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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冷是完全发自骨子里的，不是温度上的寒冷，就像，面对的是一个充满了尸山血海的死亡星球，上面飘浪的亡魂，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到一种沉静的阴冷，和温度无关。
“你知道什么是未来么？”这个杀戮者淡淡地说道。
“未来就是……希望，梦想……”
“错了，未来只是个数字……”女教师飘渺的声音传来，一只手缓缓拔出已经凝结成冰的长剑，在楚茜的惊呼声中，突然一下刺入了秦风的脑部。
“不——”楚茜恐惧地大喊道，她看得出来，现在的精神力之剑，已经不仅仅是只伤害精神和灵魂的虚体了，它被一种极端的能将精神冰冻的灵魂低温给冻结起来，即便是对显物质位面的物质构成的生命体，也有着杀伤的能力。
果然，一丝鲜血从秦风的眉心溢出来，秦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死也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幻象，是幻象而已……
楚茜在心底大喊着，然后所有的精神力狂涌而出，开始朝那个女人外形的杀戮者涌去。
杀戮者嘻嘻地笑着，丝毫不顾近身的精神力，反倒是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一片模糊，就像是在世界，正因为不稳固而在崩塌……
“第十七号虚拟宇宙墒函数溢出，空间进入崩溃状态，请实验者退出……”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起，周围突然一暗，楚茜感觉到猛烈的颠簸，随后在她还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出了黑暗什么都没有的空间。
“十七号虚拟宇宙……”楚茜再黑暗中，意识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所代表的涵义，不管怎么说，都确定了一点，这个空间，是完全虚拟的，根本就不是时间回流。只是，清洁委员会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如此先进的虚拟现实技术？这样的技术，已经能够初步模拟宇宙的创生和灭亡这类涉及到终极问题的运算了吧？难道说，联合政府领导下的清洁委员会除了得到那个宇宙深处的神秘种族的技术外，还有什么奇遇？这小小的地球，汇集的势力倒是越来越多了，而地球上的秘密，想来也只有等秦风醒来，才能一一解开吧？
“推演再度开始，2号实验体，请做好准备，您即将进入十八号虚拟宇宙。”电子合成音再度响起，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再度开始变化。
第二百一十六章 神念与书生
楚茜发现自己正悬浮在一个周围都是纯白色的巨大殿堂的中央，在这个殿堂的四周，都是圆润的弧形，就像这里是一个倒扣着的锅盖。
“这是什么地方？”楚茜有些奇怪，她可以肯定，在自己的记忆中，绝对没有这个地方的存在。
用精神控制着身体朝边缘飘过去，到了这个巨大的殿堂的边缘，她才发现，构成这个巨大的殿堂的材料，摸上去竟然是柔软中带着一点弹性，手感极好。
“有人吗？这是哪里？”楚茜高声喊道。她也知道这个虚拟的世界来，就算有人，也不过是自己记忆中的人，或者是完全模拟出来的生命体，可是当一个人处于一个巨大的空间时，那种渺小感和孤独感，却足以让人不会始终保持理智的思考。
她突然想起九年前，那时自己还不过是才上初中，还没有成为次度寄生体的实验对象，当时有一部叫做“神话”的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在经过了两千多年的幽闭后，因为吃了长生不老药外貌不变化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说话，思考，这样巨大的漏洞，实在是让人觉得好笑。就算是最不懂心理学的人也应该明白，在那样一个封闭而空旷的空间里，别说是呆两千年，就算是两年，也足以让人产生严重的心理问题，如果是二十年，这个人如果不疯或者严重自闭就已经是奇迹。如果是两百年的话，恐怕这个人的心态，已经变成了想要毁灭世间一切的极端的邪魔。
对于一些小说和故事中的那些被关押了几百几千年的妖怪邪魔等反面角色，楚茜从来就觉得就算他们当初心地善良，可是经历了这些封印和关押后，也一定会产生灭世的微妙变化。可能唯一例外的就是那只传说中的猴子吧？可那毕竟是畜生，心态和人还是有着不同之处。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楚茜吓了一跳，周围，明明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这声音，似乎无比熟悉……
“秦风，是你么？或者说，你是我记忆中的投影？”楚茜轻轻地说道。
“是我，也不是我。这个地方，没有时间的流逝，只有不停变化的空间，我在这里已经度过了不知道多少时日……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也就几年的样子吧？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样了？”在离楚茜身前十几米远的空出，突然出现一个椭圆形的光门，一个长发及腰的少年，施施然地从光门里走出来。
