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枯骨.连城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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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上下-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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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秀气了许多,但眉宇间的疲惫和肃杀还是容易让人产生敬而远之的感觉,他一路走来,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痕,那橡实般的总管见了他恭敬的行了礼,小声问道:

“王爷,昨夜侯爷不是说了,今天放假一天,为何一早来这朝华殿?”

“我一路过来,听下人说侯爷未回内廷,所以过来看看,顺便有事要禀!”

风佑说着就要上台阶,却被总管拦了下来。

“侯爷现在还在休息,王爷过会儿再来吧!”

这是总管第二次拦他,风佑恼了起来,声调陡然提高:“军机要事不等人,你且去通报,要不要本王候着还轮不到你这奴才做主!”

那总管一听便知得罪了他,忙不跌的磕头道歉,完了还是为难地说道:“不是小人不愿通报,实在是……”

“是什么?”风佑冷冷地问。

“是……昨夜离妃娘娘也留宿朝华殿,现下……”

“你说什么?”风佑还没听完总管的话,身后突然多了一个高八度的女音,转身一看,皇后双目圆瞪正怒气冲冲的看着总管。

“她竟敢留宿朝华殿?祖制规定后宫妃嫔一律不得夜宿朝华,如有违者当以□惑主处置,谁给她的胆子?”

“是……是……”橡实总管紧张地说不出话来,皇后蛮劲上来了,将总管一推,忿忿地走了上去,风佑刚反应过来,来不及想太多只觉得连城处境不妙,于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却不知被什么拉住了衣袖,转身一看竟是跟着皇后前来的叶姜,只见她立在阶下蹙着秀眉,见风佑看他,便警告般的摇了摇头。

窗外,雪落梅开,连城翻转身体,将脸凑近那氤氲的香炉,深深吸了一口,双目依旧紧闭着,极尽懒态,耳边是猊貘低沉的笑,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连城的身体,像是再讨好一只慵懒的猫。

那一起一落的手隔着薄薄的衣衫或重或轻的落在连城身上,却不似从前那般规矩,偶尔落下的位置会让连城浑身一颤,她微微睁开的眼,感觉猊貘正趴在她的耳边,那呼吸的灼热带着令人不安的躁动,而后腰那儿渐渐硬挺的欲望也让连城警觉起来。

“怎么了?”猊貘的嗓音带着异常的沙哑,连城转动身体,离开了他半裸的胸膛,将身体完全趴在床榻上,闪过那只原本要落在前胸敏感处的手。

“没什么,听见雪花绽放的声音了!”她轻叹了一口,听猊貘靠在耳边笑:

“雪花怎么绽放?”

“是花总有绽放的时候,你仔细去听窗外,那簌簌绽放的声音会让清瘦的冬渐渐丰盈!”

猊貘听了真的坐起身去侧耳倾听,连城的眼睛里露出淡淡的失望,然后继续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猊貘的身子又压了下来,有些撒娇般的说道:“听不到,你教教我……”

话刚说完,就见朝华殿的宫门被人“砰”地推开了,而皇后一身盛装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外,猊貘下意识地坐起,英俊的脸上露出鲜少表现出来的愤怒。

“哪个不要脸的敢在朝华殿惑主?来人啊……”

“慢!”(“慢!”)两个声音同时出口,涟漪愣了一下,诧异地看向身后,此时的风佑已经站在了她身旁,正看着睡榻间衣衫不整的连城,而猊貘的目光紧紧锁在风佑的脸上,青白的面色中透着隐隐的愤怒。风佑的身后跟着一脸懊恼的叶姜,她的手还扯着风佑的衣袖。整个场面看起来混乱不堪,唯独那个趴在床榻上的女人慢条斯理的睁开金色的双眼,冷冷地将宫门扫视了一圈后,又闭了起来。

雪色晨光往事依稀

宫清词一踏进朝华殿,脚步就僵在当场,殿内的气氛剑拔弩张,而唯一平和的只怕就属那个众目所指的女子,只见她懒散的起身,从床榻前拾起了白色的狐裘为自己披上,然后走到众人之前盈盈一拜。

“妾身离离拜见皇后、鬼王、丞相!”

猊貘的表情为了那一句话明显缓和起来,只是风佑眼中的寒意令宫清词头皮一麻,他诧异地看了看他的侧脸,又看向前方那个低眉顺眼的女子,样貌看不明白,但一身的装束倒是有些眼熟。

“贱人!竟敢夜宿朝华,你难道不知这是死罪吗?”

皇后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歇斯底里,想必是嫉妒所致,宫清词有些后悔今早过来,遇上侯爷的家务事让他这个丞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是怎么风佑这个家伙也来凑热闹?

“禀皇后,昨夜夜寒,妾身寒症突发,昏迷不醒;后得侯爷垂怜,抱来这朝华殿。只是此举并非妾身所愿,望皇后明查!”

“你还敢狡辩!”皇后盛怒之下高高扬起了右手,却被猊貘挡住。

“涟漪,她说得没错,你不要再计较了!”

“我不要计较?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今天我若不严惩她,日后在后宫我何以服众?!”

