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旭的声音，本来还靠在出租车椅背上的演阳天立刻坐直了。“怎么样怎么样？顺利吗？”
“噗……”柳旭吐了口气，“我觉得还行吧，那个徐总监让我回去等消息。”
“对了，我马上就到公司楼下了，现在快到午休时间了，我们一起吃饭吧，见面再谈，我手机快没电了。”
“那行，我在楼下等你。”柳旭看看表，嗯，是差不多该吃午饭了。
“你进大堂去等吧，今天风还挺冷的。”演阳天叮嘱道。
“好，师兄，等会儿见。”
几分钟后，演阳天奔进了大堂，迅速扫视了一遍后，目标终于锁定。那丫头倒是悠闲，已经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报纸了。
演阳天悄悄走到她背后探头一看，果然，又在看广告版，还真是好学。他微微一笑，轻轻趴在沙发靠背上，装模作样道：“柳旭，还不起身恭迎师兄？”
柳旭闻声猛一回头，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师兄，你怎么也跟一横一样神出鬼没起来？”
又是一横，演阳天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勉强，但转瞬又释然了，反正那小子追了她快两年，至今还未有转正迹象，自己又担心那么多干嘛，走一步算一步吧。于是，他对着柳旭一摆手，“走吧，师兄请你吃饭。”
柳旭失笑，“呀！你给我个面试机会，怎么能让你破费啊？”
“太见外了吧？”演阳天笑着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两人边说边并肩走出大堂。“我也不过给你牵个头而已，主要还是靠你自己。”
“能有这个机会就很难得了。”柳旭诚恳的说。
演阳天笑睨了她一眼，“哎！打住！”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柳旭没辙道。但眼见着演阳天就要把她带进一家装潢颇为考究的西餐厅时，她赶紧拉住了演阳的袖子。“师兄，随便找家小吃店就可以了。”
“怕我请不起是不是？”演阳天瞪了她一眼。
“不是不是，只是请我真没必要去那么好的地方，这钱攒起来留着你结婚用多好啊！”
演阳天不由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向柳旭，“结婚？我找谁结婚去？”
“咦？孟师姐不是……” 柳旭冲口而出，但看到演阳天的脸色，却又及时止住了话头。
“她？呵呵……现在追她的人好几个呢，恐怕未必就看得上我这个穷小子喽！”演阳天半真半假的感叹着。
柳旭却信以为真，“师兄，对自己要有信心。”
“哈，信心是有，不过也得人家有耐心啊。”演阳天苦笑。
柳旭语塞，半天才憋出一句：“两个人在一起也是缘分。”
演阳天对柳旭摇了摇手指，笑道：“缘分？嘿嘿，也得看是什么缘分啊？良缘？孽缘？夫妻缘？朋友缘？……”
“师兄！”柳旭受不了的看着演阳天，打断他继续列举下去。
“好好，不说她啦！可我们真就去吃路边小饭馆？”演阳天无奈的看着柳旭。要是孟依依同志也那么会替自己考虑，不讲究排场，呵呵，不过那也就不是孟依依了。
“那不也挺好吗？走吧走吧！”柳旭扯了一下演阳天袖子，催着他快走。
“好吧，你还真是会替我省钱，还是师妹好哇。”演阳望着天叹了一口气，就带她往自己经常去吃的那家小饭馆走去。
第三章 此助理非那助理
点餐的时候，柳旭点了个价格适中的套餐，演阳天瞥了她一眼，“吃个好点的吧。”这里最贵的套餐也不过12块钱而已。
“不了，就这个吧，我爱吃。”他毕竟工作也没两年，还是替他省点的好，可点太便宜的会太刻意，也太不给他面子。点太贵的她又不好意思，所以还是适中的最好啦。
演阳天听她都这么说了，也只得由她去，人家都说爱吃了，他还能怎么样？
吃饭时，演阳天不由问起了他目前最关心的柳旭面试问题。
“今天面试的时候到底什么情况？”
“也就看了一下我的简历和设计稿，然后给了我五分钟让我想一条广告语，再后来，就跟我说可以回去了。”柳旭咽下饭，慢条斯理道。
演阳天急问，“那你到底想出来没有？”
“想出来啦！”柳旭歪着脑袋看了看演阳天，继续埋头吃饭。
演阳天松了口气，又问：“那徐崚说什么了没有？”
“他说还不错。”柳旭腼腆的笑了。
演阳天心头一松，笑了，“他真这么说的？”
柳旭嘴里有饭，只好点点头，含糊的“嗯”了一声。
“呵呵，我知道了。”演阳天笑着低下头扒了几口饭。
“你知道什么？”柳旭奇道。
“没有啊，就是了解情况了嘛。”应该有戏，徐崚这人，他说还不错就是真的还不错。
“哦，那师兄你觉得希望大吗？”柳旭毕竟还是有所期望的。
演阳天侧头想了想，又看向柳旭，“怎么说呢，因为我不知道其他人面试的情况怎么样，所以也不敢说什么，但应该还是有希望的吧，徐崚虽然直率，但一般表现在批评上，倒也不会轻易夸人的。”
“哦，那就好，呵呵。”柳旭心中有些窃喜。
“放心，我会帮你打听一下的。”
“好，谢谢师兄。”
“客气什么，不过就是动动嘴而已。”
饭后，演阳天要回公司去了，柳旭跟他告别后也就回了学校。
“常卉，我回来喽！”柳旭进门把包往床上一丢，一屁股坐在床沿。
