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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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眠-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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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呢。”老人话到伤心处,又是一声低泣,断断续续地甚是伤心。原本并无大碍的哭泣,却把闻鱼吵醒了。

忽然被人打扰自然快乐不了,闻鱼忙睁开双眼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才发现老人跪坐于地,缓缓地往炉子里递冥币,虽已停止了哽咽,但目光仍旧闪烁,不用说也知道他流了泪,不过他的泪绝不是被熏出来的。闻鱼舒展一下筋骨,往王璐在的偏房看了一眼,确定她无事后才向老人走去。

“孩子,你回来……”老人忽然扭头叫道,其激动指数上了半百,发现叫错了,**降了,话也止了。“年轻人,明天要赶路,你不用休息吗?””先不忙这个,依你适才的话,你有子女,但是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出了事是吗?”闻鱼在老人旁边下蹲,为死者烧去冥币,让她在地下走好。

沉默片刻,望着身边的闻鱼,老人似乎找到了倾吐的对象。“我有两个孩子,可他们受不了苦,先后逃到城里,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老人平静的话语,明显与刚才的激动不合。“看得出你并不很关心你的子女,那又为何想他们回来,到底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不想我把他们找回来,略尽孝道。”闻鱼声色严厉,说得老人面色煞白,家丑不可外扬,可他更怕自己也已时日无多,就算自己不欢喜,老伴临死前所期望的……老人不再有所隐瞒,如实地向闻鱼吐露心声,这一吐便是一个新的开始,因为闻鱼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匆匆塞了些果子充饥,随即又迈开脚步向城里进发,当余下四人仍在睡梦中时,闻鱼已悄然离去,王璐醒来要是见不到自己,定会大发怒火,怪自己没给她守好夜。闻鱼不能等,也等不了,自己个方面都大有损伤,若不去赶夜路,相信天黑之后都回不来。

东方鱼肚白,入目的是一片稻田,闻鱼停下喘息片刻,最后决定走田间小路,边上的康庄大道,少说也要多耗一半的时间,闻鱼没方法耗费时间,性命攸关的急事呀。只顾向周边张望的闻鱼,忽然听到一声急喝,抬头望去,眼前的是一只水牛,那牛角只差一点就能要了乱冲者的性命。

牛庞大的身躯,再看田间窄小的路,闻鱼犯困了,若有武艺在身,只消一个纵身,便不用为水牛挡道而多加烦恼。闻鱼似乎才想到牛背还有有少年,看他衣着打扮,倒像是个读书人,却为何要与这水牛为伍。

少年瞧见闻鱼手上的刀,及他满脸的焦急,在少年眼里这种人最好利用,何况此次出城来不正是要找一个这样的人,心里便有要挽留闻鱼的念头。说话的语气也平和许多,“看你行色匆匆,似乎有急事?”闻鱼一惊,却仍在潜意识里对少年产生了好感,扬首回道:“我得去找两个对于我很重要的人,我要在日头下山前找着。”“县城之大,找人可不大好找,在下好歹也在城里住过,不如让我帮你想想,可有他俩人的印象?”

闻鱼觉得说出来并无大碍,反而对自己还有利,便说道:“那你回忆一下可有张大郎、张二郎,我得尽早找到人。”“敢问这位大哥急着找他二人所谓何事?若是要紧,在下帮忙找寻。”少年愈加的客气,让闻鱼有种忍不住要推心置腹的感觉。

“他们的父亲久不见人,我想让父亲知道孩子的近况,好让一家人团聚。”“敢情是何等大事,此事先不急,你若答应助我一臂之力,别水两个人,百个人我也帮你找到。”少年对闻鱼要找的人似乎心中有数,却用一事换一事,这样的条件打中了闻鱼心底的价位,爽快地答应下来。

水牛徐徐地往后退,其间竟未践踏到田间农物,倒是蛮懂事、乖巧的。穿上少年丢来的衣物,闻鱼也有几分像书生的潜质,但是他的那张脸,看着就有些不伦不类。少年呼闻鱼坐上牛背,他也想抓紧时间把事情解决掉,毕竟还是个孩子,还得把学业放在第一位。

‘哞’叫声起,感应到主人需求的水牛迈开蹄子就冲,它要是疯狂起来,那速度岂是常人能想象到的。县城外不远处,水牛猛地缓下脚步,开始学人一样摇来摆去,似乎在炫耀着自己。少年见它那份模样,脸上笑的尴尬极了。

常言人畜相处久了,牲畜就会沾染人的习性,少年与水牛打小玩在一块,每每少年风光时都会带它在身边,主人的得意忘形给它铭记在心,县城里多的是人,它自然也得找个机会独自风光一把。

“傻牛儿,你再这样,下次可不带你出来了。乖,我们先去衙门,别再给我添乱。”少年轻捏牛耳,水牛吃痛倒是老实了一阵,可没走几步又开始秀自己,少年无奈只好由着它。

第六十一章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少年的牛是一个标志,衙役一见到门前的牛,就赶忙迎上前,恭敬地叫道:“成爷,你来了就好,县太爷正急着找你呢,他老人家都快上火了……”“不忙,我家成爷要先看下死者的死因,之后自会寻那老爷,你们也不用跟着,看好牛别让它坏了物事。”

