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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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妻-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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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早上睡醒的时候,床边哪还有另一人的身影。就只剩我一人四肢大展的霸占着整张床。一脸困顿的爬起来,梳洗完,就只剩下对着窗外发呆的活能干。

经过云起两人的提点,我才恍然记起原来今日是上朝的日子。上朝……不知道宿凌昂会不会在朝上谈关于贤王的事。

贤王……我停住多想,忙折身去找云起和水穷的身影。“水穷!我要马车!”

“娘娘要马车做什么?”

半个时辰后,我从马车中钻出来,还不等车夫地搀扶,先一步跳至地面上。抬头看着面前稍显清冷的贤王府大门,转头吩咐了车夫在前头等着我后。我跨步往大门而去。曾经来都是开的笔直的大门,现如今竟然关的严严实实。

扣动门环,直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过来应门。门开了,小厮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遍才终是认出我来。

“是……齐妃娘娘?”

“哎。”我下意识想冲口而出问他王妃娘娘是不是在府内。可再一想,这么问似乎也不妥当。应了他一声后,结果该再说些什么就不知道了。

僵持在门口一会儿后,他才自主着说道:“娘娘等等,我去喊管家。”说着,人就往后跑去。

见他跑地快,我也来不及拦。心想着,喊来管家也好,毕竟也是个管事的。小厮走的急,离开时也没将门关上。我探头看看后自行推开些就跨步进了去。

像是知道府内没了主人似的,院子里的花也开的不似春初那般灿烂,繁锦。眼所及之处虽然还有丫鬟小厮的身影。但总觉得是有什么变了。贤王娶亲时才新漆过的朱门,也早已有些斑驳了。

就着院子望向天空,忍不住喟叹了一声,人事已非。

“齐妃娘娘,不知齐妃娘娘竟会来贤王府,小的怠慢了。”同霍泰差不多年纪,却截然不同性格地贤王府管事付伯匆匆赶到我面前,双手抱拳,打了揖。

“付管事不用多礼了。”抬手叫他起来。我盯着他的脸。

依稀还记得第一回来找姚青蓠出去玩的时候,对这付伯地印象就好到了骨子里去了。不像霍泰那般,处处没给我好脸色,还爱管事。付伯只会嘱咐我们出去时候小心几分,而后派几个婢女和侍卫。

“齐妃娘娘……”我眨眨眼,从遥远的记忆里扯回心神,不好意思的扯了一道笑。

“齐妃娘娘这突然来,是所为何事?”他好奇的问。

我的唇畔抿了抿,没有将笑撤去。琢磨了会。才出声问付伯,“付伯,贤王回府,可有将王妃待回来?”

付伯一愣,本平静的老脸顿时皱苦了眉头,眼里闪动起光来,这光……却是泪光。“齐妃娘娘,求您让陵王可千万救救我家王爷啊!”说罢,噗通一声。付伯已经双膝着地。

“哎!付伯……”我惊了惊。忙伸出手去拉扯他,却怎么也无法拖他起来。“付伯。你有话好说啊!陵王、陵王自然会救贤王的啊!你不必这样……”眼见实在无法将他拉拖起来,我只得以言语安慰他。

付伯涕泪纵横,“天牢可是重犯关押地,王爷并没有犯什么错,而且王爷身娇体贵,不该去受那份罪啊!”

“是是是。”我快速附和着他的话,“所以你更该相信,陵王一定会救贤王的。”

“是……是……”

结果,我最想问地没有问到,好不容易安抚着老人家不再掉泪,又被他嘱托着去一趟天牢看看贤王的情况。虽然昨日宿凌昂已经去过,但我却独独忘了询问他贤王的情况如何,这下面对付伯的请求,也不好以一个让人安心的回答拒绝。只能点头前往,当然也带着付伯一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天牢探监

原本还在担心天牢重地,像我这样的闲杂人等是没法进的去的。却没想到世上还有那么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付伯不过是偷偷塞了牢外狱卒几人一些银子,那些人就简简单单连盘问登记都免了,就直接的放了行。虽然银子是塞了不少,但他们如此怠忽职守,收受行贿,也实在太叫人失望了。

从外看,天牢虽然名字、气势比之小县城的牢房有很大不同。可一进入天牢内,那冲鼻的霉味却叫我忍不住掩鼻不敢正常呼吸。脑海中,所想的天牢该是干净、气派的。虽说是重犯关押之地,但关的最多还是大官大户,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要命模样。

生满绿苔的木栅栏,满溢着霉味的稻草堆,昏暗的光线。这样的地方,贤王真的能受得住吗?我也同付伯一般担忧起来。

就着狱卒的引领,我们很快到了天牢里处。里处比之外处的情形更是糟糕,就算用手掩着鼻,也难掩那股子钻鼻的霉腐味直冲鼻间。

“王爷……”付伯一瞧见牢房内的人,一声哭喊,身子已半截扑在了地上。

“付伯!”情急之下,我再顾不得那难闻的味道,伸着手就去扶付伯。

狱卒早在指了指贤王所在的牢房后就离开了,那么现下我们正对的那牢房内的人就是贤王了?!

