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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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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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男人拿着肚兜都不脸红吗?”

白兔这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摸着脑袋笑嘻嘻道:“我想帮你选件可心的嘛,我觉得那件并蒂双莲的好看。”

冷凝霜瞥了一眼手里的肚兜,无语地叹了口气。

掌柜夫人笑道:“原来白小哥和姑娘要成亲了,姑娘好福气,白小哥一看就是个会疼媳妇的。”

白兔就爱听这话,一双眼笑成月牙,催促:

“霜霜,挑件喜服吧,离大年初六也没几天了,现在该买了。”

“等过了年再说,急什么!”今儿买了太多东西,她已经没耐心再选礼服了。

“喜服才是最该买的,难道说你想反悔?”他眸子沉下来,扁起嘴质问。

“姑娘,若初六成亲,现在买回去,过后想增加花样想修改才来得及,等过了年再买就太晚了。”掌柜夫人笑劝。

冷凝霜闻言,又看了看白兔鼓起的腮帮子,耐下性子走到卖喜服的货架前。一共才五件,毕竟兴隆县女子擅绣,很少有人买成衣。

白兔这才高兴起来,喋喋不休地游说,想让她挑那件绣工精细的凤纹吉服,冷凝霜却偏偏挑中一套织了银色暗纹的绛色衣裙:

“就这件。”

“这件?这件连朵绣花都没有!”白兔抗议,这种朴素无华的喜服才配不上他的霜霜!

“我喜欢这件。”她的话成功让他闭了嘴。

白兔无奈,悻悻地抱起大红喜服,在挑选里衣、兜肚和绣鞋时像弥补似的,挑的全是鲜艳的。冷凝霜心中好笑,也没反对。包好结了帐,白兔心满意足,捧起今天买的比他还高的一摞购物盒子,屁颠屁颠地跟上啥也没拿、悠闲自在的冷凝霜走了。

掌柜的失笑:“这白小哥成亲后定是个怕媳妇的!”

掌柜夫人白了他一眼:“人家那是疼媳妇!”

“是,是,夫人说的是,白小哥跟我一样,就知道疼媳妇!”掌柜的抛出一记讨好的眼神。

掌柜夫人斜了他一眼,噗地笑了。

冷凝霜回到火烧店,拿两包零食请钱满贯教她做针线。作为丽州女子,钱满贯自是绣工精湛,满口答应,首先教她缝喜被。冷凝霜信心满满,她可是个学什么会什么的人,大学时曾用一年半时间修完四年学分,连教授都说她是个天才,小小的针线又怎会难倒她?

可偏偏就难倒她了,一个时辰后,她吮着千疮百孔的手指,看着被自己缝成狗啃的被面,忽然觉得念书比做针线简单多了。

钱满贯垂着满头黑线,已经无语了,她总算明白冷凝霜是女子中的奇葩,压根没有做针线的天分。可又不好打击她,只能让她先从小物件开始,先做枕头。

冷凝霜很虚心,穿针引线,可缝制的过程却极其“惨烈”,不断发生流血事件,钱满贯实在看不下去,溜走了。白兔推门进来,见她手拿针线,瞪圆了眼睛惊呼:

“你在干吗!”

“不会看,做枕头!咝——”说话的工夫刺破了手指,她倒吸了口气,放进嘴里吮了吮,继续。

没逢两针又扎到了!

白兔坐在她身旁,望着她再次刺破手指,担忧又心疼地道:“拿去裁缝铺不就好了,何必自己做。”

“别跟我说话……咝——”从他进来到现在,她已经被针扎四次了。这次伤口有点大,血顺着手指流下来。

她每倒吸气一次,白兔的肝儿就跟着颤一回,见她受伤,忙抓起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轻吮。舌尖温软湿滑,一腔热度顺着她的指尖涌入心脏,如被电击般酥酥麻麻。她连忙抽回手指,喉间莫名干涩,呼吸不太顺畅。

“你做针线活太危险了!”

白兔说着,拿起她放在膝盖上的枕头,看了看,忽然捻起针,竟开始娴熟地走针引线!

冷凝霜瞠目结舌,那温白如玉的手指上,修剪整齐的指甲泛着柔光,虽纤长细致,宽展度却的确是一双男人的手。这样一双手竟能如此熟练地飞针走线,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你……会做针线?”她不可置信地问。

“大概吧,好像以前学过,为什么学过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因为家里太穷,又没有娘亲,只能自己做。”说到这儿,他嘿嘿笑起来,不觉得丢脸,反倒带了点小自豪。

冷凝霜托腮,眯起眼上下打量着他,良久,狐疑地问:

“我说你、真是男人?”

白兔愣了愣,放下针线站起来,开始宽衣解带:“我脱给你看!”

冷凝霜忙手一摆:“不必了!”

