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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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 第8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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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岂得奉谘耶!”承嘉无以对。 

延和中,沂州人有反者,诖误坐者四百余人,将隶于司农,未即路,系州狱。大理评事敬昭道援赦文刊而免之。时宰相切责大理“奈何免反者家口!”大理(卿)及正等失色,引昭道以见执政。执政怒而责之,昭道曰“赦云‘见禁囚徒’,沂州反者家口并系在州狱,此即见禁也。”反覆诘对,至于五六,执政无以夺之。诖误者悉免。昭道迁监察御史。先是,夔州征人舒万福等十人次于巴阳滩,溺死。昭道因使巴渝,至万春驿,方睡,见此十人祈哀。才寐觉,至于再三。乃召驿吏问之,驿人对如梦。昭道即募善游者出其尸,具酒殽以酹之。观者莫不殻ъぁD艘齐航兀笜炶橹氏纭U魅宋耪撸薏桓屑ぁ!

睿宗朝,雍令刘少征凭恃岑义亲姻,颇黩于货。殿中侍御史辛替否按之,义嘱替否以宽其罪。替否谓同列曰“少征恃势贪暴,吾忝宪司,奈何惧势宽纵罪人,以侮王法!”少征竟处死。 

开元中,申王捴奏“辰府录事阎楚珪,望授辰府参军。”玄宗许之。姚崇奏曰“臣昔年奉旨,王公驸马所有奏请,非降墨敕,不可商量。其楚珪官,请停。”诏従之。 

肃宗初克复,重将帅之臣,而武人怙宠,不遵法度。将军王去荣打杀本县令,据法处尽。肃宗将宥之,下百寮议。韦陟议曰“昔汉高约法,‘杀人者死’。今陛下出令,杀人者生。伏恐不可为万代之法。”陟尝任吏部侍郎,有一致仕官叙五品。陟判之曰“青毡展庆,曾不立班;朱绂承荣,无宜卧拜。”时人推其强直。 

卷政能第八 

武德中,以景命惟新,宗室犹少,至三従弟侄皆封为王。及太宗即位,问群臣曰“遍封宗子,于天下便乎?”封德彝对曰“不便。历观往古,封王者当今最多。两汉以降,唯封帝子及兄弟。若宗室疏远者,非有大功,如周之郇、滕,汉之贾、泽,并不得滥居名器,所以别亲疏也。”太宗曰“朕为百姓理天下,不欲劳百姓以养己之亲也。”于是疏属,悉降爵为公。 

狄仁杰因使岐州,遇背军士卒数百人,夜纵剽掠,昼潜山谷,州县擒捕系狱者数十人。仁杰曰“此途穷者,不辑之,当为患。”乃明榜要路,许以陈首。仍出系狱者,禀而给遣之。高宗喜曰“仁杰识国家大体。”乃颁示天下,宥其同类,潜窜毕首矣。 

薛大鼎为沧州刺史,界内先有棣河,隋末填塞。大鼎奏闻开之,引鱼盐于海。百姓歌曰“新河得通舟楫利,直至沧海鱼盐至。昔日徒行今骋驷,美哉薛公德滂被。”大鼎又决长卢及漳、衡等三河,分泄夏潦,境内无复水害。 