干草堆上坐着一人,背对着我们而坐,头低垂着,束冠的发早已散乱不堪,要不是身上锦衫的料子的确是上品,显示着这人的身份,恐怕,我还真不敢指认他是贤王。

“王爷……”付伯双手紧抓着木栏,老脸上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淌。带着颤音的嗓子眼里低低喊着王爷两字。

不知一连叫了多少声,那背对着我们的人终于抬了抬头。转过了身子。

还好那脸还是那脸。虽然冒了些青髭。虽然脸上满布着颓败。虽然眼里有一抹疲惫。但见着他还好好地。总算是能放下一些心了。

“王爷……”付伯再喊。

“贤王。”我朝着他点点头。

他一直盯着我们看了许久。才恍然回神。口里迟钝得喊着。“付伯……齐师……”

“王爷。您受苦了!受苦了啊!”付伯地泪随着话间又汹涌地往下落着。

“付伯!”盯着付伯越久。贤王有地反应也就越大。动了动身子。起身走到了木栏旁。“付伯。你怎么会来?”

付伯伸手抹去了一把泪,这才哽着声说:“王爷。老奴担心你啊!自你被抓来这天牢,老奴一直想着来看你。今日正巧齐妃娘娘来府里,老奴这才央着齐妃娘娘带着老奴过来。”

听付伯这么说。贤王的视线很快挪到我身上,“齐师,没想到你也会来看我。”

呃,我来看他有什么不对吗?好久没见过他,我扬扬唇角算是久别重逢后的招呼,看看眼前的木栏、草堆以及牢房内的昏暗,忍不住就出言安慰,“贤王不必担心,王爷一定很快就会救你出去地。”

他讽刺的勾勾唇角。

以为他是不信我说的话才这么一副表情。我忍不住就出声为宿凌昂说话,“你要相信宿凌昂!他对你如何,你该知道。他绝对不会放任你不管,一定很快就会救你出去的!今日不正是早朝日吗?我想他一定会在今日为你求情的。”

原本挂在脸上的讽笑慢慢转变成了苦笑,“齐师,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王兄也不可能那么没有头脑,我也相信王兄会让我出去,你别说的我不相信他似的。”

“哦。”我应了声。

“王爷,你可承受得住?”付伯心疼的看了眼贤王。又转头来我,“齐妃娘娘,您可一定要让陵王快啊!王爷怎么可能受得了这里呢?”

我看着付伯,下意识得又去看贤王,口里迎合着,“一定地。付伯,你放心。”

“付伯,我没事。我不在府的这段时间,还烦劳你多有劳了。”

“王爷……”付伯两眼惊看着贤王。“您怎么……怎么说话。您不在的时候。老奴本就该管好府内地事。这是老奴的职责。”

“嗯。”贤王点点头。“今后还得倚靠付伯继续打点一切了。”

“这是自然,王爷这么相信老奴。老奴定当尽全力打点照料好府内事宜。”

“那就好。”贤王宽心的一笑。再对付伯道:“付伯,我在这很好。你不必多挂心,还是回府去吧!”

付伯一愣,“这……”贤王又冲着他点了点头,“那老奴先回去了。”付伯迟疑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贤王。

贤王要付伯离开,却没有说要我也离开,看来我还不用走。目送着付伯起身不舍的离开后,果然贤王开口唤我的名字,“齐师,你怎么会想到来看我?”

“呃。”看着他,我也想瞒他,更想问他,也就实话实说,“我去贤王府其实是想去问问王爷这次是不是追到了姚青蓠?”

姚青蓠,听到这名字,他的脸马上变了色。抑郁、愤怒、心疼、爱恋、无奈,五味陈杂。最后,他将表情定格在冷然之上,淡淡的口气只简单的回我:“没有。”

“没有?”我挑眉急急追问,“怎么了?错过了?”

瞥眼看我,他又慢慢回复到之前所见地那颓败模样,青髭随着他的反应,将他的脸衬得疲惫起来,沉吟了一声,他才回我的话。“我一路追至与中影交接的边境,却始终与他们错过。没有通关文牒,我也入不了中影境内。”

虽然早已经猜测到了他没有将姚青蓠带回来,却没有想到他竟是一路与之都错过了。造化弄人?老天故意为之?我低下头,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齐师,回去告诉王兄一声,切莫为我太过操心。”我抬头,贤王却低着头。

他的表情我看不见。但他的语气,我却隐隐听出一些自我放逐的味道。

我不回他,只怔怔的盯着他。

他忽然又道:“这回是我拖了他地后腿。若可以,你让他省了我这条心吧!”

我心一沉,有些悲从中来。贤王的意思,是不要宿凌昂费心了?是生是死。他都不在乎。当初也是意气奋发地人,现下怎么就颓废成了这副模样?

咬牙,我忍不住斥他道:“你说省心就省心的吗?你明知道你对他的重要性!你是他的左膀右臂,试想一人缺了一手还能办什么事?我看你面相也生得不差,不该是这么命薄的人。你就安着这条心,等着出去吧!”

“呵呵。”听过我的话,他只轻笑了两声,头还是不抬。

我抿着唇,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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