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秘密:“当家姓凌讳霄云,半年多前来杭州,不久便开了这家大剧院。”
半年多前?有鬼。“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们当家的。”
“这个小婢也说不准,但我们当家的常出现在这里,贵客有机会碰见的。”
正说着,突然外面走道一阵喧哗,兼着一阵脚步杂沓,听得有人叫:“快快快,今天轮到梅若紫衣姑娘上台,快啊!”
“抢前排啊!”
“小心黄牛党乱涨票价,哥几个快占位子,不然前排的位子要涨价了!”
“MaDe,刘老四,你敢抢在我前面!”
“昨天晚你一步,害我花了八十两买黄牛票,今天你当我傻呀?”
“咳咳!你们……你们懂不懂敬老尊贤?让开……咳咳,让我先上~~”说话的这位不老,的确不老,也就七十有九,和长寿龟比起来,也只能算青少年。
“老是要敬的,贤是要尊的,不过你现在和我们谈这个,这不是扯淡!孔大叔让你上这儿风Liu来着?”
“食色,性也!让开,我先上,我眼睛不好……”
见到***爷一副惊讶的表情,侍女抿嘴笑道:“敝楼姑娘轮流每日一位上台为客人演出,因为是免费的,所以日日争抢好位子。”
平日要见姑娘,需一掷千金,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可以一睹美女风采,自然是抢破头,依依自然知道有人当黄牛,私涨票价,但就是不采取措施,原因很简单,人之天性么,要抢来的东西大家才会珍惜,要是顺序井然,就体现不出园内姑娘的价值了,在她不鼓励,不反对,顺其自然的态度下,前面票价有时竟可达到九十两一座位,再往上就没人买了,因为花上一百二十两就可以与姑娘单独聊天一个时辰。
“那我要见园中姑娘该怎么做?”
“可到一楼与右侧展台的侍女联系,她们会给你安排的。”***爷点点头,这里的姑娘还挺矜贵,向身后的侍从一示意,侍从放下一锭金子作为小费,那侍女并无欢喜之容也无不敬之色,而是恭恭敬敬地福身为礼,谢而坦受之。
在侍从与一楼侍女的接洽下,不多时,***爷就被人引进写丽无双的一间华屋,他的侍从们便在外等候,本来有侍从的小憩间,但***爷的侍从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能离主子太远,于是便有下人搬来坐椅请侍从坐下,同时也奉上清茶小点。
***爷进了屋子,来到客厅,只见内外两间,层层纱缦隔开卧室与客厅,若有意似无意地隐隐显出一个美女的身影,引人睱思却又不让人看人看个真切。侍女送上茶,轻轻掩门去了。房中一片寂静,只有幽幽蓝烟清漫开来。
突然,卧室内响起一声筝响,随即归于无声。细听之,筝中隐隐有雷鸣轰轰,渐渐地这雷声越来越近,势带雷霆,震得人似乎也跟着颤抖起来,心上如同也压了一块巨石,重得喘不过气来,眼前如同乌云压顶,一片片黑了下去。他不由得握住了贴身软剑。乌云一重重压下,眼看肉体之躯将压为畿粉,突然一个震天霹雳劈开云山,瞬间大雨瓢泼,人世间尽成水世界。雨似乎下了很久,时快时慢,时多时少,***爷恍若已被水声漫去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一线金阳,照开了这墨泼水淹的乾坤,于是,暴雨接到了天神的勅令,渐渐收住了威势,云便渐渐地薄了,雨也越来越小,最后,当那一线金阳扩大成为一片,云开雾散,世界一片清明,只见叽叽喳喳的莺鸟跳跃,风吹过处,树披新绿,如美Ren泣后开颜,含泪而笑,温柔可人。
***爷犹沉浸在雨后浓情中,忽闻内室传来一声轻笑:“小女子才疏学浅,不知刚才那首曲子《重天》可还入得公子法眼?”
“啪!啪!啪!”***爷由衷地鼓掌赞叹:“从未听到如此天籁之音!尤其是将内功溶入琴艺,更是让人身如其境!不知姑娘身怀绝技,失敬失敬!”这曲子让人真切地看到了暴雨前后幻像,非内功支持不可,没想到丽园无双竟藏有如此高手。
缦帐轻轻掀起,一个妙人儿徐步而来,***爷屏住了呼吸,直疑身在天界,眼前人不是人,是神,冰作肌肤玉为骨,花作容颜柳作腰,珍珠齿,黑玉眸,含笑,笑灿三春李,行步,步步可生香,突然他感到一阵自惭形秽,在眼前这个神女面前,岂有自己的坐处?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我死了……我死了……为你死我都愿意……”恍惚间,他冒出了一句从未说过从未想过的话。
“公子在说笑吗?”神女笑道,平静而温婉,想是听过许多这样的话了。
***爷回过神来,却丝毫无悔无愧,他游戏人间,秉性风Liu,说话何止千万句,但从未说过为女子而粉身碎骨皆不悔,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说过很多话,但这话我只说一次!”
“多谢公子厚爱。”依旧平静地一福身,誓言只当寻常听。
“姑娘高姓贵名?”话都颠倒了。
“不敢,人皆唤我无心儿。”无心儿再笑,却让***爷的心一沉,无心儿,这是说她对任何人都无心吗?
