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蛊,妃本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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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蛊,妃本无心-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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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做轩辕诺……
    有什么,是比她记得她曾爱过他,却面对面地认不出他,更不愿当面承认他是他,能让他觉得更为锥心难过的呢?
    原本他为自己数次错失了她而痛悔不已,他甚至想过在找到她之后,便坚决地对她再不放手,甚至要想尽办法将她变为属于自己的女人,让她再也无法离开自己。
    可是,当他再次面对着她,他便如以往般,不忍她再承受一丝的委屈与不悦。他只愿顺着她的心意,让她悠游自在地活着,笑着……无论她能否忆起过往,也无论她能否忆起他是谁。
    此刻,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心情,他对着她轻松笑了笑:“我也宁愿相信,你心中那个人,便是你此生至爱之人!你总有一日,会想起他是谁。”
    他愿意用足够的耐心,等待她想起她心中的那个人。
    然而当她想起一切,她仍能如此笃定,那个记忆中的他便是她的此生至爱吗?
    对此,他不是很肯定,也不愿再作多想。
    ………………………………陌离轻舞作品……………………………………
    “皇上,天子三年一选秀。东昊上次选秀距今已两年又半,如今开始筹备选秀之事,已是合适时机……”
    朝堂之上,一位老臣手举象牙笏板侃侃而谈,耐心劝勉轩辕恒下旨筹备选秀。
    一时,响应者众,好几位文武大臣也纷纷献言。
    无非便是说选秀时机又到,而轩辕恒龙嗣不多,后宫单薄,加上后位虚设数年,而在高婕妤、慕容昭仪被赐死及坠崖失踪之后,如今宫中地位最高的只有三位容华……因而急需选秀充实后宫,延绵龙嗣,云云。
    轩辕恒自然明白,在高太师与慕容太尉两族先后下台之后,人人皆关注哪位大臣又将得到恩宠重用,而将自己的女儿妹妹送入宫中为妃,进而争夺帝宠,步步高升,甚至直取后位,是众臣皆心向往之却又不敢明言之事。
    因此,对于他重新选秀之事,众多文武大臣皆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轩辕恒神情冰冷地听着,可是,当他听到某位大臣无意中提及“慕容昭仪”四个字之时,那颗因专注投入朝政之事而暂时得到片刻麻木的心,却又开始无可抑制、无休无止地抽痛起来。
    在这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他的痛苦与孤清。
    就如在这世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一直以来压抑住心中深爱的痛苦。
    他向来表现得冷酷而理智,极力在世人面前掩饰起自己的情与爱,包括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也是如此。
    如今,他终于失去了她。
    只有回到寂寞深宫之中,他才能在深夜的借酒消愁和独宿独眠中忍受痛苦的思念与煎熬。而同时,他又始终不肯死心,不断暗中派人四出寻找那个让他无法放下的女人——慕容映霜。
    因此,在他仍然陷在对她的痛苦思念中无法自拔之时,又如何还能承受他们继续在他面前如此兴奋热议选秀之事?
    “如今国事繁多,谈什么选秀?朕后宫嫔妃过千,又何必再选?选秀之事,不得再提!”内心的痛楚与烦燥,让轩辕恒再没有耐心对众臣多解释一句,只是冷沉严肃地表达了自己的圣意,“闲话休提,无事退朝!”
    说着,他再也不顾及群臣略有些惊愕的表现,便自沉着一张冷脸,从龙座上站起,大步跨下台阶迈步离去。
    步入后宫,他仍在为众臣选秀的提议恼怒。
    他明白众人已盯着那后位多年。那后位已空置了五六年之久,原本,他费尽了心思,用尽了耐心,只想着将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扶上他身旁的这个位置。
    可是如今……谁又配得上那个与他并肩天下的后位呢?
    一边黯然想着,一边低首疾走,当他抬起头时,才猛然发觉自己竟又不自觉地走到了她的住处,含章殿华碧苑前。
    以往与她最最亲密快乐的那些日子里,每每下朝之后,他都顺着心意走到她的华碧苑来,陪她一阵,听听她腹中胎儿的动静。
    只是此刻,那一切的幸福、甜蜜与美好已恍然梦境,离他远去。
    若不是这熟悉而亲切的庭院,若不是那张仍静放在前厅,她时时弹奏的瑶琴,他几乎便要以为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可是,心中的疼痛如此鲜明,仿佛心中仍在滴血似地生痛,那一切幸福与美好又怎能从来没有发生过呢?
    只可惜,即使他茫然伸出双手,即使他无限情深怜惜地抚年那琴弦,却再也抓不回那些美好与甜蜜。
    所有让人怀恋的一切,皆从他一双大手的指间滑落倾泻而去,想抓也抓不住。便如在曾经留在这房中的芳香,无论他如何用力深吸,也渐渐飘散无踪,难以挽回。
    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一双大手出神。
    正是这双手,亲手断送了他与她的幸福么?他用这双手埋葬了慕容家族的荣宠,同时也埋葬了他与她之间的缘份与情义么?
    若有机会让他再选一次,他同样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只是,或许对她,终珂以采取并非那些冷硬的方式吧?
