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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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 第15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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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有诗曰“不信先生语,刚来帝里游。清宵唐好梦,白日有闲愁”之句。事败,已环多逊宅,斯须将捕于阆。阆觉之,止奔其邻曰“吾谋逆事彰,吾若就诛,止一身,奈汝并邻皆知吾谋,编窜屠戮者不下数十人。今若匿得吾一身,则脱汝辈数家之祸。然万无搜近之理,所谓弩下逃箭也。吾出门则擒之,汝辈自度宜如何”其邻无可奈何,遂藏于壁。少顷,捕者四集,至则失之矣。朝廷下诸路画影以搜。狱既具,投多逊于崖。已而沸议渐息,阆服僧服髡须,五更持磬,出宜秋门至秦亭,挈檐为箍桶匠,投敌人。阮思道为秦理掾,阴认之,遂呼至庭,俾葺故桶。阮提钱三鍰,明示于阆,大掷于案,乘马遂出。阆谕其意,提金直入于室,因匿焉。既归,责阍者曰“案上三鍰及桶匠安在”皆曰“不知。”遂痛杖阍者,令捕之。阆恨之,遍寻于市,数日不得其踪。阮后徐讽秦帅曹武惠彬曰“朝廷捕潘阆甚急,闻阆亦豪迈之士,窜伏既久,欲逭死地,稍裂网他逸,则何所不至。公,大臣也,可奏朝廷少宽捕典,或聊以一小官召出,亦羁縻之一端也。”帅然之,遂削奏,太宗以四门助教招之,因遂出。阆有清才,尝作《忆余杭》一阕,曰“长忆西湖,尽日凭阑楼上望,三三两两钓鱼舟,岛屿正清秋。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几行忽惊起。别来闲想整渔竿,思入水云寒。”钱希白爱之,自写于玉堂后壁。 

蜀先主开建初,赐道士杜光庭为广德先生、户部侍郎、蔡国公。时蜀难方平,犹恶盗贼,犯者赃无多少皆斩。是岁蜀饥,有三盗糠者止得数斗,引至庭覆谳。会光庭方论道于广殿。视三囚殆亦侧隐,谓杜曰“兹事如何”亦冀其一言见救。而杜卒无一语,但唯唯而已。势不得已,遂斩之。杜归旧宫道院,三无首者立于旁,哭诉曰“公杀我也。蜀主问公,意欲见救,忍不以一言活我。今冥路无归,将其奈何”杜悔责惭痛,辟谷一年,修九幽脱厄科仪以拔之,其魂岁余方去。光庭越州人,博学有文章,在唐为麟德殿供奉,有经纶才,唐室欲相之。 

韩熙载字叔言,事江南三主,时谓之神仙中人。风彩照物,每纵辔春城秋苑,人皆随观。谈笑则听者忘倦。审音能舞。善八分及画笔皆冠绝。简介不屈,举朝未尝拜一人。每献替,多嘉纳,吉凶仪制不如式者,随事稽正,制诰典雅,有元和之风。 

屡欲相之,为宋齐丘深忌,终不进用。陈觉以福州之败,齐丘庇之,特赦不诛。熙载上疏廷争,必请置法。齐丘益怒,诬以纵酒少检,贬和州司马。其实平生不饮,璟觉其谮,非久召还。 

年六十九,拜中书侍郎,卒。煜尝恨不得熙载为相,赠平章事,谥文靖。严仆射续以位高寡学,为时所鄙。又江文蔚尝作《蟹赋》讥续,略曰“外视多足,中无寸肠。”又有“口有雌黄,每失途于相沫;胸中戈甲,尝聚众以横行”之句。续深赧之,强自激昂。以熙载有才名,固请撰其父神道碑,欲苟称誉取信于人。以珍货几万缗,仍辍未胜衣一歌鬟质冠洞房者,为濡毫之赠,意其获盼,必可深讽。熙载纳赠受姬,遂纳其请。文既成,但叙谱裔品秩及薨葬褒赠之典而已,无点墨道及续之事业者。续嫌之,封还,尚冀其改窜。熙载亟以向所赠及歌姬悉还之,临登车,止写一阕于泥金双带,曰“风柳摇摇无定枝,杨台云雨梦中归。他年蓬岛音尘断,留取樽前旧舞衣。” 