那是秦风，只是这个时候的秦风，比以前少了几分浮躁和短时间内得到巨大力量的淡淡嚣张，多了几分沉稳，甚至可以说更有了点不合年龄的冷静。
“真的是你？还是说，你只是个模拟的程序？”楚茜心中的激动，只维持了几秒钟，就被冷静所取代。虽然她也无法区分眼前的长发少年到底是不是秦风，可是她知道从逻辑上讲，这个道理说不通，秦风的身体明明还躺在1号实验室里，怎么会在这个虚拟的空间内？
“你不是秦风！”终于，楚茜有些决绝地说道。
眼前的秦风淡淡地笑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最后，才轻轻地说道：“你说得不错，我不是秦风，可是，如果没有秦风，就没有我，没有我，秦风则会失去一段记忆和经历。”
“你是秦风的记忆投影？或者说，是他的精神力分身？”
“确切地说，我是秦风在彻底昏迷过去前，分离出的一丝神念。”
“神念？”楚茜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可是以往，这个名词只会出现在宗教传说以及神话当中。
“不错，凝练到极点的精神力，就是神念。将精神力分化的精神感知线不停地重叠，压缩，凝练，最后得到的，就是介于虚体和实体之间的神念。这和纯粹的精神力不同，神念除了质量上比精神力强上十倍外，还能承载记忆。而记忆加上精神，就是一个人的灵魂。普通人没有灵魂，只有记忆，所以人一死，记忆跟着消亡，任何生命印记都不会留下。但是寄生体以上的人，随着神念的凝结，生命印记会从虚体中显化出来，就算最终死掉，只要神念不灭，生命印记不破碎，就有转世的机会……”
“听起来……像是神话！”楚茜喃喃地说道。
“大道三千，可是最终都能通天。生物学和物理学发展到最后是统一的，宗教和哲学最终指向的问题没有差异，神话和科技到了最终，也不过是‘超脱’二字罢了。就像那些高阶碳基文明和硅基文明的力量，和我们的神话传说中的神仙相比，甚至还要厉害，你说神话这种东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想要进阶，就必须把精神力凝聚成为神念？这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不跨出这一步，我始终只能在现在的状态徘徊？”
“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得有死的觉悟。”
“死的觉悟！”这是楚茜第二次听到这四个字了，上次说这句话的人，正是那个在她眼里无比恶心的钱宓。
“不死，哪来的生？不生，又何谈死？这样的进阶，从来都是万分危险的，难道你还想有惊无险地度过？”秦风的声音带着空洞的感觉，似乎有说不尽的唏嘘。
“你已经凝练出了神念，也就是说，你已经超脱了寄生体巅峰的阶段，进阶了？”
“严格地说，是几年前被他们抓住的时候，就已经进阶了。如果不是那种连我体内的生命印记也搞不清楚的物质完全将我的力量和感知封印起来，就算是他们的人手在多一点，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光是凝练精神力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会有什么危险？”
“危险就是，如果一旦凝练失败，被高度压缩的精神力会突然爆发出来，将你变成一个白痴都是最轻松的。空气在平时是无害的吧？轻飘飘的甚至不受力，可是高压空气枪的威力，却足以将一厘米厚的钢板射穿。而高度凝练的精神力所蕴含的能量，比起高压空气枪来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一旦失败以后爆发出来的力量，你认为你还有幸存的可能么？”
“好了，先不说凝练的问题，这个地方，我要怎么出去？”楚茜看了看光秃秃的四周，说道。
“这里，除非你具有打破这个空间的力量，否则一辈子也不要想出去。”秦风的声音依然平淡无比。
“打破空间的力量，这个空间是虚拟的，在现实中不是不存在的么？如何去打破？”楚茜一脸的愕然。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实体存在的空间，也不可能以自身的力量去打破，那已经是那些神灵一级的力量了。
“无法打破它，那就只有像我一样，被无限期地禁锢下去……”
“不，不可能，你不是从那道门中出来的么？既然你可以出去，我为何不可以？”
“那个地方，你想去么？”
“与其毫无希望地在这里等待，去去别的地方，也不错。”
秦风淡淡一笑，手在虚空中一划，一道光门，再次出现。他牵着楚茜的手，再次走了进去——
“已经三天，秦风那里没有任何动静，楚茜的心率和脑波，倒是出现了几次异常，但是很快又平静下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什么进阶实验，哪里有把实验体泡在营养舱中进阶的？”楚云看着一脸漠然的钱宓，有些恼怒地道。
“好了，再过几个小时如果还没有结果，我会放弃。”
“放弃？”楚云一怔，他没有想到对方气势汹汹地拿这清洁委员会的清洁令前来，最终怎会这么轻易地收场？
“也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