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亭楼半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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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阙亭楼半阕歌-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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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里,叶宁更像是掌门,他的大气与思敏,均让人叹服。尤其是他不带刀剑,仅手持一柄玉箫,更似闲云野鹤之人。
稍后不久,叶宁率众人离去。袭阳突然快步飞奔而出拦住去路:“叶少侠请留步。在下冒昧请教两个问题。”
“但说无妨。”叶宁言行温和。
袭阳道出疑问:“第一,不知桐山派是如何得知紫华令在宣城?第二,叶少侠的才思气度,武林人士众所周知,但你为何不接任掌门,反倒让一个毫无武学修为的外人担此重任?”
叶宁伸出食指在鼻梁上抓了两下,玩笑般:“你猜?”
“你!”袭阳感觉自己被玩弄,有些怒意。
“好了好了,我说便是。”叶宁用手托着下巴,作苦思状,“第一个问题,紫华所在,众心所向,无须指引。就算我说你谁谁告知的,你会相信吗?”不等袭阳多言,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嘛,很简单,就是我没兴趣!”
袭阳怔住,叶宁的回答太过洒脱,他还不及反应,叶宁便摆手而去:“袭阳少侠,天色已晚,早点睡吧!明日还得赶路。走了!”
目送叶宁的背影,袭阳紧攥双拳,又慢慢放开。




