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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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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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正是因为知交陨落,人世凄凉,所以才与暮鼓钟相伴,古佛青灯相依呢?然而,只是猜测而已。
林语堂曾经这样评价李叔同:李叔同是我们时代里最有才华的几位天才之一,也是最奇特的一个人,最遗世而独立的一个人。他曾经属于我们的时代,却终于抛弃了这个时代,跳到红尘之外去了。他的浪漫才情使他即使出世,也选择在了杭州这个风花雪月、侠骨柔情的地方,使那些看惯“湖山此人,风月斯人”的杭州人生平添了一分新的骄傲。
那么,这样一位天才,是什么原因让他最终抛弃了那个时代,让他遗世而独立的呢?遍翻文籍而不可得,不由地心下恻然。都说李叔同做人做完美,风骨、才骨、傲骨一样不少,做诗做得雅,起文起得正,又会书画又懂篆印,编曲演戏样样在行,而如此才子却于中年顿悟佛门之精妙,决绝入空门专心研佛,一生恍若两世。若果真如此,“知交”零落令其伤心向佛之说,不免对大师不敬。真正的原因,已离我们远去,只留下大师的身影,那么模糊却又那么清晰,逐渐地高大起来,充塞着我们的眼睑,像一座横亘的大山一样无法逾越。
我想,只有细细地品味先生的诗词,才是对先生最好的缅怀吧。谨以先生的《春游》来结束我这篇短文,让我们在五月春逝之际,伤春天之逝,伤先生之逝。
春风吹面薄于纱,
春人妆束淡于画。
游春人在画中行,
万花飞舞春人下。
梨花淡白菜花黄,
柳花委地芥花香。
莺啼陌上人归去,
花外疏钟送夕阳。
附:李叔同诗词选:
http://。sclsez。/wsd/etly/tushuguan/main/poem/xdsc/ll/lishutong/000。htm
(一点小感慨,算不得什么好文章,原写于五月份。)
不赞樱花
    三月,樱花盛开的季节。在轻风中,飘洒着花瓣,若此时再飘一点小雨,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了吧。也算是天公作美,这几日竟真的飞扬着雨丝。在樱花树下走着,感受着春天的气息,想来诗人的情怀也不过如此了吧。
时走时停,来到湖边,抬眼,竟发觉杨柳也妩媚了起来。静静的湖水,倒映着垂柳的倩倩身影,树影婆娑,树叶青翠,时而飞过几只黄鹂鸟,连天气也明朗了起来。
这时,才喟然长叹,春天,不只是属于樱花的,也属于杨柳,也属于青草,也属于桃花,也属于每一处景,每一种情,每一个人。
依稀记得,小时的池塘边,也种着几株柳树呢。突然感觉,十分怀念幼时的一切。
感伤着童年。
昨天的一切就像流水一样流去了,它毫无眷恋地离开,留给我们的是无尽地回想与惆怅。也许大家回想起小时候,不只是幼稚,更多的是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吧。而如今,真正地无忧无虑的日子,也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我常常感伤着,感伤着年华易逝,感伤着岁月不再。于一个十九二十的人来说,也许大家想,这是不合适宜的。然而,却依旧无悔地感伤着,惆怅着。书卷的气息,也变得格外独特,格外浓厚起来。
我喜欢读书,一如我喜欢春天的柳树一样。她们都有着几丝娇羞呢。
回到宿舍,马上翻开几本书,喜欢这种沉醉其中的感觉。
突然觉得,书生也属于春天吧。在这样的季节,他们或徜徉于樱花的海洋之下,或感怀于杨柳之旁,或深思于湖水之滨,或沉醉于书卷之中。这样的季节,不要笑他们,只因书生意气,指点江山,挥斥方蝤!
