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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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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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之时,伍子胥引兵伐楚入郢,鞭平王之尸三百。楚申包胥入秦借兵,秦王不允,包管哭于秦亭七日七夜。人告秦王,怜其忠义,借兵二万,与之报仇,平陵一战,即能复其楚国。今大王与北突厥有通好之情,既宋金刚投往彼处,人马尚在,大王何不投之?况大王实彼所立,必肯成人之美,暂时屈膝,异日腾身。”武周曰“汝言虽当,只是羞见突厥。”君璋曰“事出无奈,大王勿疑。” 

二人正在商议,后面尘埃起处,喊杀震天,秦王引军马到来。武周即自结束,绰枪上马,与苑君璋带领数百骑离了并州,走投北突厥去。秦王兵至,见武周走去已远,亦不追赶,遂引兵入并州城内,开库藏金银,大赏军士。武周所据州县尽入于唐,只有介休未下,敬德未服,秦王乃下令曰“并州一路居民遭兵革之难,尽免今年租赋。大事已定,写表进朝请旨,令人留守其地。” 

却说李世绩领兵困佐敬德在介休城内,攻打不下,正在纳闷,忽报有一彪军马来到,打着唐旗号。使人哨探,乃秦王也。 

接入寨中相见,秦王曰“近杀败金刚,走北突厥,特移兵到此,收复敬德。”世绩曰“曾与武周对敌否?”秦王曰“武周君臣亦走突厥,吾已复却并州数郡。报言军师围介休不下,故引兵来相助。近曾遣人入城以谕敬德否?”世绩曰“围城之后,一向未通消息。”秦王曰“素知敬德忠烈,其性燥暴,只宜缓缓图之。今武周、金刚北遁,势已迫矣,若攻之太速,恐亦逃走突厥,深根固蒂,急难动摇矣。”世绩曰“但得一舌辨之士入城去说,令其来降,此为上策。” 

二人坐于帐中,正在商议,忽小卒来报,武周手将寻相引一支人马径来投降。秦王曰“寻相来降,此事济矣。”秦王召入,询其来意,相曰“臣知武周非是真主,已有心来降久矣。但因武周法度拘束严紧,不得相从。今吾主已败,世事已去,自知不识进退,投拜麾下,倘不加罪,愿施犬马之报。” 

世绩曰“刘武周现在何处?”相曰“近因战败,与宋金刚、苑君璋二百人已走投北突厥去矣。”世绩曰“汝今顺唐,欲要见用,汝与敬德交契甚厚,可招来同降,方始无疑。”相曰“不须动张弓只箭,某凭三寸不烂之舌,入城去说敬德,必来降矣。”世绩曰“汝以何术,可使敬德归降?”相曰“吾以时势利害说之,必从吾言。”秦王令寻相径至城下,见城门紧闭,秦王遂写书拴在箭上射入城中。小校拾得,将来见敬德,敬德折开其书视之,书曰秦王李世民拜于尉迟将军麾下切闻明者防祸于未萌,智者弥患于将着。知得知失,可谓贤哲;知存知亡,是避吉凶。今吾大军之行,一战而金刚遂北,再战而武周逃亡,东征西怨,南伐北降,此诚天命,实非人力可为。将军不悟,独据孤城,而不早降,是欲毁身灭族也,为天下之讥诮。并州已失,坐落一寨;便其地形,将军在吾军舌上耳。奔走必不得免,吾为将军虑之,愿无贻后悔。 

敬德看了秦王之书大喜,遂请寻相入城。敬德曰“主人现居何处?”相掩泪曰“主人与元帅皆死于唐阵矣。”敬德曰“吾誓杀贼,与主报仇。”相曰“此实天命归之,非人力可致。”敬德曰“汝背我而去降唐,不知事君何事?”相曰“吾非不忠,奈何势危,不能支持,吾始降矣。”敬德曰“见危授命,为人臣正其宜也。汝怀二心事唐,吾受刘主之恩,安忍背之。”相曰“秦王宽洪大度,专望足下如饥似渴。” 

敬德遂取纸笔,亲写降书,遣人赍至唐寨来见。 

世绩看罢大笑,秦王曰“元帅何故发笑?”世绩曰“吾非笑别,单笑敬德无谋,此事只瞒得无知痴汉,安能瞒我。” 

秦王曰“何故?”世绩曰“敬德来降,乃诈耳。”秦王曰“何以便知其诈?”世绩曰“以动静可知。若束手自缚,投见辕门,正当其理,岂有张设音乐,奏凯出城,使人骈阗之理乎?此实诈降,其迹已露。书上分明写说排列香灯花烛,东门出降。使我人马不做准备,皆向东门接应。彼却从西门冲突吾阵而出。观见西门俱是老弱之兵,出我不意,亦欲北走矣。” 

秦王曰“何以待之?”世绩曰“吾已安排了也,可将计就计,勿令军人攻打,随处埋伏。不二日,必擒敬德矣。”秦王曰“此真奇策也。” 

却说敬德在介休城内设计诈降,乃选守城官军、护粮将士逐一点视,计有三千人马,俱令披挂结束,准备出城投降。寻相问曰“既已降唐,何必整搠军伍?”敬德曰“非汝所知,吾岂真降哉!今如此装饰,乃假途灭虢之计,实欲出此城也。 

我于东门设立香烛,进献羊酒,奏凯出降。彼见我如此行动,信为实事,必不提防于我,我得率领铁骑从西门冲突而出矣。” 

