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过眼烟云- 第18部分

终于，她来到了村口。

但是在村口却见不到和自己约好见面的顾桐华。只有一个大男孩站在村口，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

“怎么会是你！顾桐华呢？”林清秋一脸吃惊。

“清秋……你来了啊。”他揉了揉惺忪的眼，“桐华考上了城里的大学，明日就要进城了，还要通宵处繁琐的事，暂时没空来见你。所以他叫我来这里等你，告诉你今晚不必等他了。”

“明天……进城？！”林清秋愕然。

“是的，那就这样了。你早些回去睡吧。”男孩拍了拍她的肩，转身离去。

“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林清秋不可置信地跌坐在了冰凉的地上，“那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镜头移至天空，漆夜缓缓褪去了沉重的黑色，代表着次日的来临。

晨光微现。

村口竟然还睡着一个女孩，她看起来疲倦极了，背靠着门，头深深垂着。

“清秋？！”背着行李的顾桐华突然发现了她，连忙放下行李，摇醒了她，“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桐华……”林清秋缓缓从地上站起，腿酸使她有些站不稳，“没什么。只是，听说你今天就要去城里读书了。我，祝福你。”她撑着自己的身体，声音清晰而不大，带着一种浓浓的不舍之情。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波澜，她似乎是为他高兴，但眼眶中却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湿润。她淡淡的微笑让人心疼。

顾桐华微微愣住了，的确，要去城里读书的事情，本想亲自告诉她，却下不了决心，于是喊了挚友转达，想进城安顿一段时间后再亲自表明。

他的眸子中尽是无奈与凄凉，他的声音微哽，“清秋，我很快就要离开了。既然你来了，如果我不说出这些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林清秋美丽的眸子微凛，微妙的感情从中轻泄。但她即刻又恢复了淡然的微笑。

“清秋，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我对你的情。”终于，在这样的离别之际，他要说出这番埋藏至内心已久的话，“清秋，你我梧桐锁清秋。这便是我们彼此的誓言，他日桐华有了足够的能力，定会回来寻回你，再续姻缘。”

煽情的片刻，屏下的观众的感情似乎都被牵引着。

林清秋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她允诺着，也在不舍着，“桐华，桐华。我一定等你。”

顾桐华走了。

林清秋回到了家，再次拒绝了林母的意愿。

此后，林清秋过上了等待的日子。

她每日每夜都在迎春花田边歌唱，思念她的故人。画面不停地转换着，白天，黑夜，娇小的人坐在偌大的田地里。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四季轮回，美丽的迎春花儿随着时间的流逝腐败，又再次开花。美丽的少女浅唱着，低吟着，特写的大镜头，她低垂的眸，长长的睫，夕阳落在她的身上，微微一抬眸，一抖睫，又是一抹星光。

“谁还在萧萧竹林外，

清浅吟挥不去剪影。

若相惜终是落魄心，

春水流情丝不过久。

望穿秋只为一等候，

把酒饮落不下搁浅。

轮回间美人不如玉，

记得往事却不懂流年。”

动人的歌，美丽的女孩，观众又被感染了。

“坦白过晚谁还念梧桐锁清秋，

痴迷寂寞　换一种徘徊的消遣。

烟火至世还是来不及去道别，

执笔重落字里行间却留不住思念。

还能在等待什么，海枯石烂的谎言。

弄不清梦与现实，痴狂一世却无念。

沧海桑田的承诺，一指之念亦飞散。

相濡以沫的笑话，不断变白的乌发。

她是你的故人罢，你却断绝远离去。

还是，遮不住漫天飞花，藏不了三千情思。”

这首歌很是独特，莫名地，在无形中抓住每一个人的心绪，似乎也在为剧中的林清秋神伤。

******

“林清秋，你愿意进城吗？”一个中年男人眯着眼，抽了一口烟，“你是个很棒的女孩，如果有这次机会，一定可以摆脱现在的情状，我可以保证你能在我们那里红。”

她无言，却重重点了点头。

“桐华，我等了你五年却不见你，如今，换我来找你了。”

初到美丽的上海的林清秋还是生涩非常，然而有这次机会来到舞厅做歌女，已经是在无形中拉近了她与顾桐华的距离。

“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舞台上，美丽的女郎唱起歌来，“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蹄声齐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

一时间，只觉台上女子风情万种，夜色迷离，雾灯微转，观众们都屏住了呼吸。

观影的人们也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原先那个稚嫩的林清秋，在此刻竟然如此有风韵，情调非常。

只是她的嗓音却带着一些淡淡的忧伤，无人能读懂。

“方总觉得这个歌女如何？”

“似乎是个有故事的人。”台下的两个男子谈道。

“爱一个人有多苦，只有自己最清楚。付出了全部，青春已荒芜，原来只是一个错误。年少无知太仓促，和你走上不归路。昨夜梦难留，今夜难有梦。我和你都是在演出，我也不想装糊涂，却又不得不认输……”殷红的唇吐出梦一般的歌，这确实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曲风一转，台上的女子又换了一首歌，原来的那抹惆怅情绪在此刻全无，她扭动着自己的腰肢，风情气质又猛然扑面而来。

