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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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 第1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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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乖崖成都还日,临行封一纸轴付僧文鉴大师者,上题云“请于乙卯岁五月二十一日开。”后至祥符八年,当其岁也。 

时凌侍郎策知成都,文鉴至是日,持见凌公曰“先尚书向以此嘱某,已若干年,不知何物也。乞公开之。”洎开,乃所画野服携筇,黄短褐,一小真也。凌公奇之,于大慈寺阁龛以祠焉。盖公祥符七年甲寅五月二十一日薨,开真之日,当小祥也。 

公以剑外铁缗辎重,设质剂之法,一交一缗,以三年一界换之。 

始祥符辛亥,今熙宁丙辰,六十六年,计已二十二界矣,虽极智者不可改。 

真宗西祀回跸,次河中,时长安父老三千人具表诣行在乞临幸,且称“汉、唐旧都,关河雄固,神祗人民无不望天光之下临也。”上意未果,召种司谏放以决之。时种持兄丧于家,既至,真庙携之登鹳鹊楼,与决雍都之幸。种恳奏曰“大驾此幸有不便者三陛下方以孝治天下,翻事秦、汉,侈心封禅郡岳,而更临游别都,久抛宗庙,于孝为阙,此其不便一;其百司供拟顿仗事繁,晚春蚕麦已登,深费农务,此不便二;精兵重臣扈从车跸,京国一空,民心无依,况九庙乎此陛下深宜念之,乃其三也。”上玉色悚然,曰“臣僚无一语及此者。” 

放曰“近臣但愿扈清跸、行旷典、文颂声以邀己名,此陛下当自寤于清衷也。”翊日,传召銮舆还阙,临遣,雍人所幸宜不允。真宗便欲邀放从驾至京,放乞还家林,上曰“非久必当召卿。” 

译经鸿胪少卿、光梵大师惟净,江南李王从谦子也。通敏有先识,解五竺国梵语。庆历中,朝廷百度例务减省。净知言者必废译经,不若预奏乞罢之“臣闻在国之初,大建译园,逐年圣节,西域进经,合今新旧何啻万轴,盈涵溢屋,佛语多矣。又况鸿胪之设,虚费禄廪,恩锡用给,率养尸素。欲乞罢废。”仁宗曰“三圣崇奉,朕乌敢罢且又賝贡所籍名件,皆异域文字,非鸿胪安辨”因不允。未几,孔中丞道辅果乞废罢,上因出净疏示之方已。景祐中,景灵宫锯佣解木,木既分,中有虫镂文数十字,如梵书旁行(户郎反)之状,因进呈。仁宗遣都知罗崇勋、译经润文使夏英公竦诣传法院,特诏开堂导译,(每圣节译经,则谓之“开堂”)冀得祥异之语以忏国。独净焚天香导译,逾刻方曰“五竺无此字,不通辨译。”左珰恚曰“请大师且领圣意,若稍成文,译馆恩例不浅。”而英公亦以此意讽之。净曰“某等幸若蠹文稍可笺辨,诚教门之殊光。恐异日彰谬妄之迹,虽万死何补”二官竟不能屈,遂与奏称非字。皇祐三年入灭,碑其塔者此二节特不书,惜哉! 

祥符中,日本国忽梯航称贡,非常贡也,盖因本国之东有祥光现,其国素传中原天子圣明,则此光现。真宗喜,敕本国建一佛祠以镇之,赐额曰神光。朝辞日,上亲临遣。夷使回乞令词臣撰一寺记。时当直者虽偶中魁选,词学不甚优赡,居常止以张学士君房代之,盖假其稽古才雅也。既传宣,令急撰寺记。时张尚以小官,醉饮于樊楼,遣人遍京城寻之不得,而夷人在閤门翘足而待,又中人三促之,紫微大窘。后钱、杨二公玉堂暇日改《闲忙令》,大年曰“世上何人最得闲司谏拂衣归华山。”盖种放得告还山养药之时也。钱希白曰“世上何人号最忙紫微失却张君房。”时传此事为雅笑。 

