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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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混-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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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刹那间﹐我陡然想到﹐我和小宝熟稳之至﹐他在听了什么话之后﹐有什么反应﹐我可以在事先料个八九不离十。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在他的反应之中﹐猜测他听到了一些什么话呢?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再也不愿转回头去﹐同时笑著对陈耳道﹕“不妨来猜一猜﹐现在﹐降头师在说的事﹐一定极严重﹐你看小宝的神情﹐咦﹐他为什么忽然抓起耳朵来了?一定是降头师说了一些令他敏感和不安的话。对了﹐你看小宝﹐不断变换坐的姿势﹐一定是降头师的话﹐令他不安之极了。”

陈耳同意我的分析﹐一直“啊啊”应著。而突然之间﹐只见温宝裕陡然想站直身子一在车厢中自然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他又被逼坐了下来﹐但这个行动﹐也证明他心中的震惊﹐至于极点。我和陈耳互望了一眼﹐我知道温宝裕的性格﹐要令他如此吃惊﹐一定事情本身﹐非同小可﹐整件事﹐到现在﹐都诡异奠名﹐猾王要温宝裕去帮的事﹐也可能怪诞之极﹐那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接著﹐又见温宝裕不住摇头﹐摇手──任何人都看得懂这两种身体语言是代表著拒绝。可是猜王还在不断地说著﹐相隔虽然远﹐也可以看得出﹐温宝裕陡然脸红了起来﹐一张俊脸﹐愈涨愈红。

可是他这时的神情﹐却十分古怪。人在突然之间﹐大量血液涌向头部﹐就会脸红﹐脸红的原因﹐不外是侦怒、兴奋、害羞﹐等等。这时温宝裕的神情﹐竟然是害羞。

我大是讶异﹕“降头师说了些什么话﹐竟然令得小宝害羞了?”

陈耳苦笑﹕“不可思议之至﹐不过看他的表情﹐也像是很高兴。”

我点头﹕“真是奇哉怪也﹐可是他仍然不住在摇头﹐表示拒绝﹐咦﹐他想干什么?”

温宝裕这时﹐身子向后一缩﹐陡然打开了车门﹐连滚带跌﹐离开了车于。

在他滚跌出车子的同时﹐我也听到了他的叫声﹐他叫得十分急促﹐听起来有点凄厉﹐由此也可知他的内心﹐是何等焦急。

他在叫﹕“不﹐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绝不可以﹐我一定不会答应﹐绝对不会答应。”

他出了车子之后﹐一直在叫著﹐甚至没有机会站起来﹐也或许是由于他震惊太甚﹐一时之间﹐顾不得站起身﹐他在地上滚动了几下﹐看来极其狼狈。

一看到这等情形﹐我自然立时向前进去﹐可是我才跨出半步﹐陈耳在我的身后﹐用力拉住了我﹐他显然比我更早一步知道将会有什么事发生。

  果然﹐就在这时﹐只听得猜王降头师发出一下怒吼声﹐胖胖的身子﹐自车厢中出来﹐一步就跨到了温宝裕的面前。

温宝裕反手撑在地上﹐仰脸看著他﹐他则居高临下地盯著温宝裕﹐两人之间强弱悬殊﹐可是温宝裕还在叫﹕“不﹐我不答应。”

猜王恶狠狠伸手指向温宝裕﹐我一看这情形﹐温宝裕可能要吃大亏﹐所以我用力一挣﹐挣脱了陈耳﹐一面叫﹕“喂﹐他不愿做的事﹐你不能强迫他去做。”

  猜王看来动了真怒﹐他并不望向我﹐只是扬手向我一指﹐喝﹕“你站住﹐别出声。”

我倒真的在那一刹那间﹐怔了一怔﹐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我有记忆以来﹐还没有什么人向我这样呼喝过﹐以致我听来陌生之极﹐要想上一想﹐才知道那样的呼喝﹐代表著什么意思。

