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冷冷地道出这番话,却是暖了晚清的心,这个世上能有几人,能够如此对她呢!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软软地应道,却是怀了浓浓的感情,是为自己活,也是为了爱她的人而活。
“嗯!”银面淡淡地应道。回头望了她一眼,一个纵身,跃入了夜来香林中。这里,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
几个纵跃,又来到了那怪石上,停了下来,将晚清轻轻放下,递了一瓶药水给她,而后道:“先把假面皮揭下来吧!这样子,会伤了皮肤的。”
他喜欢见到那个真正的晚清,这十天,他没有一刻不在想她,所以才会急急地做完事就奔回来找她了。
他想看到那一张清秀却淡容的脸庞。
晚清听罢,轻轻地接过药水,而后倒出点涂在了脸上,不多一会,就见那脸皮轻轻地松软了而与表皮脱开了。
她轻轻一揭,将面皮揭开,又回复了那一张清秀而白皙的脸庞。
银面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脸上,却依旧是那淡淡的冷意,他真的好少笑。
轻轻地拍了拍困在了面皮后的脸蛋儿,居然有些僵硬,有些麻痹了,由于今天要与凤孤出去,怕他又要试探,所以她又用了这种紧贴于肌肤的假脸皮。
脚下踩的石有些粗糙,晚清轻轻地踮了踮脚,刚刚是沐浴了一半白云烟就闯入,所以她只来得及披上衣服,却是没有穿上鞋袜,如今踩在怪石上,那带着粗糙的表层磨得脚底十分不舒服,带着微微的刺痒。
银面看着她不舒服的表情,一低头,却看到了那一双细小的玉足,小小的玉足,不足一掌而握,微微地踮起来,显得那么地美好。
女子的足是从来不外露的,所以都偏于白皙,而晚清天生肤质就十分细滑而白皙,那双玉足,更是动人勾魂。
银面突然感到,那一颗总是冷冷无动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原来,女子的脚,才是最吸引人的。
晚清顺着他的眼神望向了自己的脚,突然脸上一抹红云,带着羞赧,女子的脚除了夫君,是谁也不能给看的,她移了移脚,往裙子里挤了挤,却依旧看得清楚。
“刚刚因为紧急,根本没有时间穿上鞋袜……”她解释道。
“嗯。”银面似乎也觉得自己的眼神太过不对了,于是冷了冷,半晌才抬起了头,却已经回复了许多平静。
在她的心没有接受他之前,他不会对她做任何事情的。
他要的,是心心的契合!
“我们先进去吧!”他道,而后拉过晚清。轻轻地推了推那怪石其中的一块石头,就见一个暗道出现在了面前。
他们两人缓缓向着暗走去。
复仇卷 第十二章 林中之宴
暮色黄昏,血红的霞光照在凤舞楼上,晕出了一圈极其美妙的光环,园中的花草,绿中透出了金红色的微光,看起来,耀眼而华贵。
在密室中呆了一天一夜的凤孤,终于缓缓地步了出来。
一身黑色光绸长衫,整个人显得十分萧冷,刀刻般的俊秀脸庞上一片清冷阴郁,凤眼微微眯着,红霞在那长而翘的睫毛下,描出金边,整个人看起来,带了几分不真实一般,尤如从地狱走出的恶魔一般。
守在门口的冷森走上前:“爷,您好了?”
“嗯。”凤孤冷淡地道,脸上微现几分不郁,这一次,是他太大意了,才会让人有机可乘。而且还险些让晚清也出事,这种事情,他决不允许再出现下一次。
看冷森面上似有欲言又止,于是他问道:“可有何事?”
“朱姑娘此时还禁在屋内,等着爷去盘问呢!”冷森道,昨日他带了朱月儿回来后,就将她禁在了屋内,不许外出。
说是待爷回来再查问,可是爷昨晚发生了那事,身中奇毒,今日闭关逼毒,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将毒清除。他本不想此时再劳累爷,若是其他人就好办了,他自己也能拿主意,可是偏偏是那朱月儿,他一时也不好插手。
凤孤冷冷一笑,忽然间问了一句:“冷森,你说是不是她所为呢?”
冷森听到凤孤突如其来的问话,有些错愕,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爷的心思从来难测,喜怒无常,纵然他跟在他身边多年,可是有时,也猜不出他心中想着什么。
若按他说,极有可能就是朱月儿所为,可是,该不该说真话,却为难住了他,毕竟这可是涉及到爷的各方面的。
凤孤见他半晌不回答,反而大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这事极难回答,若据实而言又握惹怒我,不据实回答却又是欺骗我?”
冷森越发是低下了头,凤孤的心思,他津有时候无法猜测,分明看他对朱月儿似乎极深爱着,可是,又总感觉,凤孤不该是那一种愚昧的人,又岂会看不出朱月儿的真实面目呢?又怎么会爱上一个这样的女子呢?
