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公子打开折扇,望着伊人身影,无奈轻笑,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当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真希望你……咳咳……”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差点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难不成他做梦还希望凌霄公主奸?
唐门的人收拾完残疾回到唐大公子身边,见他居然风流摇动着折扇,似乎还贪恋刚才那么妖娆的倩影,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起了色心而不会被她的毒香所毒死,因为,那香是他为她研制的,谁若敢觊觎她的美色,就要拿命来偿,他都分不清,那香料是为她研制的,还是为了他自己研制。
“都完成了?”唐大公子轻笑一声,淡淡道。
“是,都一处决完毕。”唐门中的副门主低下头,冷冷回答。
“城外那群流民可还在?”唐大公子淡淡问道。
“还在,他们是流民,原本想要祈求朝廷救济,可是皇后太子不但没有救济,反而将他们欺压赶出京城,而今,只能徘徊在城外,日日祈求逍遥王归来,治理朝政。”
“那他们也得先给逍遥王办事也行,逍遥王现在可没有打算接手朝政。”唐大公子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晚上,将皇后带到流民窝中,让他们好好伺候伺候这个居高临下,养尊处优的皇后,完事后再将皇后吊在城墙之上,让世人看看堂堂皇后娘娘死得多么不堪!切记,不可失误,否则,后果可不轻,全家一起去阴曹地府吃个团圆饭可不是什么喜事!”
那唐门副门主一怔,抬起头,知道此事只能做得更狠,绝对不能轻饶!否者,后果不堪设想。
三日后,京城原本被上次血洗过而今却清洗得一干二净,看不到一丝血迹,一切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清晨的薄雾弥漫,看不清三步以外的情形,早起的人儿已经开始在忙活,城门按时打开,城内几个赶路的人儿拿着包裹随着城门的打开走出城门。
一滴鲜血低落在一个老人的脸色,他疑惑地摸了一下脸,说道:“没下雨啊。”
“是没下雨。”另一个壮汉背着劳作的工具,伸出手,给了老头一个确定的答案。
那老头看来一下自己的手,突然大惊,再去摸脸,惊呼道:“怎么会有血?”
那壮汉顿时看到那老头脸上的血迹又滴下一滴,两个人的目光带着惊恐之上慢慢往上看,在清晨烟雾弥漫之中隐隐看到上方一团黑影。
那老头大惊失色,踉跄摔倒在地上,猛地往后爬,“鬼啊,鬼……”
那壮汉脸色惨白,盯着那抹黑影渐渐清晰,居然是一个妇人,一丝不挂,身上污秽不堪的东西,身上的牙狠,清晰映照了她所经历的一切。唯独那张脸保护得很好,似乎有人刻意如此,只为了让世人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她的半只胳膊却已经消失不见了,很显然是被人用钝器割下,伤口参差不齐。那妇人脸上的惊恐和痛苦之色写在脸上。
烟雾渐渐散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人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行身穿皮甲的军队策马狂奔而来,为首的禁卫军一看那妇人的脸,他再熟悉不过,就是皇后,是他找了失踪三日的皇后。他的声音猛然一颤,他收到消息说城外有位妇人被吊死,和画像中的皇后又几分相似,他边赶了过来,没想到居然,居然真的是皇后,“快,快把皇后放下来!”
这一声如那点燃爆竹的一把烈火,议论声和辱骂声顿时在人群中炸开。
“刚才我还同情这个女人,原来是皇后,死有余辜!”一个男子恶狠狠盯着那具尸体。他前一刻还在想这是谁家可怜的女人,被人践踏了还死无全尸,事前受尽折磨,事后连裹尸的破布都没有。
“这个女人,太可恶,和太子一起把持朝政,让我们凤国民不聊生,当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能抵消她的罪行!”另一个人愤愤不平怒视那具尸体。
“生前耀武扬威,死后如此凄惨,当真是报应,大快人心!”
