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都没说，他无法给她任何的保证，他身上的情债已经太多了，多到今生已无法还清了，何苦现在又再多伤一个呢？可惜他不知道，当感情到来的时候，又岂是躲避可以解决的？
碧瑶看到他似乎张嘴欲言，最后却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黯然。
吃完饭后，碧瑶找到一条山间小溪，二人在水边清洗一番，不觉都有些睏倦了。
说来也是，在那山腹中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只觉得一直走在生死边缘，这般出来，整个人放松下来，困劲也上来了。
碧瑶首先支援不住，在这小溪边上的一小块青青草坪上躺着睡了。张小凡也感困倦，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但觉得阳光和煦，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忍不住回头向碧瑶看去。
只见梳洗过后的碧瑶，头发虽然还有些凌乱，但脸庞已如当初初见面时的一般白皙如玉，肌肤胜雪，几乎是吹弹可破。此刻她闭上了眼睛，静静躺在那儿，微风吹来，她的发梢轻动，在阳光下，散发了柔和的光辉。
忽然，碧瑶在熟睡中，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眉尖微微皱起，右手像是习惯性地伸过来，抓住了张小凡肩膀，依偎在他的身旁，然后，在她唇边，有淡淡笑容，就这么安心地睡着。
张小凡呆住了，可是看着她那微显憔悴却依然美丽的脸，却无论如何再没有勇气把她的手拿开，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渐渐的，他的睏倦也上来了，合上了眼，仿佛忘了这事，就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一般，安心地睡了去。
林间微风，依然轻轻吹动，吹过树梢，吹过绿叶，吹过静静流淌的小溪，泛起轻轻涟漪，最后，拂过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上。
深夜，当张小凡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繁星高挂了。而皎洁的月光照在碧瑶熟睡的脸上，竟使这个魔教大名鼎鼎的妖女，产生了一种圣洁之美，使得张小凡甚至产生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轻轻地，将碧瑶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掰开，她抓得很紧，为了不惊动她，他花了好大的心思才完成了这一艰巨的任务。
“为什么，我是正，你却是邪呢？为什么，你要出现的这么晚呢？为什么，我要背负着这么多的秘密与责任呢？要是你我只是人世间一对平凡的男女，那该有多好啊？”随着他的话，泪水渐渐的流了下来，打在碧瑶无暇的脸上，碧瑶皱了皱眉，眼睛仿佛要睁开似地。张小凡见状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紧张的注视着她的动静。那一滴泪水在碧瑶脸上滚动，就如同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一般，清丽无双。
好在碧瑶只是一动，随即就安静了下来，依旧是那一副纯洁的睡姿，却不知道旁边已有一位男子正为她而伤心欲绝。
张小凡最后深深的注视了她一眼，想要在她的额上印上一个吻，最后还是以最大的毅力，站起身，向着远方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知道，只要再回头看她一眼，恐怕今生，他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她了。
此时他没注意到的是，碧瑶的眼角也慢慢的流出了一滴泪水，随着脸颊慢慢的滑下，最终与张小凡的那滴泪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到底是谁流的了。
第二日，碧瑶眼看着空荡荡的手掌，那道熟悉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忽然之间，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事物一般，整个人一下子没了精神，慢慢地坐了下来。目光游离，不经意地掠过昨夜张小凡烧烤兔子的那堆火焰灰烬，怔在原地，竟是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她看着那堆灰烬，就这般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忽然发现，身后树林中原本清脆的鸟鸣声忽然全部静了下去，仿佛感觉到什么大凶气味一般，竟是不敢发声。
然后，她看到一个黑影，从她身后缓缓移出，把她笼罩其中。
虽然是在白天，可是不知怎么，好像天也似阴沉下来一般。
碧瑶霍然回头，怔怔地看着身后之人，半晌，忽然间悲声叫道：“爹！……”扑进了那人的怀里。
那个阴影仿佛也怔了一下，似乎根本没有想到碧瑶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他欣见女儿得脱大难，那种喜悦却是再也掩饰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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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鬼王