☆、夜来携剑人

待平静下来,已过二更天。这是醉红拢翠阁有史以来最为冷清的一夜,秦娘呆望着一桌桌没结账的残羹剩菜,暗自算着损失。而我却顾不了那么多,既然明日又要远行了,临走前必然沐个浴。
小月已是当家花旦,自然不会再伺候我沐浴更衣。前来服侍我的新面孔明显不如小月细心,才放完热水,人就已经溜到无处可寻。我只好自己调水温,然后宽了衣,浸入水中,舒心的感觉在周身流转。
热气烟雾袅袅,我凝视跃动的白烟,看着它们扭曲成各种姿态,又幻化成一些人的身影、模样。让我想起太多事,心烦意乱,于是沉入水中,不想再见。
屏气到了极限,瞬间破水而出,扬起的长发挽起一道水练,如雨落下。忽然肩上一阵凉意,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可动弹。我小心翼翼侧过头去,果真见到一柄冰冷的长剑倚在我的颈侧,分毫即刻毙命。
我在确认自身没有走光之后,不敢惊动任何人,小声发问:“你是谁?”
“叶宁。”来者自报姓名,毫不隐瞒。
既然是他,我就能肯定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双手遮住前胸,缓缓转过身,见他一身夜行锦衣,无携玉箫而手握长剑,英姿气度与方才完全不同。关键的是,他见我在洗澡,竟没有一点回避的意思!他剑指我的咽喉,目的应该只是让我不要声张。我很淡定:“有什么事吗?”
“姑娘,冒犯了。”叶宁见我如此,便撤去长剑。
“你不怕我把别人喊来吗?”
“相信你不会,你应该知道在下并无恶意。”
“是吗?盯着女孩子洗澡,还目不转睛的,还算没有恶意?”
“我只想问,晏掌门可好?”叶宁直接跳过我上一句话,充耳不闻。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我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晏掌门很好。”我立马改口,“云起山庄有专人照顾掌门起居饮食,就是他被铁链帮着,行动不便。”
叶宁冷笑一声:“铁链?只怕那不是一般碟链。堂堂晏忻怎会被寻常之物困住?”
洗澡水有些凉了,我忍不住打了喷嚏,不耐烦:“你到底走不走,很冷也!以为春天来了,冬天君就走了么?还有什么废话,麻烦你快一点!”
“冬天君?”叶宁笑了,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姑娘可真是特别。”顺便当着我的面,把手伸入水中!
“你要干什么?”这回我吓得可是魂飞魄散。
只见叶宁把手收回去,点点头:“是有些凉了。那在下先行告辞了,打扰了。”说完,他往窗口走去,蓦地转身,又惊得我一个冷颤。他嘴角勾起笑意:“对了,在下忘了说了。姑娘肩上的纹花……甚美。”
“滚!”我抄起装有的篮子朝他砸过去。他自是轻易躲过,跃窗而逃。
次日晨,云笙与我一同到城门与叶宁等人汇合,可迟迟不见袭阳和陆川生。我不停往城里张望,发觉叶宁一直盯着我。想起昨晚的事,狠狠白了他一眼,却见他在偷笑。
云笙察觉我的咬牙切齿,出于关心:“小阙,怎么了?”
“没事!”我决定无视叶宁,继续等人。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陆川生出现了,手里挥动着一张信纸:“袭阳走了!袭阳走了!”我看他奔跑的姿势,像极了汉朝鸿翎使。他径直跑到我面前,把书信递给我:“小阙儿,袭阳走了,我把宣州城都找遍了,就是没见他。”
信中大概说的是,他始终怀疑日前遇上的这些巧合,更怀疑叶宁及桐山派,于是他在夜里已启程前往御天门探听消息。
看叶宁的表情,他似乎很想知道信中内容。可我只说一句:“他人不来了,不等了,我们走吧。”
叶宁,你是一个谜。
宣城至桐山,数百里之遥。从启程开始,雨就没有停过,离桐山越近,雨越大。好在叶宁以车队为行,否则又是狼狈不堪。
据说今日天黑之前,我等一行人便可赶到桐山。未时方过,已至桐山地界,大雨依旧不休。我掀开窗帘,雨水就泼进窗子。我见雨幕里一片荒芜,人烟稀少。道路还算宽敞,可惜只有我们一辆马车与几人驾马而行,心底略感不安。
忽闻一骑远奔而至,急促的马蹄溅起阵阵污水。我揭开车前门帘,见一人无披蓑衣,驭马在我车前停住:“大师兄,不好了!冥风门来过了!”
“什么!”沿途不发一语的车夫一手甩掉斗笠,现出一张正气眉目,竟是叶宁!他是什么时候接替了车夫的位置?见他浑身湿透,脸上滚着雨珠,怒吼:“欺人太甚!”扬起马鞭,对车内说道,“二位坐稳,我们必须快些回去!”一鞭抽在马背上,马匹受惊,如发疯一般向前跑去。
车内的云笙与我皆是摔得七歪八斜。我可以听到陆川生的呵斥:“你有毛病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赶回去有用吗?要是把小阙儿给摔着了,你担待得起吗?”其实,陆川生本是坐在车内的,但为了彰显男子气概就去骑马了。
叶宁一言不发,将马鞭换到左手,狠狠抽在陆川生的坐骑上。接着,我们就听见陆川生的惨叫着,越来越远。
行至山门处,叶宁跳下马车,解去蓑衣,快步上山,大声命令前来接应的门人:“你们护送掌门和客人上山,我先去看看!”
等我下了马车,只看见一青衣蓝裳消失在山道的转弯处。把目光移至脚下,见殷红绕过,不禁退开,后脚踏到雨水,还是溅了我一身血腥。陆川生撑了伞飞奔到我身边,眼看顺山道而下的血水,默默摇头。再看云笙的神情,竟无一丝恐惧,只循着血色往上山望去,甚至没有接过门人递过的雨伞,直接朝上山走去。
我与陆川生相视而笑,很有默契地把伞四起,一同跟了上去。
桐山派后,虽见门内一片狼藉,但陆续有弟子往苍秀堂向叶宁汇报情况。根据统计,此次邪道冥风门来袭,只损坏房屋数间,死伤仅十余人。若非叶宁早有准备,只怕死伤更多。
众门人慌而不乱,确让我等佩服。云笙问道:“邪道常常如此往来吗?猖狂至此,有何目的?”
叶宁打发走最后一个前来报告的门人,对站在一旁的少年说道:“小天,把大家都喊来,没受伤的必须到场。就说,来拜见新掌门。”眼光落在云笙身上。
小天打量着眼前的俊美的男子,不敢相信:“他?新掌门?”
“不得无礼!快去!”叶宁厉声催促。
“是的,大师兄。”小天正准备去召集众人,似乎想起什么,回头对云笙作揖,说道,“掌门且稍候。”
“方才掌门问冥风门有何目的。”叶宁转回话锋,手指云笙腰间的紫华令,“他们的目的,便是这掌门令鉴。”
云笙将紫华令握在手中,依是不解:“莫非他们想要统领桐山派?不可能。若是如此,武力便可解决,何必拘泥于一枚令鉴。”
云笙此话一出,我瞬间相信了他中过殿试的事实。他,确实有才华!如今,那些曾经被家世钱财掩盖的才能,在洗净铅华后,全数显现!
叶宁点头赞许:“掌门果然厉害!”
我随口说道:“该不会这令鉴可以开启什么东西,或者可以换到什么吧?”
陆川生一个激灵,把我拉到一边:“小阙儿,你怎么知道?”
“我又蒙对了?”
“蒙?”
当场面又要陷入沉默之时,小天已领众人前来。不一会儿,两百余人站满苍秀堂,以叶宁为首,齐齐向云笙跪下:“桐山派众弟子参见掌门!”
我愣住了,虽然这种场面在电视电影里见过多次,但身临其境还属首次,真是难以言喻的热血沸腾!
云笙负左手于身后,右掌曲臂抬起,气场不凡:“诸位请起。在下韦云笙,从今往后便是桐山派掌门。望今后同心同德,立桐山于不败!”




☆、资质虽平庸

五日内,江湖各门各派皆收到桐山派发出的门帖,其上书曰,桐山派已有新掌门继任,不再群龙无首。同时,此帖亦派往云起山庄。
在桐山的日子,趋于平静。云笙随叶宁熟悉门派事务与江湖派系亲疏。终日陪伴我的只有那一米七。不过每日都见他愤恨不平,只因他被安排住在普通客房,而我却与云笙住在同一个院落里,与叶宁的住处离得很近,他说,掌门住所附近皆是门内高手,可以较好地保护掌门与我。
今日也是一样,一大早就听见陆川生在叫嚷:“凭什么我住这么远?我也能保护小阙儿啊!你懂什么呀?”我只管蒙头大睡,不想他越说越离谱,“姓叶的,我可告诉你,当初小阙儿可是差点跟小爷私奔的,要不是她……”
“一米七!”我顾不得穿戴整齐,只披着袍子便拉开房门朝陆川生吼去,“有种你再说一次!”吼完才见叶宁摸着鼻梁站在一米七对面,完全视他为无物。
“小阙儿,你醒啦!”陆川生一见我就迎上来,喋喋不休,“小阙儿,你说说看,我谁也不认识,就把我关在那房里!”
“陆少侠,注意措辞!不是关……”叶宁随口说一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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