高宗朝,司农寺欲以冬藏余菜出卖与百姓,以墨敕示仆射苏良嗣。良嗣判之曰“昔公仪相鲁,犹拔去园葵,况临御万乘,而卖鬻蔬菜。”事遂不行。 

员半千,本名余庆,与何彦光师事王义方。义方甚重之,尝谓曰“五百年一贤,足下当之矣。”改名半千。义方卒,半千、彦光皆制师服。上元初,应六科举,授武陟尉。时属旱歉,劝县令开仓赈恤贫馁,县令不従。俄县令上府,半千悉发仓粟,以给百姓。刺史郑齐宗大怒,因而按之,将以上闻。时黄门侍郎薛元超为河北存抚使,谓齐宗曰“公百姓不能救之,而使惠归一尉,岂不愧也!”遽令释之。又应岳牧举,高宗御武成殿,召诸举人,亲问曰“兵书所云天阵、地阵、人阵,各何谓也?”半千越次对曰“臣观载籍多矣,或谓天阵,星宿孤虚也;地阵,山川向背也;人阵,偏伍弥缝也。以臣愚见则不然。夫师出以义,有若时雨,则天利,此天阵也。兵在足食,且耕且战,得地之利,此地阵也。卒乘轻利,将帅和睦,此人阵也。若用兵者,使三者去,其何以战?”高宗深嗟赏,对策上第,擢拜左卫渭上参军,仍充宣慰吐蕃使。引辞,则天曰“久闻卿,谓是古人,不意乃在朝列。境外小事,不足烦卿,且留待制也。”前后赐绢千余疋。累迁正谏大夫,封平凉郡公。开元初卒。 

郑惟忠,名行忠信,天下推重。自山阴尉应制,则天临轩,问何者为忠,诸应制者对,率不称旨。惟忠曰“臣闻外扬君之美,内匡君之恶。”则天幸长安,惟忠待制引见,则天曰“朕识卿,前于东都,言忠臣外扬君之美,内匡君之恶。至今不忘。”中宗朝,拜黄门侍郎。时议禁岭南首领家蓄兵器,惟忠议曰“夫为政不可骤革其习俗,且《蜀都赋》云‘家有鹤膝,户有犀渠。’如或禁之,岂无惊挠耶!”事遂不行。 

司农卿姜师度明于川途,善于沟洫。尝于蓟北约魏帝旧渠,傍海新创,号曰“平虏渠”,以避海难,馈运利焉。时太史令傅孝忠明于玄象,京师为之语曰“傅孝忠两眼窥天,姜师度一心看地。”言其思穿凿之利也。 

则天将不利王室,越王贞于汝南举兵,不克,士庶坐死者六百余人,没官人五千余口。司刑使相次而至,逼促行刑。时狄仁杰检校刺史,哀其诖误,止司刑使,停斩决,飞奏表曰“臣欲闻奏,似为逆人论理,知而不言,恐乖陛下存恤之意。奏成复毁,意不能定。此辈非其本心,愿矜其诖误。”表奏,特敕配流丰州。诸囚次于宁州,宁州耆老郊迎之曰“我狄使君活汝耶!”相携哭于碑侧,斋三日而后行。诸囚至丰州,复立碑纪德。初,张光辅以宰相讨越王,既平之后,将士恃威,征敛无度,仁杰率皆不应。光辅怒曰“州将轻元帅耶何征发之不赴仁杰,汝南勃乱,一越王耶!”仁杰曰“今一越王已死,而万越王生。”光辅质之,仁杰曰“明公亲董戎旃二十余万,所在劫夺,远迩流离,创钜之余,肝脑涂地。此非一越王死而万越王生耶且胁従之徒,势不自固,所以先著纲理之也。自天兵暂临,其弃城归顺者不可胜计,绳坠四面成蹊,奈何纵求功之人,杀投降之士但恐冤声腾沸,上彻于天。将请尚方断马剑,斩足下,当北面请命,死犹生也。”遂为光辅所谮,左授复州刺史寻征还魏州刺史,威惠大行,百姓为立生祠。迁内史,及薨,朝野凄恸。则天赠文昌左相。中宗朝,赠司空。睿宗朝,追封梁国公,哀荣备于三朝,代莫与为比。 