她说完推开猊貘一把拉起连城的前襟,力道之大扯坏了狐裘披风的风扣,连城惊的扬起了脸,风佑苍白的面容一下子撞进了胸口。

“你……”宫清词不自禁的叫出了声,好在场面混乱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态,他有些失神的看向连城,一下子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

“够了,你要撒泼也别在外人面前给我丢人现眼,别忘了这是朝华殿,是外庭,还轮不到你来说话,此事到此为止,谁要是再提,提头来见!”

猊貘抱过连城将皇后狠狠推倒在地上,完全不见她煞白的面色,风佑和叶姜都愣了,记忆中还不曾见猊貘向着谁发过这样的火,尤其是皇后,盛传他不是一向惧内的吗?

涟漪坐在地上不置信地看着猊貘,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他会对她动粗,眼泪在眼中不停的转,她死咬住下唇就是不让它掉出来,却唇上留下可怖的齿痕。

连城立在一边也不说话,脑中全是风佑的脸以及深夜中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残留的汗水,连城不敢去看这个与她一夜鱼水之欢的男人,仿佛偷走了他重要的东西,心虚地不敢抬头。

“猊貘!”皇后一声嘶声力竭的呼喊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猊貘的脸,那指尖的颤抖显示了她的愤怒,她张了张口,却不知为何并不开口。

“侯爷说得对,这纯属意外,祖制往往也违不过人情,皇后,微臣也认为算了,是不是啊,王爷?”宫清词突然站出来打圆场,皇后双目圆瞪,不相信连自己的哥哥也不帮她。风佑撇了撇嘴并不说话,只是眼含冷意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人。

皇后的泪在极度地委屈下终于落了下来,她一转身哭着跑出朝华殿,叶姜想去追却听宫清词道:

“侯爷,舍妹是娇纵惯了,挫一挫她地锐气也是好的!”说完眼光在连城身上淡淡扫视了一遍又道:“待我去安慰几句便无大碍!”

猊貘摆了摆手示意他地离去,他转身刻意在风佑身边停留了半步才踏出朝华殿。他们一走,偌大的宫殿显得清净了许多,猊貘单手搂着连城的腰神色复杂的看向风佑。

“鬼王前来何事?”

风佑闻言双手抱了抱拳道:“本有些事,不过侯爷既然不便,日后再说。”说完转身就走,临了扯了叶姜的衣袖,二人相协离开。连城的目光倏得黯淡下来,这都没逃过猊貘的眼,他缓缓放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也跟着出了朝华殿,临走时吩咐总管送连城回内廷。

殿外的雪下的正大,宫清词赶上正在雪地中奔跑的皇后,一把将她拉近路旁一座无人的暖阁里。皇后的装容都哭花了,乍一看显得颇为恐怖,宫清词没好气地瞪了她两眼,撑着红漆的木纹柱狠狠喘息了一番。

“你也不帮我……呜呜……你是我哥哥……”

宫涟漪叫了起来,忿忿捶了一记宫清词。

“我是你哥哥?哼!我早晚要被你害死!”宫清词面色不善,狠狠甩开她扇过来的手,“后宫争宠怎么争?难道在爷们面前耍狠就能争过来了?涟漪,我们宫家没有后台,我宫清词能有今天也只是仗着猊貘宠你,你有没有想过,天下美女这么多,如果有一天他不再这样顺着你,我们怎么办?”

“他……他不会的……他答应过一辈子只对我好……都是……都是那个狐狸精……”

“你醒醒吧!”宫清词毫不留情的点醒她,“今天是离妃,明天还有淑妃、良妃……男人是什么?我最清楚,一个好女人要留在男人心里靠的决不是容貌!”

“那……那是什么?”宫涟漪抽泣着问,宫清词丢给她一块帕子嫌弃的说道:“擦干净了在跟我说话!”

涟漪接过帕子委屈地擦着面颊,却听宫清词道:“涟漪,我们要权势,如果没有权力,你在后宫永远只是一个摆设,你懂吗?”

宫涟漪擦去彩装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楚楚地看着宫清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猊貘为什么那么宠离妃?”

问道这儿,宫涟漪又激动了起来:“她一定学过什么媚术……”

宫清词眉头一皱不悦地打断她:“你难道没有看到她的眼睛吗?”

“眼睛?”宫涟漪苦思冥想,刚刚实在气急倒是没有仔细看她,“眼睛很漂亮吗?”

宫清词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金色!她的眼睛是金色的!”

“金色?”涟漪慢慢念叨,突然想起什么,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没错!”宫清词接道:“普天之下,拥有金眸的只有两个人,就是东隐的连氏兄妹。如今连惑乃我东隐的大敌,而她的妹妹却又在这里,这说明什么?”

宫涟漪盲目的摇着头,宫清词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连惑当初是将连城嫁到天都,后来嫁队遭到马匪抢劫,未留下一条活口;而此前鬼王大破西泽时,东隐候让妹妹色诱未果,陪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你想必是知道的!这说明什么?”

看着妹妹迷茫的表情宫清词又气又急:“这说明风佑和离妃是旧识啊!离妃是哪里来的?是侯爷从苍空带回来的,而苍空是风佑的老巢!你说这是什么?”

这下宫清词不等妹妹摇头,索性一股脑儿分析出来,激动地说:“一定是风佑假扮马匪劫了嫁队,而后将连惑的妹妹占为己有,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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