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下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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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下堂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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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玫起先没听清楚,愣了一秒,缓缓转身,望着垂目低眉的女儿迟疑道:「什么?」
唐恬欣抬起头,虽然迟早要跟父母说清楚,但没想过要在前夫面前说,她不想在他面前亲口承认先提出离婚的是自己,那好像在告诉他错的人是她,是她不够努力。
但她现在也只能强迫自己坦然的迎视他的目光,清晰而沉重的重复,「提出离婚的人──是我。」
那目光,曾经是她目光的追随。
这个人,曾经是她全部的理想。
而如今,既然说放手,就该放手了,即使到这一秒,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勇气先提出分手。
萧玫不可置信的瞪着一脸惨白的女儿,良久,抖着声音道:「不可能……妳……妳不是告诉我妳有多爱──」
「妈!」
唐恬欣打断母亲的话,咬住下嘴唇,缓缓摇头,用目光制止母亲再说下去。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前夫脸上。
「抱歉,原本我准备等爸妈从澳洲回来再告诉他们的,没想到旅行提前结束,对于发生的一切……我很抱歉。」
纪凌云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疏离的致歉,他的心竟有些疼痛,但真开了口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摇摇头,「我也有责任。」
一股热意瞬时涌上鼻腔,在眼眶湿润前,唐恬欣匆匆低下头,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善意的温柔。
「妈,我们走吧!」她用几乎哽咽的语气向母亲道。
望着女儿的目光,萧玫纵然想再追究,却也心疼不忍,看一眼表情复杂的纪凌云,她叹口气摇摇头,走出办公室。
「恬欣──」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背影,这两个字就这样自然的逸出口,也许是他没看过她这样落寞的背影,不,应该说他从来没看过当了他三年妻子的女人的背影,他向来是只往前看的,当这个总在他身后的女人走向前时,他第一次觉得害怕,觉得不喊这么一声,他就要失去什么了。
唐恬欣微微一怔,泪水很快夺眶而出,抬手匆匆擦掉眼泪,她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开口。
「妳……真的没事吗?」
他真的不懂,到底什么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离婚,他答应了,可她看起来更像是被抛弃的人,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心头一惊,她随即用力点点头。「我没事,你放心。」
说完她夺门而出,一颗心闷得发疼,泪水也滂沱而下。
她不要这样的温柔,在他们已经成为陌生人后。
她会没事的,虽然依旧爱他,虽然根本还忘不了他,但她想自己很快就会没事的。
没事,没事,短暂的痛苦,远远比站在他身边,却永远等不到他的心来的好。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纪凌云的眉心益发蹙紧。她没事吗?为什么转身的瞬间,他在她的眼底看到浮光闪动,那难道不是眼泪?
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他开始怀疑,离婚对他的影响力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微不足道,他开始怀疑,唐恬欣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妻子的代名词,否则,望着她,心为什么会莫名刺痛?
半晌,梁微微端着一杯咖啡进门,看见上司双手环胸背对她站在窗边,不由得无声叹口气。
「新泡的咖啡,总裁,来一杯吧!」
「谢谢。」
纪凌云走回办公桌前,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显露情绪,端起桌上咖啡啜上一小口,心中阴郁立刻散去许多,闭上眼睛,淡淡的清凉沁入心脾。
睁开眼见秘书居然还在,他微微惊讶。
「还有什么事吗?」
「你……还好吗?如果需要休息,我会将下午的行程排开。」
出于秘书的职责,她有义务保证总裁的精力足够应付公事。
「谢谢,我没事,不过还是要麻烦梁秘书一件事。」
「请说。」
纪凌云涩涩笑笑,指着桌面的咖啡,「麻烦帮我多泡几杯,我想今天我可能比较需要。」
准确的说,最近他才发现,他几乎有些依赖这杯能带给他莫名清凉的咖啡。
梁微微思量再三,决定将一切全盘托出,因为她不想再看好友沉浸在痛苦中,一个人挣扎。
「总裁,算我鸡婆,以下的话我以恬欣好友的身份跟你坦白。」
纪凌云有些吃惊的挑眉看向她,她当他的秘书两年多了,他不认为她有什么事情需要向他如此郑重坦白的啊。
「事实上,长久以来你喝的咖啡、吃的午餐,包括偶尔的宵夜,都不是公司餐厅做的。」
「哦?」
「所有的一切都是恬欣亲手制作。」
对于这个答案,他怎么也想不到,望着秘书一脸肯定,他缓缓紧了眉心,目光落在指间那一杯咖啡上,一时之间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两年前我当上总裁秘书时,她来找我,拜托我调换餐厅的餐点,换她送的饭菜给你,并要我答应不让你知道。两年来,她每天一早就会送一大壶咖啡来公司,中午会送饭菜,下午如果我告诉她你没有应酬,要加班,她更是会连宵夜都一起送来,因此我的胃也受益良多。回想那个娇小丫头每次费力的提一大堆东西来公司的狼狈样,我猜她一定很爱很爱总裁。」
纪凌云闻言,喉头有些酸涩,心紧紧缩了一下。
她……很爱很爱他吗?可是为什么要离婚?