这位成爷每次出现时的样子都不一样,但身边的童子却是没变,(‘哞’别忘了还有我!)当然还有那水牛。少年要人扮成自己,是为了方便自己办事,试问谁会在意一个小孩子的威胁,不止是轻视,更多的是无视。

衙门就像是少年的家,对于其间的布置再熟悉不过,他要去的地方,绝不会含糊地弄错。少年不是公门中人,若是惹出什么是非,最先怀疑的可是闻鱼这个大人,可闻鱼总不能比一个少年逊色吧,他要留下来看着少年有何种举动,以便随机应对。

远远的就听到脚步声,隐匿在漆黑中的他不愿吭声,他喜欢一个人的安静,思考着新近的一个案子,就在昨天夜里,城西的善人孙死了,今早尸体给送到衙门,孙氏哭哭啼啼地要县太爷还她个公道。一口咬定害人者乃城北的恶霸张虎,说亲眼看到却又找不到第二个证人。

而当天晚上,张虎去了城东的锦江酒家,在那里喝醉后还大放噱词,说要上寻欢阁找燕如玉大战三百回合,事后酩酊大醉的他给帮众架去寻欢阁,燕如玉是给约到了,可张虎却一头栽在床上呼呼大睡,没能如言跟燕如玉大战。

隔天一早,衙役前来传唤张虎,昨晚有见过张虎的人都能给他作证,尤其是燕如玉的佐证,难道一直在身边的人还能分身逃去作案不成。县太爷一时判定不下,只得退堂留待明日再审,一边加派人手去通知成曜——一个破案的好手。

漆黑中的他知道,此刻会来停尸间的除了成曜,不会再有别人,可是来的是两种脚步声,难道……他立马明白了成曜又带了帮手。“仵倌,老朋友来了还不涨灯,不会再让我一个个摸过去吧?”仵倌听了顿觉来趣,不由戏谑成曜道:“你要是还能摸出他们的死因,我再掌灯也不迟。”他嘴上虽这样说,手里却捧着点燃的烛台,微弱的光照亮了仵倌的脸,苍白的如同躺在此间的尸体,样子怪叫人怜伶的。

“不用我多说,你也该知道我的来意,他在哪里?”仵倌识趣地指引成曜过去,他们是一对‘绝好拍档,以往没有他们破不了的案,以前那样,现在也一定是那样。一条白布盖住全身,仵倌望了成曜一眼,才缓缓地揭去白布,善人孙的尸体就在眼前,只瞧了一眼,便示意仵倌将白布蒙上。

不需要多问,仵倌已开始讲解死者的死因:死者临死前是将一整碗参汤直灌入肚,喝得气血翻涌,迫不得已只好击打自己,以此来缓解体内的疼痛,谁知竟因此丧命。仵倌说明死因,不由叹了口气,善人孙走了,县城的穷人又有苦受了。“仵倌,今早老爷子升堂,你也有去,可否把事情与我说一遍。”仵倌自是有问必答,将今日所知一一道与成曜知道。

“老爷子把有可能作案的孙氏、张虎暂时收监,你要有什么不理解的,还是自己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发现。”仵倌吹灭了蜡烛,他不想让太多的光破坏这里。闻鱼首先出的门,他想里面的人还有话要说,只是他不便打扰。“仵倌,若你站在我的立场,你觉得谁最有害善人孙的嫌疑?我想听你的想法?”“若我是你,准会怀疑张虎,只有他才有击杀善人孙的力度、动机。”房间里是仵倌冰冷、短暂的话语,难道他已偏离了人群,那可不好。仵倌话说完便不在言语,他本就喜欢安静,又有谁能阻止他安静?

“你觉得谁最有害善人孙的嫌疑?”成曜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换到的是闻鱼的迟疑,随后才说道:“我只为你护航,并没义务为你破案。”“也是,我怎能让一个武人帮我破案,是我妄想了。”成曜低头叹气,略感失落的走掉了。闻鱼仍在后面跟着,他看得出少年有了不属于自身年龄段的忧愁,倒有几分当年自己的影子,闻鱼又怎能怪他。

前往监牢的路上,亦是畅通无阻,成爷来衙门里协助破案,有谁敢冒大不韪去骚扰,县太爷可绝对不饶他。一进监牢就见到牢头及几名狱卒聚在一起闲聊,牢头见来的是成曜,随手把钥匙丢给成曜,他清楚成曜的习惯,若有需要的话,一早就会说。对闻鱼的到来,牢头也只是一眼扫过,他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成曜领来的人他信得过。

孙氏一个妇道人家,又是善人孙的妻子,纵然是她犯的案,但在结论未下来之前,她可以享受人性的待遇。成曜上前敲门,只是要闻鱼负责整个提问过程,闻鱼也不推托,一口应承下来。“谁啊?”孙氏沙哑的声音响起,想是哭坏了嗓子,见到她的第一面,闻鱼心里的天平便倾向她那一边,孙氏脸上的憔悴却有其事,绝不是扭捏伪装的,要问谁说的,闻鱼多年的江湖经验诠释了这一点。

“我俩是来查案的,想要更多的了解当天发生的事。”孙氏听着一愣,她并非谁人都能信,成曜自然清楚孙氏的想法,他也不是第一天才办这种案子,于是闪出身子说道:“你还不清楚眼前何人,不乱相信也对。容我告诉你,他是负责此案的捕头大人,别看他穿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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