我弄明白了猜王呼喝的意思﹐自然不会停下来﹐仍然继续向前奔﹐猜王指向我的手﹐迅速缩了回来﹐并且立即在他的腰际﹐轻拍了一下。

(接下来发生的事﹐可以进入任何的神怪小说和神怪电影之中。)

(事实上﹐现实生活中许多怪异的事﹐都超过小说中的描述。)

(著名的武侠小说家金庸﹐在见到了现受中国国防部观察研究的异人张宝胜的种种特异功能之后﹐感叹说﹕武侠小说中写的武功﹐往往被人讥嘲为不可能﹐要是在小说中写人能穿墙而过﹐能发高温烧东西﹐不被人骂死?可是实际上﹐就有这样的异人﹐会这样的异能。)

(金魔小说“笑傲江湖”之中有一个小情节﹕西湖梅庄中的黑白子﹐把手指浸在一盆水中﹐令得这盆水结冰﹐使令狐冲能喝上冰冻葡萄酒。)

(曾有一个批评家﹐引用实用科学的观点﹐对这小情节大加批评﹐结论自然是“不可能”。)

(如果异人张宝胜的异能之一﹐是人体发出的热度﹐可以达到纸张的燃点﹐那么﹐黑白子的这种异能﹐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异人张宝胜的每一种异能﹐用实用科学的观点来看﹐都属于不可能。可是这不是争论可不可能的问题了﹐事实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只证明了人类的实用科学解释不了那些异象。)

(实用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极多极多。)

(记述在这个故事中的降头术﹐就是实用科学无法解释而实际存在的异象之一。)

猜王降头师的手才在腰际一拍﹐“嗖”地一声响﹐阳光之下﹐就闪起一股灿烂之极的彩影﹐就要再给我看上十遍﹐我仍然会以为那是忽然之间﹐有什么法宝﹐自他的身上飞了起来。

那股彩影来势快绝﹐几乎是直扑向我﹐我反应极快﹐立时后退﹐彩影在我面前只有半公尺处落下﹐我这才看清﹐彩影就是猜王腰际那条怪蛇。

怪蛇由于陡然窜过来时﹐速度实在太快﹐快过了人的视网膜十五分之一秒捕著物体的能力﹐所以看起来﹐成了一股彩影。

怪蛇一落下﹐姿势仍然是尾先点地﹐蛇身笔直地挺向上﹐蛇头所在的位置﹐恰好和我一样高﹐匝离又近﹐蛇信在吞吐之间﹐几乎可以碰上我的身子。

在这时候﹐陈耳叫了一声﹕“猜王大师。”

我估计他那一下叫唤﹐是在看到怪蛇窜出时发出来的 可是等到声音发出﹐怪蛇已经摆定了姿势﹐陈耳也看出﹐猜王只是想阻止我前去﹐并没有纵蛇咬人的意思﹐所以他也不再叫﹐只是在我的身后﹐不住地喘著气。

有这样的一条怪蛇在我面前﹐小宝的处境又大是不妙﹐猜王放出了蛇﹐难保没有进一步行动。在这样的情形下﹐我自然没有再回头去看陈耳。

怪蛇幽光闪闪的眼睛盯著我﹐我也盯著怪蛇﹐蛇是爬虫类﹐我是灵长类﹐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一点也不觉得我这个万物之灵能占得了什么上风。

不论是什么蛇﹐“七寸”都是致命的弱点﹐我的视线﹐自然也盯在怪蛇的“七寸”上。那怪蛇竞像是会感到不安﹐它头部不住地摆动﹐看来像是想逃避我目光的盯视。

我估计﹐距离如此之近﹐如果我一出手﹐有可能一下于就紧捏住怪蛇的“七寸”。

可是抓住了之后的后果如何﹐我自然也要考虑。

首先﹐隔得近了﹐我可以看到﹐蛇背上﹐自头至尾﹐都有细小密集的尖刺﹐人的皮肤必然不能抵御这种尖刺的攻击。

就算我一出手就可以抓住怪蛇的七寸﹐我也必需有十分坚韧的手套﹐来保护我的手和手臂。

而现在﹐上哪儿去弄这样的手套去?