“她的名字？”

“方总，这个女孩叫林清秋。从农村被老板挖掘上来的，就在前段时间。”

“我要她。”低哑的声音在女子美妙的吟唱中响起，不大，却清晰无比。

第二十六章：梧桐锁清秋（下）

数日。

“感谢方先生的厚爱，秋莺感激不尽。”浓妆艳抹的女子，微微张着鲜艳的红唇道。

“好一个秋日的夜莺啊，林小姐。”方吟柯眯着眼笑着。

“小女在此地叫秋莺。”

“好，就唤你秋莺。”方吟柯执起一杯红酒，“秋莺小姐能否赏脸陪方某喝一杯？”

林清秋目光中有一丝犹豫，良久，她弯起红唇，“我的荣幸。”

一饮而下。

“好！秋莺小姐果然爽快。”

******

自那日林清秋陪过方吟柯喝酒后，她的名声渐起。

几乎是每一个喜欢去舞厅娱乐的大老板都知道了这个叫“秋日的夜莺”的歌女，纷至沓来要一睹秋莺真容。

这个女子果然没有让客人们失望。

任何的曲风她都能很好的把握。

当她一站上舞台，别的歌女都失了色。

光芒在这些时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巨大的荧幕不停播放着林清秋的歌唱表演，同一首歌，不同的装扮，不同的表情与风格，被演绎的惟妙惟肖。

最感染人的还是歌女的声音，像是从天方传来一般的音，像是有一股巨大的穿透力，直直地吟进内心之间。

她的一颦一笑，风韵十足。

而一换别的曲目，她又像珍珠一般，褪去了风情万种的，滚落出的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她在空间有限的小舞台上，用肢体动作与灵魂般的歌声溢出了无限的动人情态。

她就像一个精灵一般，一摇身，便是另一番风景。

变化快得惊人。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她面带轻纱，身着紧身红衣，执着话筒低吟的场景。

方吟柯在台下欣赏着林清秋的表演，嘴角淡淡地含着笑。

巨大的荧屏上的画面又转。

饭桌上。

“顾先生。那么，希望合作愉快。”一个身着正装的男人对顾桐华伸出了手，顾桐华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不知顾大老板能否赏脸，饭后与我们一起去娱乐娱乐？”男人眯着眼地笑着，“据说繁星舞厅来了个叫‘秋日的夜莺’的歌女，很是传奇，不知顾先生有兴趣否？”

“秋日的夜莺？顾某倒是没听说过。”顾桐华友好地回答，“传奇何解？”

“呵呵，顾先生有所不知了，传言这个歌女的嗓音就如夜莺之音一般动人，所以才邀顾先生一同前去欣赏。”

“是么？那顾某就和先生一同去看看吧。”顾桐华微笑着，眼眸中却带着几丝凉意，秋日的夜莺吗？再美的歌声，也比不过那个内心深处的她的嗓音吧。

清秋……

荧屏又开始演绎起舞厅内的情境，舞台上的林清秋依然在动情地演唱着，一首接着一首，曲风时而豪迈，时而低转，时而热情，时而舒婉。

而此刻，从舞厅门口又进来了几个身着西装的男子，他们都纷纷入座。

舞台上的面披着轻纱的歌女，似乎是看到了这些男子，动听的歌声微微一顿，随后又马上恢复了过来。但坐在台下的方吟柯很明显地，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哽咽，秋莺，似乎将要哭泣？方吟柯扭头，见是顾桐华一帮人，点头微笑，但他转过头来，又望向舞台上心爱的女子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了那些人的身上。

她看的，是顾桐华吗？

而方吟柯殊不知此时的林清秋内心是如何地翻涌。

竟然，这么快就再次看到他了吗？

林清秋闭上眼睛，觉得泪水下一刻就要从眼中泄出来。

一个特写镜头，她闭着双眼，长长的睫上似乎挂着一些泪珠，却还坚持唱起美妙的歌。

蓦然间，她又吟唱起了另一首歌。

就连是一直关注她的方吟柯都没有听过这首歌，这是她的清唱，忧伤的调子，炽热的双眸，面纱捂住她的红唇，却挡不住她此刻销魂到极点的嗓音。

“谁还在萧萧竹林外

清浅吟挥不去剪影

若相惜终是落魄心

春水流情丝不过久

望穿秋只为一等候

把酒饮落不下搁浅

轮回间美人不如玉。”

——

“顾、桐、华。”女孩调皮地眨眨眼睛，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加重语气念着对面淡笑的男子的名字。

“恩？林、清、秋，这么喜欢我啊？”

女孩瞪了他一眼，脸上尽是不屑，却暗暗露出了一抹窃喜，“让你胡说！顾桐华，我以后一定要嫁给那个人，他比你好多了。”

清浅吟唱着，林清秋脑海中的回忆又展现在大屏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