李丞相沆有长者誉。一世仆逋宅金数十千,忽一夕遁去。 

有女将十岁,美姿格,自写一券系于带,愿卖于宅以偿焉。丞相大恻之,祝夫人曰“愿如己子育于室,训教妇德,俟长成求偶嫁之。止请夫人亲结缡,以主其婚,然而务在明洁。”夫人如所诲。及笄,择一婿亦颇良,具奁币归之,女范果坚白。 

其二亲后归旧京闻之,沦感心骨。丞相病,夫妇刲股为羹馈之,至薨,衰绖三年。 

熙宁丙辰岁,交贼寇邕,郡倅唐著作子正尽室遇害。唐桂州人,治平中赴京调举,至全州,中途欲僦一仆,得一肩夫,乃游袁州日所役旧奴也。挈重担,劲若健羽,虽鞭马疾追,长先百步之外。恐他逸,遂遣之。其仆当日全州行至唐州,凡二千七百余里,日午已到,留书祝驿吏曰“候桂州唐秀才至,即付之。”君后月余方到。唐下马于驿,驿吏前曰“君非桂州唐秀才否一月前,有人留一书在此。”因出示之。书面云“吴桂州唐秀才,归真子谨封。”唐曰“吾岂识归真子邪” 

因启封,惟一诗,曰“袁山相见又之全,不遇先生道未缘。 

大抵有心求富贵,到头无分学神仙。箧中灵药宜频施,鼎内丹砂莫妄传。待得角龙为燕会,好来黄壁卧林泉。“唐得之颇怪,因请其形貌,乃全州黜仆也,留书之日,即全州所遣之日,始悟神仙人。宝诗于箧,遇好事者则出之。及遇害,当丙辰,正合诗中谓”角龙“也。 

江南徐知谔为润州节度使温之少子也,美姿度,喜畜奇玩。 

蛮商得一凤头,乃飞禽之枯骨也,彩翠夺目,朱冠绀毛,金嘴如生,正类大雄鸡,广五寸,其脑平正,可为枕,谔偿钱五十万。又得画牛一轴,昼则啮草栏外,夜则归卧栏中。谔献后主煜,煜持贡阙下。太宗张后苑以示群臣,俱无知者。惟僧录赞宁曰“南倭(乌和反)海水或减,则滩碛微露,倭人拾方诸蚌,胎中有余泪数滴者,得之和色著物,则昼隐而夜显。沃焦山时或风挠飘击,忽有石落海岸,得之滴水磨色染物,则昼显而夜晦。”诸学士皆以为无稽,宁曰“见张骞《海外异记》。”后杜镐检《三馆书目》,果见于六朝旧本书中载之。 

真宗深念稼穑,闻占城稻耐旱、西天绿豆子多而粒大,各遣使以珍货求其种。占城得种二十石,至今在处播之。西天中印土得绿豆种二石,不知今之绿豆是否始植于后苑,秋成日宣近臣尝之,仍赐占稻及西天绿豆御诗。 

祥符已前,中贵人尽带将仕郎阶。若太尉秦翰者,左槪哿⒄焦Γ家越死赡谑淌∧诟芯郑裨虿晃省:埠蠼ㄕ霉凇!