韦景骏为肥乡令,县界漳水,连年泛滥。景骏审其地势,增筑堤防,遂无水患,至今赖归。时河北大饥,景骏躬自巡抚贫弱,人吏立碑,以纪其德。肥乡人有母子相告者,景骏谓之曰“吾少孤,每见人养亲,自痛终天无分。汝幸在温清之地,何得如此锡类不行,令之罪也。”因泪下呜咽,仍取《孝经》与之,令其习读。于是母子感悟,各请改悔。迁赵州长史,路由肥乡,人吏惊喜,竞来犒饯,留连弥日。有童幼数人,年甫十岁,亦在其中,景骏谓之曰“计吾北去,此时汝辈未生,既无旧思,何殷勤之甚也?”咸对曰“比闻长老传说,县中廨牢、学堂、馆舍、堤桥,并是明公遗迹。将谓古人,不意得瞻睹,不觉欣恋,倍于常也。”终于奉先令。子述,开元、天宝之际,为工部侍郎,代吴兢修国史。 

开元九年,左拾遗刘彤上表论盐铁曰“臣闻汉武帝为政,厩马三十万,后宫数万人,外讨戎夷,内兴宫室,殚匮之甚,实百当今。然而财无不足者,何也岂非古取山泽,而今取贫人哉!取山泽,则公利厚,而人归于农;取贫人,则公利薄,而人(去其)业。故先王之作法也,山泽有官,虞衡有职,轻重有术,禁发有时。一则专农,二则饶富,济人盛事也。臣实谓当今宜行之。夫煮海为盐,采山铸钱,伐木为室者,丰余之辈也。寒而无衣,饥而无食,佣赁自资者,穷苦之流也。若能山海厚利,夺丰余之人;薄敛轻徭,免穷苦之子。所谓损有余益不足,帝王之道不可谓然。”文多不尽载。 

李杰为河南尹,有寡妇告其子不孝,其子不能自理,但云“得罪于母,死甘分。”杰察其状,非不孝子也。谓寡妇曰“汝寡居,唯有一子,今告之,罪至死,得无悔乎?”寡妇曰“子无赖,不顺母,宁复惜之!”杰曰“审如此,可买棺木来取儿尸。”因使人俟其后。寡妇既出,谓道士曰;“事了矣。”俄将棺至,杰冀其悔,再三喻之,寡妇执意如初。道士立于门外,密令擒之,一问承伏,曰“某与寡妇有私,常为儿所制,故欲除之。”杰乃杖杀道士及寡妇,便以向棺盛之。 

郭元振为凉州都督。先是,凉州南北不过四百余里,吐蕃、突厥二寇频至城下,百姓苦之。元振于南界硖石置和戎城,北界碛中置白停军,控其路要,遂拓州境一千五百里。自是,虏不复纵。又令甘州刺史李汉通置屯田,尽水陆之利。往年粟麦,斛至数千,及元振为都督,一缣易数千斛,军食积数十年,牛羊被野,路不拾遗。为凉州五年,夷夏畏慕。 

崔皎为长安令,邠王守礼部曲数辈盗马,承前以上长令不敢按问,奴辈愈甚,府县莫敢言者。皎设法擒捕,群奴潜匿王家,皎命就擒之。奴惧,舅杀悬于街树,境内肃然。出为怀州刺史。历任内外,咸有声称也。 



   
   
卷五 




卷忠烈第九 

李玄通刺定州,为刘黑闼所获,重其才,欲以为将军。曰“吾荷朝恩,作藩东夏,孤城无援,遂陷虏庭。常守臣节,以忠报国,岂能降志,辄受贼官。”拒而不受。将吏有以酒食馈者,玄通曰“诸君哀吾辱,故以酒食宽慰。吾当为君一醉。”谓守者曰“吾能舞剑,可借吾刀。”守者与之。曲终,太息曰“大丈夫受国恩,镇抚方面,不能保全所守,亦何面目视息哉!”以刀溃腹而死。高祖为之流涕,以其子为将军。 

刘感镇泾州,为薛仁杲所围,感孤城自守。后督众出战,因为贼所擒。仁杲令感语城中曰“援军已大败,宜且出降,以全家室。”感伪许之,及到城下,大呼曰“逆贼饥饿,败在朝夕。秦王率十万众,四面俱集,城中勿忧,各宜自勉,以全忠节。”仁杲埋感脚至膝,射而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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