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分内之事,请王妃将丝线缠绕在手腕上。”薛城恭敬地将丝线呈上,面无表情,将他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在心底。
白心柔看到残月不在,她便拿起薛城手中的丝线,九皇子大怒:“站住!”
白心柔含泪望着他,似乎被他的呵斥惊吓到,声音极为委屈:“九皇兄,我只是想要将丝线给王妃,你是男子,自然不能随意靠近王妃,若传出去,别人说您借着王爷不在,有意靠近王妃,图谋不轨,岂不是污了你和王妃的名声?”
她一语说得合情合理,倒是把九皇子说成了图谋不轨之人。九皇子此刻真恨不得将白心柔这舌头割下来狠狠踩碎!
“你……”他却只能狠狠压下这口恶气。
“照公主这么说,公主和薛太医走得这么近,就是有不为人知的关系?”百里幽梦在帘后,讥讽一笑。
“王妃这是说笑了。”白心柔温顺回答。
“本王妃不会说笑,只是,本王妃很好奇,薛太医是从城西薛府出发,而公主,从宫中赶来,可是为什么九皇子去薛府接薛太医的时候,正好也将应该在宫中的心柔公主你也接了过来?”百里幽梦此言一出,白心柔的手轻轻一颤,她是从地宫中的隧道走出来的,她的人马都还没有出宫。
“哈哈……本皇子还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一点,白心柔,你倒是说说看,为何我去接薛太医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车辇?难道你昨夜就留在薛太医府中?”九皇子坏坏一笑,神情很邪恶,令人一听便听出其中的意思。
“王妃和九皇子有所不知,心柔公主身形体弱,在雪峰时,就是有下官一直为其治疗,每个月都不定时发病,承蒙太后体恤,她不希望下官在宫中和府上来回跑,若是下官在宫中太医院当值时,下官随时都可以去救治,昨夜正好不是下官当值,而公主一月之期将满,太后唯恐公主突发旧疾,特将她送至府中,以防不测!”薛城立马回答,理由十分充分,将太后都搬了出来!
“既然是太后的意思,本王妃当然不知情!把丝线拿进来吧!”百里幽梦摆了摆手,让白心柔将丝线拿进来。她可不相信薛城这番鬼话,也不想和他争辩,因为太后一定会帮他们。
白心柔那暗沉的眸子扫了九皇子一眼,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将丝线缠绕在百里幽梦手腕上,轻轻扯了一下,笑着说:“王妃,可以了。”
百里幽梦的笑意更深,伸手轻轻弹了一下丝线,似乎只是确定一遍是否捆好,然后才将丝线的一头交给白心柔,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九皇子捏了一般汗,恨不得将那该死的帘子撤掉,他就怕白心柔动手脚。
薛城将丝线接到手,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自然明白昨日她的脉象都是假的,居然为了托住他的脚步,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片刻才开口:“王妃这个脉细和昨日相比,居然截然不同,今日的脉象毫无病症之态,只是伤了根源,需要静养和大补,下官为王妃开张药方,休养两三个月就能痊愈!”
“没事就好,只要五嫂没事,这个才是皆大欢喜,哈哈……”九皇子松了一口气,笑道。
薛城的眸光闪过一抹阴狠,手轻轻一扯丝线。
百里幽梦的脸色猛然一变,一只手催动内力,震碎手腕上的丝线,却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迹,冷眼盯着薛城:“薛太医这是何意?”
“下官愚钝,不明白王妃所指何事?”薛城立马跪下,恭敬地询问。
这一切似乎成了百里幽梦故意自残来污蔑薛城一样,九皇子一头雾水,可是百里幽梦的声音极为难听,看情形是中招了。他一个箭步上前,拉开帘子,看到百里幽梦手腕上那条血红,他大惊,咆哮道:“好你个薛城!居然敢对王妃下手?”
说着就一脚踢了过去,白心柔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却没有发现她刚才接过百里幽梦手中丝线时,她那细如毛发的小虫子又回到了她手中,起了一个小小的红斑。
“九皇兄,是王妃自己扯断丝线才会出血的,我一直在旁边看着。要是王妃容我解开丝线,就不会割伤王妃的皮肤。”白心柔立马上前拦住九皇子,袒护薛城。
“够了,让他们出去!”百里幽梦脸色有些红,凝眉怒道。
薛城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冷冷抬头,“谢王妃!下官告退!”
白心柔脸色那抹阴狠的笑意一闪而过,却柔声说:“王妃要躲保重身子,心柔这就下去!”
两人刚出大门,九皇子低眉盯着那细小的伤口,一口恶气无处可泄,胸口猛烈起伏着。
“派人盯着白心柔,她手中的毒虫,原本在为我系绳子的时候扎在我手中,可是我手里泡过专制蛊的药水,那毒虫并未进入我体内,我将它转会她的手中,她现在已经中了自己的招,你一定要将事情闹得大一点!”百里幽梦说完之后,只感觉自己的手有些不对劲,不是毒,却像是别的。
“好,我一定要她自食恶果。”九皇子咬牙恶狠狠怒道,低眉看着那道血痕,焦急起来,“五嫂,薛城不会无缘无故划破你的手,这里必然有文章,是不是中毒?”