张小凡在这山林中走了一日，才出了空桑山的地界，本来他若是御空而行，半日就可出来了，但自他离开碧瑶之后，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更别说运气御剑了，只是这空桑山一向人烟稀少，这一路上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在荒山野岭夜宿一晚后，张小凡走上了官道，道路宽敞起来不说，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他在路上问了行人，打听了道路方向，往北而行。
这一日晌午时分，日正当中，十分炎热，张小凡赶了半天路途，颇为饥渴，看见路边有个小小茶摊，支在路旁一棵大树底下，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客人，看着阴凉，便走了过去，买了碗茶水喝，顺便也坐着休息一下。
也别说，这小小茶摊的茶水居然着实清凉解渴，张小凡喝了一碗，登时上下舒坦，仿佛这天也不那么热了，心下便寻思着，看着手上这伤势已经大好了，下午找了个没人僻静的地方，就御空飞往黑石洞，拿到玄火鉴，这也好快些赶到波流山，也能早些见到师父了。
想着想着，他自然就想到快要能见到几位亲长好友，忍不住心头一热。便在这时，听得大路一旁，传来个温和的声音：“老板，给我来上一碗茶。”
晌午时分难得的微风吹过，吹得大树上枝叶晃动，透下点点碎阳，散落到了地上。五十多岁模样的茶摊老板答应一声，俯身倒茶，张小凡不经意间，眼光看了过去，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一个中年文士，细眉方脸，眉目看着儒雅，但双目炯炯，额角饱满，却在这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一袭儒袍，腰间别着一块淡紫玉佩，玲珑剔透，隐隐有祥瑞之气，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要是原来的张小凡，可能不认识，可身为穿越者的他，又怎会不认识这个人呢。鬼王万人往，诛仙终极BOSS，碧瑶的亲生父亲。原著中的他也是一大悲情人物，深爱妻子的他，却亲眼看到爱妻为救他们的女儿而死去，却无能为力，而将一腔柔情注入唯一的女儿碧瑶之后，爱女却又在青云山上，使出痴情咒，变作一个活死人。在这样的刺激下，万人往终于完全变成了鬼王，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了四灵血阵，杀上青云，却在最后一刻败在了几乎是他一手教出来的鬼厉手上，最后落败身亡。
张小凡看了半晌，忽然惊觉，自己竟是被他风度所折，只觉得他这一走进来，原本包括自己在内，五、六个一起在茶摊喝茶的客人，竟都是默默然不能言语，被此人的气势给压了下去。确实不愧为魔门四大宗主之一，其修为气魄，绝非是一个青云门的小弟子的自己所能比拟的。
万人往进了茶摊，接过老板递来的茶水，随意坐下，便开始慢慢品茶。周围原本还在谈笑的客人，现在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在这茶摊之内，气氛一时安静得有些古怪，但惟独他泰然自若，丝毫没发觉身边情况，一人独自在那里喝茶歇脚。
过了一会，其他的客人或是歇够了，或是喝完了茶，一个个结帐走了，老板过来收拾了碗，这棵大树之下，此时便只剩张小凡与那中年文士两人了。
张小凡并不想与万人往相处太深，便正想着结帐走人的时候，可惜鬼王似乎对他很有兴趣，忽然间听得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小兄弟。”
张小凡一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转过头去，只见那文士正对着他平和而笑，讶道：“这位先生，可是叫我吗？”
万人往含笑点头道：“正是。”说着站起身来，缓步走了过来。张小凡跟着站起，待他走得近了，抱拳道：“请问先生有什么事吗？”最好没事让我快走。
可惜事实证明这实属是他痴心妄想。
就见万人往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小凡，道：“没有，只是旅途寂寞，又看着小兄弟顺眼，过来聊几句，小兄弟不介意吧！”
张小凡暗暗的一撇嘴，你糊弄鬼呢，堂堂鬼王，虽说不上日理万机，但也绝对不会闲的到处找人聊天，何况你一个魔门宗主，跟我一个青云小子聊天，动手更正确吧。当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绝不能这么说，毕竟他是碧瑶的父亲，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吗。更何况，最重要的一点，他好像，貌似，绝对打不过人家。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来日方长。
想到这，张小凡连忙摇头道：“没有的事，先生请坐吧！”
万人往笑着点头，道：“来，小兄弟你也坐吧！”
二人坐下，那文士看着张小凡，道：“请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装，你再接着装，我才不信你的宝贝女儿会不告诉你我的名字，可惜，他的嘴却说出了完全不同于他的心思的话：“不敢，在下张小凡，请问先生大名是？”
鬼王先念了一句：“张小凡，”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我姓万，草字人往。”随即他又微笑道：“恕我多问一句，请问张小兄莫非可是修真之人吗？”
张小凡知道就算是碧瑶不说，以鬼王神鬼莫测的实力，想要看出这件事，也是轻而易举的，也便没有否认，直接点了点头，却是承认了。
接着两人又在其他事上聊了一会，以张小凡两世为人的见识，也不得不赞叹万人往所识之渊博，天南地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要不是前世在网上所知颇多，他恐怕早就不知所以了。饶是如此，也使得鬼王对他这个青云小弟子刮目相看，言语之间多了几分欣赏，说话间的语气也更见温和。
进过一番废话之后，终于，戏肉到了，只听得万人往道：“在下从小仰慕阁下这等修真高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