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谋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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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帝王心-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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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胶东。”雅鱼回头看着他,涣散的眼神重新聚拢,盈满仇恨,“我的爹娘不能白死。”
“我想,前辈更愿意你活得自在,而不是被仇恨束缚。”巫鹰尝试着劝她放弃。
“不可能自在的。”雅鱼摇头道,“这是扎进心里的一根刺,不□□永远不会自在。”
轩辕靖,轩辕靖,为什么偏偏是他?!雅鱼无数次在心底追问。爱也好、恨也罢,情感如丝絮绕来绕去,将她与轩辕靖越缠越紧,她只想要彻底斩断与他的羁绊。
“也罢,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你既放不下,我也无话可说。那么明日,我们就各走各路吧。”巫鹰并不愿卷入别人的爱恨情仇里,他自己的已经够烦人,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为别人分担。
“好。”雅鱼也不愿将无辜的人卷入自己的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彼时不爱(2)

八月的夜晚难得有几丝微风拂过,屋外开得正欢的夜来香以及桂花的馥郁香气随着风飘散进屋内,室内花香萦绕,沁人心脾。
轩辕靖临窗而立,手里无意识的把玩着一支蝶形玉簪,双眼紧盯着漫天繁星,心潮起伏不定,面上却看不出悲喜。
“雅鱼姑娘很有可能是欧明山的女儿。”
半月前,严渊被大哥借去替他做事,回来后对他如此说道。
他的震惊从半月前一直持续到现在。
欧明山、欧雅鱼。脑子快要乱成一团麻。轩辕靖心烦的揉着太阳穴。从严渊的描述来看,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大。为什么不早点问个清楚,她家在何方,父亲又姓甚名谁,若当时问了清楚,之后一切是否就可以避免?
目光转而落在手中的玉簪上,喃喃自语:“如果……如果我真的成了你的杀父仇人,你要怎么办?”轻叹口气,继续道,“我又该怎么办?”
洁白的羊脂玉簪在烛火的映照下泛出暗哑的光,温润的玉握在手中,不知怎的竟让他觉得冰冷透骨。
笃笃的敲门声将他拉回现实中,“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严渊行至他身后,低声道:“侯爷,雅鱼姑娘有消息了。”
猛然听到她的名字,心头有兴奋、有害怕、有担忧、有不知该如何面对,万般滋味萦回不去,最终只化作一句淡淡的追问:“在哪儿?”
“已经到了胶州城,据说在云来客栈落脚。要不要属下去接她?”
胶州便是胶东国王都。原来,她已大大方方的来寻他。盼了这么久,怕了这么久,该来的终是来了,可是他要怎样去面对她?沉默良久,轩辕靖才道:“不急。等先王的丧事办完再去见她。”
严渊答应着退了下去。
再次看向玉簪,忍不住再次叹气。这支发簪是数月前便买来准备送给她的礼物,万万想不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以致礼物一直没有机会送给她,这一生,是不是再无机会让她戴上此簪?
窗外的天空上,满布的点点繁星静静地照看着地面上的万物,公允的将并不明亮的光辉均匀洒下。抬头看天的人,不论出身、不分贵贱,看到的都是同一片天空。轩辕靖在城中心的王府中抬头望天;欧雅鱼在城东的云来客栈同样是望着繁星发呆。
想过无数次要怎样进入胶东,又该如何潜入王府。思来想去,她当时既然能猜到严渊做过什么,严渊也必然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严渊既然怀疑了她,必不会隐瞒轩辕靖。而轩辕靖与严渊又对她太过熟悉,无论她怎样乔装改扮,只要进入王府,或者说只要靠近他,必然会被认出。与其费尽心力妄图蒙混过关,不如大大方方走到他跟前,且看他要如何待她。
一夜辗转,直挨到东方发白,方才迷迷瞪瞪的睡了一会儿。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这么一小会儿的睡眠,梦中都是他冷着眉眼静对她责问的场面。
也不知究竟睡了多久,睁开眼,双眼干涩,仍觉疲乏,却再也睡不着。赖在床上想了许久,是今日就去往王府还是改日?之前报仇心切,恨不得肋下生翼能飞入王府之中,而现在,王府离她不过数百米之遥,她却忽然心生胆怯,迟迟迈不出这复仇的第一步。
“老王爷去世已月余,太子已继位为新任胶东王。”
想起昨日向小二打听胶东王府时,小二多说的两句话,雅鱼霍然起身,心里的徘徊犹疑尽数消散。愤恨重又漫上心头——他们自己办丧事,就要让欧家陪着办丧事!
甩了甩头,将记忆中那个笑容温和,暖如春光的男子彻底从脑海中抛去。欧雅鱼,你怎么能犹豫,你怎么可以还念着他!他是你的杀父仇人,是仇人!