初,申国长公主为尼,掖庭嫔御随出家三十余人,诏两禁送于寺,赐斋馔。传宣各令作诗送,惟陈文僖公彭年诗尚有记者,云“尽出花钿散宝津,云鬟初剪向残春。因惊风烛难留世,遂作池莲不染身。贝叶乍翻疑轴锦,焚声才学误梁尘。从兹艳质归空后,湘浦应无解佩人。”或云作诗之说恐非。好事者能于《鹧鸪天曲》声歌之。 

明州天台教主礼法师,高僧也。聚徒四百众,以《往生净土诀》劝众修行。晚结十僧,修三年忏,烧身为约。杨大年慕其道,三以书留之,云“亿闻我师比修千日之忏,将舍四大之躯,结净土之十僧,生乐邦之九品。窃曾具恳,冀徇群情,乞往世以为期,广传道而兴利。愿希垂诺,冀获瞻风。”后礼师终不诺。又贻书杭州天竺式忏主,托渡江留之“亿再拜。 

昨为明州礼教主宏发愿心,精修忏法,结十人之净侣,约三载之近期,决取乐国之往生,并付火光之正受。载怀景重,窃欲劝留。诚以天台大教之宗师,海国群伦之归向,传演秘筌之学,增延慧命之期。冀其住世之悠长,广作有情之饶益,遂形恳请,罄叙诚言,得其报音,确乎不夺。虑丧人天之眼目,孰为像季之津梁忏主大师同禀哲师,兼化本国,可愿涉钱塘之巨浪,造鄞水之净居。善说无穷,宜伸于理夺;真机相契,须仗于神交。“是年诞节,恳永兴寇相国荐紫服以留之。时马副枢知节请大年撰其父全乂神道碑,润笔一物不受,止求荐一师号。马枢奏”臣以杨某为先臣撰碑,况词臣润笔,国之常规,乞降圣旨,俾受臣所赠。“真宗召大年问之,因得以其事为奏。真宗深加叹重,谓大年曰”但传朕意,留之住世,若师号朕与之,润笔卿宜无让。“遂赐号法智大师,住世七年方入灭。杨希白碑其贤于塔。 

向大资敏中祥符四年十月为东岳奉册使,奏“奉册前十日,雨雪日甚,至十一月五日诣本庙奉册,忽至景气晴和,宛若春意。”又得兖州状称“据黄现铺人员夏兴状,今月四日将兵巡至马岭,见五人各服黄、紫衣,执幡。盖兴等恐是册使,向前迎接,忽然气雾渐起,即不见。”又得天贶观道士孙守一状“册使诣本殿烧香毕,有皂鹤两只至殿,盘旋飞翥甚久。” 

词臣各进颂。 

欧公撰石曼卿墓表,苏子美书,邵餗篆额。山东诗僧秘演力干,屡督欧俾速撰。文方成,演以庚二两置食于相蓝南食殿。 

砻讫,白欧公写名之日为具,召馆阁诸公观子美书。书毕,演大喜曰“吾死足矣。”饮散,欧、苏嘱演曰“镌讫,且未得打。”竟以词翰之妙,演不能却。欧公忽定力院见之,问寺僧曰“何得”僧曰“半千买得。”欧怒,回诟演曰“吾之文反与庸人半千鬻之,何无识之甚!”演滑稽特精,徐语公曰“学士已多他三百八十三矣。”欧愈怒曰“是何”演曰“公岂不记作省元时,庸人竞摹新赋,叫于通衢,复更名呼云‘两文来买欧阳省元赋’,今一碑五百,价已多矣。”欧因解颐。徐又语欧曰“吾友曼卿不幸早世,固欲得君之文张其名,与日星相磨;而又穷民售之,颇济其乏,岂非利乎”公但笑而无说。 

「全文完」 


第一章  鸦片事略 
作者(清)李圭 

   
    
卷上 



鸦片为中国漏,为百姓鸩毒,固尽人知之。而其于郡县流行之本末,禁令弛张之互用,与夫英人以售鸦片而兴戎乞抚,又以恶鸦片而设会劝禁三百年来之事,则未必尽人知之。用就见闻所及,或采自他书,或录诸邮报,荟萃成此,附以外国往来文牍,曰“鸦片事略”。 
考亚细亚洲南境,有国曰印度,汉书所谓身毒,又称天竺者也。广袤四千余里,东界缅甸,西界阿富汗、俾路芝,南际大海,北迄葱岭,东北界廓尔喀、哲孟雄、布鲁克巴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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