相曰“主将已亡,将军何所归乎?”敬德曰“吾去探听虚实,主上若存,则与其合兵,再兴刘室;若果亡矣,则誓以杀贼,报仇雪耻。”相曰“良禽相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将军不听吾言,悔无及矣。”敬德曰“吾自有定见,汝勿多言。” 却说秦王与世绩在寨中,专候寻相消息。忽人报言“敬德开了东门,排香花灯烛鼓乐,率父老出降。”言未绝,只见一人飞马驰报“敬德领着精兵已从西门突围而走矣。”世绩曰“此贼合休不出,吾所料矣。”遂擂鼓催兵,四下炮响,喊杀连天。正值敬德西门突出,提枪纵马,亲自向前。前面一军摆开,为首领兵大将,鄂邑人也,姓马名三保,当先出马横枪大呼“敬德何不降 !”敬德大怒,曰“吾乃刘将,岂降贼也 !”言讫,拍马舞鞭,径取三保。两将战数合,三保败走,敬德引军赶去。约赶一箭之地,左边山谷中一队军马出,为首领兵大将,济州东阿人也,姓程名知节,字咬金。敬德拨马来战,右边山谷中一彪军出,为首一员大将,万年人也,姓殷名皎,字开山。 

三路军马来并敬德,敬德此日战败唐将一十六员,人困马乏。敬德知难脱虎口,慌撤军入城。城壕边白旗招扬,两路军出,左有秦叔宝、翟长悬,右有刘政道、秦武通,五路军马喊杀震天。敬德掇马收军,仍回介休,将四门紧闭不出。唐兵依旧四下困守。时寻相见敬德不屈,是夜亦自逃回唐营去了。静轩诗云才贬忠臣上介休,致教刘武弃并州。 

江山一旦归唐主,尤与尉迟意气投。 

总批秦王见武周君臣并走突厥,随议复收敬德,此不可不攻,而尤不可攻之太速也。寻相欲以时势利害说其必从,谁料其亲笔降书,只属假诈乎?却被世绩识破,而即令五路军马来并也。 

乃敬德犹然不屈,其亦王蠋之流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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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刘世让谋杀武周 



却说兵部尚书唐俭与元君宝、总管刘世让皆被敬德所执,解送刘武周处。武周欲用之,三人不屈,监禁狱中。及武周兵败北遁,数人得脱,来见秦王。秦王曰“汝众被执,何得不死,而复归乎?”刘世让曰“臣等被执,自料必死,不知唐俭与敬德有一面之交,武周每欲重用,臣等不屈,数次加害,赖敬德力赞,释以不死,监禁狱中。今日得见殿下,实唐俭、敬德之赐也。”秦王曰“汝众终是不肯用力,致使王师败绩。 
今日还国,固宜加罪,柰此实因齐王私弃了并州,致有此失,亦不干汝之事,当立功以赎前职。”帐下一人进曰“某实不才,跟殿下多年,未有寸功,愿去介休城内,掉三寸之舌,说敬德来降。”秦王视之,乃唐俭也。秦王曰“汝何以而说之?” 

俭曰“敬德与某同师习举武艺,交契甚厚;后各事其主,久不相见。近来众人被执,实因看臣薄面,咸得不死。今若到彼,以利害说之,必来降矣。” 

秦王大喜,遂赐酒遣唐俭行。俭乘马到介休城下,高叫“故人唐俭来见 !”城上报与敬德,敬德叫吊上城来相见。敬德曰“故人何事而来?”俭曰“某今归朝,在秦王帐下参赞军机,昔蒙见爱,未尝敢忘。今见武周、金刚俱死战阵,足下据守孤城,进退无归,吾与世让等商议,无以报德,特来劝足下归唐。”敬德勃然变色而起曰“李世民是吾仇人也!吾事刘,汝事唐,各事其主。昔日吾待以故人之礼,释汝不死,今又来此,何用多说?”俭曰“如某之不才,尚为兵部尚书,公若到彼,贵不可言。”敬德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吾命合贫贱,岂望荣贵乎?所可言者,但欲报刘主恩而已。”俭曰“刘主、宋金刚实死于战阵矣,汝尚何为?”敬德曰“吾终是不信此事。”俭以甜言美语,再三劝之。敬德沉吟良久,曰“要吾顺唐,须见刘主真体一面,大哭三声,尽着为臣之礼,然后顺之。”俭曰“武周首级已送入长安去了。”敬德曰“若无刘主真体,决难顺唐。回见秦王,愿决一死战,便尽力来攻,吾不惧之。” 

俭辞别回报秦王,秦王谓世绩曰“此事何以处之?”世绩曰“只得一人往山后一道,事必谐矣。”秦王曰“只有刘文静善于说词,能办大事,今此人已被父皇杀死,再无人去得。” 言未绝,忽一人挺身出曰“某愿往山后干功,以赎前职,使敬德拱手来降。”众视之,乃总管刘世让也。秦王曰“汝去以何而进?”世让曰“某闻山后北突厥,足知其人勇而无谋,见利忘义。须得金珠名马,以利结其心,更用画一美女影像,以色夺其志,必杀武周来献,使敬德一见无语,即投殿下矣。”秦王问世绩曰“此言可乎?”世绩曰“殿下欲安社稷,何惜金珠?”秦王欣然与之,更与名马十疋,画美女形像一轴。世让骑了马,带数十人投山后来见北突厥。 

却说北突厥处罗可汗部下有一大将,姓康名鞘利,官封柱国之职。此人英才出众,武艺超群,为北方之表章。时值仲秋,天气清爽,带领亲随数十人在郊外打围。忽报有一队人马南来,尽打大唐旗号,来得甚紧,不知何意。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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