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晚照残(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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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晚照残(正文完)-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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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有着极大的野心。呵,说来我当日也是挑中了这一点才相助于他。”
“野心……”野心听上去极富攻击力,与有野心的人结伴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其实野心并不可怕,恰恰相反,有野心的人就有弱点,有弱点便能利用,可是……林素月蹙眉,道:“池毓,依你之见赫漠算不算得聪明人。”
“自然算得。”靖池毓皱了皱眉,“那又如何”
“一个有野心又聪明的人,怎会如此行事。”林素月摇了摇头。
“你此言何意?”靖池毓难得不解。
“权利欲望虽然使人疯狂,但如赫漠这般自幼便需处处小心、事事谨慎的人,是不该如他表面显得那般鲁莽意气用事的。”顿了顿,林素月续道:“如今大祁正需拉拢北狄,眼看着求娶祁若兰与大祁联姻的好事就在眼前。虽说北狄王后不可为外族之女,但大祁的大公主毕竟身份不凡,以赫漠之智若是想法使上头两个王兄‘不幸逝世’,再有大祁帮衬着,登王位便是掌握中事,这才是一个有野心的聪明人该做的。”
闻言靖池毓一怔,却听林素月似叹息一般道:“北狄王年年纳贡对大祁可谓恭谨,显然并无异心。可赫漠却当此之时,甘冒大不韪,不惧滔天之祸与你同谋联合西戎兴风作浪却是何故?”
见靖池毓欲开口,林素月伸出一指,示意他听自己言完,“若说起初与你共谋算得是相互利用,为了巩固他自个儿在北狄的地位,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如今他在北狄也算小有根基,此番又得了那人青眼驸马之位已是囊中物,何必再去盗那布兵图?”见靖池毓深思,林素月续道,“何况他能布局利用赫连齐雅即制造事端拖延时日。”说到此不由有些咬牙切齿,“又能算计她做了替死鬼,且瞒着你,足可见心机深沉。只是,既有此谋略何必非舍驸马之位近在眼前的荣华富贵,却偏取那布兵图,执意兵戈喋血之途?”
靖池毓良久不答,似是沉思,半晌却是道:“素月,这些又与你何干呢?”
林素月一怔,却听他道:“我不曾想过,因不需去想,这中原天下如今是他祁家天下又与你我何干?”顿了顿,低了声道:“祁恒煦他……他如此待你,你当真心中再无半点恨意?你昔日为他费尽神思一片深情,他却恩将仇报,虽说鸟尽弓藏乃是常理,但你们是结发夫妻,又曾生死盟誓,他却这么对你,你……当真就不心寒忿怨么?!”
微风柔柔地拂过额前秀发显出那洁白的额头,透着月华好似白玉一般,林素月极浅地一笑,道:“池毓,若我说那些我都忘了,那一定是骗人的。”
靖池毓一愣,顿悔自己一时愤恨竟然失言,正待说什么却听她道:“只是,那些终究过去了。”
“遥夕?”
“人生极短,古往今来七十已稀满百者又能几人?日升日落便是一日,说到底任你帝王将相也不比布衣百姓多几日光阴可糟蹋。”
林素月轻声一叹:“我当日云台一跃自以为斩断恩怨,实在是错了。”重生后,她不止一次懊悔自己处事不周连累了玉箫凤族众人,牵连了何依,害苦了泰儿,可在人前认错这却是第一回,“凤遥夕从来自是极高以为算无遗策,自以为以命来断孽缘乃是最好之法,其实也不过是意气用事。再好谋划,也难免有失算之时,以前的谋划能次次无失,皆因应变得以,可凤遥夕一死,谁还能为他们应变去?说到底,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护得了自己想要周全之人,死去的人,是什么也做不成的。”
“遥夕……”
“何况我只想着自己为知己亲朋谋全,却不曾想人非草木,那些亲朋难道便能依我所思那般快快乐乐地活下去了?实在自负太过!池毓……”林素月望着,黑眸满是诚挚歉疚,“是我害了何依,也……害苦了你。”
“没有。”靖池毓的声极是沙哑,手指颤了颤似乎想伸出手去,却终是不曾动,“那些都是我甘愿的,遥夕你……”
“曾经的错误,我不会再犯。”林素月却扬唇一笑,“往事已去,追索无益,不若惜取眼前人。”
惜取眼前人……
靖池毓只觉心蓦然一痛,却是道:“偏偏要是他么,他是……那人的弟弟。”
“是。”林素月道:“可他更是我的夫君,泰儿的爹爹。”
“遥夕,我其实……”靖池毓握紧双拳,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欲说出那想说却不曾说,忍了整整十数年的话。
却被林素月徒然打断,“池毓,你叫错了。”
“……什么?”
“如今站在你眼前的不是凤遥夕,凤遥夕五年前便已不在人世了。”林素月展颜一笑,一字一顿道:“林素月,休要再叫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更了,人家更了 打滚要花花

破局

“司宇韩你除了心腹大患便以为可高枕无忧,是也不是?”
青若宁一改往日雍容,满面怒色,秋狩已到曲终之时,今夜便要以晚宴相酬各国使节,她闻说北狄赫漠一行已然开始收拾行囊。当日那布兵图虽是对付了祁恒逍,却也牵连了赫连齐雅,大祁扣下了西戎公主,即便不交战也定生嫌隙,既如此拉拢北狄便更为重要,那么届时她的兰儿……
想到此青若宁不由怒不可遏,她一时气怒妒忌竟被司宇韩利用,除了他的心腹大患,倒将自己与女儿至于险地,更不可恕的是她焦急欲寻司宇韩商议对策,谁料竟被他三番五次敷衍避而不见,若不是今日名宫女传信威胁,怕是再也见不到这天子的股肱之臣!