第二十一章 邻居

更新时间2013…8…23 19:52:06  字数:2595

年节里,白兔不用再去摆摊,自从发觉自己拥有针黹技能,他开始整日闭关在房间里替冷凝霜做枕头缝被面,想赶在正月忌针之前把急需用品全做完。于是冷凝霜再次“失业”,她虽不甘心,却也可怜千疮百孔的手指,悻悻地承认自己的确没有天赋,学习针线的计划暂时搁浅。

钱满贯对于白兔会刺绣很无言,却又不得不惊叹他绣出来的纹样针法灵活,配色清雅,栩栩如生。

过春节过的就是一个热闹,往年一直都是钱满贯和钱胖子两个人过节,今年多了冷凝霜和白兔,二人自然高兴,就连憨厚木讷、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钱胖子都满脸是笑,特意多炒了几盘菜。

充满爆竹味的春节就这么过去了,初一,总共七十两的铺面租金进账,稍稍平复了冷凝霜“成亲花钱如流水”的感慨。大年初五,新宅的装修终于完成,她和白兔雇了辆车,打算搬去新家。

骡子车吱吱嘎嘎驶出集市,白兔抱着哈二靠在冷凝霜身旁。哈二这两天让钱胖子喂多了,体重飙升,讨好地把大脑袋搭在冷凝霜的腿上,被她推开,就哼唧着抗议,直到喂它一张炸肉饼才罢休。

冷凝霜又把装了肉饼的纸包递给白兔,白兔却笑嘻嘻地对着她张开嘴:“啊——”

冷凝霜翻了个白眼,把肉饼送进他嘴里。白兔心满意足地咬住,边吃边掀开帘子往外看,却惊讶地咦了一声,说:

“姚仙仙!”

冷凝霜微怔,探出头去,果然是姚仙仙。只见她挎了个篮子,弯着小身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两人说话间,姚仙仙已经抬起头,见到白兔喜出望外:

“白大哥!”

“脚怎么了?”白兔问。

“不小心崴了一下。白大哥,若是去檀溪村,能带我一程吗?”姚仙仙疼得皱起一张小脸。

白兔望向冷凝霜无声请示,姚仙仙也越过他好奇地看向冷凝霜。冷凝霜不太爽他多管闲事,尤其是对姚仙仙,她可没忘他们在称呼上的亲昵度,可对方受了伤,扔下不管又不人道,于是点点头。

“上来吧。”白兔说着,卷起帘子。

不久,姚仙仙一瘸一拐地爬进车厢,对着冷凝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哈二见有漂亮姑娘,涎着脸往前凑,被冷凝霜一把揪回来。哈二本想抗议,可窥见她的冷脸,赶紧怕怕地缩回去。

骡车重新启程,姚仙仙一双灵动的眼在二人身上转了转,抿嘴笑问:“白大哥,这位姐姐是?”

“她是我娘子,我们初六就要成亲了!”白兔喜气洋洋地笑答,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顿了顿,说,“霜霜,姚仙仙也住在檀溪村,她和贾小七是邻居。”

姚仙仙笑眯眯地道:“白嫂子真好看,白大哥你真有福气!”

冷凝霜望着她纯净无垢的笑脸,眼眸微闪。

“那是!”白兔大言不惭,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姚仙仙家就在新宅西边,三间土坯房,房顶盖着茅草。满地鸡屎的土院里,一个挂着清鼻涕、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娃正在拾掇院子,另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在清理鸡舍。

两人听见动静回过头,冷凝霜搭把手将姚仙仙扶下车,小娃娃看见,先扑过来笑嘻嘻地叫姐姐,随后上前的少年却觉察到不对劲,皱起一双老诚的眉,严肃地问:

“姐,你咋了?他们是……”

“你姐崴了脚,你快扶她进屋吧。”冷凝霜回答。

眼见二弟担忧地锁紧眉头,姚仙仙忙笑道:“姐没事。白大哥白嫂子,这是我弟弟虎子和大福。虎子、大福,白大哥和嫂子是咱们的新邻居,快叫人!”

两个小男孩乖巧地叫人,声音惊动了正在屋里做活的母亲,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妇人出来,见女儿崴了脚心急如焚,急忙让儿子扶进去,又赶紧对着冷凝霜道谢:

“多谢姑娘和小哥送仙仙回来,快进屋喝杯水吧!”

冷凝霜见她是个和气的妇人,便笑了笑:“大娘别客气,都是邻里邻居的。姚姑娘也送回来了,我们先回去了。”

“喝杯水再走吧!”

“不用了,下次吧。”冷凝霜笑说。

姚氏挽留不住,只得目送两人离开。

重新登车,白兔对冷凝霜说:“姚仙仙她爹去世了,姐弟三人全是她娘靠卖绣品养大的。她从八岁起就每天去镇上,夏天卖扇子,冬天卖豆浆和茶叶蛋。她的摊子离我摆摊的地方不远,上次她的炉子被人踢坏了,我还帮她修过。她拼命攒钱一心想让弟弟读书考功名,姑娘家中午经常饿肚子,怪可怜的。”

冷凝霜眉一扬,淡淡说:“穷人家女儿,哪个不可怜?”

白兔微怔,歪头想了一会儿,看着她:“好像也是哈!”

冷凝霜翻了个白眼:“同情心过剩会伤害别人的自尊心,她一个姑娘家,你和她太亲近会被说闲话。”

白兔直直地看了她一阵,忽然扑哧一笑,半掩嘴唇欢快地问:

“霜霜,你在吃醋吗?”

冷凝霜耳根子一热,绷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反问:

“我有那么无聊吗?”

白兔却缩到一边,笑得更欢。

冷凝霜被他笑得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悻悻地翻了个白眼。她只是想提醒他不要同情心泛滥,绝不是吃醋这种不洒脱的情绪!绝对不是!

新房被刷得四白落地,进了堂屋,正墙下放了一张长条桌几,桌几前方摆了两张扶手椅夹着一张茶几。厅堂的左右两侧各两把椅子,地中央则是一张圆桌外加四只圆凳。除了桌几上摆着的两个土定瓶和一只瓷盘摆件,其余全是原屋主留下的。

堂屋左边的卧室,那张傻了吧唧的鸳鸯喜床冷凝霜看了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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