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黄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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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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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社会里,一定会背上良心的包袱,但在这里,我没得选择,也没必要为此自责,自责的应该是造成深重灾难的那些人。

我突然回想起穿越前的现实,那个不是一样被界定为文明和谐的时代,却同样以生命为代价进行着各种争端吗?有多少人同样在战火中挣扎?有多少人同样在战火中哭泣?又有多少人同样在战火中收获着成功?由此可见,无论在哪个时代,哭泣者、挣扎者正是成功者最伟大的标识,当有人因为你的事业而挣扎,因为你的事业而哭泣时,你离成功就不再遥远。

当我们跌跌撞撞奔逃到南门时,远远就看到正翘首以待的张心,看到我们身影,他立即朝我们跑来,一把拉过陈可茜的手,把他抱怀里,鼻子抽着。陈可茜反倒非常冷静,他轻轻推开张心,抹了抹眼泪,从我手里接过孩子。

原来,项羽命人杀掉城里所有的人,然后一把火烧掉这座城池,他要韩信的队伍回到自己的地方去,守住位置,不允许再轻举妄动,否则军法从事。项羽的队伍在前,韩信紧随其后,只是因为张心没有找到我们,所以滞留了一段时间,现在,城中的大火越烧最旺,我们只能从南门出城,绕城到北门与韩信汇合。

我们到北门时,已经快要天黑,项羽的部队早已经离开,韩信已经命令士兵做好就地宿营的准备,看到我们终于平安到来,非常高兴。

夜已经降临,城里仍然火光冲天,在夜所提供的背景下,显出更加清晰的狰狞面容,我们都站在营地前默默地望着,想着这场大火又吞噬多少条无辜的生命。

现在,我终于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原来,韩信出发半天,就听说项玉要去抢掠一座城市,他就与陈平想出了半路伏击的办法,想出其不意的先消灭项玉的主力。但没想到,项玉战斗力太过强大,虽然也杀伤很多,但自己却损失惨重,溃不成军。但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有人报告给项羽,项羽接到报告,非常气愤,只带了四百来名亲兵前来问罪,哪知正好遇到韩信败了,这倒激起了项羽的斗志,非要带兵来剿项玉。这一件节外生枝的意外,却让我们再次体验了历史的惊心动魄。

夜深人静,韩信与陈平却突然闯进我们的临时帐篷,他想了好一阵,问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张心反问韩信:“将军意欲何为?”

陈平说:“如今天下,群雄蜂起,各有所据,我等将择明主而从之,方可有所作为。”

张心说:“项籍英雄,乃为明主。”

韩信站起来,默不作声,就要离开,陈平拉他坐下。

陈平说:“先生阅历非浅,籍可谓明主乎?明主,当任贤使能,非凭一己之力,看小天下英雄。”

张心问:“先生可有好去处?”

韩信说:“明人,明言,我思离项而去刘。”

陈平说:“先生可听说刘季?”

张心说:“愿闻先生言。”

陈平说:“刘季,沛郡丰邑中阳里人,豁达大度,广结天下英雄,如今据沛县而与各路英雄共谋伐暴秦,正天下,救黎民于水火。”

张心呵呵地笑起来,韩信与陈平都莫名其妙,看他笑了一阵又没有说话。

韩信冷冷地问:“先生若嫌弟愚弱,自可去之,何必笑。”

张心说:“将军差矣,我乃刘季义弟也。”

陈平笑了,问:“可无戏言!”

张心说:“千真万确!”

韩信与陈平都望着我,我点点头,于是两人都笑了,一起推了张心一把。

张心说:“我可引荐二位到刘季帐下,以使英雄有用武之地。”

第二天,韩信告诉他的队伍,他有另外任务需要离队,队伍在两名百户的带领下自行回驻地。开始,我们也曾考虑过要将这支队伍带去,但想到这些人都属于项羽,如果带走队伍,一方面在穿越项羽的地盘时一定会引起注意,受到阻止,另一方面项羽与刘邦同属一个阵营,如此的话,会引不起不必要的麻烦。

等队伍开拔,我们朝北方而去,共有十人,张心、我、陈可茜母子、韩信、陈平以及韩信的四个亲信随从。

一路上,我们走得并不急,到大一些的城市我们还会停下来休息几天,如果不是韩信经常催促,我们的行动会更慢。每个人都各有所事,韩信每天都找地方打听当前各路英雄的状况,陈平则四处探访各路高人,与他们促膝长谈,张心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陈可茜的身上,一心一意讨她高兴。虽然此时并不差女人,但是在我的心中,同样只把陈可茜当成女人,总寻找机会跟他在一起,看她照顾孩子。但我没有奢望,从来没有朝夫妻生活那方面想,但是潜意识有些不争气,好几次在睡梦中出现与他亲热的情景,使我非常难堪,也时时自责,但也因此对她有了更加特别的感觉,她的一举一动总能牵动我的心弦。