司宇韩扫了圈,见四下寂静无人,却听青若宁道:“此处原是乐府编舞之所在,今夜晚宴都去练演去了,保管无人。”
闻言掩了不耐,司宇韩道:“娘娘慎言。”见青若宁面色铁青,心下也不免顾及几分唯恐她当此之时闹出些什么来,遂安抚道:“如今大局已定娘娘聪明人岂会瞧不明白?但也无需过虑,大公主年岁尚小,待他回了北狄才慢慢谋划叫他定不能来迎娶公主便是了。”
“你当本宫是傻子不成?”青若宁却是冷笑,道:“司宇韩明日北狄使节便会告辞而去,本宫限你今日之内叫那赫漠永不能再对我兰儿痴心妄想,否则本宫便去禀告陛下,那布兵图本是你盗来交与本宫的!”
“如此娘娘又岂能脱罪?”司宇韩冷声。
“呵呵,司宇韩你真是太小看本宫了,如今赫连齐雅被囚,陛下何等手段迟早供出是本宫这儿盗的。纵然本宫不认,失宠也是难免,届时兰儿远嫁,本宫无依无凭,后宫之中素来跟红顶白,再由相爷怕也急着灭口,本宫还有生路么?”
司宇韩一惊,不曾想青若宁已然猜到自己的谋算,这些年她对自己几乎言听计从,倒叫他一时忘了面前这个也曾是凤国一手栽培的死士,总有些谋算。
却不想青若宁忽而勾了勾朱唇,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道:“本宫也不为难相爷,其实如今正有个一箭双雕的好法子,只需相爷安排钞北狄王子派人杀西戎公主灭口’的好戏,便可一箭双雕。”
“如此岂非一时交恶与北狄西戎?”司宇韩蹙眉,道:“不可!东夷南蛮这些年本就有所异动,此时岂能再与西戎北狄同时交恶?大祁国力虽强,若一举与思藩国为敌,却也是大险,届时战乱频起,民不聊生,万万不可!”
“相爷如今倒像是个忠臣良相了!”青若宁冷哼:“即是如此,当年何必暗害了元后?!”
“本相所为全是为了大祁社稷!”司宇韩往日懒得与青若宁多言,所以从未辩解,今日却是怒道:“当日凤国虽是自愿归属我大祁,但也因此不曾伤半点元气,那凤遥夕纵然厉害非常本相却并不惧她,想当日五国中厉害之人又岂是她一个,只是……”说到此,顿了顿,不知他此刻是想起了征战天下的过往,抑或那个风华绝世的元后,半晌才道:“只是那时陛下用情实在太深。”
青若宁闻言一怔,却听他道:“我辅佐陛下与微时,早在陛下还是祁国无权无势还被叔王猜疑的王子时便跟随他左右。陛下从来英明果决,最难得断国事不带半点私情,更善于度人心,门阀氏族各方势力都稳操于手,可谓运筹帷幄。直到她出现……”司宇韩狠声道:“虽然大祁一统天下她功不可没,但这皇朝天下所需的元后。却绝不是她这般性子刚烈决绝至此的女子!”
“她不许陛下纳妃,这叫各诸侯大臣如何能服,她身居后宫却屡次干政其实皇后之德?!最危险的是……”司宇韩闭了闭眸,“陛下他爱她至深,明知如此,却是一次次依从于她,长此下去,哪里还是那个理智从容的陛下?天子无私事,岂容感情用事?皇图霸业也素来是陛下宏远。我辅佐陛下,愿建千秋之功,岂能眼看着毁于一女子之手?”
青若宁听罢,却是冷笑道:“你们男人说的这些大道理我是不懂,不过当初训练死士的师父曾说过‘君臣名分,主仆之别,所谓忠便是听命行事,主子行事自有主子用意。不论何种原因背主而为,便是不忠!’”顿了顿,讥讽的笑着觑了司宇韩一眼道:“当日那人曾告诉我‘帝王将相宁有种乎’要我无需自轻自贱,呵,她说的极是,既如此我又何必一生一世效忠她凤王室?”柔声如蛊,“相爷,您说的再多与本宫所为又有何不同,一样是背主行事,欺主而为。一次如此,两次,三次,又有何不同?”
司宇韩一怔,而后怒道:“我万不会陷大祁与险地!”
“大祁的险地,和您自己的险境,呵……”青若宁轻笑一声:“您还是择其一吧。”
言罢见司宇韩不做声,青若宁越发有几分得意,自以为得计,自以为必然无失,什么贤相,什么为了大祁,当自身安危祸福就在眼前时,谁还能顾得了那么多呢?
轻笑了几声,转身而去,司宇韩见她去了犹自狠狠难平,但也终离去。
待他二人不见了身影,一旁石墙却忽而一动,后头缓缓步出个人来,褐眸深邃,一身金丝绣龙袍,却是天下至尊!
方才听了半晌,此刻天耀帝面上却不见半点怒色,反倒平静的可怕,良久,良久,只是漠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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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侧妃,属下已按你吩咐命人故意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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