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既然还有心思操心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早日养好身子,继续为骆家劳心劳力呢!”
骆辰逸看着已经快要荡到谷底的气运值,心下黯然,大伯如果能平安致仕,那也算是大幸!
“死小子,少贫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到处是窟窿,只怕也活不长了!”
骆阁老也算是说了一句实话,生老病死,谁也无法左右。
“既然知道,您还操那么多的闲心,好生将养,您退下来,我陪着您名川大山地四处走走,最后回到祖籍,远离纷扰,安安静静地养老多好!”
骆辰逸最会地尝试着,想要改变。
“唉,如之奈何,闻之令人心神向往,然而终非人力可及!”
骆阁老一脸的遗憾之色,对着侄儿感叹道。
“既然如此,那么您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也只能祝愿大伯心想事成了。”
骆辰逸深深地叹息道。
“成了,打发个人去找找你大伯母去哪儿了,老头子要渴死了竟然没人管!都说久病床全无孝子,老子才病了一天,如何就没孝顺子孙了?”
听着他这话,骆辰逸很是无语地喂了喝了半茶盅子的温水,看着他一脸的享受,这才听了外边的脚步声。
“老爷成日里拉着辰逸做什么?病了还不老实,您不休息,还不让孩子休息了?”
骆太太情绪略略地有些激动,眼圈儿也略略地有些发红,骆辰逸只以为她是在为大伯担忧,并未多想。
他可不知道之前和大伯今日这场故意的对话已经被骆家的主子们都给听到了。
是呀,之前就是故意的,可别让骆文远一边嫌弃自己,一边儿地又想占自己的便宜,没的令人恶心。
现在好了,撕撸开了,看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来求自己。
只要骆文远不来麻烦自己,小小的骆辰逾么,那样的小鬼头完全不用当回事便是了。
话说骆文远简直羞愤欲死,任谁被自己的儿子指责的话,只怕心情也好不起来的吧?当然,还有大哥对他和儿子的评价,这一切都让骆文远郁闷,憋屈的慌。
骆辰逾则是不忿居多,毕竟被人贬到了泥里之人是自己呢,他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哪里还会不愤怒?
是呀,他是嫉妒的!如同自己嫉妒他一般,他同样也是羡慕嫉妒自己的!
这个认知让骆辰逸全身心地觉得欢愉起来了,甚至大伯对于自己的评价他都有些不放在心上了。
毕竟是他亲口承认了的,绝对不会在大伯面前撒谎的,他嫉妒自己,哈哈,他羡慕自己,哈哈!
骆辰逾已经陷入到了这个圈子中,魔怔了一般泛着谜一样的笑容。
骆文远看着笑容诡异的儿子,以为自家儿子被大哥打击的太过,竟是魔怔了呢。
连忙地唤了他两声,可惜的是,骆辰逾仍旧还是那副谜一样自信的笑容!
骆文远顿时急了——
“啪啪——”
两巴掌之后,骆辰逾终于回神过来了,看着自家老爷一脸的担心,他反倒是觉得莫名其妙呢。
不过也多亏了这两巴掌,否则的话,谁知道骆辰逾是不是就此傻掉了呢!
以前未必没有这样的悲剧发生过,将来也一定少不了这样的悲剧,人性便是如此地丑恶。
骆府·内宅
之前哭成泪人的骆婉慧却也没有用别人安慰,反倒是劝起了她人。现在的她果然再不坚强的话,如何对得起哥哥之前吃过的那些苦,受过的那些委屈?
虽然知道哥哥受过很多的委屈,可具体是个什么情形,骆婉慧却并不尽知的,哥哥大多数时间都会瞒着自己,再不然就是东扯西扯,总归不会告诉自己真正的缘由。
她的哥哥,果然是天下最好的哥哥呢。
骆婉瑜虽然面上淡淡的,略显尴尬羞愧的同时更多的却是羡慕。大兄羡慕自己和二哥,殊不知她却是羡慕姐姐的,只怕二哥也是如此,所以才上蹿下跳地想要赢得老爷的欢心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以为自家受过大委屈的骆家二嫂这次总算是开了眼界了。同时也是庆幸不已,好歹也不会是自己的亲人给自己这样的委屈。
四弟能长大成人,可真心不容易,与他相比,自家弟弟简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骆家二嫂决定要将这事儿说给弟弟听,鞭策他,让他更加懂事上进才好呢!
所以因着她的这封书信,骆家二房,尤其是骆文远和骆辰逾的名声在文人士子中基本上就臭不可闻了。毕竟骆辰逸的才名江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谁也没想到,这位大才子,竟然还有这样苦难之时,教员们趁机拿此事刺激自己门下的学子,瞧吧,没有谁能随随便成功,哪怕是起小儿便是神童的骆辰逸也是通过刻苦的,你们难道有他的聪明吗?
没有他的聪明,难道还做不到他的刻苦吗?
骆辰逸便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个标杆人物。
“嫂子,可别掉眼泪儿,我只怕哥哥凶我,他最是见不得人哭的,若是知道我惹了嫂子哭,他还能饶了我?”