看来﹐突然之间﹐被一条怪蛇阻住了去路的这种处境﹐虽然令人尴尬﹐而且十分不愉快﹐但只怕也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我心念电转﹐只是极短的时间﹐猜王的声音已传来﹕“对不起﹐你再过来﹐只会坏事﹐所以一定要阻你一阻。”

我沉声道﹕“你把蛇收回去﹐只要小宝没有事﹐可以坚持他自己的主张﹐我就不过来。”

猜王连半秒钟也没有考虑﹐轻轻“嘘”了一声﹐怪蛇立时极快地回到了他身上。

我忙道﹕“小宝﹐站起来﹐这样子倒在地上﹐成什么样子?”

温宝裕这时﹐看来也从极度的震惊之中﹐定过神来﹐他一跃而起﹐喘著气﹐脸色变白﹐他仍然在坚持他自己的意见﹕“不﹐我绝不答应。”

猜王面色铁青﹕“你不做﹐我找别人去做。”

这时﹐他们两人从车内到了车外﹐讲话的声音又十分大﹐自然我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我一听得猜王那么说﹐心想事情解决了──他要小宝做一件事﹐小宝不肯做。他说小宝不做﹐他会叫人去作。那么﹐事情和小宝没有关系了﹐岂不就是解决了?

可是﹐温宝裕听得猜王这样讲﹐非但没有放下重担的轻松﹐反倒紧张得连额上的青筋都绽了起来﹐尖声叫﹕“不行﹐你怎能叫别人去做?谁也不行﹐根本不行。”

他在说到“根本不行”之时﹐双手用力挥动著﹐双眼之中﹐流露著又是愤怒﹐又是害怕﹐又是委曲的神情﹐甚至泪花乱转。

我一时之间﹐被温宝裕的这种神态﹐震骇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因为我素知温宝裕的性格﹐不是事情紧急之极﹐他决不会有这样的神态。

陈耳走过我的身边﹐一面走﹐一面道﹕“温先生﹐大师已经不要你去做什么﹐就不关你的事了﹐你如何可以阻止大师去进行他要进行的事。”

陈耳的话﹐虽然说得不是很客气﹐但是那却正是我要说的话。所以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等著﹐看温宝裕如何回答。

温宝裕的反应﹐仍然奇特﹐刹那之间﹐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一桶炸药﹐而陈耳的话就是火﹐使得他陡然爆炸了起来﹐他双脚一并﹐跳起老高﹐声嘶力竭地叫﹐不断挥手﹐顿足﹐槌胸﹐扯发﹐和把脚下的泥土﹐踢得四下飞扬﹐以表示他心中的极度愤怒。

他叫的是﹕“你知道他的办法是什么?他……他……真正岂有此理﹐怎么可以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别说丧天害理了﹐稍有良知的人﹐也不会用这种方法﹐简直只有降头师才想得出来──”

我听到这里﹐实在忍耐不住﹐大喝一声﹕“说了半天﹐他的办法究竞是什么?”

在温宝裕暴跳如雷时﹐猜王只是阴森森地看著他﹐一句话也不说。

我一问﹐温宝裕不再跳骂﹐大口喘气﹐指著猜王﹕“问他﹐我事先答应了他﹐不向任何人转述他说过的话。”

我皱了皱盾﹐甚至懒得望向猜王﹐因为我想﹐猜王一定不肯说的──他要是肯说﹐早就说了。

可是﹐事情真出乎意料﹐猜王竟然立时开口﹐声音很平静﹕“我的办法是﹐叫蓝丝去冒充那个女子﹐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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