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谋帝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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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帝王心-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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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两人都被外间的打斗声惊醒。
“什么事?”雅鱼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只能略微抬起头来。
铭幽下了床,拉开房门,探头看了看,道:“没事,有莫离呢。”随即关上房门,重新躺下,“安心睡吧。那些人绝不会是莫离的对手。”
门外的打斗渐渐远去,雅鱼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扭头对铭幽道:“既然没必要演戏了,你就回自己房里睡去。”
“这儿就是孤王的房里。”铭幽无赖道,“你不会要把孤踢过道上睡吧。”
“你……”少占人便宜会死吗。雅鱼气了半晌,只得甩了一句,“登徒浪子。”
铭幽只嗯了一声,既不反驳也不辩解,自顾自的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彼时不爱(8)

天边彤云绚烂,已近黄昏。
四驾马车在坑洼的路面上疾驰而过,车内的人随着马车的颠簸左右摇晃,颇为不适。铭幽扣了扣车厢,不满道:“反正快到了,不必跑那么快,想把孤王颠散了吗?”
随着车夫的回答,车速果然慢了下来,原本颠簸不止的马车终于变得平稳。
斜睨了眼躺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人,铭幽随口道:“怎么又不说话?”
从早上出发开始,她这一天又陷入沉默之中,似有所思,对他的没话找话也一概不理。
“我想坐起来。”雅鱼终于不再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顺从的扶她起身坐好,闲闲道:“终于肯说话了。想了这么久,在想什么?”
说着,挑开车帘看了看车外的景色。
夕阳自帘外铺泻而入,阳光为铭幽镀上一层金边,沐浴在阳光中的铭幽神色和暖,落入雅鱼眼里竟与某人交错重叠,心里不由一酸,忙转过头将那道身影从脑海里甩将出去。
“怎么了?”久不闻她回答,铭幽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摇摇头,将目光转回他身上,道:“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要救我?”
“正好遇上。再说,也是阿靖托孤王……”
“太巧了吧。”雅鱼截断他的话头,“你问我胶东王想得到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你想得到什么?”
铭幽斜倚在靠枕上,一手支头瞧着她,半晌没有回答。
“其实你知道胶东王想要什么,对吗?”雅鱼与他对视许久,终是败下阵来,率先开了口。
“那你突然这么问,又在作何打算?”铭幽缓声道。
“我在想,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顿了顿,补充道,“只要你要的和胶东王不同。”
交易?铭幽的唇角不自觉的上弯,“所谓的交易不会是要孤王替你杀了胶东王报仇吧?”
“差不多吧。我想的是,最好能找个机会让我亲自动手。可是,他们兄弟两个都认识我,我再想混进胶东就不容易了。我想,或许你能有办法。”
“我没有办法。再说,那可是孤的侄子,孤凭什么要帮你?”
“所以我才问你想得到什么?”
看她一脸认真,铭幽忍不住就想作弄她:“以身相许如何?”
本等着听她像以往一样骂回来,没想到却等到一个淡然的“好”字。
“什么?”铭幽难以置信,以往开这种玩笑不是被她骂回来,就是换回她一声不屑的轻哼,今日竟听她说好,岂能不让他疑心自己误听?
“我说好。”雅鱼斩钉截铁的回道,“你既然不嫌我粗鄙,我又有什么好矫情的。”
不知为何,听到她的话,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他终于意识到,这场灭门惨祸,让她有了些许改变,她不再是从前那个笑容清浅,不染尘埃的欧雅鱼。
心里有着微微的惆怅,淡淡道:“我开玩笑的。”
“你嘴里几时有过真话。”雅鱼平静的说道。
她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认为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因情而至,也从不认为他会对谁待以真心。
“那么,你究竟想要什么?”雅鱼重新回到开始的话题。
铭幽看回她,与她目光相接,坦然道:“很抱歉,我要的和胶东王是一样的。”
雅鱼愣了愣,叹道:“那就没话说了。”
两个人陷入沉默中,再无交谈。
铭幽闭上眼,片刻后又悄悄睁开眼偷瞧了雅鱼一眼,看她默然坐着,似乎也在心底计较衡量,知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怕越急越起反效果,于是继续闭目养神。也罢,反正,他的目的与胶东王不同,胶东王没时间慢慢等,他倒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跟她慢慢耗。
星光烂漫时终于看到高耸在远处的城墙,莫离在车外问道:“王爷,直接回王府吗?”
