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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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的距离-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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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说我们背上了一个包袱?”





“我们既然想要市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我们刚种上树,还没等成材,就让别人砍了怎么成。”刘继鹏话里有些带刺儿,“我们煤变油的二期工程基本上就要考虑到东南亚市场的需求问题了。这也就是主席说的,我们为什么没有光荣孤立的资本的意思。”





刘继鹏的话里刻意不说东南亚国家,这个小心眼儿让他的搭档贺经纬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家伙最近不知被那个萧明则灌了什么米汤,开始思考起亚洲一体化进程来。





不过,那个家伙灌的米汤也有道理。再过两年的发展,东南亚地区就基本上跟国内一个节奏了。泰国的农产品和电子半成品,印尼和马来西亚的化工和天然橡胶。缅甸的宝石和树木资源等等,都将作为中国经济的基本盘来考虑。当人民币通行这些国家时,亚洲一体化进程就不是一个说说而已的笑谈,而是一个必须实际考虑的现实问题了。东南亚地区和国内的经济形势会变成息息相关,共荣共存的关系。这当然包括能源安全和航路畅通。但是东南亚现在的国防实力……





贺经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样下去,难不成要组建亚洲版北约?

第16章 第十六章 民族主义

一个国家降半旗的时候,只能证明一件事情,这个国家发生了非常不幸的事情。但江清月同时认为这种事情会帮助这个国家解决一些悬而未决的事情和凝聚国民的士气。前提是这个国家还比较正常。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哥拉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因此,江清月在穿上整齐的礼服并佩戴白色绢花,出现在安哥拉总统府门前的时候,看到的是遮天蔽日般的安哥拉国旗和悲愤的安哥拉国民。在人群中,站在总统府门前一个临时高台上的安哥拉总统范杜内一身很色的西装,神情肃穆。而在他的旁边,一个穿着一身有些不大合适的军服的年轻人神色紧张的坐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下午一时整,祭奠仪式正式开始。瞬间,整个总统府广场鸦雀无声。一名号手,以安哥拉军队的标准姿态,吹响了一个凝重肃穆的曲调。下午的阳光洒下来,让那个士兵的侧面,形成一个清晰的剪影。





广场上的人低头,默哀,伴随着无声的啜泣。也许有人没有家人死亡,也许有人的亲朋好友死于战火。但是无论对谁,这都是个悲伤的日子。





在罗安达的东正教牧首主持的安息弥撒结束之后,总统范杜内神情严肃的走上了演讲台,面对着台上悲伤的民众。江清月忽然有些同情起台上的那位总统来,要是自己易地而处,肯定不是天塌地陷,就是怒火攻心吧。在这个庄严的场合,她自顾自的走起神儿来。好在没人注意到她,就算注意到了,也无法从她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范杜内的一句话让她回过神儿来,有些惊讶的望向那个在演讲台上的疲惫身影。





“……虽然中国政府提出,他们对恢复安哥拉的领土完整抱有责任。但是我还是决定拒绝他们的提议。也许借助中国朋友的力量,我们驱逐侵略者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赶走侵略者这种事情,不是由自己完成的,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疯了吗?!江清月无比的震惊。国内打算直接以志愿军的形式出兵已经通知了中方顾问团。得到安哥拉政府的正面答复后,以国防部长高峰辉为单表的高级军事代表团就要来进行正式访问了。但是范杜内一直没有给江清月和司徒宏大校他们答复。没想到在这场对死难者的祭奠上,他竟然说打算拒绝?





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范杜内转过头来向她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说着。





“领土,是我们的先民们一直生活,繁衍的土地。我们背负着拥有它,守卫它,并在此生息繁衍的使命。如今它在我们的手上丢失了,我们这些人,竟然要依靠他人来夺回这些土地,然后再施施然的在这些土地上生活下去吗!如果今天我们这样做了,那么我们的下一代呢?他们会不会再次面临这种难题,难道还要再去恳求他人吗?!难道我们安哥拉的国民,无论是奥温本杜人,还是姆本杜人,都是一群只会乞求别人的可怜虫吗!”





“不!绝不!”“上帝保佑我们!我们会胜利的!”“出兵!我们绝对会战斗到底!”…………





广场上传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声浪,在这一刻,经由范杜内的演讲,一种名为民族主义的燃料,开始在人群中熊熊燃烧!