种司谏既以三不便之奏谏真宗长安之幸,惟大臣深忌之,必知车辂还阙不久须召,先布所陷之基,使其里旧雷有终讽之曰“非久朝旨必召,明逸慎忽轻起,当自存隐节。徐宜特削一奏请觐,以问銮驾还阙之良苦。乃君臣之厚诚也。”种深然之。上还京,已渴伫与执政议召种之事,大臣奏曰“种某必辞免。乞陛下记臣语,久而不召,往往自乞觐。”试召之,诏果不至,辞曰“臣父幼亡,伯氏鞠育,誓持三年之丧,以报其德。止有数月,乞终其制。”上已微惑。后半年,知河阳孙閤果奏入,具言种某乞诣阙请觐。上大骇,召执政曰“率如卿料,何邪”大臣曰“臣素知放之所为,视彼山林若桎梏,盖强隐节以沽誉,岂嘉遯之人耶请此一觐,亦妄心狂动,知鼎席将虚,有大用之觊。陛下宜察之。”盖王文贞旦累章求退之时也。由此宠待遂解,札付河阳,赐种买山银一百两,所请宜不允。是岁遂亡。祥符八年也。种少时有《潇湘感事诗》,曰“离离江草与江花,往事洲边一叹嗟。汉傅有才终去国,楚臣无罪亦沉沙。凄凉野浦飞寒雁,牢落汀祠聚晚鸦。无限清忠归浪底,滔滔千顷属渔家。”诚先兆也。初,种隐君少时与弟汶往拜陈希夷抟,陈宿戒厨仆来日有二客,一客膳于廊。才旦果至。惟邀放升堂,殷勤眦睨,以一绝赠之,曰“鉴中有客曰髭多,鉴外先生识也么。只少六年年六十,此中阴德莫蹉跎。”种都不之晓。但屈指以三语授之曰“子贵为帝友,而无科名,晚为权贵所陷。”种又乞素履之术。陈曰“子若寡欲,可满其数。”种因而不娶不媵,寿六十一。 

杨大年年十一,建州送入阙下,真宗亲试一赋一诗,顷刻而就。上喜,令中人送中书,俾宰臣再试。时参政李至状“臣等今月某日,入内都知王仁睿传圣旨,押送建州十一岁习进士杨亿到中书。其人来自江湖,对扬轩陛,殊无震忄习,便有老成。盖圣祚承平,神童间出也。臣亦令赋《喜朝京阙诗》,五言六韵,亦顷刻而成。其诗谨封进。”诗内有“七闽波渺邈,双阙气岧峣。 晓登云外岭,夜渡月中潮。”断句云“愿秉清忠节,终身立圣朝”之句。 

天禧中,宰臣奏“中书、枢密院接见宾客。然两府慎密之地,亦欲资访天下之良苦,早暮接待,夏滞留机务。又分厅言事,各有异同。欲乞今后中书、枢密院每有在外得替到阙,及在京主执臣僚如有公事,并逐日于巳时已前聚厅见客,已分厅即俟次日,急速者不在此限,非公事不得到中书、密院。” 

真宗西祀回,召臣僚赴后苑,宣示御制《太清楼聚书记》、《朝拜诸陵因幸西京记》、《西京内东门弹丸壁记》,皆新制也。笑谓近臣曰“虽不至精优,却尽是朕亲撰,不假手于人。”语盖旨在杨大年也。《归田录》述之。 

景德四年,司天判监史序奏“今年太岁丁未六月二十五日,五星当聚周分。”既而重奏“臣寻推得五星自闰五月二十五日近太阳行度。按《甘氏星经》曰”五星近太阳而辄见者,如君臣,齐明,下侵上之道也;若伏而不见,即臣让明于君。‘此百千载未有也,但恐今夜五星皆伏。“真宗亲御禁台以候之,果达旦不见。大赦天下,加序一官,群臣表贺。 