骆婉慧劝说着自家嫂子道。
“好,我再不哭的,以前总爱哭,总觉得要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方能解了自己心中烦闷和怨气,如今我却是明白了,好运气不会眷顾爱哭之人,夫君说的对呢!”
黛玉用帕子拭干了泪水之后,带泪含笑地道。
骆婉瑜看着相互安慰,相互鼓励的姑嫂俩,觉得自己真心多余,可这姑娘如今也算是历练出来了,一旁静静地坐着,面容也缓和了许多。
总归是自己的哥哥,姐姐,这一点儿永远都无法否认,无法改变。
骆婉慧在想起兄长略带无语的语气时,忍不住地微微露出了个一闪而逝的笑容,不过极快,却是没有人捕捉到。
因为骆家今日上门探病者络绎不绝,所以众人忙的脚不沾地,骆婉慧姐妹俩最后接替了大伯母的职务,病榻前照顾骆大伯。
当然,具体的事情有下人婆子地做,两姐妹不过是陪着他说会儿话,看他累了就退出去,让他休息会儿。
这天晚上,众人用的比较晚,一起上了餐桌,女眷们倒还好,可男人们似乎就尴尬的多。
索性骆辰迅不在府上,也装作不知,连连地招呼众人。
可终究因为骆阁老的病症,所以这顿饭吃的沉闷不已。众人并非草木之人,没滋没味儿地品了几筷子,便放下了碗筷。
到了最后,骆文远率先地带着儿子先离开了,骆辰迅带着两个弟弟送走了叔叔和五弟。
走了骆文远父子之后,饭桌上的尴尬似乎不见了,三兄弟有说有笑的,气氛总算是缓过来了。
女眷们小宋氏对于近日发生的事儿并不知情,所以看着众人红着眼圈,没精打采的样子,也只以为是大伯子病重,并未深想。
骆太太后来对着几个孩子封了口,这些事儿啊,听过了就算了,可千万都别记在心里,日后也千万别嚼舌根子,省的老二一家子尴尬。
众人虽然忙不迭地应下了,不过心里怎么想却是不知道的。
终归这事儿留下了痕迹,想要消除,却不大容易呢。
骆太太只要做到大面上能看的过去就成了,她真心没有多少心思替老二家遮丑。
在府上用过了晚膳之后,骆辰逸带着妻子回了自己家,骆婉慧却是留在了大伯家,不管如何,大伯和大伯母对自己亲女儿一样待着,她纵然是帮不了什么大忙,可照顾人却比其他人精心些。
骆辰逸倒也没勉强她,随她去了。
第三日,听着骆阁老上朝去的消息,骆辰逸便放心了许多。
林府这日张灯结彩,众人脸上皆欢喜无限。毕竟主子们一旦圆房了,那么说不定明儿府上就要添丁进口了呢。
红裘帐暖,身心契合,灵魂似乎都愉悦着,颤栗着,这便是骆辰逸的感受。
至于黛玉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害臊,不管骆辰怎么逼问,她都只是臊的红了脸,却哑口不提。
第二天大早上,万嬷嬷和方嬷嬷两人看着落红的白布帕子,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断过。
黛玉睡了个昏天暗地,直到傍晚才睁开了眼睛,她是被饿醒的。
骆辰逸倒是精神百倍,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一般,容光焕发。嬉皮笑脸的骆辰逸恼的黛玉直接将他给撵了出去。
填饱了肚子之后的黛玉双腿打颤,被人搀扶去了浴室,泡了澡,上了方嬷嬷的药膏之后,她方觉得略略好了一些。
不过这日晚上,骆辰逸却是只能抱抱,摸摸,过过瘾罢了。
黛玉累的狠了,早就沉沉地睡去,都没搭理他一下。
不过可惜的是,半月后,黛玉的小日子还是按时地来了,都说新婚不怀,且等三年。
黛玉略略地有几分失望,又有几分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松快,总之感觉十分地复杂。骆辰逸却没当回事儿,黛玉才这样小,他哪里舍得让她去体验妊娠之苦?
所以骆辰逸和两位嬷嬷大致地聊了几句,府上便禁止谈这些了。
骆家的气氛却远没有林家这么松快,自那日之后,骆阁老的病情似乎一天天地好转起来,可又是时好时坏地,今天好,明天不好的。
最后还是他自己提议,骆太太做主,骆辰迅兄弟俩为父亲准备了棺木,毕竟民间还有“冲冲”的讲究呢,都说家中有老年人,早早地备下了棺木,意味着儿孙孝顺,老年人少了后顾之忧,心情舒畅,所以一般都是长寿之人。
骆太太早原先也没有这么多的讲究,可是如今却不同了,年纪越大,她越发地觉得老年人留下的这些口歌都是很有道理的,所以骆辰迅兄弟在母亲的要求下,迅速地置办好了棺木这些。
不过骆阁老的身子的确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明显地能看出来朝服都撑不起来,空荡荡的了。
骆阁老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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