在许多人将无尽的赞美献给樱花的时候,我却把对春天的感激送给这同样沐浴在几丝细雨中的杨柳,献给逝去的年少时光,献给那风华正茂的青年。
三月,樱花在飘洒。
夜曲
    今夜的月一如往日,发着惨淡的光。白光从树杈的缝隙里透出来,映在地上,拖出树杈的影子,长长地,斜斜地。没有蟋蟀地叫声,没有鸟的歌唱。一切静静地,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没有生气的夜,没有生气的月。
长叹了一口气,在月光与树影之间徘徊。在这死寂的夜,想起你的微笑,想起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想起每一刻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时光。如今,夜依旧,月依旧,而人已不在。
拖着自己无力的身体,迈向曾经属于我们的世界的门槛。钢琴静静地躺在角落。灰尘蒙住了它美妙的音乐。
忽然有一种冲动,想为你,为我们逝去的时光,弹一首曲子。就像往日一样,你静静地靠在一边,欣赏我弹琴的每一个动作,品味音乐的每一个节拍。就像往日一样,月光洒在钢琴的琴键上,飘扬着我们的音符。
手轻轻地按在琴键上。钢琴发出清脆的声响。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萦绕在我的耳旁,挥之不去。挥之不去的,还有你曼妙的身材,还有你飞扬的青丝,还有你欢快的笑语。迟疑了一阵,坐下,手放好,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失去你,爱又开始分明。失去你,还有什么事好关心。我一个人孤独地看着风景,没有你在身旁,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力。
失去你,泪水开始浑浊不清。失去你,我连笑容都有阴影。整个躯壳像被抽空了一样,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在这空洞的世界活着。
黯然神伤,又想起,送你的白色玫瑰,在纯白的花季凋零。眼泪在打转,我拼命地忍住,不让它流下来。但还是有一滴泪,从面颊滑落,跌成几瓣晶莹的泪花。终于,泣不成声。抱住头,一个人发呆。泪水滑进嘴里,涩涩地。
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得很好听。手在键盘敲很轻,我给的思念很小心,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而我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叹息。对你心跳的感应,还是如此温热亲近,怀念你那鲜红的唇印。
一曲未毕,眼前早已一片朦胧。我看不清楚,却看得更加清楚。
窗外起风了,树叶一片片地掉落。这满地的树叶呵,哪一片是你,哪一片又是我呢?收藏进我们的相册,将它写进我们的诗,我用漂亮的押韵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
(附:呵呵,听夜曲时感觉词写得不错,一时兴起,乱弹一二。)
不亦快哉
    上课的时候,老师不知怎么地,突然让我们看起《人生应该做的100件事》来。看着那里面罗列出来的一件件事情,蓦地发觉自己其实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去做。
总想学拉小提琴,却总是挂在嘴边,没有去做。一直以为,一个会拉小提琴的男生是很有气质的,而我自己也想变得有气质一点,于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学校五十周年校庆,就有一位会拉小提琴的男生登台,一曲《上海滩》,全场寂然。然后就很羡慕那种感觉,那种将音乐与自身融为一体、用自己独有的方式表达出自己独有的音乐的感觉。然而,事隔几年了,却仍然只是渴望而已,总有一些障碍冒出来让我不能实现这个愿望。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
有的时候,总对那些隐士十分欣赏与敬佩。因为他们脱身于凡尘之外,没有俗世的喧嚣,陪伴他们的是梅妻鹤子,晚对暮色,朝赏清风;或执杖长啸,拾阶而上,溯水而游;累时观小池鱼戏,渴时喝汩汩清泉,一时诗兴大发,题于山岩洞壁;或邀一二好友,品雨霁彩霞,评竹林埋雪,闻幽谷兰香;可谓自在。然而,如今的我,又如何能够免俗?又如何能够脱身世外?桎梏多矣,不得心灵之自由!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愿访名山大川,忘情于飞瀑千尺,绝壁万仞,风啸幽谷,雨打荷花,如此而已。
我想我大概深受道家思想的影响吧,总有着这种出世的想法。对一些事情,也总是半冷半热,可谓“处事以不即不离之法,居心于有意无意之间”吧。特别是我对于爱情的追求,也总奉行着这种随遇而安的心态。我想,这可能与我的胆怯有关吧。可能有很多人认为我是个开朗的人,其实大家都不了解我内心羞涩的一面。我想,这种性格,估计是要孤老终生了吧。于是,平日大部分的时间,就付诸圣贤读书了。也许,我真应该变得勇敢一点,去把握住自己的真爱呢?
还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不能不算是遗憾吧。想起《世说新语》里说到的一个故事:王子猷(徽之)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王子猷之行,不可谓不潇洒,让人欣赏的正是这种洒脱。我想,人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率性而为的洒脱,才倍觉可爱吧。
人生贵在适意,也许我真的应该鼓足勇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携美之手,游于名山大川,间或一曲清乐,不亦快哉!
生死在一水之间
    我常常在想,生与死之间的距离到底是多远呢?是一个人一生的六七十年,还是在死亡瞬间的那一刹?又或者只是我的臆想,生就是死,而死亦是生呢?
这是一个很恼人的问题。总是不自觉地去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然而,却对那种生死之间的凄楚,那种即将要永别的遗憾或伤心、绝望等种种情愫,总是感到心下恻然。
晚上,想起了顾城的一首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然后又想起了顾城的死,觉得怪可惜的。接着很多很多的想法纷至踏来,一股脑地塞进我的脑子里,让我不能呼吸。木木地站着,眼前一黑,有一种揪心的痛。
想起汩罗江畔的孤独身影。他满脸憔悴,披着长发,一步一个踉跄地走来,身子一摇一晃,像是要站不住了,风一吹就可以把他吹翻。他心力交瘁,当听到那国破家亡的消息时,他被击垮了。面对汩罗江滚滚的江水,他心如死灰,长叹息兮以掩涕兮,终于奋不顾身地纵身一跃,跳了进去。报国无门却仍心忧家国,哀民生之多艰,屈原虽死,却青史留名。
想起昆明湖畔的那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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