“我们接受中国的援助,也接受中国的军事力量指导!但我们仅仅需要和侵略者对等的装备和姿态。因为夺回祖先土地这种事情,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只有亲手将侵略者赶出去!我们才有资格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开战!开战!”“安哥拉万岁!祖国万岁!”……震耳欲聋的吼声在总统府广场上回响。广场上的人们已经完全没有了悲伤的表情。他们慢慢进入狂热的姿态,挥舞的旗帜,好像翻滚的波涛。





江清月忽然间明白了一些事情,范杜内这是在利用这次机会。他打算利用战争这个巨大的熔炉,利用民族主义这个催化剂,将安哥拉再次熔炼。从而锻打成一个合格的现代国家。也只有通过战争,通过民族主义,才能将奥温本杜和姆本杜以及其他民族,彻底熔合成名为“安哥拉”人的民族。“酋长”才会作为一个历史名词,彻底退出安哥拉的政治舞台。果然能当上已过首脑的政治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但同时的,国内的政治培训让江清月更明白的另外的一件事。那就是这种熔炼,是需要流血的。也许是外部敌人的血也许是内部敌人的血,但更有可能的是,自己的血。世代把持着安哥拉下层民众的酋长们当然不愿意就这样,在一个总统的口号下拿出自己的真金白银,更不愿意结束土皇帝的生活。但是在民族主义的怒火下,他们除了妥协外,就只能是毁灭。妥协的不少,但毁灭的同样多。但是这一切,需要用自己的血来做药引。江清月的目光落在范杜内旁边那个惴惴不安的青年身上,面容的酷肖让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和范杜内的关系。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政治,果真是不讲感情的,但是面对外敌当前时,这种不讲感情,却有一份悲壮的色彩。





当范杜内把身边的那个年青人拉起来的时候,江清月知道,戏肉来了。





“打仗,就会死人……”范杜内用低沉的声音说着,“我无权要求国民们去流血,因为他们只为自己的自由和一切而牺牲。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有权,送我的孩子去死!”





总统稍显粗鲁的把自己的儿子推了出来:“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今天,我不是作为一名总统,而是一个父亲,一个普通的安哥拉国民!让我的儿子走向战场!他将去第一线,去训练,去作战,去死在那里!”





说到这里,范杜内已经泪流满面:“我爱的儿子,但是我也爱我的国家!孩子,父亲对不起你!”





“不!父亲!你将永远为我骄傲!”青年哽咽的一句话,清清楚楚的通过扬声器传遍了整个广场





永远为我骄傲!广场上无数的民众被这一句话释放了泪腺。





他的儿子将成为他的骄傲,那我将成为谁的骄傲!谁会成为我的骄傲?!





范杜内慢慢的伸出手,从儿子的领子里掏出了一个用铁链拴着的两块金属牌。那是代表士兵身份的铭牌。作用就是,当他死了,可以知道他是谁。也就是说,这是士兵生命的代表。士兵们都祈祷自己的“狗牌”不会分家,因为分家的时候就代表着,一块被你的战友或者敌人收走,另一块,在你的尸体上。





范杜内握着自己儿子的铭牌,一用力,把其中的一块拽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江清月后来回忆说,自己当时仅仅是认为范杜内在做做样子。为了避免某些麻烦,组长于迪去找了安哥拉军方的人,和他们说,可以将总统的儿子安排进中方工作组当联络专员。但是得到总统本人的答复竟然是,他的孩子去了新兵营,并且将参加反击翁吉瓦的战役。





然后她明白了一件事情,用和平年代的眼光去看待战火纷飞的国度,有时候会得到相反的结论的。





但是这个说法也不是完全正确。因为国内的那个被邻居看起来“很傻”的,放着老婆孩子不管,有生意不做,跑去部队重新当兵的老韩,正披着一件牦牛皮的大衣,扮成一个边境牧民的样子,核侦察兵老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一条几乎从未被人发现的小路上。从地图上看,他们已经越过了阿克塞钦中国实际控制线,逼近了印度河流域,再往北就是印控克什米尔的重镇列城了。但是从地图上看,老韩他们走的这个地方是无法到达列城的,因为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么一条路。





这也是为什么老韩会被召回部队的原因之一。





“老韩,你怎么发现这条路的。”老李从皮袄的内里掏出一个指南针,然后对着太阳对了对方向。皮袄是从老乡家借的,有很重的腥膻味。





“帮老乡们寻找走失的牦牛时找着的。看来这些年没多少人来过,变化不大。”韩荣涛手里拿着一个微型电脑,在电子地图上慢慢的画着。





“差不多就是前面了。”他用手指着远处的一个山背,“那里有个山洞。我们的目的就是那里。”

第17章 第十七章 战略收缩

刘继鹏得到美国人跟法国人联手向印度打包出售“星座”号航空母舰的时候,他正在生闷气。因为最近西飞国际被乌克兰二毛子摆了一道。起因是世界上最大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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