梁微微看他说不出话的样子,知道这些话对他的震撼很大,但有些话不说开,会变成永远的遗憾。
「有人说最远的距离就是爱人在你身边,却看不见你,我想恬欣就是因为付出太多,却仍遭到漠视,才会选择离婚,才会说……她死心了。」
死心了!
这三个字震得纪凌云手一晃,褐色液体沾了他满手,而他却彷佛压根没感觉到手上的烫,只是那烫变成炙热,一直窜到心底,变得有点疼、有点酸。
「总裁?!」
看到一向镇定自若的男人因为恬欣的一句死心而失神,梁微微不知自己再说这些是对还是错,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
但她就是心疼好友,如果换她是恬欣,别说三年,就是一年那种寂寞的滋味也无法忍受,因为她算是恬欣之外,最了解这男人对工作有多狂热的人吧!
半晌,纪凌云抬头望向她,眼睛里有无法掩饰的迷茫和困惑,他喃喃道:「这些──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吗?恬欣很喜欢一首歌。」说到这,她没再多说便走向门口,离开前口里哼着的歌,一字不漏的传进纪凌云耳中。
「他还不懂,还是不懂,离开是想要被挽留,如果开口那只是,我要来的温柔,他还不懂,永远不懂,一个拥抱能代替所有,爱绝对能够动摇我……」
*** 。   *** 。   *** 。   ***
「妳是傻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当初见他一面就嚷着要嫁他,结婚后又对我说妳是多么爱他,甘愿为他做任何事,为什么现在会这样?难道说──难道说妳不爱他了?妳变心了?!」
萧玫激动的追问着女儿,即使到现在,她仍然不相信离婚竟然是女儿提出来的,往日女儿谈起女婿时的热烈眼神,她到现在还记得,对爱情如此执着的恬欣怎么会提出离婚呢?
唐恬欣一言不发,满脑子想的都是其他事,对母亲的追问压根没听进去多少。
他没提起昨晚,是因为碍于母亲在场,还是真的如她所料,他当晚也醉了?算了,就当他也醉了吧。
「恬欣,妳倒是说句话啊!」唐律己也催促。
他最后的那声叫唤还有问候也让她耿耿于怀,她从没看过他这么温柔的对她……不!不行,她不该老想着他的事。
「恬欣……」
不管是昨晚的事、今天的事,她通通不需要理会,从今以后她要学着忘记,忘了他,开始新的生活,完全没有他的生活。
「……妳这样子要怎么过下去?妳才二十三岁!叫我和妳爸怎么放心?大学没毕业就嫁给他,这几年过的是什么生活,除了家务事妳还会做什么?妳爸公司这两年越来越不行,妳以为我们去澳洲是单纯旅游的吗?我们还准备结束公司买栋房子在那边养老算了!可现在妳……哎……离开纪凌云妳要怎么办?」
萧玫越说越难过,越为女儿觉得不值,不舍的流下眼泪。
唐恬欣回神,看着母亲,心头万分自责却也无奈,咽下哽咽,她道:「妈,妳放心,离开他我一样能生活的很好。」
「恬欣,妳和凌云之间,真的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唐律己心痛的望着憔悴的女儿。
她轻轻,几乎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小声说:「爸,我提出离婚,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很长时间考虑的结果,相信我,我的痛苦并不少一分,但是我认为长痛不如短痛──」
「妳还爱他对不对?」
萧玫激动的抓住女儿的手,她了解女儿,只要她还对纪凌云有爱,这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毕竟纪家那边也不会轻易同意他们离婚。
「我爱他。」唐恬欣反握住母亲的手,也不隐瞒。
「恬欣──」
「正因为我爱他,所以不能待在他身边,眼睁睁看自己因为爱他而枯萎!待在最亲近的地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他没有错,或许我们……注定有缘无份。」
接下来的日子,唐恬欣不知道父母是否已经接受了事实,但为了让二老安心,她强迫自己用最短的时间走出情伤。
剪去留了三年的发,变回学生时期俐落的短发,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许多,心情也彷佛如此,只要不刻意想起。
她还找到了工作,在一家私人画室教小朋友画油画。油画是她读艺术大学时的主修,只是因为没有毕业而学术不精,不过以她的基础和天赋,教初学的小朋友们还是绰绰有余。
她结交了新的朋友,生活也充实许多,三餐简单到面包牛奶,不必再费苦心去超市大采购或换食谱,她以为一切都进入正轨,直到接到他的来电。
「你好,我是唐恬欣。」专心作画的她,没费心看来电显示便接起手机。
纪凌云微微愣住一秒,电话那端明朗又轻快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喂?」
「是我。」
点在画布上的笔刀轻轻颤了一下,原本完美的弧线起了个波折。
「……有事吗?」
她问得谨慎又小心,生怕他提起那一夜。
「我想和妳谈谈。」
「关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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