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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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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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可见天道好还,报应不爽。清谢启昆有诗咏张汤道诸公造请誉殷勤,奏事君前日易曛。 

磔鼠爰书惊老吏,侵渔律法用深文。 

斩头博士忠谁辨,摩足中丞诈易分。 

刀笔合谋三长史,子能干蛊尚怜君。 

武帝虽然怜惜张汤,却也知他平日做事奸诈,但因遇事能顺帝意,所以记忆不忘。后闻汲黯曾劝大行李息劾奏张汤,李息不从。武帝心想李息位列九卿,知而不言,有负朝廷,遂将李息免官。此时汲黯尚在淮阳,武帝心知其忠,且闻其为政清平,遂下诏令汲黯食诸侯相秩。汲黯在淮阳数年,竟卒于任。 

武帝思念汲黯,以其弟汲仁为九卿。汲黯之子汲偃,后官亦至诸侯相。 

当日与张汤、赵禹同时酷吏尚有义纵、王温舒等。义纵河东人,本由盗贼出身,曾为定襄太守。到任之初,狱中系有二百余犯人,义纵不问轻重,一律坐以死罪。又出其不意,派遣吏役,围住监狱,将入狱看视之犯人亲友二百余人,全数捕拿拷问,诬以阴谋解脱死罪,奏闻武帝,武帝批准,于是一日之中,杀死四百余人,人民莫不战栗。武帝以为能,命为右内史。 

又以王温舒为中尉。温舒阳陵人,少时以发掘坟墓为事,后为张汤属吏,督捕盗贼,杀害甚多,渐升为广平都尉。温舒到任,选择本地大奸巨猾十余人,用为属吏。先查得其平日所犯重罪未经发觉者,用以挟制,然后使之捕拿盗贼。其人办事若能合得温舒之意,无论如何犯法,并不究治;若使稍有顾避,不肯尽力,温舒便加重办,甚至灭族。因此盗贼不敢来犯广平,广平号称道不拾遗。武帝闻知,命为河内太守。温舒在广平时,久知河内土豪奸猾姓名,一到河内,也照从前办法,尽捕郡中豪猾,株连至千余家。大者族诛,小者死罪,录成案卷,奏闻武帝。此时正值冬末,温舒惟恐耽搁到春,不得行刑,特备驿马五十匹,飞奏武帝。不过二三日,得了回报,尽行押出处斩,流血十余里。当地人民,皆怪其奏报神速,从此郡中至夜不闻犬吠。温舒因案中尚有知风脱逃之人,被其漏网,意犹未足。 

又遣吏役分往别郡追捕,及至捕获回来,已是春日。温舒见了,跌足叹息道“若使冬令再加一月,便可完毕吾事。”其天性残忍好杀如此。偏是武帝甚加赏识,用为中尉。温舒既为中尉,掌巡察京师盗贼。适值义纵为右内史,掌治京师地方,二人同事,彼此负气,不肯相下,后皆以罪伏法。此外酷吏尚多,不能尽述,惟有赵禹晚年比较诸人尚算宽大,独得寿终于家。 

当日丞相庄青翟、御史大夫张汤,既皆自杀,武帝乃拜太子太傅赵周为丞相,石庆为御史大夫,又召倪宽为左内史。倪宽为政,一心爱民,每遇征收租税,可缓者一概从缓,以舒民力,因此人民尤加爱戴。一日,忽报南粤造反,武帝发兵讨之。 

军事既兴,费用甚大,有司遂向各地催收租税。倪宽却因欠租过多,例应免职,人民闻知此信,惟恐失了一位好官。于是家家户户,急照应纳税额,备齐钱米。或用担挑,或用车运,一路连续不绝,争来缴纳。不消数日工夫,倪宽竟将所欠租税,全数收齐报解。有司比较成绩,反在诸人之上。武帝因此愈奇倪宽,便想重用他。未知南粤何故造反,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三回 阻内属吕嘉称兵 请长缨终军赍志 



话说南粤前被东瓯来侵,武帝遣兵救之。事平之后,武帝命严助示意南粤王赵胡,令其入朝。南粤群臣谏阻赵胡,赵胡遂称病不肯来朝,遣其太子赵婴齐入京宿卫。婴齐在粤,久已娶妻生子,及到长安,又娶邯郸樛氏女为妻,生子名兴。后十余年,赵胡病重,婴齐请归侍疾。不久赵胡身死,婴齐嗣立为王,上书请立樛氏女为王后,兴为太子。武帝又时遣使者,谕以来京朝见。婴齐心想独据一方,生杀任意,何等快乐,若使入朝,天子强我服从汉法,比于内地诸侯,甚是不便。于是再三称病,但遣其子次公来京。及婴齐死,太子赵兴即位,尊其母樛氏为王太后。先是樛氏未嫁婴齐时,曾与灞陵人安国少季私通。事为武帝所闻,便想趁此收取南粤之地。元鼎四年,遂遣安国少季及谏大夫终军等为使,前往南粤,劝王及太后入朝。 
又命卫尉路博德,领兵屯在桂阳,遥为声势。 

安国少季等奉命到粤,入见王与太后,告以武帝之意。樛太后与少季久别,如今见面生情,复与私通。久之,国人颇有所知,皆说太后辱了国体,人心多不归附。太后见此情形,恐有乱事,便欲倚借汉廷威势,压制国人,于是决计力劝王兴及其近臣,请求内属。丞相吕嘉闻知此事,屡次上书谏止王兴。 