寇莱公诗“野水无人渡,孤舟尽日横”之句,深入唐人风格。初,授归州巴东令,人皆以寇巴东呼之,以比前赵渭南、韦苏州之类。然富贵之时,所作诗皆凄楚愁怨,尝为《江南春》二绝,云“波淼淼,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 

江南春尽离肠断,蘋满汀州人未归。“又曰”杳杳烟波隔千里,白蘋香散东风起。日落汀洲一望时,愁情不断如春水。“ 

余尝谓深于诗者,尽欲慕骚人清悲怨感以主其格,语意清切脱洒孤迈则不无,殊不知清极则志飘,感深则气谢。莱公富贵时,送人使岭南,云“到海只十里,过山应万重。”人以为警绝。 

晚窜海康,至境首,雷吏呈图经迎拜于道,公问州去海近远,曰“只可十里。”憔悴奔窜已兆于此矣。予尝爱王沂公曾布衣时,以所业贽吕文穆公蒙正,卷有《早梅》句,云“雪中未问和羹事,且向百花头上开。”文穆曰“此生次第已安排作状元宰相矣。”后皆尽然。 

陈郎中亚有滑稽雄声。知润州,治迹无状,浙宪马卿等欲按之。至则陈已先觉。廉按讫,宪车将起,因觞于甘露寺阁。 

至卒爵,宪目曰“将注子来郎中处满着。”陈惊起遽拜,宪讶曰“何谓,何谓”陈曰“不敢望满,但得成资保全而去,举族大幸也。”马笑曰“岂有此事!”既而竟不敢发。有陋儒者,贡所业,举止凡下。陈玩之曰“试请口占盛业。”生曰“某卷中有《方地为舆赋》。”诵破题曰“粤有大德,其名曰坤。”陈应声曰“吾闻子此赋久矣,得非下句云‘非讲经之座主,乃传法之沙门’乎”满座大笑。陈尤工药名诗,有“棋为腊寒呵子下,衫因春瘦缩纱裁。风月前湖近,轩窗半夏凉”之句,皆不失风雅。 

丁晋公贬崖时,权臣实有力焉。后十二年,丁以秘监召还光州。致仕时,权臣出镇许田。丁以启谢之,其略曰“三十年门馆游从,不无事契;一万里风波往复,尽出生成。”其婉约皆此。又自夔漕召还知制诰,谢两府启“二星入蜀,难分按察之权;五月渡泸,皆是提封之地。”后云“谨当揣摩往行,轨躅前修。效慎密于孔光,不言温树;体风流于谢傅,惟咏苍苔。” 

时大臣为枢相,以非辜降节度使,谪汉东。会禁林主诰者素为深仇,贬语云“公侯之家,鲜克禀训;茅土之后,多或坠宗。具官某亡国之衰绪,孽臣之累姻。”时冢宰谓典诰曰“万选公其贬语太酷。”禁林曰“当留数句,以俟后命。” 

太宰笑曰“尚未逞憾乎” 

石参政中立在中书时,盛文肃度禁林当直,撰《张文节公知白神道碑》,进御罢,呈中书。石急问之“是谁撰”盛卒对曰“度撰。”对讫方悟,满堂大笑。又刘中师因上殿赐对,衣腰带,荣君之赐,炫而不换,遂服之谢于其第,乃宝瓶银带也。会方霁,庭中尚泥足,踣坐于泥中,袍带濡渍。石问曰“郎中贵甲几多”曰若干岁。曰“果信果信!土入宝瓶,遂有此扑。” 

钱思公谪居汉东日,撰一曲曰“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情怀渐变成衰晚,鸾鉴朱颜惊暗换。昔年多病厌芳樽,今日芳樽惟恐浅。” 

每歌之,酒阑则垂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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