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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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玉-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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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少女也有结丹一段的修为,却被人在一指间震飞长剑,一时羞恼交集。只是母亲严令,不得违抗,于是踏波回了画舫,扑到那美妇怀中撒娇:“娘。。。。。。你看。。。。。。那小贼欺负我!”
美妇将女儿推入舱内,双手扶在腰间,微微施礼:“贱妾有女不肖,这厢赔礼了!”这一语虽不卑不亢,众人听在耳中却极舒畅。
她话音刚落,那名唤作“英儿”的少女又抢到舟头指着璇玉叱问:“偷酒贼,大丈夫敢做不敢当么?你认不认。”
粉衫美妇淡然额首,又施一礼:“不知公子曾做客府上,还请恕怠慢之罪!”
璇玉听那青衫女子口口不离一个“贼”字,心头火起,于是指着那青衫女子大骂:“臭丫头,你乱吠什么,收了酒钱还想胡赖吗?”他见少女脸红,便知她压下事端,私藏了那颗灵石,于是抓住话柄,接着说:“你小丫头贪墨家产,还想来杀人灭口么?那颗黄色灵果然入了你的私囊,却瞒着另堂,是不是?”
自家钱财自家人用,与常人看来本是天经地义。但世宗大族家大业大,家规教条森严,每项开销均要入账,每人月俸均有定数。家族兴盛时,族人必然奉纪守律,众志成城。但当家族由盛而衰,族人便开始将族产吞入私囊,家族由此开始瓦解。
贪墨家产与外人看来,不过是右手花左手中的银钱,无甚稀奇。而在兴盛的大族眼中,便颇为不耻,严重者还要受家法责罚。璇玉这一语抢白,反扣了少女一顶杀人灭口,贪墨家产的帽子,只激得她羞愤交集,连连跺足,又回入舱中。
粉衫美妇低头施礼:“小女无状,再给公子赔罪!便请众位先行!”说完施礼不起,只待璇玉座舟先行。
后方有人盯梢,众人便不如先前闲适,玑雪当即取出琴箫,以乐声御舟,小舟破浪溯流驰去。待行得远了,少妇才起身回舱,舱中还坐着一众丫鬟仆役,她却温言问少女:“英儿,那人说话当真?”
英儿踟蹰片刻,才犹豫着说:“那日他偷了咱们家的一桶葡萄酒,然后破门而逃,这原是真的!”
少妇微笑着说:“我说你最近出手阔绰,原来是得了外快!”
英儿说:“这是他自己丢下的,咱们可没答应卖酒给他,也不能算我杀人灭口,贪墨家产,是吗?”
少妇说:“那日府中闹刺客,我也听你说过,当时无人受伤,无物失窃,倒没当回事。如今想来,却真蹊跷,他如何就能打开酒窖,盗酒而出?”
少女却没想过这一节,于是眨着眼睛说:“我那日见他身法灵动,乱七八糟的使将出来,几十个武士四下里合围,竟沾不到他一片衣角,倒真奇了!”
少妇又说:“他刚才那一指,显然未发全力,却能震飞你手中长剑,自然修为了得!”
英儿点头赞同:“是啊!我只觉手中一热,一股暖气顺经络流入丹田,非但不痛不麻,反而舒服极了!”
少妇听是一怔:“啊?快给我把把脉!”说着拉过少女手腕,一搭脉搏,只觉无甚异样,叹息一声,又说:“要以刚劲震脱你手中长剑,原也不难,但要做他这般,你爹爹也不能!”
英儿心中不信,睁大了眼睛问:“什么?娘说那小子胜得过爹爹?”
少妇点头说:“你爹爹的修为自然远胜于他,但功力却不及他精纯。你说一股暖气归入你丹田,看来他出招也不欲伤人,该是三教中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
英儿十分不屑,撇着眼说:“贼子行径,还后起之秀!”
少妇说:“少年英侠风流不羁,行事乖背也是有的,只是到咱们府上偷酒也狂妄了些。但他既无恶意,你多加提防便是,可别再去招惹人家!”
