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地下冰室中格外的清晰,天机叟面色凝重,将那水晶瓶紧紧的帖附在冰柱上。
柳清嘉盯着冰柱,一刻也不敢放松,只见一条长长的冰蓝色的物体在透明的冰柱中自上而下的游走,宛若是谁将蓝色的鸡尾酒倒进了冰层中一样。
柳清嘉屏住呼吸,看着那道蓝色丝线般的东西破冰而出,直直的射入天机叟手中的水晶瓶。
迅速的盖上盖子,天机叟送了一口气,面上也浮现了喜色。
小心的收好瓶子,二人没有多做停留便顺着台阶离开了这地下冰室。
回到石屋之中,只见羽灵正站在门口张望着,见到他们二人回来立刻开心的露出了笑容,而相源一直坐在燕儿的床旁,手中拿着一盒银针,小心的观察着燕儿的变化。
“羽灵,你去烧一壶热水,相源,你帮为师按住她的手臂。”天机叟为燕儿把过脉后,转身对他们吩咐道,“为师要立刻引出蛊毒,迟了恐有变化。”
“是。”羽灵说着赶忙跑出屋子,向厨房跑去,相源则点点头收起手中的银针放在桌子上。
“师傅,我该做些什么?”柳清嘉问道。
“你把这个带到身上,待会儿站远些,这鸳鸯子母蛊的子蛊离体后并不会立刻死去,而是会扑向其他人寻找宿主,这里只有你没有武功,这香囊中是克制子蛊的紫兰花。”天机叟说着将手中的一个香囊递给柳清嘉。
结果香囊柳清嘉将它挂在自己的腰带之上,站到了燕儿的床头,此时燕儿已经端好了一盆热水回到了屋中。
相源站在燕儿床头伸手按住燕儿的双臂,天机叟挽起衣袖后从怀里拿出那水晶瓶,拔出盖子,柳清嘉这才看清那冰蚕的真实模样,并不像她记忆中蚕的样子,反而像一枚细细的蓝色的针。
离瓶的冰蚕落在燕儿身上,仿佛被什么吸引一样,直直的扎入燕儿的前心,燕儿原本平静的小脸立刻皱了起来,身体也开始剧烈的挣扎,柳清嘉清楚的看到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从燕儿的额角冒出,咬紧了下唇,柳清嘉十分清楚燕儿此刻正受着多么大的苦楚。
“相源,按住。”天机叟嘱咐到,然后将那水晶瓶倒扣在刚刚冰蚕没入燕儿身体的地方。
只听“叮”的一声,天机叟迅速的翻过水晶瓶,牢牢的扣紧了盖子,随即一只仿若寒蝉般的东西从燕儿的身体里钻出,一对黑黑的薄翼迅速的拍打着向那水晶瓶扑去。
羽灵娇喝一声,徒手便抓住了空中的子蛊迅速的按进了热水之中,只听热水一阵沸腾,分成了四股水箭向四周飞溅。
羽灵一惊,手一松,那子蛊从她手里挣脱出来,直直的扑向站在羽灵身后的柳清嘉。
看着迎面而来的子蛊,柳清嘉僵硬的愣在原地一步也走不动,羽灵见状,从袖中射出了四枚银针,直直的将那子蛊贴着柳清嘉的袖口射进了柳清嘉身后的墙壁。
此时燕儿身体抖动得更加剧烈,只听“哇”的一声,紫黑色的鲜血直直的喷了出来,喷出鲜血之后的燕儿身体一软,再度昏厥了过去。
“燕儿!”柳清嘉惊叫着扑了过去,搂住了燕儿带血的身体,“师傅,她怎么样了。”
天机叟拉起燕儿的胳膊,仔细的把过脉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清嘉不用担心,她只是太过虚弱了,原本她的身体就有内伤,再加上这蛊毒长久的损害,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和调养。”
听到燕儿并没有危险,柳清嘉这才松了口气,天机叟叫过相源一起去谷里采集燕儿需要的药材,吩咐羽灵和柳清嘉将燕儿身上的血衣换下,又放了一大桶药水,将燕儿置入桶中,只一炷香的时间,那桶原本还冒着药香的水已经变成了污黑的颜色,散发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一切都做完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众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倦色。
其余三人都各自回房休息,柳清嘉轻轻的趴在燕儿床边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清嘉只觉得有人在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头发,睁开眼,惊喜的看到燕儿已经坐起身子,正愣愣的看着她。
“燕儿,你终于醒了!”柳清嘉说着,紧紧的将燕儿抱在怀里,仿佛一松手燕儿就又会像那破碎的娃娃般倒下。
“姐姐,姐姐……”燕儿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记得自己身体再度锥心般的疼,她知道是主人的惩罚,再也得不到解药的她其实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