张心的表现较我积极很多,他主动关心她,有事无事找她聊天,聊孩子的变化,聊孩子的养育。在他的嘴里,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古人的教育故事,名人的成长故事,连欧美人对于小孩的教育观念与做法也在探讨之列。我没带过孩子,更没有研究过如何教育孩子,所以在他们交流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什么话也插不上,只能带着孩子到院子里或者街上去玩。现在,张心的某些表情能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一个大男人,就算是读书人吧,也不能为讨好个女人而涎着脸吧。

看得出来,张心是非常希望我能在她跟陈可茜独处时带着孩子外出,而且是离开的时间越长越好,如果某次返回太快,他会很不满意地瞪我一眼。其实,也得感谢张心,如果没有他的话题,陈可茜一定会时时想起项玉,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她与他已经共同创造出一个有血有肉的结晶。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夫妻俩的相处得怎么样,但我觉得,项玉虽然残暴,但在陈可茜面前,一定温驯得像只绵羊。事情理所当然就应当如此,女人越是温柔,男人就越是温顺,任你七尺还是八尺。

不过,令我满意的是张心的进展并不大,虽然陈可茜并不介意与他单独相处,但却从来没有过会让人误解的言或者行,更是时进处处与他保持着距离,反倒对这个偶尔关照一下她的我表现出更多的体贴与关心,有好几次,她在我手中接孩子的时候,头发都扫到了我的脸上,女人所特有的那股味道,像热气一样从她的衣领里喷涌出来,一天、两天地围着我的鼻子不肯散去,让我睡不安,吃不香。

不但是我,连韩信与陈平也对张心表现出不满来,他们对张心的态度已经由敬重而变得不屑,大概在古时候,男人会把女人当宠物,低声下气痛女人或讨好女人是一种令人英雄不齿的行为,如果在风月场中那倒是另当别论。

第八十八章 难奈欲火

虽然我们走过的这两年多的日子大多灰色或者黑色,终于有些粉色出现,还是能令我的回忆多些颜色,更丰富多彩一些,那也是事实,在人类发展进步的历史中,两个生产,一是物质的生产,一个是人的生产,要是只有物的生产,那人类就绝了种,但如果仅仅为人的生产而生产,那么,人类也会因为无趣而灭绝。异性相吸,两情相悦,也算是人类特有的风景线,虽然这会受到各种规矩、禁忌的限制,但对每一个生命个体而言,它使我们的一生的体验更多了一些色彩,使每个曾经爱过、牵挂过、依恋过的灵魂在冰冷的棺材里不再孤独。而这些,恰恰为历史学家所忽略,因为它并不能决定人类文明的走向,古罗马为一个女人发动一场战争的传说只能算是读书人为满足政治家的需要而编造的美丽谎言。

这样的日子并不太多,更何况是在我们这样的国度里,浪漫注定会输给生存的需要,也许说是输给生存的需要有美化之嫌,还不如说浪漫注定会输给需求,生理的需求,家族的需求,男人成为男人的需求,因而,这种浪漫就变得落漠与无趣。

在这里,也许,这个本就于我的人生没有多大意义的事似乎已经谈得过多,但是,当我这个年龄再回忆这些七八十年前或者也可以说是两千多年前的事时,它使我存有了仅有的激动,多少还能觉出血的热度。而事实上,现实能提供我们如此从容、松弛的机会并不多,我们不但要每日奔波,而且得随时防备可能的袭击,本来定好的目的地,听说前面正发生着战事,就得多花上三五天的时间绕道而行。有时,按说能赶到一个条件稍好的地方过夜,到了那里却发现那里早成了一座恐怖的鬼城,到处焦土瓦砾,夜里,野兽分不清活人死人,见肉就咬,见腿就拖。《三国演义》里说,我们的历史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历史学家的笔下,这句话显得多么的轻松,但当你来到分的时间段里,你会发现,真正分的是人的肉体与灵魂,如果人死后真有灵魂的情况的话。有人说我们的民族是最喜欢大一统,只要一分,所有的民众都渴望统一,其实,你能真正看懂历史,大家真正应当渴求并不只是国家的统一,而是精英们能合众为一,不要各自为政,互相攻诘。

有人喜欢用赤地千里,满目疮痍来形容战争的后果,但当你亲眼目睹了战争带来的一切,你才会发现,那也不足以表现混乱带给人民与民族的伤害。在这时,如果你是人,是一个普通人,就千万不要将自己当成|人看,否则,你会被沉重的良心勒死,被酷烈的怒火烤焦。此时,你会更加的珍爱和平,更加的渴望和平,更加的痛恨施暴者,这正好让你再次落入精英们的圈套,为某人或者某些人的目标而参与到对他人的屠杀当中。所以道家创造出了一种与现实截然相反的理想世界,结果受到很多人的批评,但如果试想一下,那些批评者以此为理想,那些精英们以此为目标,就算不能全部做到,但因为拆卸了精英们表演的舞台,争议消失,众多的惨剧在不知觉中消弥。

就在我向读者们倾诉我凌乱的感受时,我们已经风餐露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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