百里幽梦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红,身子里如有一团烈火焚烧,她狠狠咬唇,“丝线上染了无色无味的媚药,已经渗入体内!”
九皇子一听,大惊,要是平日里南宫无忌在,他一定嬉笑,可是现在南宫无忌远在千里之外,谁来解毒?他惊呼,“完了完了,五哥早已经南下,他们居然想毁掉你?”
“还有你!”百里幽梦冷冷道,小手不自觉攥紧,催动内力压住药效蔓延。
九皇子一惊,身子立马后退十步,提防着百里幽梦,深怕她当真扑向他,那么他就当真是难辞其咎,他的五哥会将他挫骨扬灰的。
“出去,盯着他们的动静!薛城不是傻子,这药虽然很强,但是不会立即发作,但是若发作,后果不堪设想。”百里幽梦话音刚落,九皇子立即冲出房门,似乎听到了百里幽梦赤裸裸的威胁,他只能跑了,他自诩风流倜傥,英姿飒爽,俊美无双,正常女子见了他,都恨不得扑上去,他可不想刺激百里幽梦身上的药效。
百里幽梦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脸上凝重的神情有些缓和。
九皇子在门口来回跺脚,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怎么办?怎么办?先去处理他们再议!”
却听到不远处残月大笑的声音,似乎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九皇子带着他的人准备离开,他不能留在这里,这个计谋是用来对付他和百里幽梦,想要毁了他五哥的名声,五嫂的名节,还有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他不会放过这些人。
“九皇子,带着上个香囊,能让蛊王反噬带毒者!”残月非常简约回答,九皇子拿起香囊。
“赶紧回去照顾好五嫂!”九皇子冷喝一声,快步离去。
残月一听,赶紧不对劲,小跑着,回去,长廊中的尽头,隐隐看到百里幽梦的身影,似乎在朝着一个方向,暗室!待她追上去的时候,百里幽梦已经消失在石门门口。
“王妃,王妃……”残月不敢进去,焦急喊着,大雨淋湿了她。
冷尘一闪而过,一把雨伞撑在她身边,“王妃已经进了暗室,她既然要进去,自然有她进去的理由,你哭也没有用!”
“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去拿那些香料,不要一心想着整白心柔,都怪我,我虽然整到了白心柔,可是王妃却出来事了,呜呜……都是我的错!”残月还记得百里幽梦的身子歪歪斜斜,施展轻功都不利索,看模样必然是中了什么。
冷尘不敢猜测,因为他看到百里幽梦脸色,看出有些不对劲,心中有些猜疑,却没有确定的答案。
与此同时,白心柔因为染到残月的香粉,脸色渐渐惨白,蛊王在吞噬着她的内力。都过去一盏茶的功夫了,她只感觉越来越糟糕。
“那个死丫头的香粉是什么?我好难受!”白心柔无力中居然十分燥热,无力靠在车内。
薛城将一粒丹药放进她唇边,淡淡道:“让你的蛊王反噬你内力的药。吃了它,暂且能压住,回去后我再给你配药!太后的人很快就会去东苑看那一出好戏,我们等着消息就好!”
白心柔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可是体内的燥热让她更加不舒服,娇声喊道:“热……”
薛城紧蹙眉头,伸手为她把脉,脸色猛然一颤,“合欢蛊毒如何转到你手里?”
白心柔心中一惊,合欢蛊毒是要在半个时辰内合欢,她原本要用这个来将白心柔置于死地,可是没有想到怎么转会她手中。
“那媚药和合欢蛊毒同时在一个人的体内,此人在半个时辰若不解除,必死无疑,原本趁着王爷不在,在王妃身上下,王妃若和别人有染,王爷那么骄傲的人,必然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若王妃坚持不和别人合欢,必死无疑,王爷定然伤心,萎靡不振。若九皇子参与其中,替王妃解毒,那就最完美,可是现在,她只中媚药,和合欢蛊毒却在你身上发作……”薛城咬牙切齿怒道。
白心柔仅存着理智,幸灾乐祸回答:“大师兄莫急,那媚药常人根本无力抵抗,若不解除,就会爆裂而死,不是一样的?”
“别忘记了她身上有一个甲子的内功,只要四个时辰压住,就能暂且压住媚药的药性!”薛城极为不满意,咬牙怒道。
白心柔盯着那张俊美的容颜,神智渐渐奔溃,燥热中,她不自觉地撕扯着衣衫。薛城冷眼盯着她,紧蹙眉头,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热……”白心柔似乎带着哀求轻喊着。
车外的马夫,车旁的侍卫都一愣,面红耳赤,却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嘶”一声巨响,她居然自己撕碎了自己衣裙,露出滑嫩的肌肤,无意间碰到薛城的手,一股清凉让她想找到了解热的方式,整个身子顿时扑了过去。
“赶快回府!”薛城大喝一声,马车狠狠几鞭子下去,车轮飞快旋转,一直紧追着的九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一直催动内力偷听着车内的对话,这样的对话,让他气得牙痒痒,他一定要包袱回来。
“来人,围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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