决心已下,收拾行囊,决定即刻前往王府。拉开门,却发现那道最想见也最怕见的背影正伫立在她的房门外。初见到他,她的心跳一滞,先前的浓烈愤怒居然变得浅淡,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暖柔和,将她的戾气无形化解。
轩辕靖转过身,面对着她,唇角噙着一丝淡笑:“听说你到了胶州,所以,我来接你回府。”
雅鱼呆望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他们刚刚分开才几天而已,不是过去了数月,也没有后来的血腥屠杀。
她的沉默不语,使得他心底越发虚软。他本想过些日子再来见她,然而心里却始终放不下,既怕她主动来找她,又怕她的身份与行踪被大哥知晓,带来更大的麻烦。于是挨到天明,便亲自来接。原以为,她见了自己,一定会破口大骂或者是直接动手,万想不到,她会不言不语,目光森冷的瞧着自己,就像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想要像从前那般握住她的手,伸出的手却在她森然的目光注视下,在中途定格,脸上浮现出尴尬,讪讪道:“走吧。”
他提步而去,走到楼梯口发现身后并无跟上的脚步声,于是停下,转回身看着呆立原处的雅鱼,唤道:“雅鱼。”
“是谁?”雅鱼凝视着他,终于出声,“是你还是你兄长,亦或,都有。”
话不必说透,他也能明白她所问的是什么。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加黯淡,平静道:“回去再说。”
“不是你,对吗?”雅鱼执拗的追问,声音颤抖。她有多希望她的推论成真,犯下杀孽的不是他,不应该是他。在她的眼里,他从来都是谦谦君子,不应该是双手血腥之人,“你不会做这种事,对吗?”
“是我还是我的兄长,有分别吗?”轩辕靖反问道。
有分别吗?除了她最终要报仇的对象不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此有丝毫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彼时不爱(3)

婚礼后的某个清晨,铭幽醒来,发现陆蜻蛉已起床梳妆去了。天已大亮,想来,妻子起身时,怕惊醒了他,动作一定是极其轻柔。
今日是回临淄的日子,陆蜻蛉的三朝回门之期已过,他们已再无滞留京城的理由。
铭幽唤人入内服侍他梳洗,随后来到侧厅。
陆蜻蛉正在里头摆饭,见了铭幽,淡淡笑道:“王爷起得早啊,妾身还想让您多睡会儿呢。”
“今日要入宫辞行,还是早些的好。”铭幽接口道。
陆蜻蛉不再说话,只坐到他旁边一起用饭。
即便两人成婚已有段日子,彼此间依然显得生疏。
铭幽对这位新媳妇说不上满意或不满意,反正他的婚事左不过是场政治联盟,妻子的外表、性情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家世能帮得了他多少。所以,当他在洞房中挑去喜帕,见到的是一张颇有姿色的脸庞时,心底还是有几分喜悦的——还好,不是一脸麻子。至于性情嘛,一段时日相处下来,只觉得不愧是世家望族□□出来的女儿,中规中矩,贤良淑德,与他早逝的前妻相差不大。至于先前以为的强悍精明,倒并未露出端倪。也不知,是他之前误会了她,还是时日太短,她尚未完全展现出自己的真实面貌。
用罢早饭,陆蜻蛉领着丫鬟回房补妆换衣,铭幽移步到前厅喝茶等待。正等得浑身不自在,莫离走了进来,“王爷。刚收到的消息,欧姑娘已被长乐侯软禁在别院。”
听了他的话,铭幽沉吟半晌,问道:“只是软禁?”
“是。据说,欧姑娘刚到胶州的第二日,长乐侯便带了人将她从客栈接走。”
转动手里的茶盖,铭幽缓缓道:“让他们继续盯着。需要英雄救美的时候,就让他们提前通知孤王。”
莫离领命而去。
莫离前脚刚走,陆蜻蛉后脚便进了前厅,“叫王爷久等了。”
“不妨事。”铭幽站起身,轻声道。
从宫里出来后,二人的马车直接奔向城外驿道。
铭幽在车内闭目养神,陆蜻蛉与他对面而坐。陆蜻蛉本不是话多之人,也不知是否因为初为人妇,尚有些羞涩,这一路行来竟没说过一个字;铭幽本是个话唠,可惜,面对一本正经又不吭声的陆蜻蛉,他却没有一点高谈阔论的兴致;于是两人静坐在车里,只听得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
“王爷,现在已出了别府,远离了京中耳目,您就没有话想说吗?”
粼粼的车轮声中,忽然响起陆蜻蛉的声音,委实吓了铭幽一跳。
睁眼看向妻子,铭幽把玩着扇坠,闲闲道:“孤王还在想,你能沉默到何时。既然开了口,不妨把话说白了。你,想要什么?”
“天下间所有女人的梦想,不外乎夫贵妻荣。”陆蜻蛉笑吟吟道。
“所以,你才让曹锦瑟拿了兄长的帖子来试孤,看孤是否有让你获得尊荣的能耐。”
“王爷不是这么小气,为此事生妾身的气罢。锦瑟妹妹,也算得上是个美人……”
“美人,孤王见得多了。”
“可是有家世的美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几个。”陆蜻蛉敛去笑,淡淡道,“不过,王爷果然是个聪明人。你若当时应承下来,妾身就为自己的以后忧虑了。”
此番对话如同谜面,不知原委的人绝听不出这对夫妻话里话外的意思。
那日里,陆蜻蛉哄了曹锦瑟带着兄长的拜帖前往试探铭幽。若铭幽当即应下纳娶一事,就说明铭幽是个心中毫无计量的蠢蛋。他到底是端妃的儿子,在这个时候敢纳娶太子密友的妹妹,引起不必要的猜忌,那就不单是好色还愚蠢到底了。谁料,铭幽的表现出乎她意料的好,他非但婉拒了曹锦瑟,还在拒绝的同时使得曹锦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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