    再一次,他又一次为自己将她逼入绝境的行径感到懊恼不止。
    若然,他早早便让她知道他的心,知道他的苦恼,以她先后两次主动上缴宫中奸细与朝中逆臣名单的举动来看,她是否完全有可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共同作战?
    他何苦如此自我折磨,时刻在她面前披着伪装?
    只可惜,当他在她离开的这两个月中慢慢想明白这一点之时,已是悔之晚矣。
    “皇上,您又来了?”
    身后,想起轻歌轻轻的问候,带着深深的同情。
    他内心的这些痛楚与煎熬,或许也只有这名曾跟随他身边多年,而后又曾在她身旁侍奉的宫女能略知一二吧!
    “朕许久没有看见小楚王了,因此想着过来看看他。可走到此处,才想起他早已被送到南宫去了。”
    轩辕恒没有回头,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动那琴弦,语声落寞,心中仍是一片荒凉。
    是啊,他怎么又走到这里来了呢?到底是因为想见纬儿,还是因为想见她?
    “皇上又在想念娘娘了么?”轻歌关切问道,担忧于他落寞的声音与身影。
    轩辕恒背影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轻拂琴弦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不愿那琴声向更多人泄露他的孤寂与思念。
    尽管这含章殿如今也与他的心境一般荒凉寂静,除了轻歌带着十数名宫人内侍留守,许多闲杂人等已被送了出去,包括当初慕容嵩内应名单中的应儿、彩儿两名宫女。
    “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皇上仍要如此难过么?”轻歌又在他身后问道。
    尽管不愿相信慕容映霜已经遇难,可她也无法怀有娘娘跌落悬崖仍能生还有的侥幸。看着皇上因思念娘娘而伤痛得难以自拔,她如何能不心中忧虑?
    “皇上,有些事情总要过去的。”虽知自己的话语或许无力,轻歌仍是忍不住轻声劝解道,“奴婢时常记得,皇上当初总说这不过是一个游戏,皇上对昭仪娘娘的宠爱也只是在演一场戏……既然如此,一切便让它随娘娘离去吧!皇上何必再枉自折磨自己?”
    “演一场戏?”轩辕恒轻轻重复道,“朕说过这样的话么?”
    那是他多久以前说过的话?为何他早已经忘记了呢?
    轻歌轻皱眉头,无奈地望着他的身影。
    轩辕恒突然一声自嘲般的轻笑:“该是我入戏太深,把自己的一颗心都搭进去了么?”
    他收起脸上的笑意,转过身来,极认真地盯着轻歌问道,“世间戏者,有如我这般,演得这么用心的么?”
    轻歌不语,满目同情与怜悯。
    向来傲世尊贵的帝皇,终是受不了这小小心腹宫女悲悯的注视,一甩袖袍抬步向门外走去。
    “皇上?”轻歌紧跟几步,担忧地询问他的去向。
    “朕去南宫,看看小楚王。”轩辕恒冷冷说道。
    去往南宫的长长复道,需走上小半个时辰。可是他并不愿乘坐马车,只是信步走着。
    似乎就这么茫然走着,才能将他心中的无限苦闷与痛意慢慢挥散倾泻出来。
    到达南宫听风苑之时,仍未到午时时分,卫太后正带着轩辕菡坐在屋内。
    看见轩辕恒到来,卫太后笑道:“呵,今日吹的什么风,竟将皇上吹来了?”
    轩辕恒向卫太后行了请安之礼,恭敬道:“母后这是怪儿臣不孝,太久不来向母后请安问好么?”
    卫太后笑着将他请到身旁的主座坐下,道:“母后知道皇上国事繁忙,怎会怪皇上?只是我们的菡儿,还有纬儿,也有多日不曾看见父皇了。”
    说着,她心疼地将只有五岁的轩辕菡搂入怀中,“菡儿果真是个极懂事的孩子,自入住南宫以来,乖巧可爱,母后与太上皇皆极喜欢她。只是这孩子,却不似在含章殿中那般爱笑了。”
    轩辕恒明白母后的意思。这孩子,自是想念母妃慕容映霜,甚至早已以为她不在人世了。
    看来,慕容映霜的离去,在这宫中伤心的并不止他一人。
    他不忍再看轩辕菡变得安静忧伤的脸,转而向卫太后问道:“纬儿呢?”
    “来人,去将小楚王抱来!”卫太后向宫人吩咐道。
    很快,便有人将只有六七月大的轩辕纬抱了进来。
    轩辕恒转眸一看,再次深深明白,自己为何总想到南宫中来看他,却又时时不敢抬步。
    那清秀至极的眉眼,越来越像他尽力深藏在心底的那个女子。
    此刻,那一双漆黑澄清的眸瞳正专注地盯着他,就如同往日的她,总是探究而又不解地注视着他,纯净的眸光,既渴求着他的关注与在意,却又有着那么一丝好奇,甚至畏惧……
    自看见这张极为酷似她的小脸与这双眉眼,轩辕恒的心便又无可抑制地刺痛起来。痛得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眼前的脸蛋与眉眼越来越似她了,可是她的绝色容颜呢?
    是否早已在坠落山崖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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