“走吧,去看看她吧!”凤孤突然难得好心情地道,向着茶香阁而去。
朱月儿此时正端坐于窗台,倾城的脸上,带着几分忧郁,还有几分委屈,看到凤孤走来,缓缓地站了起身,叫了句:“孤。”
凤孤点了点头,并不怎么说话,眼神,也未在她身上停留半分,朱月儿看着他的模样,一时心中慌了神,自从揭发了慕容黔之后,她就发现,凤孤对她似乎有所不同了。
她不想承认,她是被他利用了,可是这个时间的转折,太过奇怪了。她只能一厢情愿地认定,是上官晚清的死,让凤孤对她产生了介意。
“你相信我,我不想再说,有还是没有,各自心中自当明白。”凤孤忽然冷冷地道。
“你的意思,终究还是不愿相信我,是吗?”朱月儿凄楚十分地道,小小的脸蛋儿上,两行泪珠缓缓地落下。
她想不到,凤孤竟然说得如此绝决,他若是半带犹豫尚且罢了,可是他这一番话,虽没有明说,却是肯定地坐实了她是行刺的主谋的。
“我跟你说过的,安份做好自己,不要再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了,迟早,害的只是你自己。”他对她,终究还是存了一些情份的,只希望,她能够觉悟过来。他对她,已经容忍了许多,若是她还这样执迷不悟,他只怕无法一直容她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安份做好自己?这是什么意思?我何时没有安份做好自己呢?你终究还是不愿相信我……终究还是认定我就是幕后主使人,是吗?”朱月儿苦笑着道,脸上,却是现出一分失望之色。只是心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听着凤孤的话,她恨意渐升,却只能更深地藏在了心底,她恨,她恨所有的人,她恨那晴天,还有死去的上官晚清。
就是上官晚清的死,才会让凤孤对她的态度变了。
而就是晴天的出现,才会让凤孤移了情的,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抢走凤孤的。心中主意打定。
“是与否,都无所谓,人没事便好了,只不过我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凤孤冷冷地道,已经说得如此明白,希望她能够清楚。
“不!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还我清白!”朱月儿软软的声音坚定地道。心中冷笑,她就不信,谁能查出证据来,那几个刺客,可是全被她毒死了!
“既是如此,冷森,这件事你去查证一番。”凤孤道,说完就要离去。
就听得朱月儿柔弱的声音带着几分微怒地道:“冷总管,你把人叫来对质,我就是要问问,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陷害于我!”
她摆明了认定人已死,死无对证,可是她却料错了冷森这个人,能跟在凤孤身边做总管的人,心思上,又岂是一般,只听他平静无波地道:“幸好我昨日将那几名刺客转移了牢地,换了一些人替上,若不然,险些就遭了毒手!”
说完缓缓转身,跟着凤孤离去。留下朱月儿那张冷青雪白得可怕的脸,看似娇弱的身躯,驻立在那儿,木然不动。
脸上,是惊是恨。
她的心,忽然,无法自制地狂恨了起来。望着那修长的身影,混合了一种极致的恨与爱在,人,交织而成的,是一种疯狂……
…………
夜晚晚清正梳着妆容,就听见伶女进来说朱月儿找她,说是约了她一起谈心。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笑笑地应下。
只是想不到约她去的地方竟然是以凤舞楼后方的一座林子中,倒不知道是何事呢?而且还是在晚上的时候约。
看来,此一约不寻常。
入夜时分,林子安静。
只听到偶尔几声蛙虫叫声,还有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的声音。
朱月儿摆了酒席在那儿,一身粉嫩纱衣,夜色中仍能看出,那一份娇柔秀美,晚清行上前,脸上漾开一抹笑:“慕容夫人,晴天来晚了!”
“没有的事,晴天姑娘快坐下来。”朱月儿只是一笑,却也是笑意盈盈,看起来十分悠闲。
晚清端坐了下来,看看四周,而后饶有兴趣地道:“慕容夫人好有雅兴,居然想起来在这林中设宴,这般清新之景,这般清凉之地,确实是夏夜中难得的好地方啊!”
“晴天姑娘不嫌弃才是!我一向喜欢安静的地方,前方热闹,而且还十分躁热,倒不如这后院森中安静清凉。”朱月儿笑意盈盈地道。
而后脸上现出几分犹豫之色。
晚清心中明白,却不点破,她故意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犹豫之色,不就是等着她开口问她吗?
那么她便偏偏不问,倒是看她如何启齿,于是妙目一转,望向了幽静林中,一派地悠闲。
朱月儿看着她那漠然的表情,心中极恨,却偏偏只能忍着,笑得有些尴尬地道:“关于前日的刺杀之事,我必须跟姑娘解释一番,当真不是我所为的,只是不知何人竟然如此凶险,嫁祸于我!”
晚清听她的话,终于转头:“慕容夫人何必介意,那件事情,凤爷不也说了他会去查清楚吗?相信只要不是夫人所为,凤爷一定会还慕容夫人一个公道的。”
“就怕对方有意嫁祸,一定会做得密不透风的……”朱月儿软软地道,她刚刚已经去查找了,却找不到那几个刺客的关押地点,也不知道冷森将他们关到何处去了。
无奈之下,只好从晴天这边下手。
“这倒是。”晚清着重地点头应道。
朱月儿听才舒心一笑,却听得晚清又说了一句:“不过慕容夫人也不必担心的,以凤爷