王兴年少,受制于母,不听其言。遂托使者上书武帝,自愿比于内地诸侯,三年一朝,除去边关。武帝得书大悦,立允其请,并赐丞相吕嘉银印及内史中尉太傅等樱其余官吏,许其自置。 

除去旧时黥劓之刑,一切遵用汉法,仍留使者镇抚其地。 

南粤王赵兴与樛太后奉到武帝诏书,便命整束行装,满载许多财物,准备起程入京。谁知中间又生曲折。原来粤相吕嘉,历相三王,年纪已老,宗族七十余人,分布国中,并为大官。 

所生之子,皆娶王女,女皆嫁王子弟宗室。又与苍梧王连姻,所以吕嘉在粤,位望甚重,国人信服,多愿为其耳目,其得众心远胜于王。吕嘉为人,却尽忠国事,因见王兴与樛太后如此举动,国家必难保全,曾经力谏数次,又不见听,因此郁郁不乐,时常称病,不肯与汉使相见。汉使见吕嘉极力反对,意欲除之。又因其势力颇大,未敢轻动。此时王兴及樛太后,心中亦恐吕嘉不待自己起程,先行发难,欲借汉使之力,将其诛戮,以免后患。于是议定一计,克日行事。 

一日,王兴与樛太后在宫中置酒延请汉使,并召国中大臣皆来侍宴。吕嘉闻召,不知是计,勉强到来。此时吕嘉之弟,现为将军,领兵驻守宫外。及至酒酣,樛太后便对吕嘉道“南粤内属,乃是国家之利,相君苦苦以为不便,此是何故?” 

说罢目视汉使,意欲汉使借此发怒,就坐斩之。不料汉使心想吕嘉之弟,领兵现在宫外,若闻其兄被杀,必然率众复仇,我等如何抵敌,因此各自狐疑,互相观望,不敢发作。吕嘉见诸人神情有异,知是不怀好意,连忙离座,飞步出外。樛太后见所谋不成,心中大怒。又想事机败露,不可放他走脱,一时情急,也不及呼唤左右,自己离座,信手取了长矛一支,随后赶去,意欲刺死吕嘉。大众见了,大惊失色。王兴觉得不成事体,急即上前拦祝樛太后方才掷下长矛,气吁吁归到座上。吕嘉得出宫门,将上事告知其弟,遂向其弟分取一半军队,保护自己家族。吕嘉回到相府,忧愤交集,自念樛太后乃中国人,一心欲将南粤奉献汉廷,与我势不两立。我今何不举兵,将王及太后并汉使等一概剿除,另立一人为主,庶可保全赵氏社稷。 

又转念道,此事皆由太后一人做主,王为太后所迫,其实并无杀我之意,我又何忍下此毒手?不如权且忍耐,看她如何举动,再作打算。吕嘉主意既定,遂多派心腹之人,暗地探听太后及汉使消息,随时报闻。从此吕嘉称病不出,不与众人相见。 

当日席间出了此种变故,大众不欢而散。樛太后回到宫中,一心要想设法杀害吕嘉,无奈兵权在他掌握,不但自己无力杀他,反恐为他所害。樛太后想来想去,并无方法,只得密令汉使,将此情形飞报武帝。武帝闻报,大骂使者无能,临事毫无决断。又想南粤王与太后皆欲归附,只有吕嘉一人蓄意作乱,无须兴起大军,但得一个勇士,带领些须人马,前往镇压,当可无事。于是唤到一人姓庄名参,命其领兵二千,前往南粤。 

庄参闻命,心想主上不知粤中内情,未免轻量吕嘉,以为不用费力。据我看来,此去必难成事,遂向武帝说道“若是彼此和好,奉使前往,只须数人足矣;若要用武,二千人不能有为。”于是力辞不往。旁有郏人韩千秋,前为济北相,自命勇敢。因见庄参推辞,暗自笑他胆怯,便欲学毛遂自荐,奋然上前说道“区区一个南粤,又有国王作为内应,只吕嘉一人,从中作梗,量此小事,有何难办。巨虽不才,自愿前往。但得勇士三百人,必斩吕嘉之首,回来复命。”武帝听说大喜道“汝既愿往,我仍与汝二千人马,并命南粤王太后之弟樛乐助汝。汝此去须要相机行事,不可造次。”韩千秋连声应诺,遂欣然会同枵乐,率领军队起行,将人粤境。早有南粤边吏探悉,立即遣人报与吕赢得知。 

吕嘉自从称病不出,一连数月,见外间并无动静,正自生疑,如今得了边吏报告,料得汉兵此来,必是与己作对,不如趁他未到,先发制人。遂与其弟率领士卒,攻入王宫,将樛太后及王兴杀害。又分兵围住使馆,汉使未曾防备,一时措手不及,尽被杀死。只可惜终军少年英俊,亦遭其祸。 

终军字子云,乃济南人,自少好学能文,名闻郡中。年十八被选为博士弟子,入京受业,临行赴太守府中领凭前往。太守久闻终军才气不凡,因召入见,与之言语,甚奇其人,遂与结交。终军向太守长揖告别,步行上道。一日,行到函谷关。 

此关乃是入京要道,武帝特设都尉管理,往来行人到此,皆须查验,方得出入。终军既至关口,关吏验明文书,随即取出一物,交与终军。终军接过一看,乃是一块帛边,上面写有文字,加盖印章。原来汉制关口检查极严,除官吏奉有公事,出入得以自由外,其余人等领有通过凭照,于过关口时,立即收回,故须另给一物,以备将来验放之用。终军不知此种缘故,持帛在手,看了半晌,茫然不解,因问关吏道“此物有何用处?”关吏答道“溃В慈暌龉兀氤执宋镅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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