“为何叫无心儿?难道你不想留着心看看爱慕你的人吗?”他突然明白什么叫失落,什么叫无可奈何,也明白了皇兄的悲哀。
无心儿笑笑:“看明白了又如何,人心会变的。”不经意,想起了幼时的小丫头笑着喊:“藏青,藏青,等我!”多年后,那个男人亲手将她下了山崖:“人心是会变的!”她毕竟追上不他。
“公子似非本省人氏?”无心儿换了个话题。
“我来自京城。刚到两天。今年——”今年二十,体健貎端,尚未婚配,家有良田万顷,别庄百座,车马无数,欲寻一年轻貌美,温柔贤惠的真心女子为妻,果然英雄难过美Ren关,美Ren一问,就恨不得把自己这心里话全盘托出,好容易才按捺下来。
“原来公子初到杭州,一路辛苦,来,无心儿敬您一杯,算是为您洗尘!”纤手举杯,宝石红的葡萄酒透过水晶杯,映在她的玉手上,如霞如虹。
“多谢!”原来在爱人的面前,大脑会变笨,话也说不全,原来自认妙语如珠的他竟也有口拙之时。
“姑娘是怎么来的丽园无双?”忍不住想问。
她笑了。真心的。“是缘分吧。那时我在哆罗市住着,百无聊赖,独自在江上抚琴,然后就有一艘小船在我的船边停下,问我要不要去他的丽园无双住。我不愿意,一个人很快乐,不想多扯进人群是非中,况且又不知道这人底细,没想到当我上岸时,他竟已在岸边等我,说诚心想和我交朋友,如果我不同意,他就……”
她就脱衣Luo奔再Luo泳!
第1卷 第31章 依依是个骗子
那日哆啰市的蒴葫江上平静无波,父母双亡,已是孤身一人的她与小丫环独自在江上游玩,金波泛鲤,睛上百绿,正是抚琴良辰,古桐声如金玉,拨弦以自娱,正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一艘快艇在她小船旁停下,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个英俊清秀的文弱少年探出头来,一又大眼睛滴溜溜地转:“这位姐姐弹的琴真好听,我开了个小酒楼,正想找个几个姐姐去我那帮我一起打理呢,就差姐姐了!”
此人有病吧,要么就是骗子,哪有人第一次见面连底细都不知道就把人带回自己酒楼的?无心儿不理他,命船夫径自划走了。结果上岸后见到他早等在岸上,见到她,一把抓着她的裙摆,伏地大哭:“我好命苦啊!我亲生的爹娘因家贫把我卖给青Lou,青Lou又把我卖给无赖,我逃了出来,靠自己的力量有了自己的酒楼,没别的要求了,就想交个朋友,难道这也不行吗?天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呀?把我一个人孤单单地抛在这万恶的人世间,让我看尽这悲欢离合,到头来,一个人面对这无尽无止的黑夜孤灯,受尽这无穷无尽的冷落!”
原来她是女的?文采还不错?没等无心儿反应过来,只见这女子边哭边对着苍天伸出手:“苍天啊!你怎么这么不待见我!”然后她就扯自己的头发,在地上打滚,一副泼妇架势,无心儿正在手足无措,那人又哭道:“你不和我交朋友,定是看我不起,我要面子有什么用?我Luo奔!我要对你坦裎想相告,我对你是真心的!”
说着真开始解衣服,外衣,夹衫,中衣,一件件解下,抛在地上,仅着了一件小衣,她吓呆了,四处一望,这时她才发现,天啊,天啊,虽然这日湖边没什么人,小快艇上却还站着一个飘飘如仙的神秘白衣男子!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远方,好像那里有一堆黄金等他去捡,无心儿叫道:“你不来劝劝你的同伴吗?”
半晌,慢慢悠悠地,咬牙切齿地飘来了一句话:“我-不-认——识——她。”
那女子蓦地又抓住她的手,一下像无尾熊一样攀住了她:“姐姐,姐姐!你可不能不理我啊!答应我!亲人啊!没有你,妹妹我怎么活啊!你要是不理我,我去Luo游好了,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爹娘啊!女儿不能侍奉你们二老了,女儿不孝啊!”凌霄鹤点点头,你是挺不孝,你爹娘养你是挺倒霉的。
好可怜的妹妹,好孝顺的妹妹,她晕头转脑,不因不由地回了句:“姐姐答应你!好妹妹!”
呃,怎么突然没声了?原来云开雾散,人家旗开得胜,在梳头了。
接下来便是依依对她进行洗脑:人生如梦,万事无常,不如寻求事业的慰籍;郎心如花,不如靠她,她会给美女一个真正安全温馨的家,一个很多姐妹的家;她的事业刚起步,需要您这位美女的帮助。你想要一个安定的住所吗?请找柳依依;你想要一个和谐稳定的家吗?请找柳依依;你想要找我要债吗?请找凌霄鹤……不好意思,说漏嘴了。
在她的花言巧语下,她就真的和她来到丽园无双了,这个选择是对的,是那个“骗子”给了她又一次展露欢笑的机会,让她成为心有依托的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人,那个骗子究竟是要帮她,还是真的需要她的帮助?那个骗子啊……她的唇边不由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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