“现在逍遥王都回来了,谁还怕太子?这个女人,死了也难解我们百姓的怨恨。”他说着,拿起地上的石子就往那尸体砸。
“住手,你们都反了不成?”禁卫军想要护住那尸体,他的呵斥毫无作用,反而迎来更多的石头,石头如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
禁卫军再也不能慢慢放下皇后的尸体,而是一刀砍断绳子,那尸体重重击落在地上,愤怒的百姓蜂拥而至,无视禁卫军们的刀刃,誓死都要发泄心中憋屈多年的怨恨,要将仅存的尸首碾成碎片。
禁卫军抽出刀刃要砍伤愤怒的百信,暗处那一抹红衣,手中白骨折扇一挥,无数冰针直击他们的命脉,高大魁梧的禁卫军们如一尊尊石像,重重倒在地上,让整个大地猛然一颤,百姓见暗处有人助他们,顿时胆子更加大,踏过那些不能动弹的禁卫军,直奔皇后残缺不全的尸体。
唐大公子薄唇轻轻扬起一个嗜血的笑容,淡淡看着这些疯狂的百姓,可见平日有多恨皇后和太子。最后那仅存的尸首化作一滩烂泥,尸首异处。
太子一直在宫前守候禁卫军的消息,却看到禁卫军灰头土脸回来,身后马车上,一张染血的白布遮住里面惨绝人寰的景象。
“母后……”太子一惊,双膝重重磕在地面,发出一生巨响,皇后是他的军师,她死了,他顿时没有了方向,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被恐怖的气氛所掩盖。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那染满血迹的布被无情揭开,车上的情形让太子大惊失色,两手撑着地面,立即往身后爬,比见了鬼还要让他胆战心惊。
只见车上躺着被碾碎扭曲的尸首,四分五裂,那张熟悉的脸冲着他似乎在绝望中呼救,却被痛苦羞辱中保持着那狰狞的神情,充满血丝的瞳孔死死盯着太子吉。恍惚在问他,问他为什么不救她,让她死不瞑目。太子吉惊恐的呼吸早已狂乱,找不到原有的节奏,脑海之中只有那一双几乎崩裂的血瞳,死死盯着他,他使劲闭上双眼明确依然看到,挥之不去,将他瞬间拉入地狱,太子吉再也承受不住,只翻白眼,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半个月后,经历了一路上的风雨,石幽梦终于来到了凤国和琉璃国的边界,那正是梦国的遗址。
疯和尚身上原本白净的袈裟又被他弄得一身乌黑,不过,不再是泥土或者污渍,而是墨迹,每日残叶都强行将他清洗干净,他身上只能脏墨迹,若再敢脏别的,就会让他一直干净着,急得疯和尚一路大骂南宫无忌,不过一想,只有乖一点才能有墨迹弄脏自己,他蒙蒙吐气。
石幽梦当然知道,南宫无忌不希望石幽梦再次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臭气,才专门用墨迹对付疯和尚的脏癖。
“王妃,这是王爷今天的信。”残月将刚收到的一封信取出交给石幽梦。
石幽梦脸色泛起温暖的笑容,这是每一天都能看到的笑容,也只是在她每次收到信件才会这么笑。石幽梦每一次都会凝视一会儿信封,才会打开,她感觉,这信件比起短信邮件电话视频都来得更加真切而真实,薄薄的一页纸,却寄托了他日复一日的相思和浓浓的爱意。她知道里面的内容并不多,真如他一样,平日只有沉默。
嘘寒问暖他偶尔会提,可是说得最多,错过了乞巧节,他说等石幽梦回来他要举办一个乞巧节,先送上一个香囊作为赔礼,日后弥补石幽梦,石幽梦轻笑一声,眼中暖暖的,她很难想象,这个七巧节他是如何度过的?更难以想象南宫无忌要号召定国上下与他一同再次营造一个乞巧节的气氛是何等情形,若是寒风瑟瑟的初冬,也要大家一起在街上张灯结彩,提着花灯走在街上?石幽梦不自觉轻笑出了声,每一封信最后都是一句话,‘本王等你,记得回家的路!’
每次看着这短短的几个字,总感觉隐隐透着什么,不过,看着那个字,家,她忍不住再次扬起一个个绝美温馨的笑。她心中感慨万千,似乎可以看到南宫无忌在东苑等着她,可是她深知南宫无忌在京中要做的事情可不比她少一分,太后、皇后的复仇,皇上和姑苏玲珑同仇敌忾,不过,皇上坐了轮椅,和姑苏玲珑得了噬心之痛,如今朝政又南宫无忌九皇子十皇子和安王主持。
可是残月同样收到信件,每一次都会悄悄给石幽梦看,然后做贼心虚,在车外把风,整个人就是草木皆兵,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瞬间拔剑相对。
车内,石幽梦没有打开残月的那份信,拿着那个香囊,深深闻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当真是南宫无忌的手段。她轻轻提笔写到自己不会让这香囊离身,除去他的担忧,她开始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她看到所有美好的事情,看似稀松平常,可是她笔下却总是能看到它们的发光点,她的笔尖正要写‘想你了’,可是却停下,因为她不能这样折磨他,若她告诉他她想他了,他除了激动,却不能走入她的视线,对他多么残忍?最后笔尖一转,化作‘等我回来’。
写完之后将信件交给了残月,她走出车外,低眉看着不远处整个峡谷烟雾弥漫,无数的小瀑布如一朵鲜花绽放,广阔壮丽的精致顿时让石幽梦一怔,这就是梦国,如梦境般的风景。两岸青峰被烟雾吞没一般,无数瀑布参差不齐随意交叉着,偶尔看到几个树在两边,血红的叶子如开满繁花,被水雾笼罩,若隐若现,更显得迷人,令人神往。
石幽梦静静欣赏着这一切,可是脑海中却全是他的身影,挥之不去,总感觉那一双灼烧的双眸一直紧紧在身后注视着她,他的人,遍布天下,都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和他时时关注,又有何不同呢?石幽梦抬头看着天空,似乎看到南宫无忌那张如梦似幻的玉颜,那寂静如夜的双眸,注视着她。她回敬他温暖的眼眸,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她知道,这个笑容,一定会送到他耳边,让他放心。
羽翼轻轻漂浮在树叶上,低眉看着这一切,目光却慢慢转向不远处烟雾缭绕的云山,这里离云山很近。他一直没有给逍遥王一个消息,一只百里鸟飞落在他肩上,他冲着那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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