英儿见母亲不再责怪,当即答应。心中却想:“臭小子落到我手上,少不了你的苦头!”母女长话半晌,画舫才继续前行。
中夜月照查灵,湖面波光粼粼。众人见高原的平湖秋月之景竟浩渺美幻若斯,均是心头打快,都想尽情畅游一番。况且还有画舫跟在前头,只教众人心中不快。无论如何,也要等画舫走到前方,再继续赶路。高原湖虽有不能游泳,不能吃鱼的禁忌。但此情此景,便只作耳边生风,自不当一回事。
众人畅游大半夜后,又想捞几条大鱼烤来吃。当游到湖心,却见湖上飘着几具尸体。裹尸布早已被湖侵朽,尸中腐液流入湖中,无数池鱼争相抢食,直教人烦物欲呕。
众人见此情形,哪里还有戏水食鱼之兴。凌霄和玑雪“啊——”的一声尖叫,也顾不得无衣蔽体,呼吸间已跃入空中,飞也似的直窜上岸。八大山人破口大骂:“贼尸温。。。。。。死水里的下辈子作王八。。。。。。”璇玉见此窘相,反而乐得哈哈大笑。待一番检点,继续上路。




 第四十七章 荡舟论剑

南方市井泼妇骂街,往往连骂带唱,手舞足蹈。若是此妇心思聪敏,能说会道。更能语法通顺,抑扬顿挫,使听众为她不忿。八大山人初始叫骂时还觉不忿,骂到后来,却以叫骂为乐。八人各操方言,骂声连天,半个时辰下来竟是新词连出。
凌霄忍无可忍,提气大喝:“够了——”这一声以极高深的内功送出,只震得两壁回响,倒真压下了八人的骂声。她又陪笑说:“咱们干讲无趣,不如来剑法接龙。对不上的出局,每过一轮便喝一坛河水!”当下拿出一只空酒坛子摆在舟中。八大山人心觉有趣,抢着答应。
凌霄接着说:“那我来起头!”说着纵跃而起,身似飞虹。以指作剑,当胸平刺。这一剑神完气足,既快且稳,正是一招“白虹贯日”。
众人叫了声好,璇玉接着跃起,凌空后翻,双腿向上连踢,却是一招“倒踢紫金冠”。这一招既能避过剑锋正面,双腿自下方踢出,连消带打,堪称精妙。
山顶喝了一声彩,踢云纵起,倒翻舞剑下刺。这一剑自上而下,凌厉无情。剑锋化作点点寒星,将下方丈许方圆尽数罩住,正是一招“银河天降”。
众人一齐叫好,山腰自觉并无巧妙招式可以应对,心中暗暗叫苦。转念间又有了计较,当即正身跃起,剑锋直直上指,正是一招“剑冲云霄”。这一剑力涉穹庐,中正爽利,逼对方不得不回剑自救。
玑雪和八大山人接连出招拆解,“定阳针”,“九品莲台”,“金针渡劫”,“马蹴落花”。。。。。。一招招使将出来,均是花团锦簇这一路奇招百变,待到星宿海时,众人腹中已装满河水。时下同路已多,或是御禽飞过,或是乘舫溯行。当真是纷飞高举,百舸争流。
又行一日,大河两岸已是坚崖高耸,数百腰扎红带,身着青衣的星宿海弟子出谷迎客。他们东一簇,西一堆。看似零星般杂乱无章,其实暗藏及厉害的禁制阵法。
八大山人觉得这些星宿海弟子对客人好像防贼,心中大是不忿。又行里许,忽见青影一闪,舟头已被五人挡住。璇玉正觉奇怪,为首一名大汉已先发问:“众位来干什么?”一句话说出,凌霄随即认出他就是那金城公子的亲卫长,只得忍俊看向别处。
璇玉站起身来,向山顶望了一眼,山顶蹙眉瞪眼,却不理睬。玑雪努嘴说:“我们万里迢迢的来喝喜酒,你们就是这么奉茶款客?”
亲卫长横眉冷笑:“既然前来恭贺,有请帖和贺礼吗?”
凌霄回过头来,微笑着问:“你们就这么收礼?”说着双手翻起,托出一只锦盒,直接抛给了亲卫长。
五人见礼盒不小,又是存心找茬,当场就要开盒查看。盒盖灵光一闪,众人拂手处均被弹开。凌霄得理不让,当即瞪眼怒斥:“三等家奴,也敢私开贺客礼品,好大的胆子!”
众青衣弟子听是一愣,只觉理亏在己,也无言以对。正僵持着,蓦地飘来一声吩咐:“众弟子将这众贼子拿下!”语声温和,却甚愤怒。
五名青衣弟子眉梢微蹙,却不动弹,璇玉也正纳闷,但见人影晃动,又多出十七名黑衣剑士,瞬间围住了众人的座舟。为首人的正是那名长衫玉立的翩翩公子。
八大山人见是哈哈大笑,璇玉、凌霄和玑雪也忍俊不禁。凌霄嫣然说:“我们远来是客,星宿海就是如此待客?”这人正是当日被凌霄使美人计侮辱的那人。
青年怒视着凌霄,愤愤地说:“小妖女,还敢强辩!”又对左右呼喝:“还不刺死!”
亲卫长皱了皱眉,低声下气地说:“二公子,他们已送贺礼,便是贺客。贸然动手,有失待客之礼!”
青年厉声喝问:“若是大哥在此,你们就听,是不是?”
众弟子亲卫垂首不语,凌霄又说:“公子何必迁怒属下,但不知我们如何无礼了!”这一语义正言辞,不卑不亢。
青年脸色微红,又说:“你们妄图对我星宿海不轨!”
凌霄看着他问:“二公子何出此言?”
青年说:“我怀疑你们贺礼有鬼,必须检视!”
凌霄点头答应:“公子是主人家,敬请自便!”
青年冷哼一声,直接去揭盒盖。拂手处仍是灵光一闪,手却被一股无形劲力弹开。他鼓足真力再掀,反震之力却遇强则强,仍揭不开礼盒。八名剑士见少主出丑,当下一齐出手,这才解开盒上封印法阵。
锦盒揭启,盒中竟是一柄符文铭刻,血渍斑斑的古剑。青年觉出剑上灵力激荡,心中好生喜欢,便想握起剑柄试试。亲卫长忙拦住奉劝:“公子碰不得这柄剑,快关上盒盖!”
青年哼了一声:“为什么!”
玑雪接着说:“你修为太浅呗!”
青年见自己被一个小姑娘小觑,顿时好强心起。亲卫长再要阻拦时,魔剑已被他抄在手中。他偏要向众人显摆一下,当即灵力透入,众人顿觉剑上血腥逼人,迷魂慑心。
璇玉、凌霄、玑雪和八大山人早有准备,一众亲卫和弟子却被逼得连连退步。“呛啷啷”,魔剑落上甲板。青年晃了两晃,就要晕倒。
众亲卫忙上前扶住,亲卫长在青年背后一阵推拿,青年才浑浑醒来。亲卫长重新装好魔剑,欠身说:“这份厚利还请姑娘亲自交给礼宾弟子!”说着双手托起锦盒,呈还凌霄。接着一众亲卫又架着青年飞身而去。四名青衣弟子甚是尴尬,只得舔着脸退开。
众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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