“去别庄。对了,派人去把曲荷接过来。”铭幽懒懒道,抬眼看了看依旧未动分毫的雅鱼,她却似和尚入定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感觉到马车拐了个弯,向另一条路行去。
行了大约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车夫在外轻唤:“王爷,别庄到了。”
铭幽舒展腿脚,像往常一样抱着雅鱼下了车。
别庄内留有不多的几个下人,此刻见铭幽突然过来,急忙赶到门口迎接。
铭幽看也不看那些下人,径直将雅鱼抱入厢房放下,吩咐人准备热水洗漱后,转头对雅鱼道:“方才那些话你好好想想。若真的想与孤做这场交易,就只能用这个来换……”
“不,不行。”雅鱼迅速回绝了他。
“放心,孤不是胶东王,不会强求。”铭幽含笑道,“你也累了,孤让他们服侍你早些休息。待会儿,曲荷会来,有她照顾你,孤也放心些。”
“你不会是找她来套话吧?”雅鱼如同惊弓之鸟,对谁都抱有警惕。
“随你怎么想。”铭幽丢下话,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彼时不爱(9)

清晨的空气最是怡人。曲荷自雅鱼房中走出,深深吸气,连日来的疲倦似乎也少了许多。想回屋补眠,又舍不下这薄雾蒙浓的晨景,干脆到院子里遛一圈再回房不迟。这样想着,就提步往院子走去。
刚到院中,便见到铭幽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萧索的背影如尖刺扎进她眼里。
“王爷。”迈步上前,行礼道。
铭幽转过身来,笑了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数日来的疑问在嘴边盘旋不去,忍了再忍终是忍不下去:“雅鱼妹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初见雅鱼时的震惊到现在都残留于脑中,才多久没见,那个笑闹不止的小丫头怎就成了今日这幅活死人似的模样?
“她没告诉你?”铭幽以为以她们的交情,雅鱼应当不会对她隐瞒。
曲荷摇头道:“她一句话也不说。我看她眼里有很深的警惕,似乎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
“这样啊。”铭幽喃喃道,转过头去,目光不知落在何处,脸上却再也笑不出来。
“冒昧问一句,王爷对雅鱼妹子有何打算?”曲荷沉吟半晌,问道。
“怎么?”
“王爷在这别庄也住不了两天了吧,如今王府张灯结彩正忙着纳新,王爷不用赶回去吗?”曲荷大着胆子说道,“那边厢忙着纳妾,这边厢却金屋藏娇,只怕让王后和新妇知道了不好吧。我知道王爷您一向爱玩,不过,雅鱼妹子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您还是放过她吧。”
她记得铭幽曾说过,与其让雅鱼毁在别人手里,不如毁在他手里;她虽不知,雅鱼为何会变成今日这番模样,但也能猜到这其中多少与铭幽有关。
铭幽只看了看她,并不吭声。
久不闻他回答,曲荷只得继续道:“我过来了这么些日子,始终放心不下店里。我想把雅鱼接到我店里,一来可以继续照顾她,二来也不耽搁生意。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离开王府后,曲荷在陶城开了家小客栈,决定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不再像从前那般攀附于人。
“你跟雅鱼商量过吗?”铭幽缓声道。
“我问过她,她点了头愿意跟我走。”
铭幽耳畔响起那日里雅鱼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若可以,请放我走。我不愿意再接受你的恩惠,以往所欠,定会奉还,但绝不是以欧家技法来偿还。”
他以为的理所当然在她面前竟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他已不知道该如何转圜。
“好。就照你说的做。”既然事情不能像他想的那般进行,或许分开反而能有一线转机。
“那么,曲荷谢过王爷。”曲荷在他身后盈盈下拜,“曲荷先行告退。”
提步欲行,忽听身后幽幽道:“曲荷,若有一个人,无论你给了她多么大的恩惠,也得不到她的信任,你会怎么做?”
即便不明说,这个不识抬举的人指的是谁,曲荷依然可以猜到。唇边不自觉漾出一丝苦笑:“王爷何不试试,以真心相待。”
“真心?”脚步声渐渐远去,铭幽喃喃重复。抬头望天,真心,这东西他还有吗?
在薄雾中站立许久,周遭一片安静,整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他一人。多年的筹谋追索,忽然也变得异常遥远与不真实,就像他给予别人的虚假,全都呲牙咧嘴的砸回到他的身上。
惊觉自己的胡思乱想,不由觉得好笑,这样多愁善感的人,是他吗?看来,他还真是不适合早起,起的早了便尽想些有的没的。
“王爷。”莫离握着两封信步入院内。
铭幽只瞟了一眼,便知道又是陆蜻蛉与傅恒的信。接过信,随手展开,果然,陆蜻蛉又在催他回府;傅恒又在抱怨陆蜻蛉的干政几乎将他彻底架空。
藩国丞相原本就是由朝廷选派,来的都是忠于朝廷的人,说穿了,也就是朝廷变相控制藩国内政的棋子。但是傅恒在临淄多年,与铭幽早已达成某种默契,而陆蜻蛉的干政,在傅恒看来便是一种不信任,作为老臣,他当然也明白,这种不信任不光是针对他也是针对铭幽,所以才会大胆向铭幽写信抱怨,希望铭幽能与他同声出气,反制住陆蜻蛉。
可是陆蜻蛉为何会这么做,是受人指使还是真的汲汲于权利,亦或是用这样的方式委婉的提醒他什么?铭幽突然觉得累,做夫妻也得将彼此的心思猜来猜去,他怎么可能真正的感受到夫妻之情。
“准备一下,我们回王府。”
虽然累,这却是他生活的方式与环境。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早已成为习惯,刻入骨血,不这样过,他竟不知还可以怎样过。
扭头看向雅鱼卧房所在的方向,想到她被毁去的天真纯净,心下不禁恻然。
****************
远远望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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