“怎样怎样？面试顺不顺利？”常卉本来抱着一本书在看，看到柳旭一回来，赶紧把书一丢，坐到她身边问道。
“还行吧，现在就等消息了。”柳旭往床上一倒，叹了口气。
常卉不死心，追问：“那希望大吗？”
“我也不知道，也别太抱希望吧，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呀！”
“倒也是！”常卉点头。
“对了，你怎么突然又看起书来了？”课程不都结束了么？
“嗨，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上午你出去之后，我也接到一个通知面试的电话。”常卉难掩笑意。
“真的啊！太好了！说说，什么公司啊？什么职位？”柳旭马上坐了起来。
常卉看着柳旭的兴奋样，不由抚额失笑，“你怎么比我还兴奋？那家公司就是上次我们去人才市场的时候，你记得吗？前面排了好几个人投简历的那家！”
柳旭仰头想了想，“哦，好像有印象。”
“我投过一份简历给他们的。”
“是什么职位啊？”
“嘿嘿，其实也就一个售后服务部的小助理而已。”常卉不好意思道。
柳旭立刻神色一敛，严肃的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同志，要成就一番事业，咱就要从底层做起啊！积累经验懂不？不要小看这个小小的助理职务，能学的东西也不少呢，好好加油，准备面试吧！”
“去去去，又来了，老气横秋的。不过明天就要去面试了，你回来前我一直都在准备呢。行了，不跟你啰嗦了，你别打扰我啊！还有，晚饭我就不去食堂吃了，你帮我打一份来，我临时抱下佛脚也是好的。”常卉吩咐完暂时无所事事的柳旭，又坐回桌前，啃起书来。
面试过后一个星期，周五上午，Y公司创意部总监办公室，正对着房门的一大片落地玻璃窗上，竖型宽条百叶窗帘往两侧大开着，很清楚就能看到窗玻璃上细细的雨丝和窗外阴霾的天空。
徐崚靠在椅背上，十指相对顶着下唇，看着桌面上两张简历，有点决断不下。同样出色的一男一女两个人选，却只能二选一。选谁？选谁好呢？
正在徐崚为难之际，房门突然被敲响了。他皱着眉喊了声“请进”，同时抬眼望去，进门的是一个拎着褐色皮包，穿着件米白色长风衣，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妆容淡雅，年约四十以上的短发女子。他松开眉头，露出一个微笑，缓缓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迎了过去，“莫总，您怎么有空过来？”
“刚从外面回来，正好经过你这里，就进来看看，怎么样，对C公司的那个新产品的创意方案出来了没有？”那被称为莫总的女子向他摆了摆手，婉拒了徐崚请她在沙发上落座的邀请，同时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还正在讨论。”徐崚知道这位女上司向来随意，因此也不在意，又坐回他自己的位置。
“嗯。”莫总点了点头，“这是C公司跟我们的第一次合作，无论如何，做的漂亮点，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呵呵，莫总过奖了，尽我所能罢了。”
“哦？你什么时候变那么谦虚了？”
“偶尔也尝试换一种风格。”
“哈哈……对了，你们创意部助理的面试怎么样了？”
“我正为这事犹豫呢。”说着，他就递过两份简历给莫总。“这两个学生同样出色，我都挺想留下。”
“哦？”莫总接过两份简历，细细看了一遍，又看了看简历上的照片，说道：“这个女孩子长得挺漂亮啊，她的作品怎么样？”
徐崚靠在椅背上，微笑道：“不错。”
“这次现场你考的什么？”莫总抬起头来问道。
“五分钟之内想出一条广告语。”
“她的那条怎么样？”
“不错。”
“言谈举止呢？”莫总半直起身颇有兴趣的问。
“有礼，得体，稳重。”徐崚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
“嗯。”莫总点着头，靠回椅背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笑道，“你也别犹豫不决了，这个给我吧！”说着她把其中一份简历放在桌上推向徐崚。
徐崚低头一看，又立刻抬起头来略有些诧异地看向莫总：“柳旭？您要她做什么？”
“呵呵，不瞒你说，昨天下午我那小助理突然向我请辞。”莫总笑呵呵的整了整衣领。
“哦？为什么？”徐崚嘴角一挑，对此八卦产生了点兴趣。
莫总叹了口气，“说工作太忙，老是加班，没空约会，男朋友有意见了。”
“呵呵，那倒是，您的助理不好做。”徐崚想起那个小助理整日忙的团团转的样子，不免有些同情。
莫总无奈的摊手，“所以喽，现在我也需要一个助理！既然你这儿有个现成的人选，我就不用再去特地找一个了，我相信你的眼光！”
“可柳旭……”徐崚眉一皱，欲言又止。
莫总眉一挑，“怎么？”
“她学的是设计，您让她做行政工作，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徐崚迟疑道。
“我们这可是广告公司，做我的助理懂设计不是更好？”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